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盾冬]硝烟年代纪》夏音羽

11、精神崩溃

　　“James，看见那个姑娘了吗，她是不是非常火辣？”
　　那大概是10年前，13岁的Howard偷偷躲在树丛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姑娘对身旁的Bucky道。Bucky并不喜欢Howard这样。也不知怎么回事，随着年龄的增长，Howard突然变得爱戏弄她们了，甚至还放香蕉皮害她们摔倒，偷看她们的裙底。
　　“不要这样做了，Howard。被知道我们又要挨骂。我搞不懂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戏弄她们。”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男子汉们才喜欢的秘密活动。”
　　“我也是男子汉。”
　　Howard听见差点哈哈大笑。可他忍住了。后来Howard还是做了，他设计了一个陷阱害那个姑娘摔倒了，然后他一弯腰看，笑着大声道：“这么大了还穿小熊内裤。”
　　这话才落下，那小姑娘嚎啕大哭起来，而Howard一溜烟就跑了。
　　Howard很高兴，他等着James，想向他炫耀自己的手段，可Howard等了好久，都没有看见他，终于见到他时，他一身泥土，脸上还有巴掌印。
　　“嗨，你怎么了？”
　　“我扶她起来，然后被她妈妈打了。”
　　“你是猪吗？”
　　“可是我们不该这样戏弄她。”
　　Howard觉得自己简直在和木头说话。
　　他大大咧咧地往树桩上一坐，将手里的松果丢到James的脑袋上。
　　“你可真没劲。不过也怪不了你，谁让你是个女人。”
　　“谁是女人？我都说了我也是男的。”
　　Howard那时候还没有长出小胡子，却已经喜欢做出撇胡子的动作。他用手捋着幻想的胡子，故作沉思地道：“等你长大了，结婚了，某天就会有人看着一个男人挺着一个大肚子从眼前走过。就和一只母牛一样。嗨，到时候你恐怕就要穿裙子了，因为可没有那么大的衬衫。”
　　James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的生理特征，脸上憋得鲜红，生气地道：“你觉得夏亚怀孕的样子很可笑？但是有很多伟大的人物都是夏亚的后代。”
　　Howard耸耸肩道：“是啊，很多人都是。但是如果我能选，我还是要个正常的女孩。就像那样，扎着小辫子，穿着长裙子，摔倒后会露出可爱的小裤裤，然后坐在地上哇哇地大哭。我还喜欢她们的胸，现在小小的，以后一只手都握不住，那手感，哇塞。不过，我倒霉，哎......居然要个一个夏亚结婚。”
　　说着Howard靠在树上，面容惆怅地望着天空的白云：“我这也算是献身家族，‘死’得其所吧。”
　　James不说话，只是憋得脸发红。
　　Howard看他傻站着，一副快哭的样子，哼一声道：“喂喂，不是说了是男子汉么？说了这么两句就想掉眼泪了？真没出息。”
　　“你以后，会偷情和出轨吗？”James突然问出了Howard吃惊的话。他一直以为James是一个对爱相关的事脑袋空空的家伙，可这一问就问出了高度。
　　“这个嘛......James，你知道的，要让我的眼睛不粘着女孩子可真的很难。因为我是纯爷们，还是喜欢女孩子们软软的躯体。所以我讨厌家族联姻，James。”
　　“可是如果你要那么做，我就离开你。”
　　Howard瞬间笑了。他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要欺负他，笑得弯腰半天后，一拍膝盖直起身，目光炯炯地望着Bucky，道：“这正是我想要的，甜心，到时候，咱们就再见吧～”

　　回忆到此结束。
　　令人可悲的是，Howard十年后真的“梦想成真”。
　　他木讷地望着冰冷棺木里的Bucky，失去了所有说话能力。
　　Bucky悲痛欲绝的母亲和姐姐为他打理好了头发，在他枕边放上了许多白色玫瑰，在他交叉的双手上戴上了蓝宝石戒指，还将他和家人的照片及喜欢的钢琴谱也放在身旁，此时的Bucky看起来就如王子般高贵迷人，那种美丽浑然天成，让人目不转睛，却也衬托出更多的凄凉和遗憾。
　　Howard形容枯槁，仿佛行将就木的死人。他的大眼总是眉飞色舞，叫人过目难忘，但如今却空洞死灰，没有了往昔的光彩。

　　“这下可永远也看不见你像母牛的样子了，James。”他说完想笑，却慢慢跪在棺木边埋着头，抽动肩膀起来。越抽越剧烈，他嚎啕起来。
　　不可能，James怎么会离开他的？
　　他优雅的、温柔的James。这个世间仅有的他的天使怎么可能离开！
　　二十三岁的Howard哭得山崩地裂，溃不成形。他捂着头绝望地嚎啕着，完全不顾那高傲的大少爷的形象。
　　去年的今天，James还陪着他祭拜了一位死去的前前女友，为那个可怜的姑娘捧上当季最大的白玫瑰，并安慰长吁短叹的他。而今年今日，他心爱的青梅竹马James却躺在这里，由他亲手奉上鲜花，并将由他照看着埋葬在春初来的四月。

