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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胤礽2——惊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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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保成痊愈后,康熙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社稷等,并昭告天下。
康熙给十一子赐名“胤禛”,意“以真得福”,把一直没有大名的十子取名胤祉,保清、保成也改为胤褆、胤礽。
康熙十八年。正月,平定三藩之乱取得阶段性胜利,康熙御午门宣捷。修葺紫禁城东面斋宫与奉先殿之间的明奉慈殿,改为毓庆宫,作为皇太子东宫。六月,康熙首率太子前诣太皇太后、皇太后宫行礼,太皇太后赐缎疋、筵宴;随后,年仅五岁的胤礽随父于景山骑射时连发五矢,射中一鹿、四兔,“圣意大悦”。七月,京师地震。十月,乌雅常在跨过贵人,直接成了德嫔。十二月,宜嫔郭络罗氏生下皇十三子胤祺。
康熙十九年。正月刚过,皇十二子胤禶就没了。两天后,德嫔生下皇十四子,康熙赐名——胤祚。胤祚出生后,康熙给所有还活着的阿哥序了齿,上了玉牒。胤禔从五阿哥变成了大阿哥,胤祉、胤禛、胤祺也分别成了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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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赐名的消息传到毓庆宫,胤褆和胤礽正在花园亭子里喝茶闲聊。看胤礽脸色不对,胤褆挥退了何玉柱,就见胤礽猛地把手里的杯子砸在了花下的碎石上,掩着唇,夺过他面前的茶杯、茶壶扔在了同一个地方。接着就拳打脚踢,把一丛牡丹弄得一片狼籍,泥土都溅到小径上。连小手划伤了也没能止住他的癫狂。
皇父,皇父,世人说你与额娘年少夫妻,一往情深,可实际上,你真正宠幸的,却是乌雅氏吧,若不然,怎是把胤禛给了佟家?看似给了佟家恩典,实际上却是给胤禛一个靠山。以禛得福、胤祚家国、必有祯祥,呵呵,呵呵,皇父,皇父,我,只要“保佑长大成人”就好了。也是,三藩一平,皇太子,还真是没有多大存在的必要呢,可惜我居然活了下来,所以,废物利用给你的爱子遮风挡雨,所以,用我来转移八旗世家的视线,给他们从龙之功的画饼,让他们随夺嫡的兄弟们起舞,收拢皇权。一废时,我多嫉恨承祜哥哥,以为自己是哥哥的替代品,替身毕竟没有哥哥盛眷隆宠。可是,皇父,你的二十二不就是叫胤祜么?若有怜惜,又怎会连承祜哥哥的名字也毫不犹豫地给别人。
胤褆大吃一惊,这分明是他当年狂乱的样子,可重生后,并没有发现他旧病复发啊。而且,他刚刚似乎瞥见保成唇畔一抹血色,然后,保成的手就伤了,掩在唇上。莫不是……
他搂住癫狂不已的保成,让吓呆的何玉柱去叫太医。半拉半抱地把保成弄到了内殿,太医到了,太子却执意把人赶出去,胤褆无奈亲自帮他包扎。
这个人,是他要称呼大哥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皇父,什么皇后嫡子,你明明,从来没有承认过承祜哥哥的存在,玉牒、史册,康熙朝大阿哥是爱新觉罗胤褆,哈哈哈哈,承祜,是不存在的、与你无关的亡灵。你在承祜哥哥生日立我为太子,既安抚赫舍里家为你肝脑涂地,又埋下一根刺,让有心人浮想联翩的刺。呵呵呵,哈哈哈哈,我为什么要骗自己?你,为什么,又要骗我?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激动?不就是皇父给小六取名胤祚?”他确实不解,前世的时候,他也计较过胤祚的名字,可以说整个皇宫,除了康熙,没有人不为这个名字动容;但游荡了这么久,他早已不在乎这些虚的了。
他刚刚,分明地感觉到康熙朝皇太子三十余载积淀的上位者的威势,携着杀意,如潮汹涌,虽只有一瞬,但作为斗了一世的对头,又怎么会看漏?
明明之前见到胤禛,保成也淡淡的,准确地说,是把少年时的进退有度和一废后的冷淡融在了一起,恰到好处地加了一点孩童的天真在里面。出痘后,保成迅速瘦了下来,眉眼愈发俊秀,也长高了不少,这样的外貌加上这种做派,让人觉得他聪慧沉稳。对于那个可谓渔翁得利的弟弟,骄傲的太子爷都安之若素,为什么对早夭的小六这么愤怒?
“呵呵,呵呵,皇父,皇父!!!”
