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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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什么时候我不能跟着你了，你只要看到太阳就可以想到我，好不好？”
“鼬说什么，我总是会听的，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了。”
“鼬，我觉得我喜欢你。”
“鼬……我死之后，你再记得我久一点好不好？”
鼬看着怀里失去所有生机的少女，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有那么一瞬间，从小到大关于曦和说过的话像是汹涌的潮水一般统统的向他的头脑中涌来。
好像一场浸入他身体多年的梦魇被惊醒，其实就在刚才还在用她带有浓浓血腥的手触摸自己的脸颊。
鼬机械的扭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右侧的脸颊果然留有少女娇小手掌状的血印，他用力的举起胳膊，一点点的对着镜子把它擦掉。
她死了，那个女孩子，她死了。
他还有话没告诉她……但是接下来他却不得不继续戴上面具去赶赴下一场磨难，根本没有为她祭奠的时间。
房间内靠门的地方忽然卷起细小的空间漩涡，逐渐扩大之后，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依门而立。
“都解决完了，你弟弟已经要回来了，你还要继续这么磨蹭下去么？”
“不。”鼬果断的回答，死去的少女带给他的悸动和他的表情一同被抹去，他站起来弯腰从那具毫无生机的尸体中把刀拔出来，稍微犹豫了一下，他毅然割下了少女徒手握刃的那只手的袖子。
也许正是这条袖子，在很多年前的那一天，浸润了少女的眼泪。
但是如今，上面更多的，是她的鲜血。
他面无表情的把袖子贴身收好，挺直着背脊走出去和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瞬。
“你不要动她。”他这样说。
“啧啧，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
“那我如何处理这具尸体那你也不就看不到了么？”
“你……随意好了。”之后，脚步加速，鼬离开了这里。
男人耸耸肩，看着少年决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面具之下的眼睛扫过房间里身体正在逐渐冰凉的少女，忽然来了兴趣。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那个宇智波鼬这么反常，呵……”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低低的冷笑了一声，朝着床上的少女走去（这句话好邪恶啊有木有=。=）
死去的少女唇角依旧上挑，带着微笑逝去。
在触及到少女容颜的瞬间，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缩，最后，他在面具下低低的笑了起来：“真是个漂亮的孩子，跟她一样，那就看在你长相和她很像的份上，送你一个小礼物吧！”
男人挥挥手，有火苗窜出，化作熊熊烈焰，笼罩了死去的少女。
“化成灰总比尸体被木叶那帮蠢货们拿去做研究来得好。”男人冷冷的哼了两声，不再去注意被烈焰笼罩身体正在逐渐消弭的少女，转身离去了。
……
……
两个月后，火之国边境的小树林。
少年的背脊挺的笔直，他的双目望着面前小小的墓碑，再也无法移开视线。纵使他知道那里面并没有她的尸体，只有她沾满鲜血的和服衣袖一角，……这仅仅是一座衣冠冢而已，是他可以做到的极限。
“曦和如果不是宇智波曦和，也许，会生活的很好。”他的声音轻轻冷冷，宛若风吹浮冰，“既然那些承诺我都做不到，那么，我至少还要记得，不要忘了你。”
鼬好像记得曦和说过，她说她这一辈子兴许会很平凡，不过平凡安好其实也不错。
如果曦和不叫宇智波曦和的话，她这一辈子兴许会是真的平凡安好。
但是没有如果，这是每个人被既定好的命运。
无法逆转……于是我们回到现实。
宇智波鼬的视线泛着模糊，眼中的少年离他很近似乎又很远，和须佐能乎的温暖橙色光芒相对应的是他愈发冰冷起来的身体，雷遁麒麟之后乌云依旧未散去，雨淅淅沥沥的下。
佐助退无可退，只能一脸惊恐的盯着他，那是对自己即将失去眼睛的惶恐。
呵……佐助，你在害怕吗？
不要害怕呀……
宇智波鼬脚步不稳的一点点的朝着退无可退的佐助走过去，须佐能乎散发的光芒愈发黯淡。
他下一秒就会失去的生命力。
他伸出的手指，像是小时的无数次那样，轻轻地轻轻地戳在了佐助的额头上，“对不起，佐助……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身体衰败的疼痛，查克拉枯竭的疼痛，生机尽散的疼痛。生命的最后一秒，没有阳光，乌云遮天蔽日。
宇智波鼬最后看到的，是佐助错愕的脸，额头上他手指戳上去时带上的血和他自己眼中流下的血在下巴处汇成一束，滴答在地上。
曦和，那一年你自己杀死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很疼？
你看，我是如此的想念你……
灵魂好似翩然离开身体，一片亮极的白光中，他似乎又看到了她。
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黑发并未加以束缚，带着柔软的弧度蜿蜒到了膝盖的位置，苍白的脸上，黑眸深沉如夜。
“你来接我了吗，曦和。”
“……”她不语。
“你在生气吗？”宇智波鼬的声音疲倦，“我到现在都没有忘了你，我做到了。”
她依旧没有说话，迈动纤细的小腿走了过来。
二十一岁的青年，十三岁的少女，时隔八年的距离，两个死去的灵魂站在一处，她仰视他，他俯视她。
“曦和……其实……我对你的，并不是愧疚……”面前的少女，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掌心。
死亡之后，一切都可放下了么？
少女对着他微微摇头，浅色的唇角衔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不……我们走吧。”
也许，这并不是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