　　Howard彻底崩溃了，他不愿意离开。

　　“Howard，儿子，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不吃不喝的，我和你妈妈都很担心你。”斯塔克老爷沙哑着嗓音呼唤着自己的儿子。
　　“我不能离开他，我还要和他结婚。”
　　“儿子，听着，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不用这样逼自己。James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为了赎罪说出这样的话。当时你要解除婚约，老爸是因为对老朋友抹不开面子不肯同意，可现在你解除婚约，所有人都会理解。”
　　“No——！！！”Howard哭得狼狈的脸冲着父亲，喊出了这样的话。“爸爸，让他复活，让James回来。”他抓着他父亲的裤子，低头大哭，就像小时候耍赖皮要买车一样：“我们有钱，我们有的是钱，爸爸，多少钱都可以，求你，让他复活！”
　　Howard疯狂过后虚弱地又简直要死了一般，老斯塔克吓坏了，抱着儿子大声道：“儿子，听着，你彻底崩溃了，你精神快错乱了，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随后有人来将Howard强行拖走。望着那棺木里自己越来越远，悲痛欲绝的Howard心一抽，昏厥过去。

　　他被看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不吃不喝，只能靠注射葡萄糖续命。每天醒来时他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还以为自己可轻松地打个电话，邀请James一起去兜风，可是他打到巴恩斯家里找James的电话永远没有人接。父母偷偷藏起他和James的照片，还趁着他半清醒半疯狂的时候骗他说没有James这个人，可Howard的记忆无法欺骗自己。他明明记得几周前，他和Steve为了James吵架，甚至开始能记得自己车祸那段日子，每天都是James在照顾自己。

　　［我的存在让你这么痛苦吗，Howard。如果可以摆脱我，是不是你就不会飙车。］

　　他还能记得自己昏迷时听见了这样的话。
　　他很后悔。其实他飙车并非真的因为和James有家族联姻而很痛苦，纯粹只是中二少年和女友吵架又发疯好玩，觉得为了所谓的爱情舍弃生命很伟大。如果他知道James会为了这件事而自责一生，如果知道自己和他的这个误会到他死后都没有解除，他绝对不会飙车受伤。

　　Howard的精神彻底崩溃了。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看见James的微笑、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戴上婚戒的折磨下，他生不如死。他甚至给自己吃了一大堆安眠药殉情，可上天不肯给他机会，他还是醒了。

　　被救醒后，他绝望了。他开始酗酒甚至抽大｜麻，整个人都颓废了。人都说斯塔克公子没救了，他的精神和身体都接近死亡，而他也承认，他愿意这样，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梦里温习爱人的微笑和温柔。

　　终于一天，他吸食过多，临近了死亡的边缘。
　　他觉得很好，觉得很舒服。他甚至觉得死得不够快，他担心赶不上Bucky的脚步。
　　然而这时，有人救了他。那不是别人，却是他的情敌Steve。

　　“真不敢相信Bucky是为了这样的你而救的你，你这懦夫......”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是为了保护你才出事的。”Howard说不出“死”那个字。“可你看起来过得很好嘛。”
　　“你他妈哪里看出我过得很好？”Steve鲜红的眼睛透露出他好几夜没有入眠的崩溃心理，他拽着Howard的衣领，一字一句道：“听着，我找到了九头蛇的基地，红骷髅你还记得么？”
　　这话闯入Howard脑海的瞬间，犹如一颗子弹打醒了他。
　　有时候，恨也是一种让人康复的强大的力量，正是对红骷髅的仇恨，让Howard突然精神了起来。
　　“他在哪里？我要撕碎他，我要撕碎他！！！”
　　“那就一起走吧！”
　　Steve变了。之前的他总是和平至上，可如今，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杀光九头蛇的人。另外他还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听着，Howard，我听说他们有让人复活的办法。你信么？”

　　Howard猛然打了一个激灵。复活？
　　他激动起来。
　　“我曾经拿到过九头蛇的一架潜艇，却怎么都钻研不出它的原理。九头蛇有比我们还要先进几个阶度的科技。他们能够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Steve望着美丽的夕阳，轻声道：“当发现自己怎么喝药撞车跳楼都死不了后，我打算报仇。然后我逼问了一名九头蛇的高级干部，用了我此生最凶残的手段。他受不了，告诉我了。”
　　这话简直不像Steve能够说出来的，Howard都有点意外。
　　而Steve对Howard沉沉地道：“快点吧，要么复活了他，要么死在九头蛇的基地。否则，我可能会变成恶魔，到时候连我自己都害怕。”

作者有话说

　　作者脸上写满了业界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