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猎人＋网球王子）死生》锦绣山泽

27、第二章

　　冬假里的第一个节日便是圣诞节。
　　平安夜那天，雨沫去了ＳＰＲ事务所。
　　“雨沫，你来啦！”正在装饰圣诞树，麻衣看到她进门，打招呼道。
　　“嗯，上次借的书看完了，所以过来换几本。”
　　麻衣听了她的话，瞬间在脑后垂下一大滴汗。
　　听她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书店呢！
　　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
　　像是约好了一样，接下来，一起工作过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ＳＰＲ。
　　没过多久，ＳＰＲ一片吵闹声。
　　一大群人热络的坐在沙发上聊天，当然不包括雨沫。
　　即使是在这样吵闹的氛围里，她依然独居一角，安静看书。
　　“嘭～”房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闻声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鲁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泛红的眼睛明显的说明此人睡眠不足，身后仿佛可以看到具现化的怨念之气。
　　“啊！我忘了提醒他们小一点音量了，不好意思，打扰你补眠，是我疏忽了！”麻衣知道自己犯错了，恭敬的弯腰，诚恳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鲁揉着太阳穴，无视她，径自走向空着的位置。
　　大概是明白他现在心情极差，所有人都噤声不语，生怕撞在枪口上，扫到台风尾。
　　麻衣久久没有听到声音，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小心翼翼的看向那鲁。
　　那鲁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双眼微眯，脸上带着不耐烦，“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啊？哦！”麻衣猛地想起他的习惯，两忙奔向小厨房。
　　没过多久，麻衣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站到他身侧，双手托着茶杯，恭敬的递到他面前，“请用！”
　　那鲁伸手结果茶杯，饮了一口。
　　麻衣紧张的盯着他。
　　喝过红茶后，那鲁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才松懈下来。
　　麻衣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还抬手摸了摸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
　　其他人也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小那鲁，昨晚又忙到很晚吗？”和尚想缓和一下气氛，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此也理所当然的听到了那鲁冰刀子一样的回答。
　　“我可不像你们那么闲，早睡晚起，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只知玩乐和打哈哈！”
　　早已对那鲁的毒舌习以为常，没有人再出言反驳，而且本来就是他们打扰了，自然理亏。
　　看到和尚出师不利，其他人更不敢贸然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
　　那鲁说话了，“你们今天又是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为了过来和你们一起庆祝圣诞节的！”绫子理所当然的回答。
　　那鲁扬起嘲讽的冷笑，“你们还真是对这种事乐此不疲啊！”
　　绫子“阵亡”。
　　“涉谷君还真是不留情面。”安原出马了。
　　那鲁瞟了他一眼，“我要是真的不留情面，就直接把你们赶出去，而不是坐在这里和你们聊些废话！”
　　安原同样“阵亡”。
　　“那鲁！”麻衣不满的叫他。
　　那鲁侧过头看她。
　　本来继续好的气势瞬间消失，麻衣硬着头皮，顶着那鲁暴雪般冰冷的视线，说：“这件事真的是我的错，你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想要一起庆祝，难得没有工作，大家还有时间，一起聚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如果你还是生气的话，不管多么难听的话，你都对我一个人说吧！反正我不会放在心上，所以，你就不要迁怒大家了！”
　　说完，麻衣低着头，闭着眼睛，一副准备挨训的样子。
　　那鲁盯了她一会儿，转回头。
　　“你们想做什么？”语气比刚刚和缓一些。
　　听到这句话，麻衣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欣喜，在那鲁看不见的方向，向众人比了个“耶！”
　　在众人眼神眼神交流后，约翰被推出来，回答问题。
　　“就是，大家一起吃个饭而已！”
　　“现在不是离吃饭时间还很早嘛！你们来这么早做什么！”
　　“我们是在交换礼物！”麻衣抢着回答。
　　“交换礼物？”
　　“没错，你和林先生的份，我也准备了！”麻衣兴奋地走到一旁，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圣诞礼物，递给那鲁。
　　“雨沫，这是你的！”麻衣把多出来的一个给了雨沫。
　　雨沫看着眼前包装可爱的圣诞礼物，良久没有接过。
　　“雨沫不想要吗？”麻衣有些失落的问。
　　雨沫这才接过小礼物，拿在手上细细打量着。
　　“只是因为是第一次受到礼物，所以觉得很新奇！”
　　“诶？我是第一个送你礼物的人吗？！”
　　“嗯，”雨沫点头，“不过，我没准备回礼，下次补上吧！”
　　“没关系，不用在意。”麻衣摆摆手，“不过，就算节日礼物没收到过，总该收到过生日礼物吧！”
　　“不，我从没庆祝过任何节日，也没庆祝过生日，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可是，你不是有个养父吗？他难道都不会帮你庆祝生日吗？”
　　“他是一个连自己的生日都不在意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其他人的生日。”
　　麻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麻衣，来讨论一下一会儿去哪吃饭吧！”怕麻衣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和尚及时岔开了话题。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雨沫起身准备告辞。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聚餐吗？”
　　“不了，我和人有约了。”雨沫把书和礼物装进背包。
　　“哦？跟谁啊？”麻衣好奇地问。
　　“お母さん！”
　　“雨沫，你现在已经能叫出来了吗？这个称呼。”
　　“嗯，只要开头的第一次叫出来，之后就越来越习惯了，现在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感觉了。”
　　麻衣点点头。
　　“对了，”雨沫背上背包，看向麻衣。
　　“什么？”
　　“你新年怎么过？”
　　“大概，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一个人在家待着。”
　　“那就，除夕那天来我家吧！お母さん说，我可以邀请关系不错的朋友去家里玩，刚好我也有事情要向你请教，你应该没有理由拒绝的。”
　　“……”麻衣惊讶得说不出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之后，我会把我家的地址发给你，不用带太多的东西，只带换洗的衣服就好，住几天随你高兴，”雨沫边说边向门口走，拉开大门，半侧过身，“那么，就这样了，除夕见！”
　　说完，和其他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了。
　　“她，她就这么走了？！”麻衣一脸惊异，“我还没回复她呢！”
　　其他人都对她的反应速度感到无语。
　　“这样也好，爸爸我也不用担心，你过年又是一个人了！”和尚作慈父状。
　　“谁需要你担心啊！变态欧吉桑！”
　　“话说，雨沫刚才给人的感觉是不是有些变了！”麻衣歪着头，回想着她刚才的言行。
　　“是和母亲的关系变好了吧！”绫子推测道。
　　“她说，你是她的朋友！”真砂子一针见血的挑出重点。
　　“谷山桑和清水桑的关心很好啊！”约翰面带微笑。
　　“还好啦！之前有几次她在ＳＰＲ待的有点晚，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就邀请她去我家住，所以，她现在才会邀请我去她家！”
　　“算了，先不管她了，我们还没决定去哪吃饭呢！”和尚摆摆手，转回原先的话题。
　　接着，ＳＰＲ里又是一片吵闹声。

