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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

  •   第二十八章

      这几日白玉堂着实过足了老鼠瘾,梁上砖下,东躲西藏,什么地方都呆过。一是避人耳目,二是打探消息。虽有些委屈,还好夜间能与展昭同眠,只是镇日抱怨御膳房的菜不好吃。

      幽禁的日子甚是乏味,展昭没事就翻阅西夏典籍。宁明自那日认识展昭后,有时也来瞧瞧,说是监视,且次数越发频繁。甚至有时会拿些经史子籍问问展昭,说是考他。这让白玉堂在梁上看得牙龈痒痒,这小子分明是借口来亲近他的猫儿,若非展昭笑他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他早装神弄鬼吓吓这小子了。

      “殿下有许多鸿儒为师,为何来问展昭一介武夫?”这日展昭哭笑不得地拿着《道德经》,被追问“失义而后礼”之意。

      不知原因的,只是莫名对这个本来鄙视的青年生出了几分亲切感,他和煦的笑容与清爽的气息,恰恰是这宫里最缺乏的。而身为皇太子的自己,时刻都被各种目光窥视着觊觎着或者期盼着,而展昭,这个被父皇幽禁,被当作赏赐物件的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意图,这让宁明觉得安定,没有惶恐。

      展昭也知宁明并无敌意,可他自幼所习都是儒家典籍,对道家只是略知一二,但圣人所训“礼义廉耻”,这礼如何就成了失义,展昭还真不太明白。

      白玉堂在梁上按捺不住,猛地跳下来:“小子,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你们,看起来彬彬有礼,实际上狼心狗肺。”又凑到展昭身边,耳语道:“瞧见没,你以前对我客气得很,就是失义!”展昭皱着眉,不以为然:“穿凿附会。”

      “你……”宁明见一白影飞身而下,不禁大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白爷爷一直在,只是你没瞧见罢了。”白玉堂头一扬,撇了撇嘴。

      “你就是白玉堂?”宁明不禁打量眼前人,传说中展昭的情人,原以为定是威武雄壮,比展昭更稳重之人,不想竟是如此清雅飘逸,俊美出尘,甚至有些顽皮的青年。一时失神,竟忘了在意白玉堂叫自己“小子”。

      宫里的人不是小心翼翼,就是野心勃勃,宁明何曾见过白玉堂这等风趣俊雅的人物。且白玉堂对他说话与对平民百姓一般,倒让宁明很是轻松自在。有了白玉堂与宁明时常抬扛,三人倒很快混熟了。展昭白玉堂有了宁明相助,行事也方便了许多。

      展昭身体气色均大有好转,于是寻思着练剑,虽然内力全无,但招式仍在,只是涂善与自己服下的化功散药力奇特,只要毒一日未解,便一日都不能使出丝毫内力。于是只能在剑招上琢磨。

      展昭的剑招虽说精妙,但以沉稳见长,倘无内力运剑,威力不到原本的三成。倒是白玉堂的剑招轻异灵动,且杀招居多,就算没有内力,也有五六成威力,以展昭目前的身子,临阵对敌,更为实际。

      于是白玉堂劝展昭将二人的剑法融合,还硬说是他为师,让猫儿行拜师礼。展昭哪里肯,说不学便是。这可让白玉堂着了急,但自己说的话又不能收回,过于宠着他,这展小猫以后还不上房揭瓦。(真是以老鼠之心度小猫之腹)

      “这样好了,你把你的剑法也教给我,咱们对拜。”白玉堂说着,嘴角浮出一丝狡颉的微笑。

      展昭想想,如此自己也不吃亏,便答应了。两人对拜,刚一礼毕,白玉堂便跳起身搂着展昭:“好了,好了,算是行过夫妻礼了,以后你这只猫儿就只能是我白玉堂的了。”

      展昭猛醒着了道,恨了他一眼,冷笑道:“嗯,说的是,那你是承认嫁到我展家来了?以后要不改名叫‘展白氏’啊”。

      白玉堂倒不在意,乘机打趣他:“你这猫儿逞什么强。哦,我知道了,面薄嘛,没关系,我白五爷是不会和你逞口舌之能的。”又咬着展昭耳垂低声道:“何况我们早有夫妻之实,谁嫁谁,显而易见啊。圣人曰‘名不正则言不顺’,如今不过正名罢了,害什么臊。”

      展昭推开白玉堂,并不搭理他。白玉堂知道再逗这只猫估计会弄得猫毛倒竖,于是见好就收,折了两条柳枝:“猫儿,我们过招吧。”