保成被他圈住,也不推了,直接把头埋在他怀里,他感觉得到保成在嘶声低笑,歇斯底里,却让人觉得分外难受。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来了。两人拥着,过了许久,保成依然没动,胤褆把他的脸稍稍挪开,才发现他睡着了。叹口气,莫名有些担忧。
保成现在很瘦弱,虽在皇父等人面前活泼有礼,两人独处时,却能见眉眼间的一点郁色,面容也不复以前似红白花一样的好气色,反而略显苍白。但他骑射功夫倒是一如前世,应该是没事的吧……
他紧紧怀里的小身子,保成……
眼角余光忽然看见自己的小太监不停地在使眼色,悚然一惊,抬头却看见帝皇静静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连忙要摇醒保成,给皇父行礼,却见帝皇一个眼色,示意他噤声,轻声走了过来,似乎想接过胤礽。糟糕,保成刚才好像吐了血,皇父六艺精通,怕是瞒不过。小孩子闹脾气是正常,但气得吐血却不好解释,万一……
心思急转,他装作惶恐地起身,却腿脚发麻,失手把保成摔了,又慌乱去搂,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果然,胤礽一见康熙,爬起来就跑,就是不靠近他,堵着耳朵,不听他说话,康熙气愤,令太子闭门思过,任何人不得探望。胤褆做出被吓住的模样,倒让康熙没迁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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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胤褆再见到胤礽,已经是十数天之后的事情了。天气有点阴霾,似乎快要下雨,他接到保成解禁的消息,忍耐了两日,错过慰问太子爷的高峰,免得招了皇父和众人的眼。
走到半路上,一声惊雷,十九年的第一声春雷,炸响了。
进入内殿,他经常来去,加上胤礽如今年幼,倒也省了通报的这些琐碎,却看见奴才们都在房门外侯着,连平时一直跟在胤礽身边的何玉柱也在,令他吃惊不小,保成又在发什么脾气?这个人一直伺候保成,到保成被圈,也一直跟着,颇得保成信任,怎么连他也被赶了出来?
止住奴才们的请安,他扬声,“保成,哥哥来看你。哥哥进来了。”
“出去。”声音没有起伏,却带有一丝喑哑。
胤褆无视何玉柱的阻拦,走进室内,帐幔低垂,胤礽似乎在帐幔之内。掀开帐幔,影影绰绰看见胤礽缩成一个小团,陷在被褥间。
胤褆爬上床,搂过那个小团子,暗暗皱眉,一把骨头。
慢慢地,胤礽感觉身体暖了起来,胤褆把他拉直,从背后搂住,声音低低的,“保成,你怎么了?”
怎么了,他怎么活着?他又为了什么重生?这个人,当年也曾和他两小无猜、同进同出过,为什么后来会誓不两立?
“呵呵,前年的时候,你还没有来,那个保成被打雷吓哭了,唏哩哗啦的,差点把皇玛嬷心疼死。”
会吗?真的会的话,额娘怎么会死?难产?妇人生育就是在鬼门关打转?可笑,皇宫大内,最好的太医、最好的产婆,除了康熙帝元后、他的额娘,又有哪个因难产而亡?呵呵呵,不过是,怕额娘成了第二个孝庄文皇太后吧,开国元老的嫡亲孙女,赫舍里家族的珍宝,名正言顺的元配嫡后,陪皇父安定内宫、除鳌拜,手段、威望又怎么会差,输的,也只是岁月,也只是时机。没了元后,即使有皇子,与赫舍里家终归隔了一层,更何况这个嫡子年幼,赫舍里家会乖顺许多;有了嫡子,这个嫡子又被立为太子,赫舍里家会更忠心;而嫡子失母,没了母亲的直接联系,必不会与外家太过亲近,皇父是他眼中的唯一亲人,又没有额娘的庇佑谋划,更是如豢养的幼犬,随皇父起舞。额娘,你的死可以成就那么多,你怎能不亡?皇父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结果是他乐见的,也是他善加利用的。
“我死了以后,开始离不开地宫,每天在地宫里晃荡,无聊的要死。好不容易能离开了,我立马就到处飘,每次看见快下雨的时候,就赶紧躲到龙王庙里,生怕魂被雷劈了。后来,我活着的时候认识的人已经没有一个在世了,可我一个魂也没有遇见过,好像大家都被地府收走了,就我一个孤魂野鬼,别提多难受了。我就按照话本里孙猴子取经的线路走了一圈,我真的是走去的哦,再走回来。我还去了南洋,那边的人说话都叽哩咕噜的,人也黑黑的干干的,好像被太阳晒焦了。俄罗斯我也去过,冬天去的,迷路了,飘了2、3 年才飘出来……”
呵呵,我一生……我宁愿当那孤魂野鬼。
“混走了一圈,我胆子也大了,一般打雷也不怕了。后来,后来,就是我告诉过你的那些事了,真糟心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我都快疯了,每次打雷,我就拼命往天上飘,想着魂飞魄散算了……”
那些事,哪些事?哦,对了,大清亡了,他不由自主地轻轻颤了一下。
“保成,重活一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不管皇父为什么给小六起名胤祚,他都只不过是皇父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即使这一世他能长成,也不过就和小四、十四他们差不多吧……”
“你真的不愿意争了吗?”这个人,真的放下执念了吗?当年若他不步步紧逼,自己也不会那么快败落吧。
“呵呵,我们俩斗了一辈子,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还判断不出来?”
