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章、夏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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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杀生丸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逐渐转醒，动了动鼻子睁开双眼。恚的味道在杂物间里，而血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有一股草药味。
杀生丸蹙起眉掀开被子来到杂货间门口，门没有关实露了一个缝，杀生丸看到恚背对着自己盘腿坐着，正赤|裸着上身处理背后的伤口。伤口是几道抓痕，伤得很重，深可见骨。杀生丸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他并没有睡多久，恚不可能趁着自己睡熟时与群妖厮杀，那……
“你受伤了。”
杀生丸拉开门走进去吓了恚一跳，恚连忙转身跳起来掩饰背后的伤，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丝|不挂的杀生丸，惊得恚身体紧绷背后顿时喷出一大滩血来。
“你你你怎么不不穿衣衣服！”恚原地跳了跳手忙脚乱地翻出衣服套在杀生丸身上，羞得他不敢直面杀生丸的视线。因为背后的伤一直在流血的缘故，恚还没来得及帮杀生丸洗净身子，只在杀生丸睡下后自己先处理伤口，他根本没想到杀生丸会醒的如此之早，而且还不找衣服穿。
杀生丸一挑眉表示自身的不满，他不懂为什么恚总是先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是因为不自信，还是对身为妖怪的自己的惧怕？杀生丸想了想，至少不会是后者。
杀生丸伸手把恚的脸转向自己，问道：“你的伤，哪里弄的？”
恚想低头掩饰自己的羞涩，可又拼不过杀生丸的力道，只是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说做都做了要勇于承认，恚也有负责到底的决心，可做和没做是有很大区别的。至少对于恚来说，这之前看到杀生丸的身体是会产生遐想，可也止步于遐想，并会立即打消念头，可现在恚看着杀生丸那英俊的面容，会联想到不雅的画面，进而对自己内心的龌蹉感到极为羞愧。
恚的眼神四下乱飘，可杀生丸的问题又不得不回，只好戳着手小声地说：“刚才……”
刚才？
杀生丸没有领悟恚所指的刚才是什么时候，绕到恚身后想要仔细观察伤口自己查明。杀生丸看了看，像是被利爪挠破的，就像……杀生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里好像还有些许皮肉。
“我弄的？”杀生丸问。
恚用手捂住脸。
幸好恚现在算是半妖体质，不然普通人类怎么可能受得住杀生丸失控的几爪。
“……”沉默片刻杀生丸问：“痛吗？”
恚逐渐冷静下来，只是还不敢看杀生丸的脸，低着头含蓄地说：“已经习惯了。”
话一说完觉得不太对，就好像跟人做多了被抓习惯了似的，恚立即慌忙地摆手，解释说：“不是的，我说的习惯是习惯受伤，已经不会太痛了！不是指习惯被别人抓伤，我并不会随便和人……不对，我是说……”
越说越乱，恚真想咬掉舌头重新长一条。
杀生丸看着语无伦次的恚，莞尔。
“我知道。”
恚一下安静下来定定看着杀生丸，情不自禁地抓起他的手。幸福来的太快太突然，恚只是抓着杀生丸地手含情脉脉注视着，千言万语在脑中穿梭，却一句都没说出来。
手心的温度，吐息的温度和视线的温度。
杀生丸看着恚，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就在恚没反应过来杀生丸是不是在拒绝他的时候，就看到杀生丸的手往前一送，贴在了他的心口处。
怦怦怦怦，跳的很快。
恚一愣神间，杀生丸已经走近他，抬起手放在他的脸颊上。
杀生丸的手有些凉，被恚的体温一暖，也染上了些许人类的温度。
“你在…兴奋？”
杀生丸嗅了嗅，盯着恚的双眼问道，他分不清人类的感情会分几种分几段，羞涩愤怒还是性|欲好战，他只是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味道，让他想要靠近些。
恚张了张嘴脸涨的通红，他不懂为什么杀生丸会认为他在兴奋，如果依照杀生丸的判断方式，那他岂不是一整天都在发情！？
他，他只是觉得杀生丸长得很好看，虽然是妖怪却意外的好说话，愿意呆在他身边不嫌弃他，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刻给予救赎，成为他生命的依靠。
他的安静令他着迷，他的等待令他开怀，他的注视令他心跳不已。
恚情不自禁地勾住杀生丸的腰，将他搂进怀中。
“我，我在兴兴奋，怎么办……”
源于羞耻之心的作祟，让原本很短的一句话变得磕磕巴巴，恚紧了紧搂住杀生丸的手，将移开的视线定在杀生丸的脸上，紧闭着嘴唇等待杀生丸的发落。
杀生丸看着恚，眨了眨眼睛，反问：“能怎么办？”
恚有些紧张，极力想控制住自身的情绪看起来不会太急躁，然而一股热血冲上脑部让恚不能自己，用力吻向杀生丸的嘴唇。杀生丸没有拒绝，看着咫尺间恚涨红的脸和紧闭的眼，杀生丸也随着唇舌间的激情缠绕而闭上双眸，手也搭在恚的肩膀之上，不自禁地蜷曲手指，尖利的指甲顿时刺进恚肩膀的皮肉中，血气涌现。
