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什么是什么》湛然

10、游戏是什么

　　抱着兔子的少女坐在没有护栏的楼顶上，裹在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里的双腿在距地面300米的地方晃动着。现在是凌晨5点，天还没亮，路上更是行人稀少，否则“预备跳楼的少女”必然会成为人们驻足观看的一大景观。不过以少女那不出众的气质，也许会被华丽的忽视也不一定。先不管会不会成为新闻，现在这位一身便装的少女把头埋在怀中大型的兔子布偶里，和黑夜一样色泽的头发下只露出一只耳朵。她偏着头，像是在着聆听什么。

　　风，从未知的空间吹来，穿梭在楼宇之间，发出或高或低的声响。呜，呜——像是要撕裂大地一般。东方有启明星升起，要天亮了。
　　少女抬起头，没有神采的眼睛俯瞰着眼前的大地。这是明暗交替的时分，东方微弱的光芒渐渐地就要驱散笼罩在城市的黑暗。这个时候，城市就像在迷梦中一般。

　　“呓，你在想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颜昔就是在这样明暗交接的时分。』
　　“……”
　　『我离开这里已经二十年了。这里变了，除了——』
　　女子的目光望向南面的天空，在那个方向有一座直入天际的建筑物——天空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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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竞技场，世界第四高的建筑，共有251层，991米。它是一个只有胜利者才可以往上爬的格斗技场。在这个斗技场里平均每天有4000人朝更高的楼层迈进，每年观众多达10亿人，场内备有完善的设施以供使用，阶级较高的战士甚至可以拥有一整个楼层。在前200层里共分10级，如果在第50楼级输了就必须降级至第40楼级，如果胜利则升上第60楼级，楼级越高比赛奖金则越高福利也越好。

　　现在我们的女主角就站在这栋巨大的建筑物的脚下，手上拖着一只几乎和她一样高的兔子布偶。虽然瘫着一张脸，又拿着这么搞笑的道具，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注意到她的不到一成，而这少的可怜的一成也对她转瞬即忘。
　　没办法，谁叫我们的主角太平凡了呢——

　　“呓，你确定一定要去？”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说着不知从哪部电视剧里学到的台词，外表还是少女的女子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大楼内部走去。
　　“传闻这里可是世界□□组织洗钱场所。每年的一定时间，□□集团的十老头就会在这里聚集,明则赌博暗则瓜分金钱……”
　　『管他的，这里赌博合法就行了。』

　　“但那可是赌博耶～～”
　　『也可以说是一种游戏。』一种以金钱为目的，幸运为资本的游戏。

　　…… ……

　　进了大厅，南北抬头看了看厅内巨大的电子通告牌，那上面有今天所有的赛程安排，以及各位参赛选手到目前为止的赔率。当电子屏滚动一回之后，南北径直走向投注台。还不等美丽的招待小姐开口，她就啪的一声把一大把硬币放在柜台上。

　　“呓，这3000戒尼可是我们最后的钱了。”
　　『闭嘴！』

　　粉色头发的招待小姐有些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南北，但毕竟是经验丰富，她很快就回复了职业的笑容。拿出一张印有选手编码的投注单，招待小姐柔声问道：“小姐，请问你想投哪位选手？”
　　接过投注单，南北立刻被上面一排排的数字弄的头晕眼花。多次想理清未果后，她把投注单连同一张纸条递回给招待。
　　招待看了一眼纸条，愣了一会儿，然后小声的问道：“小姐，你确定要投这个人么？”
　　南北点点头，很是肯定。

　　「全部投赔率最高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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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一天，曾被奇牙称做“野蛮人圣地”的天空竞技场中出现了本年度最离奇的赛事逆转。这场比赛在赛前被人普遍认为是最没有悬念的一场比赛，XXX VS XX 。由于没有悬念所以赔率达到了本月最高的2000:1，但是结果却由于“绝对能获胜”的XXX在比赛前夕踩到一块香蕉皮滑到住院，XX因此不战而胜。
　　在无数“怎么会这样！！”的抱怨声中，一位扎着马尾的少女拿着一张小票，以1:2000的赔率从兑换处领到了600万戒尼。

　　『看来这具身体还真要置之死地才能后生呀——』
　　“真是可怕的运气。”
　　『青灵，你刚才说什么？』
　　“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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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万呀～～一千个朱古力机器人！！！”一边不停地为自己损失的金钱哀叹，银色头发的小男孩一边向位于190层的蛋糕店走去。
　　“一个卡罗菲巧克力蛋糕。”提到自己心爱的糕点，平时酷酷的奇牙顿时化身成一只可爱的小猫，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就差没摇尾巴了～～
　　“卡罗菲巧克力蛋糕？好像还有一个的……请稍等。”在奇牙无限的期望中，服务小姐堆着和蔼的笑容走了回来，说出了一个对于奇牙来说无异于噩耗的消息。“这位客人，不好意思。最后一个刚刚已经被那边那位小姐买走了。我怎么就忘记了呢？”

　　奇牙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服务小姐最后的自言自语，刚刚损失了一张价值十五万的入场券，现在又被人横刀夺“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那么那个夺取自己的蛋糕，又在自己眼前大快朵颐的人应该死上N次了。
　　怨恨的目光在见到“仇人”的那刻愣了愣。黑色的头发，没有表情的脸……奇牙觉得应该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女，但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直到看见被放在桌子下的长耳朵布偶——
　　“是你！！”

