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jesisca

8、第 8 章

　　“临溪，你醒了呀……来，起来先吃药……”方琰正端着黑乎乎的药开门进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碗放在了床头边上。
　　“你怎么知道我醒来呀？”临溪躺在床上，背对着方琰。
　　“我进门前就听见床吱嘎的响声，你说这不是醒着，又是什么呢……”方琰温柔地说着，整了整刚被临溪压过的银色乱发。
　　临溪的发质很柔软，摸上去就像锦缎一样。
　　“那药，我能不喝吗？”临溪转过身子，望着床边的方琰。
　　“不能。”方琰依旧温柔地说着。
　　“那……好吧。”临溪坐起身子，伸手去摸药碗。
　　“来……小心烫。”方琰连忙把药碗递到他手里，“来，喝了这药，我们就出去走走……这些天你都待在这里，就不怕闷出病来……要是在生病的话，我可不管了。”
　　“方琰，你是大夫，我是病人，病人生病了，大夫怎能不管呢？”
　　“临溪，你啊……怀臻说的没错，还真是个孩子。”方琰笑嘻嘻地望着临溪，俏皮地说道。
　　临溪轻哼了一声，将碗往方琰手里一搁，便下了床。
　　“好好好……我们不提他。对了，临溪，过些天我要出趟远门，你陪陪我，好吗？”方琰将手里的碗放到床边，轻声问道。
　　“……好。”临溪穿上鞋子，准备回房，“那样也好……省得每天都看见他，我也该回房去……”
　　“临溪，”临溪刚没走几步，就被方琰叫住了，“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临溪顿了顿，连忙说道，“不用了，我……”
　　“临溪，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的病才刚好，如果你在我这里我可以方便照顾你而已……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等……一直等下去……”
　　临溪轻叹了口气，“好……都依你吧。”
　　两人的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仅此而已。
　　“临溪，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安顿好临溪，方琰便急匆匆地出了去。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方琰……”
　　“临溪，”怀臻踱步进来，“我能和你谈谈吗？”
　　“是你？！姓怀的，你还想谈什么？”怀臻冷冷地问道。
　　“上次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已经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姓怀的，要是你还有一丝愧疚的话，那么我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是吗……那么，临溪……你的眼睛，能治好吗？”
　　“能……不过，就是差一味药。”
　　“什么药？”
　　“一双活人的眼睛。”
　　“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怀臻说完后，便走了出去。
　　怀臻，我不需要你的眼睛……假如我告诉你，我要的是你的心呢……你现在，还能给我吗？怀臻面对着早已不见怀臻的方向，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
　　第一次哭了。
　　泪水慢慢地从眼角滑落下来，渗进嘴里，是……苦涩的味道。
　　方琰抱着从临溪房内收拾过来的东西，刚回到屋外，便听见临溪的哭声。
　　他从没见过临溪如此伤心过。
　　方琰走进房内，将东西往床上一扔，便将临溪搂在怀里。
　　“临溪，”方琰轻吻了一下临溪额间上的那道胎记，“乖……别哭了……”
　　“姓怀的……他是个疯子……他以为把他的眼睛给我……我就喜欢他……疯子！他简直就是个疯子！”临溪将头埋进方琰的怀里，但眼中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临溪，其实你什么都懂，却又……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