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陈州初遇 ...
-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动也不能动。他运起全身的力气,可依旧还是动不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动不了?
面对着无尽的黑暗,一个又一个问题浮现上脑海……
“好烫!”迷茫间,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说话的声音很轻和,好像是怕吓着人一般,而且听声音的语调和语气,以及掩饰不了的细腻清脆之声,他想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名年龄不大的少女。只是不知为何,虽未见着这名少女长相如何,但心下却是分外地安心。
好久,他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那只手很凉,感觉起来十分的舒服。
忽地,他仿佛全身都置身在水里一般,柔顺如水般的液体滑过他的全身,这种感觉……很舒适,就像是幼时被娘亲抱在怀里一般,让人觉得十分温暖。渐渐地,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望向窗外,已是日上三竿,说明他昏迷时已经至少过了一天。他微微垂了眼帘,细细地打量起周身的情况。他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不过看周围的摆件和装饰,看起来应该是家客栈无疑。
一声“吱呀”的推门声打破他的沉思,只见一穿着青衣的年华不过二八的少女正端着一木盆缓缓向他走来。少女姿容清柔貌美,而柔弱的面相之中却挺露出丝丝英气,使得并不算太出众的少女分外的吸引人;她身穿一身简单的青衣,一头如瀑的长发也只是用簪子简单地挽了一下,剩下的发丝便随意地披在脑后任由主人的动作而摆动。
看见已经坐起身的他,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将木盆放在离床不远的木凳上,快步走到床边道:“公子,你没事了?!”说着还抚上他的额头试探了下温度,感到温度平稳这才惊喜四叫道:“果然不烧了!”话音刚落,她便见着被自己救下黑衣男子正怔怔地望着自己……
“啊!”等到伸出手时她才意识到此地非南疆,中原人注重礼节,远没有南疆苗人那般洒脱,眼前这位男子容貌俊美、衣饰华贵,定是大户人家出身,而那种豪门则是更加注重礼数,那她刚刚的举动肯定会被他认为是无礼之举。
少女的手立即收了回来,连解释道:“我原本是村里的医师,习惯了这样探病……所以不自觉就会这样,真是失礼了,抱歉!”
他没有听进少女的话,只是瞪大了双眼凝视着她。
“公子,你……怎么了?”少女奇怪地看向男子,她与他从未见过,那为什么他会以这种眼神看着她?难道他有着与自己长得很相似的故人?少女心下暗暗想道。
正当她刚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男子忽然出声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少女眨眨眼,回答道:“我昨天在集市上办置物品,无意在经过小巷时发现了高烧昏迷的你,我见你烧的厉害就自作主张将你带回了我居住的客栈。”
“……”良久无语,忽然,他下床站起了身向门外走去……
“这位公子!你身子尚未痊愈,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少女如此道。
可是男子并未听从她的话,依旧向门走去。她见话说无用,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想让他停下,只是她身形娇小,也没多大力,所以她不但是目的没达到,连自己都被他连带着向前踉跄了一步
“你——”他见少女被自己牵扯身形不稳,连忙回过身来扶住她。“没事吧?”
“我没事。”少女摇了摇头,“你这样的身子还不能见风,医者父母心,即使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请公子为我这个医者想一想。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请人雇顶轿子或是马车,这样对你的身体恢复会很有好处。”
“你叫什么名字?”他拧了拧眉,没回答,只是突兀地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少女眨眨眼道:“我复姓司空,单名一个清字。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男子瞥了她一眼,答道:“你叫我‘风祈’就行了!”
“风祈?”司空清口中喃喃。
风祈点头。
“……”
……………………
陈州的街道上,司空清一边缓步地走着一边微微偏头看向同在自己身边走着的黑衣男子风祈。从那天他在客栈醒来后,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执意地跟着她,她曾经也问过,但被风祈的一句“我要跟着你”堵了回去。她不明白,风祈看上去明明应该是世家的公子,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跟在她的身边?