“你知道那么多,执掌权柄比辅佐他人要好的多吧。”
“就是知道的太多了。”
翻转过身,把头埋在了胤褆颈窝边。这个人,真的变了呢。
“我三十七岁被圈了起来,困了二十六年,然后大概是十四葬了没多久,能够出去,在后世飘了那么久,我越来越觉得后世很不错。比如,儿女觉得父母做的不对的,就可以直接说出来,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父母说什么,就得做什么。他们长大以后,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工作,不一定非要继承家业,即使富贵人家的子弟,也是自己出外谋生。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成亲,不用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呵呵,不过只能娶一个,不然就会家宅不宁,衙门也会抓人的,有不少男人特别羡慕我们这些古人可以娶好几个呢。愿意生孩子就生,不愿意或生不出来也没人指指点点,也不讲究多子多福,女子也是可以继承家业的,不论贫富,女人都出去工作,很多人比男人还能干……我有时候都不习惯这个世界了。”
我也觉得那样的世界很不错,为什么我只能困居深宫,随皇父起舞?
“而且,你不知道,那一百多年有多么惨烈。我和你说过,洋人攻进了紫禁城,小四修的圆明园被烧了,宝贝被抢到了国外。割地、赔款……真的亡国了啊,老百姓都在咒骂爱新觉罗氏。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后来,后来连皇陵都没保住,皇父、皇父、皇父的陵寝都被人…..”
“你说什么???”
胤褆把忽然挣起的人按回怀里,扫着他的背,仍旧低声说,“你一直不愿意提皇父,我没敢告诉你,皇父的陵墓被盗了,等我知道消息赶过去,只看见满地狼籍,骸骨散乱,我什么也做不了……”
不,不,不可能,皇父是圣天子,百神呵护的。
怀里的人忽然拼命挣扎起来,“胡说,你胡说……呜……呜……”胤褆更用力地搂住,那凄厉的声音变得破碎。
“我一想起那些年,就恨不得撕裂了一切,如果我去做皇帝,我怕我会蒙了心神,穷兵黩武,直接毁了大清了……”
“保成,我是真心想辅佐你的,兄弟里只有你是皇父一手教出来的,当年你监国的时候也是滴水不漏,政绩卓著,你一定可以当个好皇帝,你一定可以免去亡国之耻……”
怀里的人突然不动了,胤褆慢慢松开一点,听见喑哑的呢喃,“呵呵,皇帝,好皇帝……皇…帝…….好…皇…帝……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父,你立太子时,根本没相信过我能长大成人,平了三藩,从你给胤祚命名,从你给兄弟们序齿,你就已经,没有把我视为储君了。我只是,你可以继承大统的儿子之一。胤褆前世一直要立长不立嫡,呵呵,若不序齿,他怎么会是长子,怎么提得起底气叫嚣?若不序齿,有承祜哥哥这个嫡长子在前,我这个嫡次子的分量也要少了许多吧。序齿以后,除了宗亲、老臣和那些翻故纸堆的史官,谁还会知道,胤褆不是你第一个孩子,我不是你第一个嫡子?若果你没有其他嫡子,我这个嫡子、太子是所有庶子兄弟的众矢之的,若你有了其他嫡子,我这个嫡长子也足够扎眼到吸引所有的目光。
胤褆慢慢地再次收紧了手臂,感觉怀里人身体不停地颤抖、抽搐。
“你觉得,皇父,愿意我做皇帝么?”这个人,居然真以为,自己是皇父圣心所向。皇父,若不是异世重生,若不是你现在还没对我全心防备,还不能滴水不漏,我,也是永远都不能相信,永远都以为是自己让你失望的吧。就象困居咸安宫,我也是狂乱于你的不相信,却始终没有怀疑你对我早年的圣心。
“皇父一直很疼你啊,怎么会不愿意?这一世,我们齐心合力,不和你叔公我叔祖他们搅在一起,也都别做那些糊涂事,我们不斗了,那些小的也蹦达不起来。”
“呵!”他怎么会愿意?他怎么会让赫舍里家族的血脉登上皇位,威胁皇权?那拉部为什么会灭族?董鄂氏为什么会凋零?出生更高、年龄更合适的伯王为什么会被宣扬“愿为贤王”,天家子,再年少,又有几个不愿登大宝、御天下?他的疼宠,是烟幕,也是补偿,或许,宠物养久了,还有一丝丝的怜惜。
过了好久,一丝空茫的声音,“把皇父和那几个,后来的事情,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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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胤礽闹过一场以后,胤褆越发觉得胤礽陌生起来。他和胤礽争斗一世,可谓不死不休,甚至曾向康熙请杀胤礽,其实,这个事情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对死对头,他们彼此之间都知之甚详,别说他是请杀,就是他真的动手了,估计胤礽也不会惊讶,顶多更狠地反击回来,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之间的梁子已经高得象山一样了,谁还在乎一块砖?所以,异世重逢,他能感觉保成也是有点高兴的,保成相信他的话,也是默认了和他的合作。虽然谁也没提和解的话,笑话,他们和解什么?猪在天上飞还差不多。如山的梁子并不妨碍他们联手,梁子毕竟只是大千岁党和太子党的梁子,现在要做的却是整个家国的传承。
之前觉得保成冷淡的有点不大象他自己了,康熙朝谁不知道太子爷随心所欲?不过他也能理解,两立两废,圈禁十二年,谁也抗不住,保成只是后来歇斯底里,已经是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了。自己是圈了二十六年,可之前和太子斗,自己还真没赢过几次,已经被打击的习惯了,可饶是如此,还是把性子给完全磨平了。一直飞扬跋扈的太子爷没真的疯掉,确实是心性坚强的了。
现在,他撇撇嘴,这家伙准备这辈子改走谦谦伪君子路线了?不再玩他的高高在上皇太子范了?
