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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NO.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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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你没事吧?)”看到凌雪然的苍白的脸色,丁言不禁有些担心。
“我没事。”她牵过马,翻身上马。
丁言看她逞强的样子不禁摇摇头。两人策马上路。
半路,凌雪然突然身子一歪从马上摔了下来,情急之下,丁言也忘记要掩藏自己的武功了,飞身下马,在她摔到地上之前把她抱在怀里。
“(好烫!)”他摸摸雪然的额头,“别逞强了。”
雪然垂下眼睛,乖乖的点点头。
两人共骑一匹马。
“抓紧了。”丁言一夹马腹,马儿像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丁言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军营找个大夫,全然忘记了自己和孟文德的恩怨。
——军营——
“你醒了。”看到凌雪然睁开了眼睛,丁言端着药走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一点力气都没有。
“把药喝了,好好睡一觉吧。”丁言扶起她,让她靠着自己。把药碗放在她的手中,看她把药喝掉。
“凌越。”孟文德掀开帐恋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脸色有点难看。丁言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确实有点不妥,躲开了孟文德的目光。
“表哥。”
“你安心养病吧。”口气很温柔,但马上转变了,“丁言,你出来一下。”
用脚趾都想的到他要说什么,丁言硬着头皮出了帐。
“看来你都知道了。记住,不准让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有,雪然先住在你这里,不准欺负她,否则我绝不手下留情。”
以前孟文德从来不会对他用命令的语气讲话,现在只是多了个凌雪然,一切全都变了。
“不敢。”
“还有。”孟文德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丁言啊,我想对凌清懿开战,你有什么想法?”
“现在还不知道。让我想想。”
“尽快告诉我。”
“知道了。”
进帐,发现凌雪然居然要出帐。
“快躺下,你不要给我惹麻烦。”
凌雪然一愣,眼神暗淡下去了,乖乖躺回了床上,许久不讲话。
“你怎么了?”过了一天,终于发觉事情不对劲的丁言问她。
“我是不是不应该来这里?我在这里大家是不是感觉很困扰?”
丁言眨眨眼睛无言以对。
“反正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离开的时候了。”
“那个……”想开口挽留,却发觉似乎真的没有理由,本来军中就是不允许留有女眷的,正是这个原因孟文德才把自己的妻子留在都城。可是孟文德把她托付给自己照顾,如果她走了怎么向他交代?
凌雪然看出了他的困扰。
“放心,我会向表哥请辞的。”
“啊……”这次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已经习惯了她在的日子了,这段时间里虽然被杨历排挤,但是却多了许多欢乐。自己一直把他当作弟弟疼爱,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却还是改不掉那些习惯。若是她真的离开了自己恐怕会想念吧?
“出去散散步吧,你好久都没看我练剑了吧?”
“好。”
时间不早了,训练场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听得到自己的心跳。突然,雪然看到远处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
“(是陈韬的副将!)”丁言猛然想起,“雪然,他要放鸽子了,快用镖打下来!”
“可是我没有镖……”
“那你上次……”丁言反应过来了,“(那只是托词,笨啊,竟然连这种话都信。)”
果然,一只鸽子扑棱棱飞起来了,丁言一咬牙,从怀里取了暗器,一抖手把鸽子打了下来。
同时,凌雪然和副将都愣了。
“坏我大事,留你不得了。”他拔刀杀了过来。
“快走!”雪然挡在前面,准备赤手和他搏上一搏。但她的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紧张的手都些发抖。
“你让开。”丁言轻轻拦住了她,声音异常冷静。他拔出不离身的匕首迎上前。
“不要……”凌雪然还没来得及说完,丁言的匕首就已经割开那个人的喉咙了。
“你……”她不禁发抖。
“就像你骗我一样,我也骗了你。如果不会武功,我真不知道要死过几百次。”
“……”她无语了,只觉得毛骨悚然。看他刚才干净利落的动作,绝对是个高手。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远远传来,虽然距离很远了但是说话的人中气十足,每一个字都听得十分真切。
来者走近了,竟然是陈韬将军。
“(糟糕!)”丁言暗暗叫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陈韬显然已经看到了他的副将的尸体。
“你们居然杀了我的副将!”他咆哮道,“他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他私通外敌!所以我杀了他。”凌雪然正色,“我有证据。就在那只鸽子身上!”
“鸽子?什么鸽子?”陈韬笑了,“你看啊,哪里有你所谓的鸽子?”
四处寻找,的确不见了。
“陈将军,你果然处处小心,连通讯的鸽子身上都不忘放上散骨粉。”丁言冷笑,“是我大意了。”
“你是军师祭酒,相必清楚无故杀人的后果是什么吧?”
“八十军棍。”丁言平静的说,“我愿赌服输。”
“不!人是我杀的!”凌雪然抢言。
“算了,我是主谋啊。”他笑笑,“打我好了。不过还请你不要声张。”
“一定。”
——刑场——
“30!31!……”板子一下下的打在丁言的身上,周围的士兵看着强忍着剧痛,已经把嘴唇咬破的丁言替他惋惜。看着瘦弱的丁言全身是血的样子,凌雪然的心都在随着计数士兵的喊声一下下的抽搐。
“80!”终于结束了,丁言早已经昏死过去了。挨了80大板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直到军医看过了他的伤势说无大碍时,凌雪然的悬着的心才落地。
“你醒了?”看到丁言的眼皮动了动,凌雪然忘记了连日的疲倦快步走到病床前。
“啊,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只是皮肉伤,以你的情况应该过几天就痊愈了。”凌雪然转过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她转身离开了。
“(真是可笑啊!)”她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我自以为已经练就了真正的铁石心肠,没想到……我居然会对猎物放心不下。真是的,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帅帐中,凌雪然毫不见外的找了把椅子坐下。
“他醒了?”孟文德放下手中的东西。
“恩。”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你确定看到陈韬的副将放鸽子通敌了?”
“是啊,否则我不会杀了他。”
“可是我在现场找到的镖似乎不是你的。”
“啊,那个……”她有些编不下去了,“那是我在天刹之坛拣的,昨天慌乱之中就打出去了。”
“难怪。”孟文德叹了口气,“回去告诉丁言让他好好休息,攻打凌清懿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不用他费心了。”
“你真的想和哥哥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雪然的声音有些嘶哑,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我们早晚都会兵戎相见的,生在乱世身不由己啊。”他感叹道,个中的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怎么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剑上沾满表弟的鲜血?可是如今的处境……
“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辛苦你了,等这场仗打完你就到我的大帐里做事吧。把你安排到丁言的身边监视他实在是委屈你了。”他走近,把手放在凌雪然的肩上,不料被她一下子打掉。四目相对,看到的是她冰冷的眼神。
“不用了。这些年我一个人习惯了,过几天我就离开这里,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也好,这里的确危险,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重新回到书案前,完全没有注意到雪然微变的脸色。
“表哥说他已经准备好和我哥开战了,已经安排下去了。”雪然回帐看到丁言坐起身,立刻把要事说了。“还有,我过几天就离开。”
“哦,”丁言似乎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突然,他抬起头,眼中有了光彩。“元帅在大帐吗?我要立即见他!”
说罢一瘸一拐的向帐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他停住了,回过头。
“你似乎脸色不太好,休息一下吧。”说完转身去了帅帐。
“(谢谢,真的希望你才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