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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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你们的营救成功了吗？”
转眼间，时已过八年。
今天也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皑皑白雪覆盖了布鲁克林街区所望可及的每个角落，行人一如既往抵挡不住寒风侵袭，将风衣竖得高高的，匆匆行步。而在一处豪宅之中，31岁的Howard公子，怀里抱着一个七岁的男孩，坐在温暖的大火炉边。而这孩子也是Howard的儿子Tony Stark。
明天是圣诞节，家里已经摆上了圣诞树，树下堆满了包装华丽的礼物，树上挂满了金色的大球和闪闪发亮的星星，正常人都会喜欢这样的夜晚，充满了温馨。——如果他们没有谈论到痛苦的往事的话。
Howard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虽然他的宝贝儿子可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懂事许多，他不担心他听见了晚上做噩梦之类的，但在平安夜这样美好的时刻，不应该谈论悲伤的故事。
只是，tony坚持要听，Howard于是摸着他的头发，道：
“没有，我们的营救失败了。”
“九头蛇把你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当然不，否则你怎么还能坐在这里？我们击垮了九头蛇的基地，把那些混蛋揍了个屁滚尿流。但是那里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他们的新技术可以让死人成为杀人工具，却不能让他们拥有原来的感情。我们找到了一堆有用的武器，但是没有找回James。”
小tony知道爸爸Howard很难过。因为他看起来在笑，可却比哭还难看。
而的确，很显然这段回忆对Howard来说很难熬。
Howard依旧记得和Steve两个人那以后经常坐在星光下喝酒。他们总是沉默，可最后的结局总是免不了说起James，最后要么去酒吧继续喝个酩酊大醉，要么就是因为彼此责怪而吵架。
“嗨，小王子，daddy觉得我们聊得够久了。你是不是该去睡觉了？萝拉——”
Howard尽力将自己从记忆的深渊拽出，呼唤着家中的帮佣，又陪着儿子上楼。待儿子睡下时，他和儿子挥手告别，可正在他要走之前，tony开口叫住了他：“老爸，我们能说几句话吗？别让别人听见。”
Howard瞧了眼黑人女仆萝拉，而萝拉耸耸肩，笑而离去，Howard笑道：“当然可以。”
他说着走到tony身边。tony的手握着父亲的手，低声道：“今天晚上能给我一张James的照片吗？”
这个问题难到了Howard，他顿时噎住。
他已经将James的照片锁起来很久了。自从James去世后，悲痛过度的巴恩斯家族和斯塔克家族的交往就渐渐减少。尤其当儿子死后半年，巴恩斯老爷突然得知Howard和佩姬的往事后，他愤怒地认为这和儿子的死有关而拒绝Howard去給Bucky上坟。James的照片，巴恩斯老爷派人一一要回，Howard拼了命才将仅存的藏了起来。后来锁上了，既是为了被毁坏，也不敢再回忆，深怕太痛苦。
“tony，我恐怕不能给你。”
“但他是我妈妈。”
Howard听见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斯塔克家的tony少爷浓眉大眼，像极了Howard公子。不过除了眼睛以外，其他的五官都和一个人相似，那就是James。
原来，外人不知，斯塔克家族的小少爷tony是个试管婴儿。其实这项技术在现在的年代已经早实现，然而在1947年时却是完全的天方夜谭，Howard stark公子私下里取得了成功——尽管tony没有遗传夏亚基因，却是一项伟大的创举，也足以证明Howard卓越的天才。而这个儿子，也成为Howard自James死后唯一的安慰。
只是Howard纳闷：tony怎么知道的？
“抱歉，爸爸，我偷看了你的日记。那天你喝醉了，你还记得么？”
Howard懊恼无比。
有一天他喝醉了，在日记本里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秘密，儿子来找他，碰巧看见了。小男孩还懂得替老爸把本子锁好，之后喊来仆人照顾他。但是那日记里的话，让小tony明白了许多禁忌的秘密。
Howard知道藏不住了。他的儿子是个天才，糊弄他只会影响亲子关系。
“听着，我和James曾经商量过，万一有个孩子，他比较喜欢你直接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喊他妈妈。”Howard扶着儿子的肩膀一笑，算是默认了。tony露出了欣慰的笑，同时耸耸肩：
“whatever，谁知掉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现在也已经不在了。也不会看到他生气或者难过。”tony说完才晓得自己说错了。自己不经意的话犹如一把小刀插在了老爸的心口。
Howard对于自己僵硬的表情，和有点发酸的鼻子有些尴尬——一个大人居然被一个孩子的话逗出了泪光，不过他还是摊开手，耸耸肩，道：“等哪天我会让你知道他的。不过现在恐怕不行。”
一步一步离开儿童房，Howard回想着方才的一切，心情逐渐变得低沉起来，闪烁的圣诞装饰随着他的眼珠子一起失去了光彩。帮佣们看见他经过，纷纷和他打招呼，可他却仿佛失去魂魄一般，毫无回应。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下了很大决心开了锁，又极力说服自己，才终于拉开抽屉，再然后他摸到了自己珍藏的相册，又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才终于又翻开相册。
