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说爱你》纪小莲

4、第四章：圣诞快乐 子卓告白

　　17
　　「队伍」「柒墨」：老实交代哦瑶瑶

　　「队伍」「馨奕」：什么什么事？昨晚瑶瑶怎么了？对哦瑶瑶，昨晚怎么喊你都没有反应，咋了？

　　「队伍」「柒墨」：昨晚不是一直等不到瑶瑶嘛，刚好繁华找我来了，我跟他说了之后他说他打电话给一念之间，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队伍」「馨瑶」：……

　　「队伍」「馨奕」：0.0什么！

　　「队伍」「馨瑶」：好了，我老实交代……其实，一念之间是我的青梅竹马，昨晚他喝醉了，所以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队伍」「馨奕」：= =！！！！！你居然瞒到现在！！

　　「队伍」「柒墨」：我就说嘛，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的。

　　王瑶撑着额头看队伍频道里柒墨和馨奕的对话，微微一笑，原本有些苦闷的心情也好了些。

　　「队伍」「馨瑶」：我很庆幸。很庆幸认识你们。

　　「队伍」「馨奕」：我靠，瑶瑶你太肉麻了。

　　18
　　话说昨晚王瑶赶到酒吧，一眼就看到坐在吧台上喝得醉醺醺的赵子卓，她叫来服务员和服务员一起把赵子卓扶到的士里。她侧过脸看了看安静躺在自己大腿上的赵子卓，精致细眉皱起，抬手抚了抚他紧锁着的眉，轻声对的士师傅说出自己家住址。

　　把钱递给了的士师傅，王瑶艰难得扶着赵子卓靠在小区门口的墙边，她左手努力的撑着赵子卓，右手掏着口袋里的手机。

　　“喂，爸爸，方便下来一趟吗？唉，赵子卓喝醉了。”因为不敢让伯母看到喝得醉醺醺的赵子卓，怕她触景伤情，她想了想还是把赵子卓拖来自己家。王爸爸下来后便扶着赵子卓进了家门，王瑶跟在身后幽幽的看着，眼底深谙一片。赵爸爸把赵子卓扶去客房，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醉瘫的赵子卓说道：“瑶瑶，你去睡了吧。”王瑶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她推了推爸爸的背，把他推出了门，柔和道：“爸爸你快去睡吧，我来照顾子卓。”

　　喝醉的赵子卓，王瑶从来没有见过。

　　没有一般人喝醉酒后的撒野，他仅是静静的睡着，不吵不闹。看到卸去平时的嘻皮笑脸的赵子卓，不看他那副永远嘻皮笑脸没个正经模样的脸，王瑶觉得此刻的赵子卓才让她真实得安心。

　　她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的脸，眼底是她看不见的眷恋。

　　突然，原本安静闭着眼的赵子卓突然睁开眼，迷茫着望着王瑶，眼神专注而认真，她拿着毛巾的手一顿，她微微敛了表情，低头细细的盯着有些模糊不清的赵子卓。

　　她很清楚的听到赵子卓对她说。

　　“瑶瑶……我喜欢你。”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之后便是疯狂到无法抑制的悸动，只是眼底，却是越发深谙的苦涩。

　　“赵子卓，这句话，你什么时候能清醒着正经的跟我说一次呢？”

　　第二天赵子卓捂着头呻吟地醒来之后，看着周围的环境，显然不是自己的但也不是完全陌生的房间时微愣一下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而这一幕刚好给梳洗完准备叫赵子卓起床的王瑶看到，她倚着门廊好笑地看着赵子卓有些滑稽的动作，出言戏谑道：“放心，你没有失身。”

　　赵子卓却没有像往常般反调戏回去，虽然他昨晚喝得很醉，但是他却也不是完全醉糊涂的，他的视线灼人的直直射向王瑶，似是要她无所遁形，“昨晚，我有说什么吗？”

　　“不，没有。”王瑶直起身，定定的望着赵子卓，对他眼底烧起的火光毫不在意，望向他的眼底是一如往常的清冷：“你什么也没说。”

　　19
　　王瑶回过神，苦笑一声，她抬头看向屏幕，看到队伍频道里柒墨和馨奕刷频般的呼唤忍俊不禁。她轻笑一声，伸手在队伍频道里说道：亲们，别炸毛了，走吧，我们去阿格拉。