胤礽看着胤褆变来变去的脸色,知道他是在腹诽什么,两个人现在除了胤褆去读书,都混在一起,也越发深刻地感觉彼此的变化。他承认,自己现在是比不上胤褆的心性潇洒,大概和纳喇氏武将家风有关,保清是圈了二十六年,他额娘更是在养子身死、亲子圈禁的情况下还活到花甲,不管如何,这份大气倒是令人激赏。保清现在更多潇洒自在,大概和他魂荡数百年有关,看得多了,自然胸襟开阔。而自己,呵,自己前世就是个一叶障目的白痴,在皇父把他给予的光华都收走以后,自己的骄傲就象一场笑话。我,不过是,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清了自己是谁。
“我说,你现在这样子还真让人不习惯,简直象小三那酸气和小八那假仙混在一起,能直接到翰林院和那帮老东西掉书袋了。”
胤礽连白眼都懒得给他,“你找人做了那帮老家伙不就行了。他们那点老底,你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懒得和他们计较。说起来,你也快去读书了。”
“是啊。”
“怎么没精打采的?”
“皇父让我去额娘陵寝祭奠。”从康熙的训斥出口,他就背负了弑母的原罪,多么可怕的罪名,即使现在瞥见一丝端倪,但还是纠结,若没有自己的出生,即使艰难,皇额娘应该会一直高踞后位,说不定也能如惠妃那样得享高寿,赫舍里家族没有太子这个希望,会审时度势,即使沉寂,也好过当年的厄运。我,果然是个不祥之人吧。
“哦,哦,到这个时候了。”
胤褆知道胤礽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话,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来说,“生而克母”,即使当年争斗成那个样子,他也没料到皇父会这样说保成。
看着保成似乎沉进幽冥的眼,他还是缓缓开口,“你知道的,我和福晋生了4个女儿,才有弘昱,她临去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好好照顾弘昱,我想,她是最想看见弘昱平安康健的。”“不论皇父讲了什么,皇额娘是愿意看见你活下来,长大成人的。”
“呵,保成么。”
“保成,皇父骂起人来不管不顾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那几个被骂了那么多次,还不是我行我素的。你老是这样在意皇父,拿后世的话说叫恋父!象个奶娃娃。而且你这样子郁结于心,可不是好事,你现在的身子还不到六岁,如果你不能振作起来……”
胤礽突然粲然一笑,“又卖弄你那什么心理学?”
“什么卖弄,爷可是学了好几年,还去衙门专门搞那个心理分析的地呆了一年多的。”
“不是去被催眠好睡觉的吧?”
“看哪天爷把你催眠,让你头悬梁、锥刺股!!!”
“哦……,又被老东西罚抄书了?两辈子你都……”了然。康熙朝大阿哥,有名的英武啊。
“TMD那些玩意儿太简单了,你去学《诗经》试试…….”
……
……
成功歪楼!
胤褆象没骨头一样的瘫在椅子里,胤礽则背脊挺直,悠然品茗,“你刚才说的那个心理分析,是什么啊?”
日子平平淡淡,胤褆时不时地把后世所学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都告诉胤礽,甚至把一些野史YY都拿来当笑话说说,当然,那些有损大阿哥和太子爷英明神武形像的,他可不会说。一个当了几百年老鬼,一个被圈了十多年,两人的耐心都是无比的好。现在,一个困于上书房,一个连上书房都没得进,还是韬光养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