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赤色の殇》坑娘蚂蚁

27、谁错过了谁

　　“小……小莜……”下意识地将迪达拉挡在身后，女孩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然而茶色的瞳孔里却丝毫不见恐惧神色，“你是谁？”

　　“恩？胆子不小嘛！”见到他这副样子都不害怕。

　　蝎挑了挑眉，注意到方才倒地的男孩正脸色苍白的捂住胸口，一道不小的伤痕横亘在撕裂的衣衫裸露的皮肤外。因为大蛇的剧毒，流出的鲜血呈现诡异的颜色，男孩的脸色也逐渐转变为诡异的青色，他愣了下。

　　“大蛇丸那家伙！”

　　说别人是恶魔，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这么小的孩子中了万蛇的毒，早就已经必死无疑，他居然还唆使万蛇去吓唬他们……他这个喜欢看别人垂死挣扎的毛病还真是让人不爽。

　　这才想起迪达拉还受着伤，小莜一下子慌了神，眼泪不自觉滑下，顾不上一旁意欲不明的蝎，手忙脚乱地在男孩身上搜索着。

　　“迪达拉你撑着点，我找解药……”

　　“没用的，”蝎忽然出声，见女孩丝毫不理会他，也不恼怒，只淡淡地解释，“万蛇的毒只有大蛇丸那家伙能解。”

　　当然这点毒难不倒他，但是他没有理由插手。

　　搜寻的动作僵住了，尽管年纪尚小，对毒物的深刻了解让女孩隐约明白这个人并没有说谎，想到迪达拉居然要因为自己死在这里，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绝望的泪水滴落在迪达拉逐渐变的发青的脸上，昏迷中的男孩掀了眼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一个沙哑而阴冷的声音。

　　“当然我也可以，只不过……”蝎说着，眼神瞟到迪达拉逐渐睁开的眸子，心底莫名的冲动让他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理解的话，“如果我答应救他，代价就是要用你的命来换，你觉得呢？”

　　小莜愣了下，却未见恼怒的神色，带泪的茶色瞳孔直直的打量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实性，然而藏在绯流琥内部的傀儡师却下意识地攥住了手，克制自己将她揽入怀的冲动。

　　真像啊！

　　这张脸，这双眼睛，甚至这份混乱中仍能保持从容不迫的神色，都似极了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个女子……

　　然而即使长相如此相似，蝎却明白眼前的女孩不是雪奈，因为，如果是雪奈的话，一定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地答应下来，即使知道那也许是骗局。

　　如果是雪奈的话，一定早已跨出步子，抬起头，眼神坚定。

　　“好。”

　　“好。”女孩坚定的声音打断蝎混乱的思绪，略微震惊地侧过头，就见小女孩正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妈妈说过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然，前提是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蝎愣住了，下意识地想问些什么，就见那个男孩已经艰难地坐起身，一手紧攥住女孩的手，青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瞪着他，话却是对身边的女孩。

　　“小莜……你……不能信这家伙……我也不需要你来牺牲！”

　　******

　　“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善良的时候……”大蛇丸的声音依然是喑哑而诡异，带着蝎不屑理会的张狂，“是想起年轻时的自己吗？”

　　走在前方的身影顿了下，蝎的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让大蛇丸不由得一怔。

　　“管好你的嘴大蛇丸，不然我不介意助你成为无舌丸，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永远开不了口？”

　　蝎的话恶毒依旧，大蛇丸早已习惯了不去计较，倒是蝎今天的举动很反常……“哟，你心情很不好啊！”

　　蝎顿了下，对于自己不善掩饰心思一事微微懊恼了一番，却没有理会大蛇丸暧昧不明的话，想到先前的场景，忍不住攥紧了手，眉头也皱的死紧。

　　那个男孩苍白着脸抓住那个女孩的手，艰难地走到他跟前，倔强的神色带着独属于天才少年的倨傲。

　　“即使让我死，也不会把小莜交给你！”

　　是巧合？还是命运在讽刺他当年的无知？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的一肩之力可以承担一切，却忽略了在背后为了他而默默承受一切责难的雪奈无力又痛楚的心情，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保护她周全，却还是只能看着她的手掌自指间离开……

　　太像了，无论是那个女孩和雪奈，还是那个男孩和他。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理会的，明明说过该转身离开的，却不知为何顿下了脚步，看着那个男孩眼底丝毫不知畏惧的神色，即使濒临死亡也不见一丝恐慌。他有些恶意地想着，等他们了解现实的残酷就会明白此刻的自己所受的煎熬，然而那女孩与雪奈极为相似的容貌却让他下不了手，等到终于察觉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干了件足以让组织里那群家伙耻笑他很多年的事情。

　　他居然救了他们！

　　或许是不忍那张与雪奈相同的面孔染上相同的哀戚神色，也许是不想那个少年就这么死去，也许……也许什么呢？他忽然不那么清楚了，下意识地伸手探向怀中的小小傀儡，再熟悉不过的轮廓带给自己些许平静，蝎低下头，想到自己对那个男孩说过的话，忍不住嘲讽的扬起嘴角。

　　“既然抓住了，就千万不要放手。”

　　因为放手了就一定是无尽的后悔与等待，等待一个渺茫的希望，一个盲目的坚信，一个没有明天的明天。

　　“那个时候，要是没有放手就好了……”

　　蓝色的身影自山丘下疾奔而至，自他们脚下的土地上直直地掠过，形色匆匆，丝毫没有往他们的方向看一眼，蝎正兀自陷入悔恨，同样丝毫没有察觉，倒是大蛇丸饶富兴致地打量着来人似曾相识的容貌。

　　“哟，原来还有救兵的……”而且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居然能若无其事地无视他和蝎的查克拉直奔目的地，显然那个女人的能力已经达到某个地步……

　　大蛇丸有些跃跃欲试，但是搭档显然不在状态，还是少惹他为妙吧！

　　进入组织不算短的时间，却已足够让大蛇丸明白一些禁忌，例如绝不可以询问鬼鲛和绝的长相，例如，绝不要去招惹沉思中的赤砂之蝎。

　　命运总喜欢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因为贪看人们为了它而产生的各种各样的表情，调皮的孩子便将快要触碰到一起的红线紧急地拉开，拿在手心里把玩，看着它们相碰，错开，相碰，错开……

　　如此循环往复，它贪恋着人类之间的情感变化，却从不知道，因为这恶作剧般的戏弄，他与她，又多走了多少路，多流了多少泪。

　　轮回转换，当初是谁没有驻足，又是谁忘记抬首？那些因为年少轻狂而没来得及守护的美好，那些因为一时大意而丢失的幸福，究竟还有没有再寻回的时刻？

　　命运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它不会告诉他们答案，而苍老的时间却说——

　　总会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