      早春雨后,烟柳朦胧,几处莺歌燕舞。白玉堂见展昭手握柳条,嫩绿之色越发衬托出展昭略带病态的容颜,纤弱的身躯,湛蓝的衣襟,展昭比划了几招,柳枝纤细,加之展昭大病初愈,又没带丝毫杀气,剑招亦刚亦柔,不似弱柳扶风,也非青松傲然,别有一番风韵。柳条上的水珠也随人舞动,正是弱柳千条杏一枝,半含春雨半垂丝,白玉堂在一旁观看,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两人相互拆了几招后,便研究起新招来,二人于武学上都是绝顶聪明之人,又都是顶尖高手,十几日后,便融合二人剑招之长,辅以其他许多武功,创出一套剑法。剑招虚实相间,似鬼似魅,变化莫测。

      “猫儿,你说这剑法我们得给他起个名字。”展昭白了他一眼,心道不知这白老鼠只怕又要拐着弯的占他便宜。果然不出所料,白玉堂搂着展昭的肩笑道:“就叫白展剑法如何?”

      “难听死了!”展昭皱着眉:“什么‘白展’,还‘白斩鸡’呢。展白还差不多。”

      “一样难听。”白玉堂跳起身:“而且凭什么你这臭猫要在前面。”

      两人正争执不下,突闻园内来了人,原来是宁明在园内游逛。白玉堂瞥见宁明手中宝剑,对展昭耳语道:“好剑啊!猫儿,那把剑不错。你的巨阙如今过于你过重了,他那把看起来轻巧,我去找他要。”

      “胡说八道。”展昭皱眉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怎能……”

      “好了,好了。”白玉堂一回头,四唇相合,若不如此,又不知要听这只猫多少唠叨。

      原来宁明知展昭练剑,也知道他原来的巨阙虽是宝剑却重了些,便打算将自己的龙渊剑赠与展昭。哪知寻二人不着,却闻假山后有呻吟之声,一时好奇,踮着脚尖走去,却见白玉堂正抱着展昭拥吻,柔风微拂,落英飘落,点缀在二人发丝、肩上,当真春色撩人。他已十七八岁,如此情景也见过不少,经历了几番,今日却犹如情思萌动,羞红了脸。

      展昭见着宁明,慌忙推开白玉堂,别过身,心中暗怪臭老鼠做事也不看地方。宁明说明来意,展昭本欲推迟,却被白玉堂抢先接过剑:“如此甚好,多谢了。”又对展昭道:“人家盛意拳拳,你若推迟就是不把宁明当小弟看。”

      宁明一闻此语,心下好不欢喜,兄弟姐妹虽不少,却少有真心待己之人,何况自己是皇太子,行事谨慎,兄弟之情更是淡漠。如今听了白玉堂这话,便硬要与二人结为兄弟,展昭白玉堂这许多日蒙他照顾,也觉他内心孤寂,缺乏关爱,早将他当弟弟一般,于是也不推迟。自此,展白二人在这宫中倒颇为自在了一段时日,那些个烦恼也能暂时忘却。

      这日,贺兰山传来捷报,道涂善大破辽兵。原来辽兵果然因求和而犹豫不决,涂善于此时每日退三十里,直至九十里方才下寨,并沿途烧毁草木。辽兵果然来追,马不得食,不堪临阵,于是又想议和。涂善表面与之周旋,夜间发兵袭营。辽兵未曾预备,一时招架不及,全营溃散。于是乘胜攻契丹大营,耶律宗真仓猝走免。驸马萧胡睹,被涂善擒住。元昊闻报大喜,定于涂善凯旋之日,宫中大摆庆功宴。

      白玉堂从宁明处得知此事,不禁握紧了画影,暗道:“狗贼,白爷爷不将你碎尸万断,誓不为人。”于是盘算着于庆功宴上行刺。展昭岂不知白玉堂心中所想,怕他惹祸,只得将圣上派涂善诈降之事告之,让其莫轻举妄动,成了大宋罪人。

      “圣上派他来诈降?”白玉堂皱眉道:“既然如此,派你来又是作甚?且为何事先不与你道明?”这些事展昭也不解,如何答他。“猫儿,你是否有事瞒着我?”白玉堂掰过展昭的肩,迫使他面对自己。

      “没有。”展昭别过脸,眼神中掩不住无穷的凄苦与无奈。

      “骗人。”白玉堂放开展昭,心中一腔怒气,想自己如何待他,恨不得将心肝掏出来,他却总是什么事都瞒住自己,莫非自己就是如此不可信任。可又见展昭神色悲苦,倒不忍再苦苦相逼,只叹气道:“你想说时再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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