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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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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正身处一大片番茄园,里面满满的都是自己最爱的红色果实,番茄在梦里流了满地的口水。
一颗熟透了的果实从枝头掉落,落在番茄的脚边,番茄心疼的捡起来擦了一擦,刚想填进嘴里,不远处就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啊,终于抓到你了,小偷!”
Part1
番茄是被吓醒的,那个梦太逼真了,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偷东西被人当场抓获。
才不要,那多丢脸。
番茄不自觉撅起嘴,转过头,这才发现天还没亮。半夜的鸡鸣适时响起,番茄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好孩子还是该继续闭着眼等待天亮,刚准备躺下去,门口就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怎么了?”番茄拧开床头灯,一边赤着脚走下床一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门口走过来的女子弯下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发,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
“我们要搬家了哦!”
番茄终于彻底醒了,“又要搬?”
女子的嘴角扯开一抹疑似微笑的弧度,看着男孩不情愿的表情,眼底悄悄犯上一股湿意。
“这次不骗你,我找到最适合做番茄园的地方了。”
小家伙一愣,漆黑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番茄从小就梦想着要有一座番茄园,至于这个从小到底是多小,他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据姐姐的说法,他从会说话开始就已经这么嚷嚷了。
“我到底是有多喜欢番茄啊……”
偶尔提及这事的时候,小家伙一边扒拉着姐姐最爱的那个番茄盆栽一边喃喃咕哝。
“所以你的名字就叫番茄啊!”
做姐姐的似乎是无意识应了声,却依旧是答非所问,随即走过去将可怜的盆栽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你这样弄,它会结不出果子的。”
“我看它根本早就死了吧!”番茄托着腮坐在桌子前,看着姐姐熟练的照顾那颗已经明显病入膏肓的植物,“别说结果了,它连花都没开过。”
“谁说没开过?”
一向温柔的女子一下子有些激进,她转过头,那双碧绿的眸子里漾满番茄一辈子都不会懂的忧伤。
“开过的……”似乎察觉到自己太激动了,樱发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低沉,她低下头,喃喃的重复着,“开过一次的……”
番茄眨了眨眼,再不懂事也知道那东西对眼前这人来说很重要,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不知道只开过一次花的番茄要了有什么用,与那株可怜的盆栽相比,番茄园的魅力显然要大多了。
“你这次是说真的了吧,是真的了吧!”小家伙一边去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一边叫嚷着,做姐姐的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怀里的包裹,看着正在屋内上窜下跳的黑发男孩,嘴角扯开一抹复杂的笑容。
仿佛能够包容他所有的任性,又仿佛愿意倾尽所有,只为换来那声声清脆的欢笑。
“恩,是真的呢。”
Part2
“我,我才没有偷!”番茄脸色涨红的看了一眼从篱笆外冲过来的小姑娘,赶紧把手中的果实丢到地上湮灭证据,“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掉下来你就可以乱拿了吗?”樱发小姑娘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看到他傻愣的站着,她用竹竿的一头戳了戳他,“你看起来还蛮有钱的样子,干嘛要偷婆婆家的番茄?”
“我说了我没有偷!”番茄有些恼怒的冲上前去,“我就是走进来看看,然后它落在我脚边……”
番茄忽然不说话了,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你又是谁?”
“我?”樱发碧眼的小姑娘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得意的挥了挥手里的竹竿,“我是要继承这片番茄园的人!”
“噗!”
番茄这次是笑醒的,醒来后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番茄朝窗外看过去,天色已经亮了。
这次居住的还是和以前每次一样很简单的房子构造,他走下床迅速推开门,迎面就是一大片绿色的植株,番茄一下子开心的扑了过去。
“太好了,真的是番茄园啊!”
“你醒啦?”刚把最后一捧土埋在植株旁,樱发女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笑逐颜开的看着小家伙欢喜的表情,“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恩恩!”番茄忽然开心的脱了鞋子闯进去,在每行番茄之间的缝隙里穿来穿去,松软的触感从脚底心传来,他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好玩好玩!”
