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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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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说“要睡觉了”,便挂掉电话,换到那个频道。
傅辉还是那样子。六年都没有变过,这才两周怎么会变呢?
大家在一起说一堆场面话。
有人提起这张唱片的词作者冬雪。这是卖点之一,当然会有人提,傅辉说很感激她,云云。
然后有人现场点唱,傅辉就站出来唱歌,象个木偶一样。
然后忽然有个记者说,某天在某西餐厅采访时,碰见傅辉唱了一首歌,好象是汉乐府诗化出来的,这张专辑中没有,能不能现场唱一下。
小衡即刻答:“我们都没有排过,没法儿唱。”
傅辉却起身:“唱就唱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弹。”他走到吉他手身边拿过吉他,熟悉的旋律在他指尖划出。
他面上神色没有一点点波浪,奏得娴熟,唱得妥帖。没有人给他提词,他也没有忘记一句。唱完了乐声嘎然而止,他笑说“完了”。
一切都再平淡不过。如果不是我碰巧看了一眼小衡,看见他眼睛里无限的怜惜还夹杂着怒气,我真的会以为傅辉已经彻底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的过去。
我仰头靠在沙发上。很想念他。
可是,我现在又哪里有资格去想他?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落雨,总有断断续续的水珠扑到玻璃上来,轻轻叹息。这么冷的天气,在绝望般严寒的高空中等候了那么久,它们终于还是没能凝成雪花。
我忽然很希望欧阳昕能够跟他那个肤如凝脂的前女友,或者跟任何一个,重归于好。那样问题岂不是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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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赶了一天的稿。中间欧阳昕打过两次电话,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说他很忙,让我不要等他吃饭。我惭愧,我本来也没有打算等他吃饭。
晚上十点钟他到我家。一进门就躺到我给他搭的地铺上不肯起来。因为我忙了一天,也没来得及把他的铺盖收拾起来。然后他开始嚷饿,我奇到:“你们剧组加班都不管饭的?”
他苦着脸:“管,所以我才惨,看着人家山珍海味我这边儿饿得咕咕叫还不能吃。”
我问出一句“为什么”之后便后悔了,他定是想等着我一起吃饭。
好在我晚饭也没吃什么,因为忙,只是随便对付了一下。
于是我下了一袋速冻水饺两个人一起吃,他看我狼吞虎咽,柔声道:“原来你也在等我。”
我一下噎住,喝口水拼命吞下去,而后老实答道:“不是,我是因为忙。”他但笑不语。
吃过饭他就告辞回家了,也没有闹着要睡在这里。我称赞他:“你今天这么乖啊,都不敢相信了,是不是被我打怕了?”
他很凑趣地笑:“那我应该怎样才比较容易相信一点?兽性大发把你就地正法?”
我笑。
他抚抚我的头发:“跟你在一起我越来越有安全感,所以越来越安静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第三天我继续赶稿。中午有人敲门,一个温驯有礼的小伙子站在门口,递给我一大盒食物。
我先掐了自己一下,什么时候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哀求,既赐给了我好吃的东西又顺带了一个好男人。
然后那小伙子说他是来送外卖的,我痛悔自己刚才掐得太使劲儿,可是我实在没有叫过外卖。他说可能是有人帮我叫的,反正钱已经付过,让我收下就是了。
果然,一会儿欧阳昕打电话过来,先就问我午饭好不好吃。我则抱怨他管得太多,一点自由都没有,让我很窒息,以至于开始怀疑找男朋友到底有没有必要。把他气得挂掉电话,我很高兴地觉得自己向成功又迈进了一步。
挂了电话收拾掉残羹,我开始下午的工作,然后就发现日程表上排的是给自芳赶某明星的专访,于是我只好灰头土脸又打回去。
那人接起电话便说:“‘对不起’太没有诚意了,我要吃龙虾大餐才能考虑原谅你。”
我说:“我不是来道歉的,是来跟你谈工作的。”
他即刻又把电话挂掉。
可是我的稿明天就要交啊,想起上次晚稿时何主编的黑面,我只能硬着头皮再拨电话过去。
没人接。
我长叹,看来人只能靠自己,靠别人就会死得这么难看。
然而,饭总是要吃的。念及我们病中的友谊,和家中已无存粮急需这笔稿费,我捏扁案头的毛毛熊又打了电话过去,这回他接起来说:“我正跟美女调情,你不要打扰我。”
我只好昧着良心说:“大哥你帮帮忙。。。”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等着这稿子买米下锅。。。”然后适时给他加点责任感,“如果不是你吃掉我两周的存粮,我也不会落魄成这样。”
他好象很享受我的称呼,态度一下子好起来,怪不得卖东西的总喜欢叫人大哥大姐什么的。
他指点我:“你去跟我助理小欢谈吧,她那里有我全部可公开资料。剩下的你想写什么写什么,反正你写出来我认就是了,有什么办法。写完麻烦告诉我一声,别穿了帮。还有啊,不要写我喜欢吃什么古怪的东西,免得一堆人送,熏也熏死了。”
我连连应承,道谢后挂了电话。
然后开始想小欢是何许人也,到哪里去找她?
