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妙玉是黛玉她姐？》无法忘记的遗憾

10、林家

　　林柘之所以告退，正是因为大管家已经将她的小庄子准备好了。
　　在林如海下聘之前，林柘就专门去找了林如海，提出，将贾敏的嫁妆私房都留给林黛玉，并登记造册，以备万一。林如海看看贾敏那厚厚的嫁妆单子，还有作为林家主母二十余年所积蓄下来的私房，感到对大女儿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如今林柘才是家里的嫡长女。
　　林如海从家里的老库（历代主母的嫁妆大多都在这里）里，挑了一些玩器古董字画什么的，给自己的长女充数。至于时新首饰和金银细软什么的，也只有以后慢慢准备了。
　　还有贾敏留给林黛玉很多庄子铺子，可是林柘却没有任何的地产，而女儿家手里总要有个活钱的，何况林柘又长于农事。所以，林如海给每个女儿都准备了一个五十顷的小庄子（一顷等于三十亩，一等良田周长一百七十步为一亩，而下等烂坷地则周长四五百步为一亩，荒地五百六十步为一亩。所以古代良田千顷，其实可能还没有现在的一个街区大。）。
　　不要小看这五十顷的庄子，在京畿这样的地方，要找一整块的这么大的庄子，还真是费了不少事情，何况还要准备两个这样的庄子。要不是林家的大管家委实能耐，还不一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备妥当呢！
　　如今林柘手里除了那些能看不能吃的古董之外，也就这个庄子和林如海给的五万两压箱钱了。至于林家的大帐，新夫人过门以后，肯定是要交给新夫人的。
　　林如海已经四十好几，邵家小姐过了年，也三十岁了，若是寻常人家，这个年纪都该做祖母了，所以这婚期就很赶。好在林家给的聘礼不少，而邵家小姐的嫁妆是她父母从小给她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加上她祖父的门生故友极多，她父亲的同窗同年里面如今发达了的人也不少，这添妆的人也多，所以邵家小姐的嫁妆也是塞得满满当当的一百六十台。晒妆那一天，可晃晕了不少人的眼。
　　新夫人进门第三天，先去小祠堂拜过祖宗之后，林柘林黛玉姐妹方才来给母亲请安。
　　邵夫人本来还在担心这两个孩子会排斥她，毕竟这两个孩子都已经是到了知事的年纪，而且十岁的那个又一直掌着管家大权，八岁那个又是原配夫人的亲生骨肉。没想到两个孩子都规规矩矩地给自己敬了茶，大的那个还很干脆地交出了账本。邵夫人一边感叹林家家教，一边庆幸自己准备的见面礼还算丰厚，不会失了身份。
　　本来，邵夫人还以为，这大姑娘林柘一直当家，会比较不好惹，而二姑娘年纪小，应该会更亲近她些。结果，林柘倒是恭恭敬敬地叫她母亲，就是她拿家事问林柘，林柘也会将旧例什么的找出来，给她参考。倒是林黛玉，因为一心要给贾敏守心孝，除了晨昏定省，其余时间都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下子，邵夫人就难办了。林柘年纪大，素有主见，她亲近不来。而黛玉又不来跟她亲近。她的心腹就劝她，还是多保养身体，自己养一个孩子得了。
　　邵夫人也想啊，可是她的月事依旧按时来了。这让邵夫人很是难过。就连林如海的心里也不好受。
　　难不成，林家还真要过继一个嗣子不成？招赘上门的，可没什么好人品。
　　林柘很快就发现了父亲和继母的心事。在一次晚饭后的用茶时刻，林柘就劝林如海：“父亲，我们进京这么久了，是不是请个太医过来，给家里人都请个平安脉？”
　　林如海道：“好好的，闹这个做什么？太医是能随便请的吗？”
　　林柘道：“父亲，可是依照我们家的地位，去请个太医，也是可以的啊。我听妹妹说，那荣国府里可是常常请太医进门。”
　　邵夫人道：“太医院毕竟是为皇家效力的，臣子之家，除非圣上恩宠、或者家中有花甲开外的老人，一般是不能随便请太医上门的。当然，若是有相熟的太医，等人家沐休的时候，请人家来家里做客，顺便给家人把个脉，还是可以的。”