一瞬间的血味弥漫让杀生丸清醒过来，猛地睁开双眼看向自己的手。
血味，是这股血味。
杀生丸抽出手指捏住恚的肩膀将头别开来躲闪恚炽热的嘴唇：“伤……”
恚的呼吸很凌乱，左手从杀生丸的后腰一路向上扣住杀生丸的后脑，正视双眼，语气急促地说：“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整间屋子里都是恚的血味，这会不痛吗？
这一次杀生丸没有躲闪，嘴唇再次被热情地吻住，衣物随之褪去，身体随着恚的力道后退着，被压在了柜子上。杀生丸迷离着眼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触感，双臂搭在恚的肩膀上，手指蜷曲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手心中……
……
恚把杀生丸推进杂货间帮他处理手心的伤口，杀生丸有些不情愿地伸出手嘟囔道：“这点小伤会自动痊愈。”
“那怎么行，自己的身体连自己都不爱惜，还有谁会爱惜你。”恚小心地帮杀生丸敷着药，脱口而出。从前的他虽然位于高处，然而实际的地位并不高，他如果死了会立即有人取代他，他并不是独一无二非他不可，他的死对于谁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恚深知，命，终归还是自己的。
杀生丸原本别开脸看向屋外，他讨厌草药的味道，这种味道一但沾染到身上，要很久才会散去。比起糖果的甜腻来，草药味过于苦涩。然而杀生丸却不讨厌恚身上的味道，他的身上有饱经风霜的伤痛，那浓烈到散不去的血腥气里夹杂着沉淀的苦味，意外的令人着迷。
“你。”杀生丸淡淡地说。
“诶？”
挪向布条的手一顿，恚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向杀生丸，看到丝丝晚风吹进来撩动起杀生丸额前的碎发，恬静而唯美。
感受到恚的视线，杀生丸转回头对上恚的双眼，恚一愣立即低下头去，紧张地说：“我，我只只不过是个人类，对你来说我的寿命只是眨眼间……”
杀生丸打断恚的话：“那我不要眨眼了。”
恚顿了一下，眯起眼睛笑出声来。
“傻瓜，命运是不可违抗的。”
一时间沉默下来，恚小心地帮杀生丸包好伤口，用双手捧着疑惑得问：“说起来，怎么伤到的，是捏拳头了吗？”说着恚自己笑了起来，开玩笑道：“不会是要揍我吧？”
杀生丸瞥了恚一眼，又移开视线。
“不想抓伤你。”
声音很小，恚听到了。
恚的笑容还在脸上没有散去，又立即蒙上一层红晕，恚紧张地快速眨着眼睛，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我没没事，反正很快就就会结痂。”
杀生丸一挑眉：“你也没有在爱惜自己的身体。”
恚被堵得哑口无言，总不能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你受伤之类的话吧，简直太难为情了，恚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堵在喉头支吾半天，恚才开口问：“不会痛吗，下…下次别这样了。”还没说完，头低的脸都快贴到胸口了。
杀生丸若有所思地看着受伤的手心。
“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痛。”
有一种冲动在心口膨胀，恚感觉理智在逐渐消散，紧抿着嘴握紧了拳头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杀生丸有些习惯恚的一惊一乍，从上到下来回打量了恚两遍，问出一个让恚百口莫辩的问题。
“发情？”
“我……”恚只挤出一个字不知如何反驳，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杀生丸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害羞。是的，就是害羞，这和发情是有区别的，虽然，害羞也会在某些时候演变成发情。
恚也想过杀生丸为何在处事间那般从容，那是对自己力量的过分自信，强大到他那个高度的时候，已经不会再有羞耻心偷偷作祟，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情感波动让他轻易失控。
恚单手捂住烧红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该跳个湖冷静一下。
杀生丸见恚只是支吾着不回话，收回手。
“可惜。”
恚只愣了一瞬，立即抓住杀生丸收回的手腕，用力将杀生丸拽进怀里抱住。杀生丸依在恚怀中，不自觉地想要闭上眼睛，那……在他再次睁眼的时候，恚就已经……不在了吗？
“那……”
“那？”
杀生丸抬起头注视着恚，恚张了张嘴凝视着怀中的人，近看之下才发觉杀生丸的眼睛有些红，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恚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有些无奈，杀生丸竟会把他的比喻当真。
恚低下头亲吻杀生丸的眼睛，杀生丸不得已闭上眼睛。
“那就，不要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章、夏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