我正想着时电话又响了,那个可恨的刚才不告诉我小欢电话号码的人说:“我助理的电话在我的名片上,就是你钱包里那张。如果你已经扔了,那你就不用想什么买米下锅了,直接卖身求荣吧,我倒是可以考虑包养你。”
我当仁不让:“抱养?我父母双全,好象不合适。倒是你,现在孤零零一个人,我的年纪虽然小些,但本着慈悲教训,抱养一个孤儿的善心还是有的。”
谁知他立即回答:“晚上我想吃龙虾,沈妈妈。”
小欢亲自过来给我送了一堆资料。跟我年纪相仿一个女孩子,不由让我怀疑是不是欧阳昕的品味一直如此。
她同样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睛里全是善意的笑容。
晚饭我又没吃,因为中午吃得太撑了。欧阳昕来的时候我正在下速冻水饺,他一看见就发脾气:“你怎么老吃速冻食品?营养不好。”
我即刻反驳:“你的说法不科学,好些速冻食品比新鲜的好。因为有些新鲜食品经过采摘、运输,到我们手上营养损失已经很大,而速冻食品是采摘后直接冻住,反而保住了营养,比如菠菜就是这样。”
他骇笑看我:“你不会以为饺子是直接由土里长出来的吧?”
我嘟嘴:“我只是跟你讲讲理论。”
他随即有些落寞地回答:“你们这些读书人就这样,只关心理论上、书本上是怎样的,吃死人也不管。”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又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仗“势”欺人,于是转开话题:“今天中午来送外卖的那个小伙子很不错哩。”
欧阳昕的脸色更难看,然而他转瞬却失笑,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我看他神色诡异,忍不住问:“想起什么这么好笑?”
他大笑着说:“以前我看。。。某类小说里面常有送外卖的跟□□,那时候很不理解,现在算明白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狐疑了一句:“什么小说?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看过而我没看过的书?”转头看见他一双妙目里风情无限,旋即明白。
我脸红起来。厨房里空间狭小,热气腾腾,我们两人本就摩肩接踵,我立时便怕他又要趁着这种气氛来欺负我。果然他已经双手过来环住我的腰,我一掌打开,逞强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十三岁便已读过全本的‘红楼’和洁本的《金瓶梅》,十八岁把全本的《金瓶梅》也读了。而且读的时候”,我想起往事失笑了,“因为以前看过洁本的了,所以只挑着没看过的那些段落读的。”
说完我借着玩笑的气氛赶紧离开厨房这是非之地,他帮我在餐桌旁拉出椅子,眼里满是笑意。我怒斥:“你笑什么?”他做大惊状:“怎么,什么时候新颁法令连笑都不许了?”我心中暗叹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再不敢说话,无声无息地开始吃饺子,并且十分少见地不停劝对方多吃以堵住其嘴巴。
饭后,他闲闲问我:“听说你最近的那部小说被骂得很惨。”
我委屈回答:“是啊,读者们说我写的激情戏她们看不懂,所以就骂我,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前面那些写得通俗易懂的铺垫,她们怎么会对那些激情戏感兴趣的。”
他笑着应我:“读了那么久铺垫,最后那点痛快的高潮部分却看不懂,当然是很让人郁闷了。就象追一个女孩儿很久,她却怎么都不肯让我碰她一样郁闷。”他说着伸手捏一把我的脸。
我知道他在抱怨我,立时不以为然:“我们认识没多久吧?你们这一代人就是想快餐化爱情,却不知快餐在国外向来是低档食品,在欧洲尤其被轻视。”
他继续笑:“低档又如何?我也没见你满身都用名牌啊,这话由我来抱怨还更合适一点。”说着他扯起衣服上的商标给我看。“再说,你写的那些小说本来也就是快餐,就别在这里动不动抱怨别人快餐不快餐了。”
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我最近也真的被读者抱怨大了头,以至于我手头正赶的这篇一写到亲热戏就卡壳。于是我说:“你有经验,你告诉我怎么写吧。”他邪邪地笑:“我不会写,我只能告诉你怎么做。”我做势要打他,他收起坏笑,换了一副十分诚恳的面孔:“你要是实在不愿听,那我只能奉献自己,帮你积累些实战经验了。”
我把上篇小说拿来,翻到被批评的那段给他看。他一边看一边不停地问我:“这个是什么字?怎么念?什么意思?”我慨叹,看来我写得真是够呛,我需要读一下现代版的《金瓶梅》来补补课。
他没看完就还给我,然后又问我现在在写什么。我打开电脑把现在写的这篇调出,简单讲了一下情节。老俗套的故事,某男爱上某女,欢喜怨家,但某女却一直不知道自己也爱上了某男,于是某男诱惑其就范,然后皆大欢喜。而我却怎么也让该女“就范”不了,所以愁死了他们俩也愁死了我。
欧阳昕笑着看了我卡壳的那段,浪漫气氛一切俱备,就是写不下去了。他说:“现在,先让这女生喝点酒吧。现成的烛光美酒难道只是看的吗,不让人喝啊?”