然后，他终于又看见了James的容颜，这让他的眼里立刻泛起泪光。
第一页，一张黑白照片，5岁的James正冲着镜头微笑。tony这么大的时候和他像极了。
第二张，13岁的他和James并排站着，彼此的姿势都显得比较僵硬。Howard记得，这一天他得知自己未来会和身边这个少年夏亚结婚——不管他到底有多么的漂亮，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第三张，他和James在家庭聚会。那天James问了他会不会出轨的问题并且说如果他做了就会离开他。
第四页，那是他们关系最紧张的时候。17的他还没有经历失忆，已经勾搭上其他姑娘，他们大吵了一架，随后他对于被硬拉着合照很是恼火，冲着镜头比了中指。
Howard一直不想看这些照片，看多了，他会发现自己过去那么久的时间里都拥有James却从来没有珍惜过。
翻着翻着，他翻到了他们十九岁的照片。Howard的表妹养了一只大兔子，James抱着它，冲着镜头笑得十分温柔，他柔顺的头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Howard取出了这一张照片。
对于一个七岁小孩来说，这张最合适不过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給他，不过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抽屉锁好，Howard一个人在壁炉前喝酒。
八年过去了，他有时候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然而并没有。
他的记忆随着椅子的摇晃，回到了当年他和Steve发现九头蛇并不能复活James的那天。那一天起，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出任务时，他发泄一般轰炸着敌人残破的基地，却之后趴在驾驶舱哭得和一个孩子一样。
后来他退伍了，并安静地看着James下葬了。开始他每天都去送花，自从巴恩斯老爷对他发火后，他只能偷偷去祭拜，而且一个月才有一次机会。
之后的每年，家里都想办法为他相亲，他也告诉自己，James希望自己幸福，然而至今他却依旧单身。走过他和James经过的熟悉的影院，咖啡厅，酒吧，谈起他和James讨论过的问题，他都会走神，甚至总觉得自己又看见了James。这一切最后逼得他不得不将James的相册锁起来。
然而今天，潘多拉的盒子又打开了。
他发呆了很久很久。
“James，Steve那家伙消失了。一个月前他出了个任务然后就发生了意外，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也许他已经死了，去了你的世界了，那家伙真幸福。”
当年的三人组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都说活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可如今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经过一个世纪的老头，所有人无法理解他，而他也无法融入新的世界。
喝着窖藏的酒，抽着烟，Howard颓废地道：“James我突然有点后悔，就是你知道，咱们儿子的，或许我不应该让他诞生。他长大了，一定会有一堆人问，你爸爸是Howard大少爷，可你妈妈是谁......夏亚的基因密码我已经破解了，结果是发现它们只会越来越退化，通过科技都而且无法复制，可能再过80年，这个种族就彻底消失了。甚至他们会怀疑夏亚的存在。就像现在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说话间，Howard又喝下好几杯。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Bucky正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地微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缓缓站起身。
“Howard。”
他听见他叫了自己的名字。Howard惊讶无比：“这不可能，James，你回来了！难道因为是平安夜，所以圣诞老人把你还给了我？”
然而，当他冲向那个影子时，James消失了。
意料之中。
举起酒杯，Howard踉踉跄跄地后退，随后举杯饮下。
第二天一早，送儿子上学后，Howard开着他的豪华跑车外出了。
他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一个一个经过了他和James一起玩耍长大的地方，看着回忆犹如走马灯一般转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为一个鬼魂，每天都停留在同一个时间点，重复做着同样的事。
来到一个无人的野外，他靠着车望着远处的草地，抽着烟发着呆。
烟灭掉时，他走到草地中间，突然缓缓地跪了下来。
他双手合十，祈祷着。
“什么都可以，上天，来个人救救我。哪怕杀掉我也好。这种思念我已经无法承受了。”
他反反复复地恳求着，可是无人答应。
绝望中，他趴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我来了，James，我现在就来。”
他闭上眼睛，扣下了扳机。