“小心石子啊你!”眼看对方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却终是拿他没办法,“算了,等会记得来吃饭啊。”
“啊!”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番茄从那头咚咚咚跑过来,奇怪的问,“这里好眼熟,我是不是来过?”
一手下意识收紧,不小心将跟前的一株番茄折断,樱发女子抬起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怎么会没来过,你小时候还说将来要占领这里。”
“啊是吗?”忽然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怎么这么霸气,黑发小男孩托着腮看着眼前的人,忽然道,“仔细一看的话,真的蛮像的哎……”
刚刚在梦里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那个小姑娘和姐姐还挺像的。
“像什么?”她奇怪的看着忽然深沉起来的小家伙。
“没什么,”番茄忽然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住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从番茄园里抬起头,笑容里带着几许天真的得意,“我可是这里的继承人。”
Part3
番茄觉得眼前的女孩真是很不可理喻,都说了多少遍他不是来偷东西的,她就是不信,还非要他证明……
“怎么证明?”他自觉脾气很好的问。
“帮我抓小偷。”对面的女孩很干脆的回答,随即将那根竹竿塞进他手里,正色的看着他,“抓到真正的小偷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嘛!”
简单……你个头!
番茄努力想要拿出良好的教养来说服自己不能和眼前个野丫头一般见识,女孩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般转过头,“呐,你刚才说你不是来偷东西的,那你进来干什么?”
“我?”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来做什么的,番茄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转过身从番茄丛中拎起一个小小的盆栽,“我就是想知道,这东西要怎么养……”
“啊!这不是番茄嘛!”樱色脑袋咚咚凑过来,随即不满撇了撇嘴,“怎么养的,这么小的个头?”
“不关你事!”自尊心有些受伤的男孩冷冷的哼了声,抱着盆栽要走,女孩却忽然叫住了他。
“喂,我帮你养好了。”看到他转过头,她又挥了挥手里的竹竿,“我说我帮你养那株番茄,你来帮我捉小偷怎么样?”
番茄这次是被咚咚的敲门声吵醒的,他从床上爬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眸子,走过去一边拉开门一边懒洋洋的咕哝,“谁啊……”
“请问春野……啊!”
话说了一半忽然尖叫出声,来人瞪大了眸子,一下子推出去好远,还夸张的伸出一只手指着他,嘴唇张了又合,良久,才以一种无比迟疑的语气问,“你,是谁?”
“大叔你很奇怪唉,”终于从梦境中脱身,番茄冲门口的橙发男子翻了个白眼,“你来我家问我是谁,我才要问你是谁呢!”
“大……大叔?”对面的青年俊秀的脸庞呈现一瞬的扭曲,似乎对大叔一词颇为怨念,然而他的视线却怎么也无法从眼前这个男孩的脸上移开。
太像了,真的只是巧合吗?
“番茄,我回来喽!”
篱笆外传来主人归家的声音,番茄探过头去,樱发女子怀中抱着高高的一摞东西,因为两手都用上了,一时腾不出手开门,正在门口乱转,番茄无奈的抚了抚额,走过去打开门,一边斜眼睨了一眼正对他傻笑的女子。
“你每次都非要把超市搬空才满足吗?”
“哪有,”她难得的红了脸,随即小心的朝客厅移动脚步,一边走一边不忘替自己辩解,“我们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都没有嘛……”
一大一小就这样缓缓向屋子走去,谁也没注意到院子里那道橘黄色的身影,直到那人终于开口。
“樱。”
就这样云淡风轻的一个字,抱着一大堆东西的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僵直的转过头,看到意气风发的昔日伙伴从少年到青年时代都不曾改变的那身橙黄,她忽然觉得手有点抖。
手中的东西纷纷落地,身旁的小家伙奇怪的扯了扯她的衣服,“樱,刚才我就想问你了,那个看起来就很白痴的家伙是谁?”
