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锤哥有只猫》小友

20、番外二. 霍格奥兹 [6]

　　惊心动魄的万圣过后，第二天，又一个炸弹在霍格奥兹内爆炸——斯莱特林的密室，被打开了。“所以说，受害者竟然是一只猫。动手的那家伙究竟是无聊到一种怎样的境界？要我说，拿Lockhart动手就显得比较有脑子……”

　　“Mr. Stark！”旁边金发蓝眼的少年头痛地叹了口气。

　　“我还没说完！在Lockhart出了这么多笑话后，估计崇拜他的也倒戈了，不关心的也鄙视他了，鄙视他的见了他都烦，这种时候拿他作为靶子，既可以显示出事情的严重，又可以让被怀疑目标范围扩大，顺便一解心头之恨……喂，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斯莱特林的！”Tony忍不住挥挥手，打断了Thor过于直白的目光，“被石化的是那只猫，那么蠢得事情连Dummy都做不出来！要说的话骗子的作案机会不是更多点……”

　　旁边的黑发少年轻哼了声。“铁壳子，你的大脑被黄油啤酒淹了？我会有那个闲心去弄死一只猫——对了，没死，只是石化。我的话，大概会在万圣晚会中途，让那个白胡子老头的尸体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吧——”

　　“Loki！”Thor立刻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校长哪里惹到你了吗……”

　　Loki对于自家兄长的行动像是早有准备，慢条斯理地把对方的手扒下来：“打赢一场战争的关键就是干掉他们的首领。那个校长一直笑眯眯的，内里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看着就觉得碍事。”

　　“笑眯眯的你也不喜欢，严肃的你也不喜欢，黑脸的你也不喜欢，brother你的要求好高啊！”被Loki抓着爪子的Thor皱着脸抱怨着，就着Loki的手抓了块饼干扔到嘴里，接着又苦着脸看向Loki：“Brother，这真的不是魔药吗？甜的舌头都麻掉了……”

　　“怎么会，这是我请家养小精灵特制的最受欢迎的巧克力曲奇。”Clint漫不经心地把银叉子在面前的蛋糕上捅了几下，然后猛地刺穿一颗草莓，“啊对了，听说那个救世主被人怀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说实话，我觉得……会怀疑他的人，脑子都没多想。”摊摊手，Bruce忍不住插了句话，侧头瞥了瞥身后格兰芬多桌的那个黑发孩子。正巧Harry也茫然地看了过来，祖母绿的眸子里闪烁着不知所措，在遇到Bruce的目光后又立刻紧张地错开。

　　“今天过后全校都会贴满【Loki Odinson—最邪恶的斯莱特林】这样的海报了。谁让你们偏偏要在这里讨论这些。”Natasha歪了歪头，扫了几人一眼，然后又看向四周。宽敞的霍格奥兹大礼堂里，脸色苍白的学生们时不时在贴满身边驻足，然后在他们抬头时又立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飞快地逃走，其中一个圆脸男孩脚步一滑，在复仇者们的桌子前摔了结结实实的一跤，然后立刻被几个学生架着飞驰而去。而教师席上，刚刚在谈论中被谋杀的白胡子老爷爷Dumbledore半月牙的眼镜后蓝色睿智的眼睛正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好似完全不在意自己刚刚被讨论了如何死亡一般，反倒是其余教室的脸都黑得厉害，而费尔奇就差哪个教授下令让他去拿鞭子了。

　　几个复仇者和一个骗子互相瞥了几眼，很有默契地放下吃得差不多的早餐，各自走向各自的班级。都是长年的合作/干架伙伴了嘛，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这几天下来，几个极不负责的英雄们也玩得颇为尽兴，开始思考如何回到他们世界的问题了。除了Loki这个想着怎么征服世界的和Thor这个有了Loki就有了世界的以外，其余的复仇者以智慧指数为6的科学组打头，开始研究他们穿越时空的原理。“如果对付不了早说，那个校长老头没准更有帮助。”Clint无所事事地翻着魔咒书。“闭嘴，小鸟，”Tony抱着一堆资料愉悦地微笑着，“如果你对我的能力有异议，就先发明个什么新元素给我看看再说。”“哦哈，那Stark先生为何不现在来和我比试一下射击？”