　　一声惊呼让南北停下用叉子虐待蛋糕的行动，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有一只银色的小猫正朝自己跑过来。

　　“你，你……”气势十足的指着坐在椅子上的南北，奇牙半天也没想出对方的名字，最后只能用“走廊上那个面瘫”代替。
　　看来我真是让人印象浅薄呢～～再一次认清自己在人群中的地位，南北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奇牙先坐下来。
　　想起两人在猎人考试中最后见面的情景，奇牙觉得对方并不是一个需要谨慎提防的人，而南北本身也是那种很难让人产生防备感的“生物”。所以，即使很不满“走廊上那个面瘫”对自己的态度，可揍敌客家未来的继承人最终还是抵抗不了天空竞技场190层招牌蛋糕香气的引诱，乖乖地坐在了南北右手方向的沙发上。

　　“那个，那个……”
　　「南北」用手在桌布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南北切下一块蛋糕送到了奇牙面前。
　　“南北姐姐。”银色的猫咪换上一种称谓，口气中有明显的松动。可能是察觉到南北不能说话，奇牙的语速变慢了一些，听上去也少了几分酷劲。
　　“南北姐姐也是竞技场的选手么？”猫咪的尾巴摇啊摇～～
　　南北摇了摇头，「我是来投注的」

　　职业猎人来这里竟然仅仅是为了赌钱！！？？眼角的余光瞟到桌上另一个包装精美的糕点盒，白底描紫色樱花纹的盒子上用淡淡的金粉画着一个卡通版的天使。猫眼瞬间变得更大了，“南北姐姐～～那个是不是被称为雅加里梦幻糕点，每天限量10个的‘简约天使’？”
　　有些惊讶于奇牙从酷小孩到猫脸再到波斯猫的转变，可南北还是点了点头。
　　“你怎么买到的？”自己来雅加里一个多月，每天早起排队都没买到！！在得到肯定答案的同时奇牙激动地大叫了一声。
　　「过这边来的路上买的，你想吃么？」简单地略去过程，南北直接提出了让奇牙最开心的建议。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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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五分之四的“简约天使”，大饱口福的奇牙终于满足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拍着鼓鼓的肚子，一脸幸福的表情。在接过南北递给他的纸巾后，奇牙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大叫起来。

　　“遭殃，比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入场券对南北说：“南北姐姐，我有今天西索对卡斯特罗的比赛的入场券。本来是我和小杰一人一张的，但是他不能去了……南北姐姐等下有事么？”
　　南北摇摇头。
　　“那就一起去看比赛吧。这会是一场很精采的比赛哟～～”

　　虽然对以命相博的格斗没什么兴趣，但是南北实在狠不下心拒绝面前这位猫眼圆睁的少年。拾起地上的兔子，牵着奇牙的手站了起来。

　　「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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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早在参加猎人考试的时候，不，也许是在西索杀掉自己的姐姐的时候，呓就知道：西索不正常。只是她没想到西索的BT程度现在已经进化到了这种地步。撇开那身奇怪的服饰不说，他竟然咬自己的手臂～～

　　“小时候还正常一点的说。”
　　『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会不会是小时候的心理阴影造成的？”
　　『不关我的事』

　　看着在竞技场上疯狂的表演魔术的“小丑”，南北几乎要被满天飞舞的血腥味熏得呕吐。现在西索已经失去了右臂，可他还是一脸不在乎的表情，“要看看我的预知能力么？◆”
　　性命相关的比赛上他还有心情完魔术，不是闲的无聊就是另有计划。把抛出的手臂化成扑克牌落在了地上，一抹狡猾的笑容浮现在西索涂满油彩的脸上。“选一张喜欢的牌，把数字记在心里♥。将你心里的数字加四，再乘以二，之后再减六♥…除二后，再减去初选中的数字，答案是多少♠？”

　　看他的样子，轻松自在，好像这场血淋淋的战斗只是一场随时可以完结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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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是什么？
　　游戏是娱乐，游戏是消遣
　　游戏是一种玩世不恭的心态

　　时间，金钱甚至生命都可以成为游戏的资本
　　赢了你能得到什么？
　　输了的话，你会失去什么？

　　也许这并不重要，
　　因为
　　这只是游戏。

　　It's only a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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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一张喜欢的牌，把数字记在心里♥。将你心里的数字加四，再乘以二，之后再减六♥…除二后，再减去初选中的数字，答案是多少♠？”

　　…… ……

　　“呓，他真能猜到是多少吗？”
　　『是1。』
　　“莫非你也有预知能力？”
　　南北已经懒得去跟一只精灵解释一个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数学游戏： [（x＋4）×2－6 ]/2－x＝（2x＋2）/2-x=x+1-x=1。

　　“我早已经知道答案了♣。”面不改色的将左手插入右臂的伤口中，本来已经止血的断臂顿时鲜血四溅。接着就见一张A被从手臂断裂处抽了出来。西索这一出乎意料的举动让所有的观众吓了一跳。

　　『竟然把道具塞进自己的伤口里』看到这种场面南北再也受不了了，捂住鼻子快步离开了赛场。
　　她需要换个地方呼吸一下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