　　「队伍」「柒墨」：去那干嘛？

　　「队伍」「馨瑶」：拍照！

　　「队伍」「柒墨」：……

　　「队伍」「馨奕」：这娃今天怎么了

　　「队伍」「馨瑶」：把九儿也叫过来。

　　阿格拉其实没什么风景的，美不过天宫瑶池，杨家镇角落边的小瀑布，逍遥馆的莲花池。但众人并无任何异议，柒墨是个懒人，她懒得做任务，平时上线呢，就满世界的跑，清楚哪里有好看的风景，馨奕和馨瑶，每天除了任务还是任务，基本上很少去关注，而九儿更不用说了，一个小小的小白新人。柒墨跟着大队来到阿格拉，摆摆照型，做下动作，看着画面上生动的人物，图忍不住截了一张又一张，数不清已经截了多少张了九儿才骑着马慢悠悠的行来。

　　「队伍」「馨奕」：九你好慢，快来呀

　　「队伍」「九儿」：知道啦。

　　「队伍」「九儿」：话说，怎么下马？

　　「队伍」「柒墨」：……

　　「队伍」「馨瑶」：你个笨蛋，你右键点下坐骑的图标。

　　「队伍」「九儿」：不行呀，图标在哪？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

　　「队伍」「九儿」：呼，终于可以了。

　　柒墨，馨瑶和馨奕同时扶额叹息这个小白如今还能生存真是一个大大的奇迹。

　　20
　　12月24日。晚。

　　「队伍」「馨奕」：墨子，那么晚了你还没下？

　　「队伍」「柒墨」：嗯，不怎么困，陪你们过圣诞节~

　　「队伍」「馨瑶」：那太好了，墨儿，晚点来杭州，我给你寄贺卡。

　　「队伍」「柒墨」：好

　　大家都在一个队里，但却不在一起行动，这样的生活看似怪异，但在她们来讲，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友情？我知道你在，你知道我在，偶尔说上几句话继续做自己的任务，遇到什么八卦的事情便会在队伍频道里喊，遇到什么极品的人也会一起讨论。

　　其实这样，挺好的。

　　只是柒墨的上线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短。馨奕和馨瑶渐渐的对她的抱怨多了起来，倒不是说真的怪她，只是少了那么一个人，只会显得愈加寂寞罢了。明明是一起进来的，明明那些欢声笑语，那些说过要永远不离开的话还清楚的记得。每天重复同样的任务，跑同样的路线，好友栏里总有那么几个人是暗着头像的，或许只是暂时的，或许，也会这么一直暗下去。这样的游戏，怎不会寂寞？

　　我看过那样一句话：

　　那些在一起的时光，友情的岁月，才是记忆里最美的画面。

　　即使我告别了这里，我也依旧记得，记得那个傻傻的初次相遇，记得那些美不胜收的风景，记得那些珍贵的小小惊喜。直到最后，还是想谢谢你，谢谢那段难以忘怀的时光。

　　临近12点，收到系统通知，显示玩家馨瑶给她送了一张卡片，让她去杭州圣诞老人身边那棵树上点击收贺卡。

　　柒墨放下手中的任务，跑到杭州中心点，一个圣诞老人NPC的身边。她首先点开馨瑶送给她的贺卡，上面写道：

　　墨儿，圣诞快乐啊，祝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永远都那么萌。

　　——From馨瑶。

　　柒墨看完只感觉心暖暖的，还未来得及感动，便又收到了馨奕的贺卡。

　　墨子，你永远是我们的BT。天天开心~~要经常的跟我们一起玩，虽然有时你上来了，我们在任务没怎么说话，但素我们一直把你放在心上的~

　　——from馨奕。

　　柒墨把贺卡认真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心软得不像话，眼眶温热。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21
　　“小苏。”

　　“班长？……”苏琪墨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显示的是12月31日23点30分。她皱了皱眉，想不通他那么晚找自己有何事。

　　想到那晚，她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嘴唇，想起那晚他临走前的轻轻一吻。

　　齐谨就等在他们家楼下的楼梯间，倚着墙静静的望进黑沉如墨的街道。不急躁，不动作，就那样静静的等着，仿佛可以等上很久很久。昏暗的灯光打下，微微照亮了他的双眸，沉静如水。如果被这样子的人等待，估计会很幸福吧。苏琪墨站在楼梯的最上一节看着他那样想到。一想到他等的人是自己，心底里涌起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异样感觉，暖暖温温的。在这冰寒的圣诞节，仿佛也温暖起来。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其实他们之间，早已接近。

