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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名为妒嫉的并不一定是坏的 ...

  •   下次出场的时候,会有鲜血,会有战争,在华丽的衣帽间,在璀璨的T型台,在每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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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们还在当下,不必等到下次出场,现在就有流血牺牲。庆功宴上一时喧哗,两位主角绝尘而去。
      跌跌撞撞,踉踉跄跄,随他穿过人群,被强大的力道席卷而去。西平其实不明白,只是紧紧盯着前方那紧绷脊背在光影中穿行,直至没入黑暗之中。
      身后是人声鼎沸,浮世献媚,身前只有那个略显僵直的脊背,挺直的线条,微微前倾,像一张等待触碰的弓弦,沉默待发。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动——越禾——
      绷——微尘浮动,被射中的正是林西平。瞬间被定罪在黑暗的墙壁上,矮了越禾半点气势,张唇正对那人颈项,抬头见他森森白牙。
      越禾不语,只是喉结上下滚动,气势如弓。
      西平隐有所悟,却更多对越禾担心。
      “越禾,其实——”
      “他居然敢!他居然敢在我面前吻你。”大总裁开头就是怨怒之极,咬牙切齿。
      “墨,那是——”西平听他开口竟有些哭笑不得。墨东萨向来随意豪放,何况醉酒失意之时。他本人只是非常不好意思,却没有多想。
      “怎样都不行!”越禾再聪明,脑子里把各种合理假设过一遍,却终是不能容忍,愤愤不平,千思百转,居然只想出一个恶俗主意,消毒!
      心随意动,他抵住西平衣领,侧头下嘴,正中目标。
      “越——”林西平此时有多少话,也只得随他在唇上辗转蹂躏。两人今夜都喝了点酒,此时正是唇齿留香,隔着两层薄唇,活色生香,相互呼应。酒薄情浓,心随意动,不知是谁,先做了邀请,于是整个开放了禁忌的空间,许多心意,电光火石。
      他想吻掉墨东萨的气息,他想打上自己的烙印,他想告诉西平,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林西平从越禾心声中唔到了什么不得而知,他只是错楞茫然,而后心燎大火,唇齿之间,那人气息如此熟悉,却从未亲近若此,这是越禾,这是越禾,只这一个名字,他便无从抵抗。
      唇齿交流,无声胜有声,手指交缠,几乎打成结,脱不开干系,华服俊容全揉皱在彼此的抚摸中。亲吻,呼吸,再亲吻,然后忘记呼吸,
      良久分开,银丝暗连,气喘吁吁,只因嫉妒的一把火,烧开了所有的遮羞布,黑暗阴影中的二人,心照不宣,只默默平复呼吸,贴着彼此的身体,缓缓滑落在地。
      管他什么翩翩贵公子的形象,不过是两个胡闹的孩子。
      然后,越禾就笑了,滋味很好,很好。
      他笑了,嗓音已经嘶哑,别人无法看清的表情,却着实纯真率真,带着残留的暧昧,他循循善诱,“西平,你看,比起那愚蠢的第一次,这实在是好太多。”
      西平大窘,立刻想起当初离开越家时那盲目的一吻,立刻面红耳赤,挣扎脱身。
      越禾却不在乎,立刻缠上去,附在他的耳边,牙齿几乎撞上他的耳朵,“我嫉妒,原来我是嫉妒。”
      西平不知道自己的脸究竟红到什么程度,除了手足无措还有什么可以形容,半响挤出一句,“墨师傅不过是胡闹,你又算什么!”他终究敬墨东萨为师长,虽然气人放荡不羁,但数年来,西平从他那里受益良多。可墨师傅又怎么能和越禾相提并论,越禾是,越禾是——
      “我不必算什么,我就是越禾,林西平的越禾。”那个人坦坦然给自己下定义,“我因为追逐我的云彩,被迷乱了眼睛,弄出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却原来只是想和你坐在这里,看看你,亲亲你,抱抱你。”说罢,他抬手环住身旁的人,细碎短发,轻轻蹭在他的脖颈处,声音低回柔软,“所以你看,西平,你不必拿我和谁相比,不必告诉我什么规矩。你只要记着,现在身边的这个人,一定要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然后,你叫他是谁,他就是谁。”
      “越禾,”他好像被男人低哑的声音哽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他想自己本是个木讷的人,即使心境已经到了那无法回头的地方,也从未想过有如此清晰表白的时刻,所以他不会说,不知道怎么说。他觉得自己比不上越禾,他勇敢的,率直的,有一点霸道的越禾,他觉得越禾说得已经很好了,所以,他眨眨眼,轻轻握住自己肩头的那双手,很慢很慢地说,“我和你,是一样的。”
      是谁在黑暗中,松了一口气,有尘埃落定之感,他们都在想,这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

      是的,一切都太好了,青年在黑暗中相依偎,封克观在灯火辉煌中倒退,近五十年的人生,他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此刻却有别样滋味,那两个孩子竟然——思绪却转而走向——啊,原来如此。
      瞬间所有有关越禾种种都有了新的解释,封克观真心觉得,越禾的嫉妒到目前为止都是好东西,居然是这样的理由,让这孩子做了这许多有趣的事情。

      “怎么,他们俩今晚不打算再露面了,是不是?”脑后响起流宿嘉唯恐天下不乱的戏虐,使得老封的忠臣意识全面启动,当即隔住流宿嘉直闯禁忌的脚步。
      “封先生,不跟牢少主可以吗?”较年轻的男人挑眉诡笑,迎上挡路虎。
      “流先生,我们请你不是要做跟屁虫的。”较成熟的男人庄重回应。
      “怎么,曾经力荐我的封先生好像对我的信任度并不高?”
      “我对您本身没有任何意见,只希望您的行事对得起他人的期待。”封克观皱眉,一反当日在越禾面前极力保荐流宿嘉的态度,反而像是对其人品大大存疑。
      “他人的期待吗?”流宿嘉放肆大笑,“要是我真被寄予厚望,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随心,流先生不是中国人,大约不知道这些道理。”
      “呵呵,我当然不是,永远不是!”他笑意不及眼角,终究目光狠厉。他从来不是什么地方的人,他从来只有自己。所以,他只靠自己,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封克观看他扬长而去,摇头叹息,这是一头狼,一头孤狼,永不能驯服,自然没有忠诚。
      而他也知道,身后就有一个忠诚的故事,当然,除了忠诚,还有爱情,友谊,脆弱美好,却从未损毁。自己半生经营,最后孑然一身,错失种种,宛若手中流沙,不免隐隐作痛,他抚胸而立,觉得自己大约是有一点点嫉妒。

      所以,谁人心中都存在嫉妒,名为嫉妒的,就不一定那么温柔,名为嫉妒的,却不一定是坏的,嫉妒总是催促我们去做些什么,在这有限的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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