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彼方的幸福》selkie

4、4．秘密

　　当午后的阳光透过窗边那雪白色的纱帘，缓缓流泻进来的时候，Athrun才得以从适才那两小时前噩梦般的经历中惊醒，他无措地站起来，颈间还残留着薄薄的汗意。

　　此时，Kira在一边的沙发上睡得正香，身上盖着的，是Athrun白色的医生外袍。

　　在整理好一切后，刚刚电话联络过Lacus，然后得到弟弟消息的Cagalli，果然工作上有些急事的样子，立刻匆匆离开了医院。然后，Athrun也就顺理成章地把少年暂时留在自己这里。
　　——似乎从前Kira也经常会被留在医院的样子，难怪Lacus会和他们姐弟两人十分熟悉。

　　一切的情况，似乎远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这样想着的Athrun，静静凝视着少年的睡颜，仿佛受到什么强烈的吸引一般，他轻轻地走近了沉睡中的人，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抚摩那柔和的脸庞。

　　尽管正在熟睡中，而Kira却仿佛有所感知，敏感地颤动了一下，然后本能一般，把身体向Athrun的方向依偎过去。

　　如同初次见面时一样，全然的依赖。
　　——即使，在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么？……

　　Athrun轻轻坐下来，把微微蜷缩着的纤细身体揽在怀里，无意识地玩弄着那柔软的栗色发丝。

　　午后的房间中，因着这个少年，而流动着温暖和纯净的气息，而他只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医生，守护着纯净的少年。

　　这一切，形成一副美好恬静的景象，仿佛……
　　仿佛在走廊中，那混合着死亡和欲望的氛围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阴暗的走廊，喘息，恐惧，冰冷……那宁静的表象在Athrun脑海中重现的一瞬间坍塌，显露出掩盖在其下面的真实。

　　——Athrun的手开始剧烈颤抖。

　　不、那个被恐惧充满的胆怯的人，那个沉溺于掠夺和欲望中的人，不会是他，不会是他Athrun•Zala。

　　——然而，虽然已经被仔细清理过身体，怀中少年那微微肿胀充血的嘴唇，眼角残留的一点点泪痕，以及那纤细的足腕处泛青的指印，却仍然在尖刻地提醒着他不容逃避的事实。

　　他的手指在Kira的眼睑间滑动着，反复擦拭着残留的水珠，然后是脸颊，嘴唇……最后落至纤细的脖颈。

　　细腻，光洁的触感，他的手准确地落在若隐若现淡青色血管的位置，感受着呼吸有节奏的律动。
　　——这是那么纯粹而柔弱的生命。
　　失去保护的时候，连反抗都不懂得。

　　那么现在，如果、如果……

　　头脑中反复着“如果”的字眼，指间的力度却不自觉地加大了。
　　如果……再用力一点……

　　“Athrun……”
　　一声微弱的呼唤终止了一切。
　　——少年因为呼吸不畅的缘故，睁开了双眼。

　　清澈的眸子正不解地望着他，眉头因为刚才的不适而微皱着。

　　Athrun松开了手指。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寒意充满了他的心，如果Kira没有醒过来，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经……
　　不敢在继续想下去，Athrun掩饰般地抚摩着少年的胸口。

　　“Athrun……”
　　Kira却仍然执拗地抓住他的手，持续呼唤着，然后用纯净的笑容吸引着他的目光。

　　对于各种各样的感情，他都不会了解罢。
　　所以，不会伤心，也不会去爱。
　　那么，他对这样的自己，抱有的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这样想着，Athrun的心却不自觉地抽痛了一下。

　　“Athrun……”

　　“……那么喜欢我的名字么？”

　　“……”Kira睁大了眼睛，全然不解的样子。
　　——这个无瑕的少年，是不会了解喜欢的涵义的。
　　尽管了解这一点，但此刻Athrun却仍旧坚持地询问着。

　　“喜欢，和我在一起么？”

　　“……”
　　仍旧没有回答，少年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

　　Athrun露出一个苦笑，他用手指描摹着Kira的嘴唇，然后轻柔的印上一个吻。

　　“……那，这样，舒服么？”

　　这一次，少年柔顺地点点头，然后羞怯地微笑。

　　“那么，这样呢？”他抚摩着那单薄的胸口，腰身。

　　少年轻笑着扭动着，还是乖乖地回答，“舒……服。”

　　Athrun奖励似的亲吻了他的嘴唇。

　　“那么，这样，就是喜欢了。”

　　“喜……欢……”

　　“对，是喜欢，喜欢。”
　　他抱紧了少年，把自己的表情深深埋藏在少年栗色的柔软的发丝间，吸取着仅属于他的纯净的气息。

　　——奇迹般的，适才那些慌乱，颤抖的情绪，仿佛全部消失殆尽，这一刻，他又恢复了成那个冷静，优秀的医生。

　　“那么，Kira，听我说，”他微笑着缓缓诱导着，“喜欢我，就要好好听话，我会做让你更加舒服的事哦。”

　　看到对方顺从地点头，他的笑意加深了，继续一字一句地说，
　　“那么，今天的事，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姐姐和Lacus，否则……”

　　“我不会再理你了。”

　　“不……要！”少年大力地抱住他，用力摇着头，那是连Athrun一时都无法挣脱的力度。

　　话语的效果似乎出奇的好，Athrun愉悦地松了一口气，继续安抚着少年，
　　“只要保守秘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在他不断的保证和许诺下，Kira的身体渐渐放松地依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如猫咪一般慵懒柔顺的样子，Athrun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