看起来就很白痴的家伙……多么熟悉的睥睨语气,樱下意识的想要扬起嘴角,然而眼底却忽然开始有酸涩生成。
“有什么办法呢,”她低下头喃喃的念叨着,眼角却有泪水不停流泻,“因为鸣人本来就是白痴嘛……”
因为漩涡鸣人,从小就是不懂放弃的傻瓜。
Part4
像是电影为了引起观众好奇突然转换了场景一样,番茄总是无法梦到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镜头一转,就变成了他坐在番茄园门口似乎是在等人的场景。
“你在等谁?”
他听到梦中的小姑娘这样问。
他在等谁呢?番茄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想把这种心思分享给别人,他支起脸颊看着门口那条入村必经之路,,心里涌上的期待满溢到让他不自觉笑出来。
“秘密。”
“哎?”女孩惊讶的凑过来,不知是因为他难得孩子气的笑脸还是他忽然站起身的动作,她的表情怔忡,似乎在思考什么,然而这些他都已经管不着了,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不远处逐渐走近的身影,仿佛如此便将世界尽收眼底。
那个占据了他全部世界的人有着瘦削的身影,同他一样的黑发,漆黑的眸子像院子里那汪死水一样沉寂,却每每在看到他时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番茄急忙跑过去,气喘吁吁的拦在那人面前,抬起头瞪着那张带着狐狸面具的脸,有些得意的笑了。
“我终于等到你啦!”
他的舌尖与牙齿轻轻相碰,似乎又说了些什么,番茄下意识的凑上去想要听清楚,却忽然醒了过来。
坐起身,番茄不自觉捂住胸口,对于接下来的场景有种莫名的恐慌,却又有些忧郁自己到底还是没能看清那人的样子,以及梦中的自己最后说出的那两个字。
就像是游戏中重要的关卡一样,番茄总觉得如果想不起来那两个字自己就无法前行。
番茄讨厌这种被被无形的东西牵制的感觉,正要走过去推开门,就听到客厅传来细碎的谈话声。
“喜欢番茄这点倒是没怎么变呢。”
意外沉稳的声音,番茄听出是白日来的那个看起来就很白痴的家伙。
“火影大人是想要说什么?”樱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冰冷,却隐约夹杂着一丝紧张的意味,“那孩子不是……”
“我什么都没说。”那人忽然打断她的话,声音里掺杂着一丝无奈,却更多的是一股番茄不明白的情感,“是你的行为出卖了自己,樱。”
客厅里忽然传来茶杯被打翻的声响,番茄站在门口,小手伸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能推开门。
“我们找到了药师兜的遗物,有一样研究不见了,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带走了它。”终于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鸣人敏感的察觉到对面的人僵了一下。
“我没拿。”樱伸出手下意识的揽住自己的手臂,低下头轻声道,“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你看一遍就可以记住了,所以可以毁了是吗?”时间是个神奇的武器,昔日单纯冲动的吊车尾已被磨砺成沉稳敏锐的火影大人,他看着她,语气中逐渐掺入一丝近乎指控的意味,“樱,从以前开始你就是我们之中记忆力最好的一个。”
闻言,樱发女子低垂下头,对于他关于毁灭重要资料的指控不辩解也不承认,就只是忽然有些嘲讽的笑了,“这一点火影大人也是一样,从以前开始就是最固执的傻瓜。”
“我是傻,”身为火影却无法挽留自己最重要的伙伴,也许是漩涡鸣人最为沉痛的心事,橙发青年低下头,对樱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只喃喃道,“冲动没大脑,总是爱闯祸,离开你们我没有一样做的好,没有你们我无法生存下去。所以我想保护我的同伴,我想保护你和他,为了这个目的我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变强只是手段,我只想带回他而已……”
说到这里,连不解世事的番茄都听出他话语中的沉痛意味,浓重的苦涩,像是要将一颗强大的心彻底击垮般闷闷的砸在心头。
“可是樱,这样的结果算什么呢……”
樱依旧没有声音,番茄忽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好孩子不应该偷听别人的隐私,急忙迈开脚步就要离开,然而那人的声音却像是诅咒般直直的传入耳膜。
“佐助不知道,可你该知道的,”那人说,“鼬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扑通”
番茄忽然双腿发软,下一刻便直直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