　　唰，一把小刀深深插进两人中间的桌子里，轻轻颤抖着。

　　“……”Tony和Clint转头看了看扬起下巴打量他们的Natasha，颇为默契地转过头一脸忙碌。Bruce路过时好心地把小刀收起来递给Natasha——嘛，还可以再用的啊。而窗外，火红的落叶如同柔软的地毯般覆盖了霍格奥兹，此时一个金色的身影欢乐地追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温馨地如同美丽的画面——“ShXt!! Thor Odinson你敢不敢不24小时跟着我！”“Brother你这是在嫌弃我吗！只要你收下这个手链就好我好不容易做得！”“那种看不出是什么的一团绿色我怎么会收啊括弧嫌弃脸！”“Loki！Thor！你们可以消停一会儿吗！”站在旁边的Steve头疼地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样混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杀……杀死……

　　我要咬……撕碎……

　　黑发少年安静地抬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宁静的夕阳悄悄爬上窗沿，顺着古老的墙壁倾洒在地，映照出淡色的影子，平和地像是一副风景画。

　　“What’s wrong, brother”好奇地抬手在Loki眼前晃了一下，Thor叼着从食堂里顺出来的烤肠含糊不清地挑起眉。“快……嗯，回休息室吧。刚才那个犯傻气的植物差点咬了我一口，我还要写检查，后天还有被关禁闭……”

　　“那是因为你不听规则，差点把它弄死。”轻描淡写地打断兄长的抱怨，Loki勾了勾唇角，没有被他粗心的兄长看到。Thor，把别的物种形容成犯傻气——好吧，他从未指望他能发现自己智商上的缺陷。身体无故缩小，似乎在雷神身上带了什么附赠的效果，比如，他似乎越来越小孩子气了。好吧，或许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不过是因为有Odin和朋友们的存在，所以提醒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来保持一个正常王储的形象。现在失去了这些束缚和顾忌，他亲爱的兄长毫不犹豫地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孩子。不，Thor才是弟弟——活了这么长的岁月，没准父王老眼昏花，记错了自己和Thor的年龄。

　　真是够了。Loki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自己一系列毫无意义的思考竟然挤掉了更重要的事情。绝对是传染！低智商也是传染的吗？！猛地回头，但那个墙壁中的呢喃早就已经消失了。

　　Thor探出头，站在Loki身后顺着他的目光，看着Loki注视的方向，面带困惑地歪了歪头，半晌没看到Loki有动静，干脆把下巴支在了对方肩膀上。

　　“……”伸手把对方的脸摁开，Loki收回目光，扒着Thor的肩膀，利索地把对方换了个方向，面冲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回去写你的检查吧，我要回斯莱特林了。”

　　“今天不来我这边吗，我不会写这见鬼的检查！”可怜兮兮地撇下唇角，金发少年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直到它呈现出完美的鸟窝状，“要6英尺！我为什么要学会写这些玩意？在Asgard不需要写检查！像这种事情Loki你来做不就好了……唔唔唔！！”

　　面无表情地把半根香肠狠狠摁进Thor一直喋喋不休的嘴里，Loki抬手把油渍蹭在对方的黑色巫师袍上，嫌恶地晃了晃带着肉味的手指。“Just shut up.我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Loki没有停顿地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慌张地“呜呜呜呜”地声响，伴随着被噎住的痛苦咳嗽——最终，在拐角处，Loki听到兄长元气十足的叫喊：“Loki！晚安！”

　　“不要含着东西说话，很恶心。”他顿了顿脚步，声音不大地喊了回去。而对方仍然笑容灿烂，阳光地向他挥了挥手。

　　好吧，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嘴角带着烤肠的肉末，衣服上沾染着明显的油渍，脸上明晃晃的白痴笑容。如果Asgard没有我，还真是没有未来了啊——Loki无法抑制地这么想着，转过头向斯莱特林地窖走去。在Thor的目光无法到达的走廊，Loki抬眼，无声地笑了起来。