　　清水家
　　“お母さん，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雨沫。”清水里美从厨房里探出头，微笑着回应她。
　　“先换衣服洗手吧，饭菜马上就好了。”
　　“嗯，知道了。”
　　一会儿，雨沫洗过手，帮清水里美把饭菜端上桌，两个人和乐融融的坐在桌前，吃起晚饭。
　　“お母さん，我今天邀请麻衣了，让她除夕那天来清水家做客。”
　　“就是，之前你在东京留宿的人家的女生吗？”
　　“是她。”
　　“可是除夕会不会不太方便，她不应该和家人一起吗？”
　　“她现在没有亲戚，过年也是一个人。”
　　“这样啊，正好多一个人也热闹些！”清水里美没有多问。
　　“又借了书吗？”
　　“嗯！”
　　“这回是什么？”
　　……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吃饭，明亮的灯光下，温馨和乐。
　　饭后，清水里美叫住了雨沫。
　　“雨沫，我有圣诞礼物给你。”清水里美向她招招手。
　　雨沫靠近后，清水里美轻轻拉起她的左手，“我看你经常把手表戴在右手上，这个就戴在你的左手上好了。”
　　莹白的手腕上，赫然是一串经过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手串，精致小巧。
　　“听说黑曜石有驱邪的作用，而且我又去了寺庙，让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开了光，刚好送给你当护身符，”清水里美放下她的手，慈爱的看着她，“你现在的工作和眼睛都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有关，接触的时间长了，总是会有危险的。我不想干预你的选择和人生，但即使再安全，我也会担心，带上它，无论是否能够驱邪，至少能让我稍微安心些。”
　　“谢谢你！”雨沫干巴巴的回应她，心里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
　　那种温暖，无关体温和气温，而是从灵魂里、从内心里，涌上的一股无形的暖流。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但她知道，她现在想要拥抱面前这个人。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清水里美先是惊讶，继而欣慰，双手也环住雨沫。
　　她终于愿意靠近自己了！
　　原本构筑在两人之间的，无形的高墙，在清水里美的努力，和其他人间接的帮助下，终于被打破了！
　　一会儿，两人分开。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这么做！”雨沫犹带迷惘。
　　清水里美摇摇头，“不要道歉，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做，也希望你往后也不要在我面前拘束，因为，我们是母女啊！从你叫出那个称呼的时候，你不就已经承认这种关系了嘛！”
　　雨沫脸上的迷惘消失，认真的点点头。
　　“真是个好孩子！”清水里美看到她这么可爱，忍不住夸赞道，“去吧，我没事了。”
　　“那我先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雨沫看到手上的珠串，想到了另一个人送的礼物，于是打开背包，拿出礼盒，拆开来。
　　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而是一包手工饼干，看起来应该是她自己做的。
　　雨沫拿起一块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真实的、带着愉悦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