我急忙敲键盘:
::莺莺饮下半杯红酒,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君瑞看着她艳若桃花的双颊,不由痴了。两人谁也不说话,只听见君瑞咚咚地心跳声。::
写完我满足地呼口气,终于进了一步,发展到“无声胜有声”的新境地了。
欧阳昕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你渴不渴?”我写得脸红发烧,当然是渴。我点头。
他放了一个杯子在我手里,我一边重读刚写的那段话,一边喝了一口。
入了口才知道那是酒。
我茫茫然转过头去看他。他双手搭在我电脑两侧的桌面上,将我环在他怀中,正在认真读我刚写的那段。空调缓缓吐着热气,将我们两人的身躯包围温热起来。
“现在,你让那男生过来抱她。”
::君瑞走过去,一把抱住莺莺。::
身后的男子发话:“不要那么鲁莽,要轻轻地。”我删掉重写:
::君瑞走过去,轻轻地、轻轻地抱住莺莺,象抱着他最珍爱的宝物。::
我敲着键盘。桌上两侧的胳膊也离开了桌子,轻轻收紧在我身上。
“现在,你让那男生吻她的耳垂。”
::君瑞含住莺莺的耳垂,莺莺身躯一震。::
身后的男子轻含住我的耳垂,我颤了一下。他说:“你看,这里明明不是震的感觉。”我重写:
::莺莺身躯一颤。::
我等着下一个指令,身后的人却没有说话。
“然后呢?”我轻喘一口气,转头去问他,却正正撞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温柔得似春日涟漪,不再象往常那样带些调笑,带些轻薄,今日他眼里满满都是柔情火焰。我迅速转回头去,心跳得厉害,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现在可以抱紧些了。”他终于开口。
::君瑞的手臂渐渐收紧,莺莺 ::
我又回过头,问:“莺莺该怎么反应?”这之后已经不是我所能掌控的范围。然而我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欧阳昕根本就没有再看屏幕,他一直盯着我。
空调的暖风已经吹到了最高温度,“嗒”的一声轻响停住了运作,可是积累下来的余温还在细微却执着地侵虐着我的毛衫。角落里的CD机不知疲倦地低声吟唱着“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纵是有音乐的陪伴,室内却依然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得见。
仿佛有一根无声的弦,缓缓拉紧。紧到我不敢出声,不敢动弹,生怕触到那根弦,就此换了人间。
他的手臂随着那根弦越收越紧。
我觉得窒闷,越是窒闷却越想拼命喘息。我转过头去想把这感觉忠实记录下来,这时有人吻住我的双唇。顿时浑身瘫软无力,我的手由键盘上滑落,苦闷的哼声由喉间滚出,心内的焦急和苦闷越来越甚,脑中一片迷蒙。
后来他曾经问过我,如果当时不是我的电话响起来,是不是已经大功告成了。
我默认。
自芳打电话来提醒我明天要交稿。我虽然已经写完了,却千恩万谢她的提醒。放下电话欧阳昕严厉警告我,以后在家里不许开手机,电话也拔掉。可是那怎么行,我本来就是在家工作的。我宁死不从,他气得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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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中午来送外卖的都是女孩子。欧阳昕仍是每天两次电话,晚上来吃些东西就离去。偶尔他也会称赞我的手艺,我知道那是白食吃多了的歉疚。
我们都很忙碌了些时间赶工。好不容易我赶得差不多了,可以休息一下。立时便打电话叫自芳出去玩。
那天为了庆祝我终于结束赶工,也为了感谢自芳对傅辉的推荐之恩,我请自芳去了上次那家奇贵的舞厅。虽然城中同样档次的休闲场所无数,我还是流连那里的亭台池榭与水面波光。
但我若知那晚会以那样的方式与傅辉重逢,或许我会改变注意吧,纵使我是真的很想念他。
只可惜,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特地穿了跳舞的裙子,不是为了漂亮,既然是答谢自芳,当然希望她能够尽兴。中间的慢舞自芳每场必跳,她的论点是这种不剧烈的长时间运动最减肥,我也每场奉陪,两人玩得尽兴。后来我们干脆两曲间歇也就不回座位了,于是正好眼睁睁看着傅辉上台,他也看到了矗立在空空舞池中的我们,只微一点头示意。
我立时便有些发窘,拉着自芳回了座位。自芳老大不情愿,絮絮叨叨说着:“犯得着吗,洪水猛兽啊?”