　　晚安，Brother。

　　***

　　“碰！”

　　Loki的目光下一秒就死死锁在声音响起的位置。是间空教室，没有一个人影，却在黄昏的阳光被昏暗吞噬的那秒突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几乎没有犹豫地，Loki带着玩味的神情站定在教室门前，被魔咒锁死的门畅通地为他打开，如同对待它的主人一般。

　　“碰！”

　　又是一声。教室黑暗的一角里，一个箱子猛地晃动着弹跳起来，又沉沉落在地上，如同什么东西正努力想要挣脱那层束缚。Loki一步一步向它走去，脚步清晰地在教室里回荡；而那东西的动作更是剧烈，像是清楚地感觉到了Loki的到来。

　　站定在箱子前，Loki俯视着它突然归为平静，教室里又一次陷入死寂。不是幽灵，不是什么低智商的动物……这个世界，似乎有很多“魔法生物”？那么在这个箱子里的，是什么？

　　像一个期待礼物的孩子，Loki退后一步，手中一晃就出现他曾用过的权杖，准确地挑住那紧闭的盖子。

　　呼。

　　“这……！”

　　瞳孔猛地放大，Loki平静的表情在下一秒破碎成片，脸色几乎瞬间苍白，好似他腿软地就要倒下。而短短的几秒内，随着被迫平静下来的呼吸，Loki抬眼间已经恢复了他完美高傲的面具，即使本就苍白的薄唇更没了血色。他咬着唇，瞪着眼前的这一幕。

　　Thor，青年时期的Thor，躺倒在血泊中，胸口上愕然插着一把小刀，刀柄上是他熟悉的花纹——当然熟悉，那是Loki他贴身武器的其中一个。鲜红温热的血液从致命的伤口里无法抑制地涌出，那已死的身体微微抽搐着，浑浊的蓝色眸子无光地看着Loki，唇边是鲜红的色彩。

　　这是被自己杀死的Thor。

　　很好……很好！

　　几乎是歇斯底里，Loki唇边浮现出凶狠的笑。很好！！用这种把戏……读了他的想法，变成Thor的尸体……这种卑贱的生物竟敢变成Thor死去的模样？！

　　手指狠狠攥紧了手中的权杖。

　　“碰！”

　　一声脆响，Thor的尸体消失在烟雾中。当白烟散开，Loki如同被人刺伤一般，表情空白了一瞬：是Odin。死在Laufey手下的Odin。

　　表情冰冷的Frigga用黯淡失望的目光注视着他——

　　Odin摇摇头，无声地重复着一句话。No，Loki. NO——

　　仇恨浮现在Thor的脸上，他向自己举起Mjolnir——

　　ENOUGH！！

　　“Ridikuius！”

　　苍老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急速的光直直击中了正在变形的那东西，直接将其锁紧了木箱中。来不及擦掉额角的冷汗，Loki警惕地眯起眼，注视着身后雪白发丝与胡须的老人。精神恍惚中，他甚至都没注意到Dumbledore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了这个房间，是否把自己苍白无力几乎崩溃的惨状收入眼里。飞快地平静下来，Loki注视着校长，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地点了点头：“谢谢您，Dumbledore校长。”

　　明明是无比客气合理的道谢，配着完全露出相反意思的表情显得分外嘲讽。但也正如Loki所预料的那样，Dumbledore脸上没有显出任何不快，甚至表情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仍然是那样慈爱地对Loki微笑着。“下次在城堡里探索，要小心一点，Loki。这个城堡里的秘密，就连我也仅仅是一知半解而已。”

　　Loki沉默着没有回答。他所碰到的这个东西，回去查书就可以知道了吧，所以不需要和这个老头废话更多。Dumbledore给人的感觉让Loki不太舒服——他总觉得这个老人看着他的目光，与Odin，很像。

　　明明是慈爱的，温暖的。但又没有到达心底，带着些轻微的警惕和疏离。

　　他讨厌这种目光。

　　与Dumbledore擦肩而过，Loki冷着脸，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