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甘露不加糖》heerolee

20、众人眼里的关系

　　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影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忙碌。休息虽不够，却几乎没有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影挤出五分钟浏览了一下网店，买了块防滑地毯，打算回家后铺在淋浴间，以防那家伙再次摔倒。此外，还选购了双淡蓝色防滑拖鞋。

　　买一送一，影早就想好了合情合理的送礼借口。才不告诉你我是特意为你买的呢！

　　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电话，估计是某位客人打来的，按健接听。

　　“您好。”这是影惯用的职业礼貌口吻。

　　对方在电话里冲着他大喝：“杨之影！”

　　不难辩别，是静的声音。知道她对自己不友好，只是从未见过她如此发飙。

　　这疯女人打来干嘛？影很是郁闷。

　　“你竟然，你竟然，对路儿如此粗鲁！”

　　“粗鲁？”影被含血喷人的静弄得不知所云。

　　明明今天打的送路儿到公司，这女人还在抱怨什么呢？

　　影平和无辜的口吻让静气急败坏。她道出缘由，事情是这样的：

　　静今天上午看到路儿扶着腰杆，走路一拐一拐的艰难模样，紧张询问，

　　“路儿，发生什么事了？”

　　“嗯？没什么，不小心弄伤了腰而已。”

　　“在哪弄伤的？”静继续追问。

　　“浴室哦。”

　　浴室`H `！！！静自行补脑。她气炸了，强行让自己不发火，依然穷追不舍。

　　“是不是被杨`抱`了？！”

　　“抱？”路儿回想了一秒，点点头，回答道，“嗯，从浴室`抱`到房间。”

　　二人所理解“抱”的含义差之千里。路儿指的是普通的抱起来，静指的是做`爱`。

　　浴室`H `完，又在房间`H `？！杨之影你这个`禽`兽！！

　　静抡起电话，转到不起眼的角落，打给影兴师问罪。

　　影听完静的横加指责，没有立即作出回应。干脆让这疯女人误会吧，正好少个情敌。再说被她误会也不是一两次了。

　　接下来的数天，偶尔还会接到静的电话，一如既往地责备自己不珍惜路儿。影一方面反感静的态度，另一方面又肯定她的直率、专一和坚持。

　　其实他和路儿清清白白，被静误会也就罢了，连索和小唐似乎也误会了。

　　路儿的腰恢复得七七八八，已能正常活动。这天索来他们家吃饭，他偶尔就来，算是常客了。

　　待路儿摆好桌后，索好奇地问，

　　“怎么有四双筷呢？”

　　路儿正要回答，门铃响起，影应门。来者是小唐。

　　“有点堵车，来晚了。”小唐说。

　　他正准备把带来的水果放在餐桌上，看到索时怔住了，完全没想过会在这碰上他。

　　“你……”

　　小唐本想约影外出用餐，顺便请影带上自己一直误会的路儿，打算重新认识彼此，但影说习惯了路儿的手艺，反邀小唐到他们家用住家饭。

　　索在看到小唐时感到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化惊为喜，笑着说，

　　“亲爱的，吃完晚饭我们逛逛吧。”

　　亲爱的？恋人间的亲昵称呼让影感到好奇和疑惑，于是向小唐投来询问的目光。

　　影拥有一双会说话的漂亮眼睛，小唐与他多年交情，当然能轻易读懂他眼里的含义。小唐不情愿地回答，

　　“我和他，不是恋人……”

　　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没再追问。索受伤地看着小唐，插话道，

　　“谁说不是？”

　　此时路儿已摆好餐具，各人准备用餐。小唐有点不甘地作自我补充。

　　“我们只是……”他突然压低声音，说，“炮`友。”

　　“……”这是惨遭打击的索的反应，想立即辩解却哑言失语。

　　“……”这是听到意外词汇时影的反应，好奇这层关系又不想多问。

　　路儿则开始悠闲地喝饭前汤。众人看见他如此平静，无下汗颜。

　　知晓他在这方面神经粗，影和索以为他压根不了解“炮`友”的含义。小唐以为他说话声音太小以至于路儿没听到。

　　路儿情感上或许迟钝，其他方面倒比较正常。在座只有自己开动，别的人都仍未动筷，感到很不好意思地放下汤碗。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路儿接了小唐的话。

　　“炮`友是吧？那个，我和影也是。”

　　众人石化……完全没法想象看似清纯的路儿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

　　拥有会说话的眼睛，不仅仅是影，索也有一双。他以眼神质问影：姓杨的，果然把路儿带坏了！

　　影读得懂，但没回应他，心中极度郁闷。

　　我连偷吻你都不敢，每晚跑洗手间DIY，什么时候成为炮`友的？？！

　　同窗四年，索从未想过路儿不是直`男。不过当事人一方已大方承认，另一方也表示默认了，感觉这二人其实蛮般配的，索也不好再说什么。

　　菜肴和米饭的甘香让索和小唐垂涎欲滴，纷纷起筷，气氛很快舒缓开来。

　　小唐第一次品尝路儿的手艺，毫不吝啬大加赞赏。路儿感到不好意思，用公筷细致地把鱼肉和鱼骨分拆开，肉拨至一边，主骨和头尾拨至另一边，腼腆地笑着说，

　　“影对味道要求好严格呢，虽然从不当面评头品足，但菜如果难以下咽，筷子头连碰也不碰。”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被你的好脾气宠坏的。