　　林柘和林黛玉在边上点点头，表示明白。林柘在心里冷笑，都说贾宝玉对林黛玉有多好多好，可是事实呢？他可以为了晴雯，一个丫头，专门派人将王太医请到大观园，可是，翻遍原著全书，根本就找不到有太医为林黛玉诊治的记录！这就是林黛玉在贾家的生活！这就是贾家对林家的态度！这么想着，林柘要将贾家往死里整的心更加坚定了。
　　前世，林柘还是树妖的时候，就距离她的本体不足二十米，就是村里唯一的小学，而那所小学的唯一的语文老师恰恰是一位有名的红学研究者，林柘常常进入这位老师的梦里，将他的记忆当做消遣。林柘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小小的爱好。
　　林家必须跟贾家划清界限。不然，将来绝对会被拖累。
　　林柘道：“妹妹跪经的时候几次晕倒，如今虽然好多了，可是柘儿怕会有什么后遗症。所以，想请一个可靠的太医，给妹妹再把把脉，求个心安。还有父亲，这般冷的天气，父亲总是穿着这么一点，女儿总是担心父亲会不会冷着冻着。”
　　林如海道：“没事，我好着呢。”
　　林柘道：“可是父亲，请恕女儿放肆。父亲的唇色发暗，怎么看都是冻着的模样。……”
　　林如海的脸色就落了脸下来。林如海何尝没有为了子嗣的事情着急过？才进京不久，他就去太医院了。结果，太医院的诊断结果是，他的身体已经被搞坏了。在扬州的时候，不，或者更久一点，他的身体就因为过度劳累和不适当的进补，使得如今他的身体似热是寒。而且内寒外热的体质，也影响到了他的子嗣。日后，他还想要孩子，那就一个字，难。而且，太医说了，以林如海的年纪，不适合用药，那会影响寿元，而且也不一定有用；而眼下，将内寒引出来的药引药方，目前还没有。
　　邵氏见林如海的脸色不好，就知道另有文章。可是作为新妇，她也不好说什么。
　　林柘却没有这个忌讳，她坚持道：“父亲，若是父亲已经请太医看过了，还请您将太医的原话告诉女儿，可以吗？让女儿心里有个底。”
　　林如海狠狠地瞪着林柘，道：“够了，太医说，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你满意了吗？”
　　邵夫人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了。而林如海一拍桌子，就要离开，却被林柘拉住了手。林柘的力气大得出乎意料，林如海根本就无法挣脱。
　　林柘道：“父亲，太医的原话是什么？父亲已经有我和妹妹两个孩子了，应该不是先天的因素。所以，父亲，请您告诉女儿，太医的原话，可以吗？”
　　林如海咬牙，道：“因为多年的劳累和进补不当，所以，我的身体被搞坏了，内寒外虚，目前来说，根本就没有方子。”
　　林柘一愣，她记得那位红学研究者一度也有这个毛病。林柘看着林如海发紫的嘴唇，道：“父亲，您是不是很怕热？即便是大雪纷飞的时候，您也不喜欢穿得跟常人一般厚实？而且您喜欢用冷茶更多余热茶，是不是？”
　　林如海道：“不错。”
　　林柘道：“若只是这样，女儿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让父亲身子里面的寒毒发散出来。不过，为了父亲的安康，女儿希望能在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随身的指点下进行。”
　　传宗接代，那是每一个男人的天性。只要不是极品渣男，一般都会渴望自己的骨肉能越多越好，何况林如海这个古人？
　　抱着赌一把、反正不会更糟的心情，林如海请来了沐休的太医院院判，在太医的陪同下，林如海吃下了林柘特地调配腌渍的生泥鳅。五天后，林如海就感觉到了寒冷，主动穿上了自己已经多年未穿的双面大发烧的褂子，也主动抱起了手炉，用起了热茶。
　　更让林如海高兴的是，第二年的春天，林黛玉的生日的时候，邵夫人被确诊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这下子，不但林如海高兴，就连邵夫人也对林柘感激不尽。
　　一个孩子，对于邵夫人来说，那是下半辈子的依靠。邵夫人对林柘越发百依百顺了。而林如海也破例，给了林柘一副自己的私藏的古画，作为上巳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