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The Happiness Of Silence》绯汴

3、And

　　*And…

　　**平常不是镜子
　　你会,相信一幅面具么***

　　如身處風景畫中的生活，靜止便是平常，無論過去發生了何事，還是將來
　　又會發生何事。
　　任何學生就是在這畫般，每天過著平常的生活：返校，上課，社活，歸家。

　　走在通向巴士站的道上，兩個學生，與周遭的說説笑笑氣氛完全不相稱和。
　　毫不相干，平常就是平常。

　　由於切原天生路痴，就算對囬家的路了如指掌，也防不了經常性的搭車
　　睡著從而不知所向。在母親的“抗議”與擔心下，祇能由柳和真田這兩個社團
　　幹部親自出馬監督這麻煩的小子，再加上同坐一班車就更沒得說的了（不要問
　　我爲什麽哈||||）
　　柳因爲是圖書管理員們的班頭，最近館里新進一批書，便忙不過來了，
　　所以便拜托真田（同志）擔重任管好這小P孩。（本人是在制造機會吹嗎？）

　　每天在擠滿人類這樣東西的車站上期盼歸家的道路，溫習這幅冷漠得熟
　　悉的場面。如果說這正是一條真正通往應往之地,那麽還會見到這種場面嗎

　　微微發出轟轟的馬達聲與不停的時輕時重的顛簸構成一個被刷漆過的虛
　　偽的機器。嘈雜是嘈雜，空洞是空洞，矛盾卻又毫不相乾的融合在一起，是沉
　　重並寒心的混合氣體。

　　車上很少有人交談，大家的心都是往外處飛的。人心難測是乘客們急於
　　逃離的驅動器。偶爾會聽見熟人偶然遇見的短暫寒暄，偶爾會是一些學生無聊
　　的對話。
　　似乎沒有人不會不承認，自己真切感到的是沉默。

　　坐在硬梆梆的椅子上，已沒有興趣再看外面那天天回顧又不用測試的外
　　景。一顛一簸中猶如聽到沉默的催眠曲般如平常悠悠地進入夢鄉。
　　坐於一旁的真田看似進入無我狀態般沒有絲毫動靜，壓在帽下陰鬱的臉
　　孔根本無法確認是否同樣是拜見週公還是深深地陷入沉思狀態。

　　由於車上的震動再加上轉彎切原那長滿卷曲墨發的頭不自覺的滑過椅背，
　　緩緩地擋在真田的肩上。
　　真田似乎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的縮了縮肩膀，正想拿手撥開，才發
　　現那是一個人。

　　微微斜視著這個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其既往的邪惡被薄薄的透明般的眼
　　皮所封鎖住，餘留下的只是那份安穩與平和，稍小的臉頰更讓人聯想到無慮的
　　天使。
　　天使？！沒想到居然在這個鬧如菜市場的機器中看到如此出人意料的表
　　情，真田不禁也會有好笑的感覺。

　　挪了挪頭部，不知道自己已被注視久的切原竟又擺了個可以安心睡覺的
　　姿勢，繼續專一於某事。竟然如此大膽，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死因未明便早早
　　歸"家"了。
　　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就這樣，沉默，沉默……

　　“喂、到站了！”真田果如父親般把手插進切原蓬鬆的發中，挪開他那
　　霸道的佔有別人肩膀的頭，不耐煩的喊道。
　　“呃……哦……”像冰帝那小孩般揉了揉零亂卻不顯得令人討厭的頭髮，
　　慢慢的神游般擠出了車外。“唔……疼！”過了許久，才發覺自己的頭曾被某
　　人使勁地按過。
　　“哼……等著瞧！”

　　之後的每一天放學坐車，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只要和真田一起便把頭
　　側過去，並有準備似的作好一個安穩的姿勢。
　　管你怎麽樣？我不醒，你又如何？！

　　這家伙，考驗我忍耐力嗎？！
　　雖然好想一巴掌打下去，但一看到他的睡樣，總下不了手。真田只好當
　　作沒事，繼續進入自己的無我狀態。

　　看在眼裏的柳竟什麽都不說，似乎在暗笑：不知後果會是如何呢？當然
　　自此也盡量騰出自己好留心留心……

　　一切都產生在沉默之中，漸漸地如滴滴投入杯中之水在不知不覺中成長
　　積累，直待溢滿時分，卻又如蒲公英的穗般隨風而去。

　　沉默是可怕的，它什麽也不告訴你。
　　沉默是幸福的，它什麽都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