　　从路儿温和的语调中，小唐感受到淡淡的温馨。怎么可能是悲哀的炮`友呢？明明就是相濡以沫的恋人。哪像自己……

　　“鱼做得这么漂亮，怎么给它肢解了？”小唐不想表现出丝毫失落感，好奇地问路儿。

　　“嗯？影喜欢鱼骨头，吃鱼超厉害，可以把每节骨头啃碎呢。我们吃鱼肉，其它留给影吧。”

　　小唐第一次听到这种情报，很是诧异。

　　“啥？和他吃了好多顿饭我都不知道他有这个习惯。”

　　索向小唐抛了个暧昧眼神，意有所指。

　　“看来要真正理解一个人，还是要尝试一起生活呢。”

　　小唐假装没看到索的暗示，默默吃饭。索自讨没趣，开始揶揄起路儿。

　　“之影平常也是像啃碎鱼骨头般对你啃`干`抹`净的吧？难怪腰伤一直没好。之影，要节制点啊。”

　　“……”影无言以对。

　　五菜一汤，简单、家常、可口、精致。最后，路儿从冰箱取出四碗杨枝甘露，逐一撕开包裏好的保鲜膜，呈递在每人面前。

　　没想到餐后以可爱的甜点结束。这份额外的惊喜让初次来访的小唐很是感动。感动之余，不忘和影开起玩笑，

　　“之影太有口福了吧？以后让我交伙食费在这搭食好了！”

　　尽管已经尝过路儿自制的杨枝甘露很多遍了，但每次影的心里都会燃起融融的暖意。

　　连他自己也没留意，品尝甜点时温柔的眼神，以及唇边勾起的浅笑。

　　偶尔抬起眼睑时，会碰上路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那家伙，估计又在捕捉我的酒窝吧？真是简笔画般一目了然的直性子……

　　等等，总觉得很诡异，桌旁的四人聚在一起……

　　杨枝（影）甘露（儿）不加（索）糖（璇）？

　　生活是不是就如此，看似不怎么相干的人，在命运的羁绊和牵扯下走到一起？

　　平谈温馨的晚餐结束后，四人围坐在一起喝了一回功夫茶，然后一同出门。索牵起小唐的手，小唐意欲挣脱开，但敌不过他的力气和执拗，只好盯着他，无奈任由他牵着。

　　小唐转过身来，说，

　　“之影你们不用送了。”

　　“亲爱的，他们是顺道去江边散步，要不我们也到江边走走？”索解释道。

　　“饭后散步？没想过喜欢宅的之影能过这么健康的生活。”小唐感到很是疑惑，同时很认同影现在的生活方式。

　　路儿笑了笑，补充道，

　　“阑尾炎出院后影就很重视体能锻炼，只要天气好，饭后休息过后都会到江边慢跑。我也是受他影响呢。”

　　小唐羡慕互相良好影响对方的二人，反观自己，唯有嗟叹一声。

　　路儿和平常一样，与影并肩同行。看着索和小唐远走的身边，他突然冒出一句让影莫名其妙的话。

　　“没想到他们也喜欢玩《植物大战僵尸》。”

　　“？”

　　植物大战僵尸，人气超高的小游戏。突然提及这个话题，不禁让影想起路儿刚接触这个游戏时的情形。

　　那天路儿在影房间窗台上晾完衣服，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被影正在玩的游戏吸引了。他说里面的背景很漂亮，是园林设计的好素材。

　　“你会玩什么游戏？”影问起他的游戏历史。

　　路儿挠挠脑袋，回答道，

　　“我只会玩扫雷。”

　　“……”系统自带的扫雷？有够无聊……

　　看到影露出一副瞧不起的表情，路儿连忙解释，

　　“我玩得挺好的哦，因为数学比较好所以常常赢呢。”

　　由于正在玩的是大型网游，对几乎没有游戏经验的路儿来说，即使想学，操作起来也太复杂了，于是影建议他玩些容易操作又富有趣味的小游戏，例如植物大战僵尸。

　　他退出了正在玩的游戏，点开了桌面上植物大战僵尸的图标。很快，路儿就被清新可爱的画面吸引住，搬来椅子坐在影身边看他操作。

　　学会基本操作后，他也在自己的电脑装了这款游戏。无聊时以它打发时间。遇上难度高的关卡便向影请教。

　　玩无限关的时候，他最喜欢用玉米加农炮。

　　影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中止了这段回忆。

　　等等，玉米加农炮？难道路儿说的炮`友是指……

　　以路儿的思维，喜欢玩植物大战僵尸是游戏友，喜欢用玉米加农炮就是炮`友？！

　　超想吐血……

　　拜托，你一句话毁了咱们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