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还不行吗》子曰君

60、黑脸的雄心壮志

　　只是听了一首，我就嘴角抽搐，屁股快坐不住了。
　　果然是唱的色鬼逛妓院最喜欢的调调：小艳曲……忒俗了吧！简直就是污染我的耳朵。
　　一旁的美女忙着看我的脸色，见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脸黑的，一张美人脸成了调色盘。
　　“月黑风高夜，房内灯未灭，奴家望穿秋水，盼呀盼君归~心口相思难耐……”台上的美女唱得投入，妖艳的眸子时不时地四下一扫，风情无限。
　　正喝着旁边美女奉上的茶水，听到第一句，我忍不住一口茶喷出来。月黑风高夜？偷情？还真贴切啊……哈哈。
　　“爷……”耳边传来美女娇嗔的声音。
　　我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到她一张美人脸沾了几滴茶水，适才，她探出舌尖，舔去自己唇瓣上的一滴茶水，眉目含情地依偎过来……
　　伸出手指抵住她，却不想被她蹭蹭蹭蹭挪到□□之上，囧~我触电似地猛地推开她，嘴角抽搐，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看来自己喷茶的技艺真高，居然还会惹来这么…香艳的一幕。
　　“哈哈哈……”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掌，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络腮胡子一大把，黑黝黝的脸泛着一丝兴奋的红潮，“小兄弟有此等美人，居然还坐怀不乱，真是佩服！”瞅瞅他的衣饰，非富即贵。
　　“呵呵……”干笑，我换为温情似水的眼神，抚上脸色薄怒的美女的面颊，轻声道：“真委屈你了，刚刚是我不对。”美女娇羞一笑，顺势倚入我的怀中。
　　忍啊！忍字头上一把刀！我挤出一个风流大少式的笑容。
　　黑脸的主人一愣，眼中划过意味不明的神色，意味深长道：“小兄弟看来也是能做成大事的…”说着，又用力拍拍我的肩，笑着的脸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咱哥俩好啊！
　　站起身，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掌，我轻笑道：“鄙人胸无大志，呵呵，只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闻言，怀中的美女眉间滑过一丝得意之色，脸埋得更深。
　　我看见了，不做声，心下却有点好笑。
　　黑脸伪装出来的笑脸僵了僵，又缓下来：“功成名就之时，何愁没有美人相伴！”奇怪地瞟他一眼，我不客气了，冷声道：“只怕功未成名未就，会马革裹尸还。”说完，拍拍美女的肩膀示意她出来，放了点银子在她手中，径自下楼。
　　黑脸眯着眼坐在我刚刚的位置上喝酒，神色阴晴不定，又气定神闲下来，看得我莫名其妙。
　　美女两眼望穿秋水，泫然若泣。
　　无奈地摇摇头，我毫无留恋地跨出妓院的大门。
　　黑暗之中，似乎听到身后那喧哗调笑声中夹杂了些别的声音，已经离妓院门口有段距离，我眼尖地看见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运了什么进入妓院后门。
　　是人牙子？！我冷笑一声顺势隐在拐角，看他们进去了四处张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关上门才出来，穿墙而入。
　　应该是妓院的秘密基地，随意打量了周围一眼，我给自己施了个隐身术跟了上去。
　　原本黑暗的屋子被灯火点亮，屋里传来商谈的声音。
　　“嬷嬷，您看我们兄弟也把您救出来了…”
　　寂静无声，我等了一会儿，却看见两个黑衣的男子往怀里揣了什么走了出去，应该是银票之类的。
　　正纳闷，房门被打开了，里边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是那个老鸨！
　　她往我的方向看了看，皱起眉。一个男子忽然出现，是那个黑脸的大汉！
　　“嘿嘿，嬷嬷，还是乖乖跟我走吧，越狱之人可是藏不过去的。”黑脸笑眯眯地拿着大刀，明显是想立功出名急疯了。
　　捉拿一个老鸨能做成什么事么？我还真想不通，尽管他的举动比较和我的心意——我看那个老鸨不顺眼很久了。
　　“……”老鸨没有说话。
　　我撤去了隐身术，轻笑着横入一脚：“什么事闹出这么大动静呀！”黑脸一惊，转过头看到是我脸色缓和下来：“小兄弟是想通了么？”
　　我不可置否地一笑，却不经意看到老鸨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清明带着一丝委屈。
　　恶寒一阵，我躲开她的目光问黑脸：“只不过是一个老鸨而已，抓了她能有什么意思？！”
　　“哼，普通的老鸨能这么顺利脱离牢狱之灾吗？”黑脸冷哼一声用手砍晕老鸨，老鸨软绵绵地倒下，却是倒向我的怀里，眼冲我眨了眨又闭上，我忍不住一愣，忘了丢下她。
　　黑脸轻蔑地拍拍老鸨的脸，对我笑道：“老鸨也是喜欢美男子啊！”我尴尬地咧咧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老鸨刚刚看我的眼神有点熟悉，而且并不恶意。
　　“这老鸨，年轻时据说也是一代名妓，裙下之臣众多，后来年老色衰，就用钱买下这个妓院当了嬷嬷。”我作恍然大悟状，又皱起眉问他：“既然年老色衰那又为何……”黑脸“嘿嘿”地笑：“小兄弟这算是问对了，这老鸨在朝廷里有老相好呢！许是念着几分旧情，一直庇护着她的。这老鸨从人牙子手里买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抓了她把她送上京都，再把这事情添油加醋这么一说，咱也能捞个一官半职啊！”黑脸毫不避讳地事情尽数抖了出来。
　　我听他毫无防备，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是这样啊，兄台也不用说这么详细的，毕竟私密的东西还是自己藏着好啊。”黑脸闻言虎眼一瞪，“小兄弟以后就是和我一条道上的，当然不用避讳！换了别人，早成这刀下亡魂了！”说着，动了动那把大刀，月下闪着几分森冷之光。
　　我没说话，挑起一抹笑意，总觉得这个黑脸大汉有几分威胁之意。
　　早知道就隐身不出来了！真是的！该死的心血来潮啊……我暗暗叫苦。尽管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但遇上这种事，还是比较麻烦的。
　　“兄弟住在哪儿？我也要找个地方歇息呢。”黑脸粗鲁地用绳子绑起老鸨，往腋下一带，大笑着问我。
　　我脸一僵，无奈地告诉他是前边的一家客栈。
　　“呵呵，那里这挺近的啊，我也住那了。”自说自话一样决定，黑脸拍拍我的肩膀，心情愉悦至极。
　　到了客栈，小厮应约没关店门，还灯火通明，站在店门口冲我笑。“客官回来了。”是陈述句。
　　黑脸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恩。”我扯出一丝笑意。
　　黑脸要了我旁边一间房，那老鸨一直被绑着丢在墙角。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看看“天歌”熟睡的脸，把他往墙角推了推，安然睡去。
　　黑暗中，“天歌”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看了面前的人一会儿也阖上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