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业与白业》弗羁

11、上师马尔巴

　　第十章

　　马尔巴上师听完之后对闻喜说：「身口意供养！这是真修弟子对上师应有的供养。但是要我既提供你衣食又要传你正法，这是不行的！我可以提供你衣食，你到别处去求法；也可以传你正法，但你得到别处去求衣食。二者择一。还有，你要想清楚了，即使我传正法给你，也不能保证你今生成佛，能不能即身成佛，要看你自己累世的善恶业力，以及你自己精进的状况！」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闻喜立即回答：「上师，请您传我正法。衣食的问题我另外想办法。」于是起身坐在佛堂里。

　　「等一等！赶快把你那些邪书拿出去，我的护法神闻到你那些邪书气，说不定会打喷嚏！」马尔巴上师盯着闻喜看。

　　闻喜一惊之下却又转喜，立刻起身离开佛堂。「没想到上师知道我身上有记载咒术和诛法的书！这证明上师真的是成道的修行人，我跟着他勤加修习，一定可以修成白业！」

　　闻喜在一间偏房里住了下来。师母待他极好，做了很多好吃的食物给他。闻喜为了对上师的供养，特别做成一个大皮袋，在罗扎乌谷到处乞讨。好不容易累积了二十一升麦子。

　　闻喜用其中的十四升麦子换了一个毫无破损锈烂的四方形大铜灯，又用一升麦子换了肉和酒，再把剩下的麦子全部装自己做的皮袋子里。就这样把所有的东西都背在肩上，回到马尔巴上师这里来。

　　闻喜向马尔巴上师顶礼，并把所有的东西都供养给上师。

　　马尔巴上师接过那个完美的铜灯，闭着眼默思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却流下泪来，闻喜静静地等着上师开口。

　　可是马尔巴上师的神色很欢喜，语带感动地对闻喜说：「闻喜！这缘起极好！就以这个铜灯来供养大梵学者那诺巴上师！」

　　于是马尔巴上师结印并作了供养的仪式之后，拿着一根小棍子在铜灯敲了敲，发出铿铿的声音来。然后马尔巴上师把铜灯拿到佛堂去，在里面装满了酥油，装好灯心灯亮起来。

　　看完所有的仪式之后，闻喜再次向马尔巴上师求法：「请上师传给我正法和口诀吧！」

　　「传法可以，但你得先办点事。」马尔巴上师又改了脸色。「从卫藏到我这里来学法与求法的人很多，但是在路途上，蜀大和令巴地方的人却来捣乱，常常半路抢劫他们要供养给我的物品。你不是会下冰雹吗？那就先去这二个地方下雹惩罚他们，如果成功了，我就传法给你。」

　　既是上师有命，为了求法，闻喜只好再一次使出降雹术。成功之后闻喜又回到马尔巴上师跟前来求他传法。

　　马尔巴上师面色不豫：「不过就是下了两三块冰雹，你就想要得到我费尽千辛万苦、散尽家产，到印度苦行才得来的正法吗？哼！你不是会诛术吗？卡哇地方的人曾殴打我的弟子，一直与我作对，你要是真的懂得厉害的诛法，就应该先放咒去咒死他们，成功以后，我就把那诺巴上师亲传下来，即身成佛的正法传给你。」

　　再次被拒绝的闻喜，内心对上师没有半点怨言，仍旧依其旨意到卡哇去施放诛咒。没有几日，卡哇地区发生了内乱，在冲突中死了很多人，都是之前故意与马尔巴上师作对的人。

　　马尔巴上师看见闻喜施放的咒术真的灵验，只是夸闻喜：「都听别人说你的诛法厉害，咒力很大，今天亲见倒是不假！以后我就叫你『大力』吧！」

　　「上师！既然施咒成功，还请您现在就传我正法吧！」闻喜又向马尔巴上师顶礼求法。

　　不料马尔巴上师放声大笑。「哈！哈！哈！大力！你过去造了这么样大的罪，还想要我把当初不惜身体性命，苦行远赴印度以黄金供养上师才得来的口诀，以及空行母的心要，轻易的传给你吗？」在闻喜的惊愕中，马尔巴上师接着说：「你这么善使诛法，如果不是我有正法，你是不是也会把我一起杀了？如果你想要得正法，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让蜀大、令巴被冰雹打掉的庄稼恢复，还有让卡哇那里被杀死的人起死回生，这样我就传正法给你，否则你也不要在我这里住下去了。」然后又劈头盖脸的把闻喜痛骂一顿这才离开。

　　闻喜不知如何是好，他如何能够起死回生呢？失望已极后，想起过去的种种，不禁放声痛哭。

　　师母看他可怜，就前来安慰他。「闻喜！上师是极慈悲的，我会替你去求他再给你机会可以得法。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啊！我看你不是会半途而废的那种人，你也别让师母失望哪！」

　　闻喜擦干眼泪，在师母的劝慰之下又再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