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妙玉是黛玉她姐？》无法忘记的遗憾

12、贾家（二）

　　原著里曾经形容邢夫人是“她禀性愚弱，只知奉承贾赦，家中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出入银钱，一经她手，便克扣异常，婪取财货。儿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听，故甚不得人心。”
　　其实这未尝不是大房每一个人的写照。
　　贾赦，不用说了，儿子不亲，女儿不爱，最后唯一的女儿还是死在了他自己挑了女婿手里。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姬妾鬼混，还时不时地给邢夫人没脸。贾母根本就不喜欢他，甚至就连元妃省亲那年的猜灯谜，都只叫了贾政，没有叫他。
　　贾琏，女儿巧姐生病见喜的时候，他还跟多姑娘偷情。就连平儿也说他“油锅里还能找出花儿来呢”。
　　王熙凤，更不要说了，大家都知道。
　　所以，原著里，大房就好比是一盘散沙，根本就由着别人拿捏。可是迎春这么一哭，倒激起了贾赦等人心里的火气。在处罚发卖了不少下人奴仆之后，贾赦、邢夫人、贾琏、王熙凤就坐下来，思考出路来了。
　　二房那边站在贾母，贾母背后还有史家。而王夫人本人是王子腾的妹妹，她那边还有薛家，就连荣国府的那些世交也多跟二房有联络。
　　大房呢，贾赦本人根本就是宅男一个，没什么交际圈；邢夫人是填房，也没有什么好家世，王熙凤又只是王子腾的侄女；贾琏虽然跟自己的舅舅拉上了关系，可是多年未曾走动，到底不亲。
　　还是邢夫人机灵，想起了林柘说的子孙教养问题来。不过，四人一嘀咕，似乎他们能做的也不多。想来想去，没什么好法子。没办法了，贾赦就借口担心外甥女，亲自带了礼物，和贾琏两个跑了林家一趟。
　　可巧，林如海还在衙门，而邵夫人出去赴宴，不在家中。林柘亲自出来招待大舅舅。
　　贾赦跟林柘寒暄了几句，就着担心对方在京里是否习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说开了来意。
　　林柘听了，道：“舅舅这话也太抬举外甥女了。外甥女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年纪又小，哪里知道这些个？不如等父亲回来了，舅舅跟父亲说说，可好？”
　　贾赦还担心林如海生气，记恨自己不作为呢，只得道：“那外甥女你可曾经听说过你父亲说起过外面的事情吗？”
　　林柘道：“舅舅，这外面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这些女眷可以打探的，更不要说插手了。”
　　贾琏看看父亲，道：“大妹妹，其实这件事情不该来烦大妹妹的。不过，妹妹也看到了，我都已经成家了，还事事靠着家里。偏偏我不大会读书，可是又不想一辈子就这样糊糊涂涂的过日子，所以想请姑爹帮个忙，指条路子。”
　　林柘端着茗碗，笑道：“看表哥说的，表哥虽然读书不行，可是做人做事却不会输了人去。科举考试又不是只有进士科一门，明算科明经科也是跃龙门的路子呀。而且因为明算科明经科是从部员开始做的，倒是比进士科容易多了。不过明算科明经科出来的很少入阁拜相，最多也只是做到封疆大吏罢了。所以，近些年来，考的人越发少了，因此，朝廷一再放宽条件。妹妹我也只是偶尔听人家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贾琏是自己知道自己事，要他写文章考举人进士，他还真的不成，不过林柘提了明算科，他想着，要不也去试试。虽然明算科出来不能入阁拜相，却可以做封疆大吏，自己在做人做事上面又不会很差，很值得一试。进士科虽然看着显贵，可是也不是没有一辈子打杂的进士。
　　林柘见贾琏低头沉思，也不说什么，反而拿出了一张地契，道：“说起来，这是父亲进京前给外甥女的，据说，这原本是属于舅舅家的田地，还挨着金陵的祖坟。外甥女想着，这样的土地一般都是做祭田使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卖了的。外甥女还担心着是不是舅舅家出了什么大事呢。”
　　贾赦接过地契一看，可不是金陵祖坟附近的祭田！
　　林柘见贾赦和贾琏震惊的样子，就极为吃惊（装的）地道：“舅舅不知道吗？外甥女一直在姑苏，父亲事情也多，对这些事情也不曾十分留意。要不是去衙门登记的时候，父亲多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舅舅家居然到了卖地的境地了。”
　　贾赦尴尬地笑笑，却捏紧了地契，道：“这个，外甥女，我们还有些事情，先走了。这地契能否……”
　　林柘笑道：“看舅舅说的，这个原本就是父亲吩咐了要物归原主的。舅舅就拿回去好了，就当是我妹妹在舅舅家叨扰的使费好了。”
　　林柘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贾赦哪里敢白要这地契！贾赦从自己的私房里面，拿出了一副米襄阳的《云起楼图》还给了林柘。
　　贾赦知道了有人居然将祭田给卖了，哪里肯善罢甘休！从此荣国府里可热闹了，贾赦像红了眼的斗鸡一样，天天找二房的麻烦，贾母就是想拦都拦不住。贾母想要借孝道将事情压下去，贾赦直接一句：“我们贾家的列祖列宗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老太太还要包庇那些人吗？老太太是不是要看到这荣国府一败涂地才开心？！”
　　沉寂了几个月的荣国府又成了世人眼里的焦点。很快，京里的人都知道了，荣国府二房太太当家，居然让人将祭田给卖了。荣国府的大老爷追查，太夫人还拦着。
　　有人说，荣国府的大老爷也是个糊涂的，祭田被人卖了，他都不知道。
　　有人说，人家大老爷也是没办法，上头母亲偏心，下面又没有得力的人，自己婆娘也不当家，有什么办法呢。
　　有人说，这大老爷的儿子媳妇也不知道做什么的，不是说他们在料理荣国府的事情吗？
　　有人说，人家年纪小，能做什么呢？没听说吗？人家夫妻两个料理自己家的事情，居然被人说成了“如今只在乃叔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些家务”。
　　有人说，这老太太也够糊涂的，这样大的事情，居然不知道查，还要拦着。
　　有人说，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这老太太的人做的呢。
　　……
　　时间一久，各色的流言都出来了。荣国府从最开始的贾赦对贾母和二房的联盟，变成了三方混战。而荣国府的各色财产流失情况也被细细的查了出来。荣国府的奴才也是一批一批的发卖。赖大家、周瑞家、吴新登家……，在贾家伺候了几辈子的老人们，都一家一家的被贾赦发卖了，就是贾母想拦都拦不住。
　　荣国府里人心惶惶，贾赦一意孤行，今天，贾赦大老爷拿这个奴才，追查失物；明天贾母躺在床上装病；后天，王夫人到祠堂外面哭泣，请求老祖宗们做主；大后天，贾赦大老爷又吼着，反正自己这个荣国府的正经爵爷不如那些个奴才金贵，什么事情都要看奴才的眼色，倒不如将祠堂里祖宗们的牌位拿下来，直接供奉那些奴才得了。荣国府里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全五行，让京里的世家们那是看得眼花缭乱。
　　等贾赦夺回了荣国府的权利的时候，荣国府里已经是人口凋零。原本荣国府里养着上千的奴才，到后来，留下的还不足四分之一。贾政夫妇搬出了荣禧堂，住进了原本属于贾宝玉的绛芸轩。贾母也病了一场，后来虽然好了，却更不愿意见贾赦了，母子间，更是连面子都快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