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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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淮河就是江宁，可惜这江宁府是进不去的。
赵虎拍了半天城门，只换来守城兵的一句，“要想进城，明日请早！”
这江宁府的府尹疯了？居然把包拯……不是，重点是，居然敢把钦差拦在城门外。
一行人叫不开城门，包拯只能吩咐就近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
就近……就算再近也是一二里路外的地方，探路的王朝说这里依山旁水，重点是这离林子近，也能找些吃。
有人忙，有人闲，不过这都不算展昭。
上官莫言一边帮忙收拾，一边就发现，自城门外就不见了展昭的影子。
偷懒去了？呵呵……这种事只有她才会做，十之八九展昭是进城去了。
上官莫言也觉得这城门关的蹊跷，又不是半夜，又不是有敌人来犯，好好的大白天干嘛不让进。
不管为什么，这个不归她管。
借进山找吃的为名，上官莫言要先找个地方把经血染红的衣服洗干净再说。
不能让人看见，不然这么一大滩血，她就是舌灿兰花也说不清楚。
入夜，上官莫言发现今天吃的反到比前几天多了。
王朝和赵虎在生火，篝火边放着几只像鸡的飞禽，马汉手里拎着两只……应该是兔子。
已经扒了皮，血琳琳的。
上官莫言盯着马汉手里的东西，突然想起展昭说她残忍。
他要是看见这两只兔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
马汉见上官莫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笑着问道，“怎么，饿了？”
“是啊，还真饿了，”上官莫言轻笑着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兔子，“我来吧，马大人，你们歇歇吧。对了，怎么不见展大人。”
“他……”马汉一挑眉毛，大声道，“展大哥，有事，估计也快回来了。”
上官莫言也不多问，她把兔子架在了火上，也算是烧烤了。
还有几只山鸡，黄土和成泥糊了个严实，找水和泥是个麻烦，好在他们守着一条小溪。
估计这也是王朝选了这里的原因，上官莫言把几个裹严实了的鸡丢进了火堆。
这吃法实在是没试验过，按理说原汁原味原生态，嗯，不会……不会难吃到哪里去吧……
上官莫言心里没底，不过饿了什么都好吃，他们这些人，现在估计也比灾民好不到哪去了，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
包拯从开封府出来的时候还身宽体胖，一脸的福态，现在也瘦的没了形神。
公孙策原来就瘦，现在更是皮包骨头。
还有公孙晓云，一个女孩子家，却这样跟着这些大男人东奔西跑，吃不好睡不好。
还有这些大男人，从开封府出来的时候，那个不是龙津虎猛的壮士好汉。
现在也不过是消耗着体能，跟时间比赛。
看是他们先垮，还是在垮之前能有一线转机。
或者，她的想法太偏激，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沦落到要以天为盖以地为席，估计就是不对，也差不多了。
*
展昭回来的时候正闻见肉香，张龙赵虎正在篝火里找着什么。
“在找什么？难道这篝火里还有吃的不成？”
“展大哥，你回来了？”见是展昭，张龙起身让出一个地方，“你还真猜对了，这里真有吃的。”
“什么？”展昭看着火堆，这里若是有吃的东西，不早就烧成了焦炭，哪里还能吃。
“真的，”赵虎从火堆里扒拉出一个焦炭一样的土包，然后用手拔着，“莫言把这山鸡裹在了泥里，现在熟了，香嫩的很呐。刚才他已经刨出一个，给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送去了，这里还有两只，是我们的。”
又是上官莫言，展昭看着赵虎一点点把泥土去尽，一只香气扑鼻的烤鸡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对了，展大哥，大人让你去查探，究竟怎么样了？那个江宁府尹……”
“不是府尹，是庞统。”展昭叹了口气，恐怕这事麻烦了。
他奉命进城查探，却看见江宁城里的重要之处都驻守了飞云骑。
而那江宁府内，里外更是严密，里面住的竟是飞星将军庞统。
“是庞统？”张龙赵虎也是一愣，这个飞星将军不应驻守边塞的嘛，怎么会在这。
“是啊，看来是比我们早了一步。”
“包大人知道了吗？”
“嗯。”他刚才已经去过包拯那里，城里的种种变故他也一一言明，接着展昭叹了口气说道，“就是不知道，大人有什么打算。”
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几个正直年轻力壮的男人吃两只鸡，当然是不够，好在，还有两只兔子和水果野菜。
几个人敬重展昭，所以特意扯了个鸡腿给他。
展昭撕了一块放在嘴里，确实汁多肉嫩，他想了想，还是忍着饿留了起来。
另一只鸡，让上官莫言分成了三份，包拯和公孙策自然不必说，还有一份她给了公孙晓云。
一个女儿家能忍着，吃这份苦，实在是不容易。
这就是那些不能改变的事，如果她不是公孙策的女儿，她又何必吃这份苦遭这份罪。
同是女儿身，上官莫言自然对公孙晓云多了一份照顾。
刚开始公孙晓云不肯吃，上官莫言又劝了两句。
