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子为难》苏她

31、物是人非花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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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戎装，沈绿萦将发高高束起，此时的她眉宇有股凌然之色，墨玉眼熠熠生辉地盯着低首着的男子，声音清越地说道：“姬有一丫鬟，名为念瑶，武功不凡，此次便随我身，你等可有疑虑？”

　　声音一落下，那低首的男子便恭敬应道：“谨依姬之意。”

　　沈绿萦点了点头，转头望向同样换好男装的息亚，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便随着一排将士走出了公子府。

　　青雉已在门口等候，见她换好男装，不禁低低泣了几声，不舍道：“姬为一女子，竟要入了那龙潭虎穴，若青雉有一身武艺，愿随姬前去。”

　　青雉这话说得诚恳，沈绿萦难免动容，眼前这位姬臣确是将她视为姬臣之首般看待，待她极恭极敬。却不知，有朝一日若她发现她的身份有假，是否恼她？

　　沈绿萦微微颔首，趋身踏进轿内，稳稳地坐着，她的目光稍稍凝起，却没有言语。

　　息亚在旁瞧见她的神色，便低声说道：“刚刚不曾瞧见公子身影。”

　　照理，他的姬臣奉旨出战，他为公子，理应出门相送，这为一礼，向来遵守礼仪的洛公子竟不曾出现。

　　沈绿萦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了一下，低低一笑，并没有回话。

　　息亚见她这般摸样便也不再言语，靠在一旁，也沉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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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何以不出来相送？”青雉望着那一袭白衣的洛卿尘，只见他沉默的望着那辆已缓缓离去的马车，蓦然扯开一抹淡笑：“我想她大概不会想见到我吧。”那声音饱含苦涩，浓烈之极。

　　青雉微微怔住，不稍一会，便接着问道：“公子既可以为了姬得罪了皇上与皇后，这回姬奉旨出征公子为何不出手制止？”

　　青雉说的便是她一直所惑的，公子明明可以为了姬抗旨不遵，这回姬出战他为何只是不言不语？

　　他呆呆地看向青雉，目光中流转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和挣扎。半晌，这才应道：“若我出手制止，下回她去的又何止是战场。”

　　话罢，便转身离去，仅留下一抹黯然的背影，青雉因他的话一顿，思索了片刻，便明白公子话里之意。

　　皇上三番两次下旨，处处争对姬，不过是因为皇后在旁耸动，若公子在加以制止，怕是下回，姬接到的不仅仅只是出征旨意了，只是不知皇后为何处处为难姬？

　　青雉望了一眼已然消失的马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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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绿萦的马车驶了几个时辰才缓缓停了下来，她拉开车帘。望着马车外那一张张面容，她深吸了口气，在喧嚣的鼓噪声中缓缓地走下马车，与众将士见礼。

　　她的面容本是清秀，经过戎装一点，倒有几分英气，她的相貌本就比息亚出彩，这一回，当她露出面容时，诸位将士面面相觑，谁都不曾听闻，姬臣无双竟拥有此等绝世容颜。

　　他们自以为一名德才兼备的女子，相貌必定平庸无比，谁料今日一睹真容，才知这世上竟有此等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子。

　　只见为首的一名男子，痴痴呆呆的望着沈绿萦，直到她轻咳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拱手道：“末将为李默，见过姬。”

　　“李默？”沈绿萦稍稍抬起眉梢，道：“李将军为众士之首，姬虽奉旨出战，不过是名女副将，将军不必多礼，该是姬拜过将军才是。”

　　那话一落下，她微微落了一礼，恭敬之极。

　　李默的面容稍稍的红了红，他的确不必对她行礼，只是初瞧见她便被她那一身英气所蛊惑，竟以为她的身份在他之上。

　　“将军可知，这回鸢国带兵的可是侯爷秦维？”沈绿萦缓声问道，她的这一问，是问给身旁的息亚听的。

　　李默应道：“不错。”

　　“将军可熟悉这人？”她紧接着问道。

　　李默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犹豫了片刻便回道：“在这帐内，属姬最为熟悉秦侯爷，姬为何问我？”

　　谁都知道姬臣息亚曾是秦维的宠姬，随他打了三年仗，这样的女子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敌军，若她能助他们，必是如虎添翼。此仗胜券在握。

　　沈绿萦淡然一笑，并没有回应他的疑惑，只是说道：“我虽是了解侯爷，侯爷也了解我的一言一行，于战场而言，恐不能助将军赢了这场仗。”