在她偷偷思绪着风祈的时候,风祈心中这时候也在思考着她的事。这几日他跟着她的时候,发现她一直在找着什么东西,风祈也问过她,但是司空清却是什么也没有回答。
忽然,集市前面的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两人思绪。司空清抬头定睛一看,原来在集市前面的告示栏前围了许多人,而喧闹之声就是由此发出。
“你想去看看?”风祈看着司空清一直盯着告示栏前面的喧闹人群,淡淡地开口道。
“嗯,听说前几天陈州有一富商病了,而且就这样一病不醒。许多大夫都去看过,可是富商老爷却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富商的女儿为了治好父亲的病,亲自带着家丁满城贴告示,承诺能治好父亲的病,必定重金承谢……所以我想,这告示栏前如此喧闹,应该就是关于此事。”司空清将这几天在陈州无意中打听到的事娓娓道来。她曾经想去揭榜,试试看以自己的医术能不能将那位富商老爷医好,但被风祈的事给打乱了……
“你想去揭榜?”风祈跟在司空清的身边,一语道破她的所想。
“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打算。”司空清坦率地点点头:“经商之人南来北往,接触的人肯定很多,知道的事肯定也比一般百姓要多得多,或许他会知道我要找的那样东西的线索……而且,那位欧阳姑娘的孝心让也我十分感动。”说着,便走向告示栏。
走到人群后她才看清楚,告示栏的榜已经不见了,而榜纸则是被站被人群围在最里面的一个笑得一脸嚣张的男人手里,男人身穿锦绣华袍,应该是个富家少爷。而男人的身边的一个类似家仆的大汉正低眉哈腰地护着那得意男人,大汉一手护着自家的少爷,另一只手上则提着一只被布遮起来的笼子,她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从笼中发出的“哦咿~哦咿~的声音……
她走到一位站在台阶上围观的老丈身旁,小声问道:“大爷,今天这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啊?”也不怪她疑惑。这榜贴在这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了,就冲着榜上“重金酬谢”,甭管是陈州人还是外乡人,只要是有一点医术底子的就都去揭了榜,起先人们还会觉得很新奇,但随着揭榜的人越来越多,百姓没了新鲜劲也就不再关注此事。所以,今天看到告示栏前围了这么多人,她觉得有些惊讶。
老丈转头看了司空清一眼,随即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昨天我们陈州的名医李大夫去看了欧阳老爷的病,才发现欧阳老爷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剧毒!而且是连李大夫都解不了的剧毒!这可把欧阳小姐急坏了,为了解父亲身上的毒欧阳小姐甚至发出话来,说如果谁能解开欧阳老爷身上的剧毒,她就嫁给他!而欧阳小姐的嫁妆就是欧阳家的万贯家财!”
“原来是这样……”听了老人这一解说,司空清顿时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欧阳小姐人漂亮又是这般地孝顺,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这么的好姑娘要是被那个刘家少爷娶回去,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唉……”老丈在一边感叹,一边为欧阳小姐不值似的摇头。
刘家少爷?就是那个被家丁护着的嚣张男人吧……这几天在陈州打听消息的时候经常会无意间听到百姓们提到这位文美文、武没武,却挂了个进士之名的刘家少爷,陈州百姓却都在私下里称那刘家少爷为“刘草包”……
“听大爷话的意思是那刘家少爷是肯定能把欧阳老爷的毒给解了?”司空清问道。
“我看应该是大差不离了吧……否则那刘家少爷咋这般嚣张地接了欧阳小姐的榜,还闹得人尽皆知的……唉,欧阳小姐要是嫁了这个草包,那真是……老天不长眼啊!!”感叹期间,老丈不住地为欧阳小姐感到惋惜。
司空清并没有再接下老丈的话,只是站在如身旁的一些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看着人群之中某个姓刘的草包……
……………………
欧阳家的小姐闺名为明珠,年方十八,容貌艳丽。虽然家境颇好,但是心地善良的欧阳明珠会经常救济一些陈州的穷苦百姓,所以欧阳明珠的美名在陈州的百姓间也是广为流传。
可惜,天不佑好人……某一天欧阳老爷十分突兀地昏倒在地,欧阳家请来大夫医治却没能将欧阳老爷救醒。几经波折请来了陈州的第一名医医治父亲却被下定言:欧阳老爷并非生病,而是中毒!而且他无法解毒!
本来就救父心切的明珠现下更是有些乱了手脚,眼看父亲越来越衰弱下去,明珠一咬牙以自己终生为报酬发出告示,希望能有高人出现救父亲一命!
“这个……便能解了爹身上的毒吗?”欧阳明珠疑惑望着刘家少爷手中拿着的一颗不大的深绿色的珠子。
“那当然!”刘家少爷一脸得意地答道。“明珠,这可是五毒珠,能解百毒的!用它准能解了爹身上的毒!”
“爹?你怎么……”明珠皱着眉头看向刘家少爷。
刘家少爷一手扇着扇子装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一边道:“你嫁与我之后,你爹不就是我爹了嘛~~难道明珠不愿嫁我?”
看着刘家少爷如此自信的模样,明珠咬着唇摇了摇头,道:“只要你能救了家父,明珠定遵守告示上所承诺的那般嫁给刘公子……只是,刘公子,这五毒珠真的能救回家父?”说到最后的时候,明珠的眼神微微闪了闪。
“明珠还不信为夫?!”听到明珠犹疑的问话,刘家少爷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明珠不是不信!只是——”“明珠!”明珠连忙出声辩解,可是话刚出口就被刘家少爷打断。“明珠你就不必再说了!那个古人不是说过什么‘耳朵听虚话,眼睛讲真话’吗?明珠你看着,我这就把咱们爹给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