他很清晰地听见了“砰”的声音，并且感觉到有什么穿透了自己的脑子，甚至连疼痛也格外清晰。
虽然这样很狼狈，可他想，这一切终于终结了。
他终于得到了永远的心灵的安宁。
＊＊＊
猛然睁开眼，Howard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所跪的原来是一片大草地，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水泥广场，而旁边还有一个大的喷泉。
发生什么事了？！自己不是应该死了么......？！
Howard猛然想起什么，看向自己手里的枪，却见枪上的骷髅标记正在发着蓝色的光芒。
这是一把他从九头蛇基地里夺来的武器。他记得携带它是因为它的破坏能力卓越，从中喷出的激光子弹能够瞬间让一个人尸骨无存。然而为何他被打中却没有死，还移动位置去了其他地方？！
Howard浑浑噩噩想着，脑海里完全没有头绪。
正想着，突然间，他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匆匆走过。那人带着一顶鸭舌帽，穿着普通的外套，低着头，试图遮挡自己的容貌。可Howard只是看一眼，就觉得他格外眼熟。
“James......？”Howard无法遏制地低语出声。他惊愕地跟随而上，随着他走过了好几条巷子。然而走不多久，他跟丢了他。
难道是弄错了？
已经死去的James怎么会突然出现？
正想着，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猛然回头，发现有一把枪正对着自己的额头，而在他眼前，站着刚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这个男子的棕色头发已经长得快搭到了肩膀，脸上也长出了络腮胡子，他的衣服也非常普通，甚至有点邋遢。可无论如何变化，Howard能够认出，这个人长着和James一样的脸，而且有着和他死去那天差不多的年龄。
“James！”
“谁是James？”
“Bucky。”
“Bucky......”
听见James时，男子没有记忆，但是听见Bucky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睁大漂亮的眼睛，往后退了几步。再看见Howard口袋里的枪，看见上面的骷髅标志，男子低声道：“原来是这个东西散播出了错误命令。”
Howard不知道他说什么，只是紧忙跟上，可男子举枪警告道：“不要靠近我。”
“你认识我，对不对？！你一定还认识Howard stark对不对！”
“不，我不认识。”
对方说完，推开他，飞快地转身离去。他的速度超越了一般人，Howard看呆了。他也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地追不上了。
他有点焦虑地四下打量，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毫无疑问，他知道自己遇到了James。
难道说，九头蛇的黑科技把他送到了什么特殊的时空？
这么一想，Howard突然灵机一动。来到一个报亭，他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愕然发现日期已经不再是1947年，而已经过了几十年。同时他还注意到报纸上的头版大篇幅记载了一条新闻。
［斯塔克集团继承人Tony Stark斥资10亿美金买下竞争集团旗下产业。]
难道说自己来到了未来？！
这个想法进入脑海中的瞬间，Howard简直惊呆了，但是同时又被狂喜充斥。
回忆起他离去时不似常人般敏捷的身手，他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九头蛇当年对James的改造让他......？！”
望着刚才那个和James长着一样脸的男子离去的方向，他眼中充满了光彩。
＊＊＊
［您好，请问您找谁？］
“你是他的秘书对吧？我找Tony Stark。”
［什么，你在开玩笑么？］
“并不是。等等，不要挂掉电话。”Howard从来都不是一个蠢蛋，他微微一笑，道：“小东西几十年了都没有改掉他老爸的银|行|卡号密码，真是个乖孩子。告诉他，本该在10年前车祸死掉的他daddy找他。如果不信的话，让他来布鲁克林的喷泉花园，有人要还他卡里的钱。”
［什么？！］
挂掉电话，Howard在一棵树下坐着，他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心中充满了幸福。
从怀中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抱着兔子的温柔的James，他对着照片轻声道：
“我看见了你，知道吗，我看见了你，James。可惜没跟上你的脚步，你也有点奇怪，但我确信那就是你。也许是当年红骷髅对你做的什么事让你死后又复活了。可不管如何，不要担心，我会再次找到你的。一定！”
自言自语说完，他对着照片久久发呆，随后忍不住打了个盹儿，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过去。
那时没有战争，世界很和平，他一如既往开着豪车兴高采烈地奔向巴恩斯家的大宅。
车停下，他冲着大门摁着喇叭，高声道：“我来接你了，James。”
于是正和管家说话的巴恩斯公子回头看向他，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美而优雅的微笑。
那笑容是那么温柔而熟悉，让他热泪盈眶。
于是他跳下车，用尽全力，
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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