我坐下来,问她:“带烟没?”她拿过手袋,翻出烟盒,抽出一枝摩尔,然后自己给自己点着,然后施施然转过椅子去看台上傅辉的表演,并不理我。待吐出一口眼圈,她侧过头来,问我:“你这是打算怎么着,一边吃碗里的,一边继续瞧锅里的?”
我忙摇头:“不敢,我会找个机会跟欧阳昕说清楚,是我自己那天太惶急,乱方寸了。”
她怔了一下才明白我的意思,冷笑道:“原来是要跟他说清楚,不是跟你自己说清楚。”我不说话。她忽然十分好奇地问我:“我真的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觉得傅辉比欧阳昕好在哪里?就为了你们那五十九分的旧情?连及格线都没过。”
我惊异道:“当然不是,他就是好啊,哪里都好。”
自芳挑挑眉,等着我下文。
我想了一想,说:“首先,他很帅,外貌的吸引是最原始的吸引。”
自芳骇笑,道:“说下一条吧,我没那个功夫去纠正你的审美观。”
“然后,”我又想一想,“我觉得欧阳昕太小了,象个孩子一样,处处都不成熟。”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到现在还没跟他说清楚,就是想等他孩子脾气的新鲜劲儿过了,那时他多半会高高兴兴分手,一点事都没有。
自芳立即问:“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觉得,不妨说说看。”
我立刻做出她这问题愚蠢至极的表情,先从气势上盖过她:“很多啊,太多了。比如,他长得就象个孩子。”自芳继续骇笑:“说来说去还是外貌,你这自称知识分子还动不动就嘲笑别人不成熟的人,挑男朋友就没别的考虑了吗?”
我即时又列出几条:“他开的车我就看不顺眼。我只要在A城住着,就决不会买敞篷车,一年下来能开篷的天气有几天?一点不实用,跟我的价值观不合。还有,他感情易冲动,对女性轻佻,哼,时不时就搂搂抱抱,很多次强吻我。”我愤愤地说着。我知道自芳是个女权主义者,听到在身体上对女性用强的事情通常都会生气。
然而这次她却皱着眉头问我:“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找一个从不想吻你的人做男朋友?”我又被她噎住,自芳是难得的几个能跟我斗嘴时常占上风的人,所以我跟她尤其交好。
自芳侧过头去继续看舞台,闲闲地说:“昨天中午我出门办事,中午的太阳特别好。。。”她微眯起眼睛,似还在享受记忆中的阳光,“那一瞬间,我忽然就后悔自己没有买量敞篷车,就为昨天一中午也值了。”她飞快扫我一眼,“你还写诗呢,怎么一点诗人的浪漫气质都没有?”
我惭愧:“诗人也是要吃饭的,不是个个都象你那样出身好,功课好,际遇也好,什么都不用愁,最大的烦恼也不过就是买错了车。”说完这些我又怕自己说得有点过分,忙笑道:“你动了你的浪漫小心思,找欧阳昕出来带你兜风就是了,我帮你还人情。”
她转头过来看我:“你以为我没找?昨儿我们玩到下午才收摊儿。”
我奇到:“他没跟我提啊。”
自芳又转回头去,淡淡说:“我交待他不要跟你说。什么事都要上报给你?你现在已经被宠坏了。你该知道,你不去宝贝着他,自然有一堆人会去宝贝着他。你不珍惜,自然他也可能去跟别人约会。他周围的女孩子,可是个个都比你长得好。”自芳跟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一针见血,我很喜欢她这点。
然而她的良言却没有说服我,我微笑:“那样最好。”
她点头:“行,你后悔的那一天千万别来找我诉苦。”顿一顿又续道:“就这些?你就为这么点东西不肯喜欢他?”
“还有,”我语声有些凝重,“我父母一定不会喜欢欧阳昕。他们跟我说一定要找个学历比我高的,所以这不我连博士都没敢拿就赶紧回来了。现在本姑娘虽然成为老大难问题了,我父母收敛了些,但是,你换上自己父母想想也能猜到他们对于我跟一个偶像演员在一起是什么看法。”自芳点头:“这倒象是个理由的样子,不过,你父母不喜欢欧阳昕,就会喜欢傅辉那样一条裤子破十七八个洞的?还是刚刚才找了个正式工作。”
我急急争辩:“那不同。”
“怎样不同?”自芳步步紧逼。
“我喜欢他。喜欢,就一切都不同了。”我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