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谱流年》雪之岚

9、行板（三）

　　一家小型PUB里，一群装扮各异的女孩正坐在一起说笑着，原来是蓝语书的妹妹蓝蝶菲正在举行化妆生日派对。一身黑衣巫婆打扮的若离坐在稍远一点的位置上，慢慢地喝着面前的红葡萄酒，然后——发呆。
　　“怎么不过去和大家一起聊聊？”维京海盗打扮的小书少了一份知性，却多了几丝俏皮。
　　若离收回散漫的思绪：“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场合，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来呢。”
　　“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才叫你来，让你学着合群点嘛！”小书笑到，“要想做个好乐手，技艺固然重要，人脉也不能或缺啊！”
　　若离微微一笑：“那按照你的说法，贺大首席不能算是好乐手喽？”
　　“呃……”小书一时词穷，随即又笑：“你呀，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护着他一分半点也好。”
　　“我没护着他，只是把他拿来作个例子堵住你的嘴。”若离叹气，“真没意思，我要回去了！”
　　“口是心非！”小书嗔道，“再坐一会儿吧，等一下陈海杰要来。”
　　若离不解：“他来关我什么事？”
　　“哎呀，你就再坐一会儿嘛！早回去了还不是对着你的琴发呆。”小书竭力挽留。
　　若离无奈：“好吧，就一会儿哦！”
　　小书满意地离开了，若离继续喝酒发呆中……
　　当陈海杰和贺霆宇同时出现时，连小书都有些意外：“首席，你怎么会来？”
　　“我带他去骑车，然后就顺便把他拉过来了。”陈海杰解释。
　　“总监知道吗？”小书问。
　　“总监又不是霆宇的保姆，何必让他知道。”若离笑着向贺霆宇挥挥手，“嗨，这里！”
　　贺霆宇很自然地走到她旁边坐下：“嗨，你也在？”
　　“是啊，被小书硬拉来的。不过现在有你陪我，这聚会也不算太糟！”若离笑，“等一下送我回家吧！”
　　“好！”贺霆宇很干脆地答应了，“不过我没开车来。”
　　若离还是笑：“没关系，我们一起坐公车吧！我倒要看看王子是怎么变平民的。”
　　贺霆宇无奈：“你呀，还真是随时都会取笑我！”
　　“我只是让你不要太骄傲了，王子也没什么了不起！”若离得意洋洋。
　　“是是！大小姐最正确了！”贺霆宇半认真半玩笑。

　　吹完蜡烛许完愿，贺霆宇走到蓝蝶菲的面前，拿出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蓝蝶菲打开一看，是她想买很久的《伯恩斯坦和维也纳爱乐乐团贝多芬全集》，她感动得一把抱住贺首席：“谢谢！”
　　贺霆宇有点尴尬地僵在那里，无意中看见若离看着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又回过头跟小书若无其事地轻声说笑。
　　蓝蝶菲很快放开了贺霆宇，生日会又继续下去。在陈海杰进行了演奏后，话题又转到了他有没有女朋友。
　　陈海杰拉贺霆宇来挡，他毫不犹豫地说：“我没有女朋友！”
　　小书看了一眼若离：“你们俩感情那么好，不是男女朋友么？”
　　“不是！”若离也很干脆地否认了，“我们只是好朋友，如此而已！”
　　小书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贺霆宇和若离同样坚持的表情，也就不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喝多了的若离一直靠在贺霆宇的肩头，明明有意识，却不想睁眼、不想开口。
　　贺霆宇轻声唤她：“若离！若离！”
　　“嗯？”她懒懒地应。
　　“你在生气么？”他的声音朦朦胧胧地听不真切。
　　若离有些惊讶：“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首席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是因为生日礼物，那我真没必要生气，你曾送给我更贵重的。”若离依然闭着眼，懒懒地说着，“如果是因为那个拥抱，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我们只是好朋友，不是吗？”
　　“若离，其实我……”贺霆宇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若离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以便让若离睡得舒服一点。贺霆宇望着窗外台北飞逝的夜景，感受着她温软绵长的呼吸，不由得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2012年5月9日晴
　　今天被小书硬拉去参加她妹妹的生日会，本来很无聊的聚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有趣了起来。虽然他话说得不多，但是只要看见他我就很开心了，贺霆宇，你是我的心情调节器呢。
　　贺霆宇，其实我非常喜欢你，但是我不能让你知道，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比天与地还要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