　　她说的这话倒是心里话，带息亚前来本想让她助自己，只是就算息亚了解秦维的作战风格，秦维同样了解息亚。这两人若是对战，恐难分出胜负。

　　沈绿萦情不自禁的望了一眼息亚，见她神色无异便收回自己的目光，跟着李默回到自己的帐内。

　　没过多久，帐内仅剩下她们二人，烛光之下，沈绿萦望着一路寡言的息亚，徐声问道：“我知你心中必乱，若你想要回去助他，我不会拦着你。”

　　“鸢王本是胆如鼠辈之人，善妒好猜忌，如此君王鸢国兴不久矣，我在鸢国为姬时便劝说过侯爷随我隐居山林不问国事，侯爷是一愚忠之人，听不过我劝。鸢国待我，薄情之至，我为保它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奈何它容不得我，将我逐之，若不是因侯爷，我又岂会有一丝不舍？”息亚冷冷一笑，声音沉沉，那面上已有几分怒意。

　　索性沈绿萦便也不再提回鸢国之事，她缓缓坐在榻上，问道：“若你正面与侯爷冲突，你有把握胜他几分？”

　　息亚轻轻一笑，应道：“沈姑娘，秦维并不是你们所想的无用之人，他虽愚忠，却是有勇有谋之人，他身在朝堂便能运筹千里，我实在没有把握能胜他。”

　　“若是让他领不了兵呢？”沈绿萦狡狡一笑，道。

　　“何解？”

　　“方才听你话里之意，鸢王是一好猜忌之人，若我们在鸢国放出消息，便说玥国并不惧秦侯爷，他即将归玥，玥最害怕的是赵将军赵蒙。鸢王如此猜疑心极重之人，必定会以赵蒙取代侯爷。如此一来，我们便有机可乘。”沈绿萦将心中计划娓娓道来。

　　如一反间计，不仅能让玥国有机可乘，同时也避免了息亚以侯爷的正面冲突，此乃一石二鸟，此计一下，息亚拍手称好。

　　只听见息亚不由得感叹道：“我以为世间女子大多愚钝，殊不知沈姑娘竟是如此聪慧，我实在心喜昔日能将姬臣无双之位借予你。”

　　听见息亚赞许自己，沈绿萦微微一笑，如微风拂面，实乃心悦不已。

　　***

　　翌日，息亚便在鸢国中找到一名昔日蒙受她恩惠的男子，让此人回到鸢国散布谣言，果然，鸢国军队虽按兵不动，没有过多久便听闻鸢国换了主帅，秦侯爷被鸢王请回了鸢国，赵蒙取而代之。

　　临时换了主帅，本就是兵家大忌，何况这些将士原本都是随着侯爷出生入死的人，见他无故被换，军心大动。

　　赵蒙乃一勇将出生，有勇无谋，见到将士一盘散乱，又知自己在军中地位不稳，一下子没了面子，便在营中一阵怒吼，虽镇住了满盘散杀的将士，却也失去军心。

　　这仗还未打，鸢国军队便自己起了内讧。

　　玥国隔岸观火，岂不快哉。

　　只见沈绿萦换好一身男装，施施然的走出帐外，望着前方已三日按兵不动的鸢国军队，她踏在营中，衣袂飘飞，绝美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毕竟是花将军之女，身上恐怕也留着一股不羁之血，这一笑之下，当真华美无比，勇悍之极。

　　李默僵在一旁，暗暗有些看呆了，半响他才缓了过来，清着嗓子道：“姬此计甚好，只是鸢国军队已按兵不动三日，我军又该如何？”

　　姬臣息亚出战，虽是以女副将入营，实则是一谋士，她入营的翌日，公子便派人来说道息亚为我姬，若伤她一毫，公子便亲自向皇上兴师问罪，皇上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姬臣息亚仅为谋士，不得上战场。

　　公子待她，实属喜爱。容不得她有一分一毫的疏忽。李默暗自想道，这样的女子就算放在皇上身边，又岂会失色于那堂堂玥国皇后，皇后虽美，又岂会有她的一丝英气，又岂会有她的一丝傲骨？

　　玥国第一美人，应属于这女子啊！李默不由得感叹。

　　沈绿萦并没有察觉他的想法，她回过身，徐徐开口：“赵蒙是一有勇无谋之士，好女色，你想法设法让他知道玥国有一女子惜仪，生得荷粉露垂，杏花含烟，国色天香，无与伦比，你有意将此女献予赵将军，以求两国平和。”

　　“惜仪？若世上有此女子，李某不可能不识得。”李默稍稍抬起眸子，看见她一脸狡诈，心中疑惑，道：“莫不是.....”

　　“将军不可说之。”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嘘声的手势，李默不禁怦然心动，他怯怯低下头去，不敢再瞧她。

　　这女子，当真美，难怪公子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