　　近到心意相通。

　　“齐谨。”下意识的，她便喊了他的名字，楼下的人抬起头来，深邃如墨的眼直投到苏琪墨身上。

　　眸光如星。

　　“去哪里？”苏琪墨好奇的问着身边的人。她四处望了望。他们来到市中心，此刻灯火明亮，好些商铺也还没关门。他们此刻的方向像是去购物广场，那里每年的最后一天都有会倒数。越是走近，人越多。苏琪墨小心翼翼的跟着齐谨，以防走失。

　　齐谨眼底含笑，“迎接新的一年。”说着伸手拉住苏琪墨有些冰凉的小手，察觉到她略带羞射和震惊的目光时，只淡淡的说了句：“人多。”苏琪墨走在齐谨身边，右手被一只大手拉着，缕缕温暖从右手传遍全身。她左手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脸往里埋了埋。

　　苏柒墨的家其实离购物广场并不远，平常不用十分钟便可以走到，只是因为今天是特殊节日，有些小道挤得水泄不通难免耽误了一些时间，待他们走到广场的大屏幕下方时，离新的一年也只还有五分钟而已。

　　齐谨和苏琪墨站在大屏幕下，手拉着手，齐齐抬头看着屏幕，右边的温暖一直源源不断的通过右手传来，苏琪墨眸光闪烁，她紧了紧右手，反握住齐谨的手。齐谨察觉异样，低头看了看苏琪墨，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苏琪墨很庆幸这夜够黑，人够多。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随着屏幕上的单数字倒数。

　　10,9,8,7，6,5……

　　苏琪墨的目光依旧盯着大屏幕，这样寒风呼啸的天气里手心却有些薄汗了。她勾着唇，目光流转，在最后一刻，她转过身，面对着齐谨，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喜欢你。”

　　砰！随着一声代表新一年到来的巨响，成千上万的金色小彩纸在人群的上方飘荡，洒洒洋洋。广场上，人声鼎沸，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幸福，人潮的中心，齐谨和苏琪墨面面相对。大屏幕的光印在他们青春洋溢的脸上。苏琪墨紧紧的盯着齐谨，齐谨依旧轻抿着唇，目光深邃一眼望不到底，没有惊喜没有错愕，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苏琪墨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她微微错开目光。

　　齐谨却突然伸手抱住了苏琪墨。

　　她错愕的瞪大了眼，苏琪墨整个人被环抱在齐谨的怀抱里，她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抬起头，伸手抵在齐谨的胸前，忐忑不安道：“你听到了？”

　　齐谨再度拥着苏琪墨，宽大温暖的怀抱里苏琪墨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齐谨低低声音从胸腔传来，带着一丝愉悦：“小苏，我很高兴。”

　　22
　　“我说小瑶瑶，我们交往吧。”

　　赵子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和王瑶在他家的阳台遥望远处的盛大烟火。临近新年，爆竹鞭炮烟花是人们夜晚的活动，楼底一群小孩围着易拉罐，其中一个小孩点了根鞭炮塞在易拉罐里然后和朋友们飞快的跑开，不一会儿，“啪”的一声，易拉罐被炸飞，小孩们欢叫。璀璨而明亮的烟火在天空炸开，一时间迷了王瑶的眼。赵子卓侧过脸，黑眸紧盯着王瑶，月光凉凉的照在他的脸上，也照在王瑶震惊的目光中。

　　“你总说，我不太够认真……”他索性整个人转过身，和王瑶面对面，他右手扶着栏杆，左手抬起轻拨王瑶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到她的耳后，声音低哑，王瑶却一字一句不漏的听清楚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对于你，我从来没有不认真。瑶瑶，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叫我小哥哥的时候，那时候我便想长大了一定要娶这个小女孩，这个想法到现在一直没有改变过。长大后的你，冷静执着，心事越来越多，你有很多话都不跟我说了，也不再叫我小哥哥。”

　　“那天晚上我还没有醉糊涂，在醒来的那一刻我便都想起来了，只是我问你你却说，什么也没说。”赵子卓的眼底是藏匿不住的哀伤与无奈，他握着栏杆的手不自觉收紧，“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有多讨厌我，怎能否认我的感情到如此。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从未想过放弃，因为除了喜欢你，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再喜欢谁了，遇见你的那时起，那份悸动的感情触动时，我便认命了。瑶瑶，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呢？”

　　烟火不知何时停止了，楼下的小孩也被各自的家长带回去了，剩下被炸得残破不堪的易拉罐和一些鞭炮残渣。月光清清凉凉，冷风袭来，阳台上的两人两两相对。

　　王瑶狠狠的闭上了眼，她不敢睁眼，因为她怕一睁开眼，眼泪便会倾盘而下。

　　赵子卓，我何尝不是，爱着你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