再等她回来，篝火边只剩下些野菜汤和干硬的大饼。
“好人不能做啊……”吃的进了别人的肚子，自己又不会饱。上官莫言啃着咬不动的大饼，喃喃自语。
“张龙他们特意给你留了吃的。”
一阵肉香，身后有人递了个鸡腿过来。
“展大人，”上官莫言使劲咽了咽，才把卡在喉咙里的饼咽了下去，“谢谢张校尉，也谢谢展大人了。”
上官莫言看了一眼鸡腿，张龙他们特意给她留的？这是他自己没舍得吃的吧，上官莫言看着却不接。
“还不接着。”展昭发现，对人好也挺难。
“还是大人您吃吧，”上官莫言咽了咽口水，继续低头啃自己的大饼。
“你……”展昭心里一阵生气，不过是一个鸡腿也能惹出一肚子气来。
“展大人，这鸡腿，您吃，比我吃有用。”她不过是个杂役，可是这会，包拯身边怎么能少得了展昭，“要是我没猜错，江宁府一定出了什么事，展大人要是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包大人找谁帮忙。展大人，您也只是血热之躯，你也会病，会伤，您要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谁还敢指望大人。”
看着鸡腿实在很难忍住馋虫，上官莫言干脆拿着大饼换了地方。
篝火边，展昭拿着那个已经变凉的鸡腿良久。
上官莫言的话让他一阵感动也一阵无奈，这些年他习惯了照顾别人，习惯了强挺着做一个大侠，却从来不让人看见他软弱受伤时候的样子。
他不想让人担心，也怕让人担心，时间久了，竟习惯了这样没人担心，没人照顾的感觉。
上官莫言的话让他一惊，终究，他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
第二天一早，展昭和张龙赵虎护着包拯和公孙策进了江宁城。
如展昭所说，庞统是比包拯他们早到了两天。
不过两天，很多事就已经不一样。
第一，庞统以奉旨征集粮草为名，封了准备赈灾的粮食。
第二，他说边关吃紧，粮草事大，为防流民散寇进城捣乱，他在江宁期间，城门只开三个时辰。凡进城人等，必须出示官府的通关路引，凡出城者，须到官府备案，要把去哪，干什么去，什么时候回来都交代清楚。
第三，没有他的允许，包括江宁府尹在内，任何人等，不得私自开仓，违者以通敌论。
包拯没有见到庞统，只是在江宁府的府衙外站了两个多时辰。
庞统避而不见，只说这是军务与包拯救灾无关。
是无关，可他征用的是原本要用来赈灾的粮食。
江南富庶，大可不必惊动国库，就能开仓赈灾。
只是因为，之前有人假借赈灾之名大肆敛财，所以这官仓才一直未开。
现在眼看着包拯到了，可还是不能开仓。
江宁的百姓心里这个急，已经有三个月，江宁一滴雨都没有下过。
眼看着秋天是丰收的时候，一地的麦子都干死在了田里。
现在好不容易盼来了这赈灾的官吏，可还是没有一粒米入锅。
*
还没过中午，包拯一行就又回到了驻地。
江宁府尹到是让包拯先留在城内再做打算，可是包拯觉得无颜面对江宁的百姓，所以就没进城。
上官莫言一看张龙赵虎的脸色就知道，这一次算是白去了。
庞统是庞太师的儿子，至于这个庞太师到底有多少个儿子她是不知道。
不过，至少她觉得，这个庞统比那个庞昱应该好些。
煮了茶端去给包拯，正听见他们在商量着事。
是荒郊，四周没遮没拦，老远就听见展昭说，要么他带着张龙赵虎先摸进去，开了仓再做打算。
公孙策却是觉得不妥，庞太师素来与包大人不和。
如果他们拿这件事借题发挥，包大人一定会有很大的麻烦。
包拯也觉不妥，先不说麻烦一事，就单凭展昭几人，要对付飞云七十二骑，实在不乐观，几乎没有胜算。
“大人，不如，让小人进城试试。”上官莫言可不是有意偷听，根本不用偷听，他们说的本就很大声。
“你……”包拯没想到又是这个上官莫言，“你可有什么把握？”
“没有。”她只能一试，赌的就是庞统真如她所想。
“连包大人去了都没用，你去又能怎么样。”展昭在一旁说道。
“这……”上官莫言想了想，然后道，“大人去没用，是因为庞统针对的就是大人。我去，未必没用。反正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如一试。”
“如何试法？你倒是说来听听。”经过打劫一事，包拯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是有几分好感。
“不知道，不过小人会见机行事。”
“这岂不是胡闹，”公孙策站在一旁斥责道，“你若把那庞统惹急了，他告大人一个放纵下属之罪，你可知这是多大的麻烦。”
“小人只为放粮而去，为什么要惹急那庞统，”官做久了，难免教条，上官莫言也不打算多解释，这本来也就解释不清楚，“大人，若循一般程序。这件事只能由您，上折奏表，禀明当今圣上。从江宁到汴京，就是展大人快马，不眠不休也要走上十日，这一来一回就是一个月，这一个月会有多少变故，会饿死多少的百姓。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让小人去试一试。”
“你既无把握，又说不出用什么方法，本府怎能让你去试。”包拯也有他的顾虑，大好的一个年轻人，万一因此送了性命，他于心何安。
“大人，放心，恳请大人让我去一试。要是真让公孙先生言中，小人也绝对不会连累大人。到时，大人只要全当不认是小人就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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