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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Now,our story begi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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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系其实不叫陆系。
当然也不叫Lucy。
然而他的真名就和历史的那些真相一样,随时间推移而不可考。
陆系甚至不是有色人种。
然而此刻我们所见的陆系——黑发黑眸,黄色皮肤,英俊得令人印象深刻,但毫无疑问是黄种人。
如果有人翻阅他的档案啧啧称奇,陆系会睁大眼睛(就好像他非常惊讶似的),然后用干咳掩饰过去那点儿笑意,但并不回答某些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就是这样。他在漫长的旅途(或者说流亡)中失去了原先的名字、身份、形象,一次又一次。与之一同丢失的还有某些记忆。不能说陆系不在意,但他已经深谙事情是如何进行的——物质守恒定律替他做出了很多选择(注1)。
细灰只是不耐烦地当他是徒长岁数的拖累,于此蝉则微笑着亲昵地叫他作傻瓜。
但对于接下来要追溯的这段往事,无论在哪个时间线上来看,他们都属于颇为遥远的未来。
陆系此时此地尚未使用这个名字。他有一头丰厚柔软的焦糖色卷发,蓝眼睛像是天鹅绒衬布上闪烁的宝石,笑起来非常迷人——总而言之,英俊得令人印象深刻(请原谅他这点小小的虚荣心)。
此时此地,人们都称呼他史密斯先生。也有人叫他约翰(注2)。
史密斯先生半年前来到伦敦,住在那种专为阔绰游客准备的豪华宾馆里,一住就是半年。他没有有钱人的怪脾气,也不像一些贵族傲慢得鼻孔朝天。史密斯先生一贯的好风度,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小费也给的大方。连厨子都喜欢他。
女仆们猜测这体面的年轻人是某个名门望族年轻时风流韵事的副产品(换言之,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的私生子),正在为继承权奔波。为此她们(被三流浪漫小说填满)的脑海中,浮现了以“哦我的真命天子!”“不要让我独自面对辛德瑞拉的悲剧!”(注3)为关键词的天真幻想。以致于看到幻想中的主人公就要脸红心跳小声尖叫,半天才想起来退到一边磕巴着道歉。
史密斯先生对此的态度仅仅是微笑着点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就走过去了。
年长的女仆长亚当斯太太叹着气也没了教训人的力气——她知道,没有什么能从心碎中拯救这些小傻瓜啦!
当然,史密斯先生奔赴此地的真实动机可不是几个见识浅薄的女仆,凭着过剩的浪漫情怀就可以揣度的。这么说没有不恭敬的意思,因为事实上,从某种意义来说,她们的猜测与实情相去无几。
史密斯先生正是为遗产而来。只不过值得他,时间小组的中坚力量(“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细灰冷冷说),兴师动众,筹备半年之久的,当然不会是哪个英国佬的爵位和位于郊区的租屋(“我也确实没法想象,你的名字后面跟了个爵位是什么样子。”于此蝉补充)。他觊觎的遗产原属于世界——一场撼动世界的变革将要发生,世界将迎来死亡和新生——史密斯先生正是要从中分一杯羹。
麻烦在于,时间线是不确定的。即使是他也无法精确定位干涉的最佳时间点,只能被动等待(哦被动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可怜的)。更何况这里是英国!天气永远活见鬼的糟糕,食物也难吃的惊人!FML(注4)!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史密斯先生用叉子捣着煮的稀烂的蔬菜,愤愤地想。
在半年这个时间点上,史密斯先生的心理建设出现了危机。
幸运的是,危机的化解正如它出现那般轻而易举。
注1:穿越时间会发生摩擦,陆系的失去正是磨损造成的。这也是他需要觊觎“遗产”来修补自身的原因。
注2:约翰•史密斯(John Smith),匿名者;Dear John,绝交信。
注3:初音的名曲,《罗密欧和灰姑娘》,推荐英文翻唱!
注4:(我会告诉你我只是写注释写上瘾了嘛)fuck my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