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高山仰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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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众人所料，李嘉言为《末路》唱主题歌的事，一经曝光立刻引起众多关注，很有几分未唱先红的味道。
他在片中有客串角色、那个角色却至今未曝光是一折，他和简斯众口相传的师徒关系又是一折，再有与他合作写曲、为电影制作配乐的竟是出了名低调又低产的简斯御用作曲人宋词，阵容强大之余，无疑为第二层缘故再添噱头。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简斯和李嘉言两人的话题竟有超过简斯连奕云这对经典情侣之势，连带着简斯和段惜飞扑朔迷离的前夫妻关系也降下温去。
如果说前段时间《末路》和《红》还能被称作互相炒作的局面，那随着前一部片的正式杀青，目前《末路》基本上已是一家独大风头无俩。
《末路》杀青之后，简斯和李嘉言一前一后开始着手筹备今年的新专辑。
两人都是低调的人，自然不会在还没影子之前就搞什么宣传推广，但连着好几个月都深情款款盯着两人一举一动的媒体想当然不会错过这样重大的消息，一时间“师徒对决”、“新旧交替”这样的话不绝于耳。
《末路》的宣传组人员各个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经过上一次那乌龙之后，李嘉言如今面对这些八卦即使说不上很淡定，至少也不那么想太多了。
其实他本身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比如古早古早之前有关他和乔曼冬那点不知就里的绯闻，他从头到尾既不知是怎么开，始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只是凡事和简斯扯上关系，从来这两个字本身就让他脑回路不够用而已。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第二张专辑的风格走向。
关于新专辑，他其实从头到尾除了说“出专辑”三个字以外，并没有提其他任何要求。但这要求原本也不需要他来提，薛大神没有任何犹豫就开始着手“出专辑”三个字后面的全部工作，EC总监对此竟然也没说什么。
毕竟李嘉言虽然是新人，可他上一张专辑的销量和现如今在媒体跟前的风头无俩，众人都有目共睹。
然后李嘉言后知后觉发现，薛大神所谓的“全部工作”，也就是和他喝喝茶谈谈心吵吵架而已。
两人又喝又谈又吵了一整周，都没有得出任何有默契的结论来。
原因倒也简单：李嘉言坚持新专辑继续自己一贯的风格——也就是最简单的情歌风格。
薛大神对此却一口否认，理由更简单：这与其说是你自己的风格，不如说是你多年习惯性模仿简斯而来的风格。这回既然要和正主儿同期上档，自然就不能用了，否则还不给炮灰得得渣都不剩。
李嘉言这一回也学聪明了，直接找上EC总监和vincent，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递上《光年》的销量成绩，谁知两人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就因为薛浩然的一句话果断闭上了嘴。
薛大神只冷冷道：“你们也以为他现在做出了这么点成绩，就能直接跟歌神叫板了？”
李嘉言能不能跟歌神叫板两位总监大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至少知道，在做专辑这种事上无论如何不要跟薛浩然叫板。
于是vincent十分淡定地回复两人：“不如你们俩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
李嘉言气坏了。
薛浩然脸色也不比他好：“你以为自己三岁还是五岁，遇到事情了还转头告老师告家长？”
李嘉言冷笑：“家长老师还怕恶霸呢。”
薛浩然冷冷道：“你现在毛长齐了是吧？”
李嘉言瞪着他不说话。
“想断奶了？还是干脆想直接换掉我？”
李嘉言气得几乎跳起来：“你三岁还是五岁？有你这么威胁人的吗？”
薛浩然冷冷翻个白眼：“总之我要做的专辑都必须跟我的思路走，你非要坚持己见就麻烦另请高明。”
“我不打算换监制，但是我也不会换风格。”李嘉言罕见地言辞间半分也不肯退让，“我从小唱歌就是这个风格，模仿也好刻意故意都好，这就是我喜欢的，我因为这个才入行，我不会改变。你希望我换什么？摇滚？rap？口水歌？非要这样的话，也不用换监制了，直接换掉唱歌的人吧。”
薛浩然眯了眯眼：“所以现在是你在威胁我？”
“难道你是会受人威胁的人？”李嘉言淡淡反问，“你当然不是，我也不是。又或者你毫不犹豫就接下我的专辑是为什么？因为我唱歌好听？唱什么都像那么回事？”
薛浩然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只是希望你走得更稳更远。现在的娱乐圈不比以前，你跌倒一次就有可能再也爬不起来。这跟你有没有才华，将来有没有可能成为天王巨星，说实话关系不大。”
他音调一旦降下来，李嘉言自然也不再跟着梗脖子。
只是他失了刚才难得的强硬架势，这时候再开口，居然有了那么几分低落的味道：“就因为我知道现在的娱乐圈是什么样子，我也想走得远，但不想一开始就选了捷径来走远，你就真的能保证这条路是捷径，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岔路？”
薛浩然头更疼：“这只是暂时的回避，没道理明知前头是死路还一头撞进去。你一向聪明，怎么在这种简单明了的事上犯浑？”
良久李嘉言低声道：“他当年也遇到过艰难的时候，比我这种臆想出来的困境惨一百倍，他从来没有回避过。”
薛浩然愣了愣，随即皱眉：“你没必要连在这种事上也学他的做法，我说过时代已经不同了，还是你真想做简斯第二？”
李嘉言抬头认真地看他：“我是因为喜欢他的歌然后才喜欢上唱歌，我不想做任何人的第二，但至少在这个人面前，我希望我对唱歌这件事的喜欢，可以堂堂正正没有任何水分。他是横我面前的高山，我以后想有所成就就非得过他这一关，我不在乎是一次就跨过去还是摔得粉身碎骨，前提是我自己问心无愧。”
“你不介意，帝国和vincent可介意得很。”薛浩然喃喃道，“恐怕到头来你真摔到哪儿了，介意得最厉害的反倒是你那座高山。”
李嘉言自嘲笑了笑：“别人不了解我们的关系你还不了解？说这种话。”
“别人了解的是什么？我了解的又是什么？”薛浩然反问。
李嘉言怔住。
薛浩然叹了一声：“每个人都了解他现在疼爱你，只有你自己非要把那当成错觉。”
良久，李嘉言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只要帝国不直接跟我解除合约，或者雪藏我不让我发专辑，我都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做。”
“我好像弄巧成拙了啊。”薛浩然喃喃苦笑。
李嘉言盯着他不说话，一双眼里却全是光彩。
薛浩然又叹了口气：“你做好从一百层高楼摔下来的准备了？”
李嘉言点头。
“如果真摔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再爬一次。”
“……”
薛浩然最后叹一声：“你这张专辑，我包了。”他的包，自然还包括应对公司和其他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李嘉言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别人都说他和简斯是师徒情深，可就像他八岁喜欢上简斯这么多年再没变过一样，薛浩然是他进娱乐圈后第一个手把手带他的人，在他心里真正的师父，其实是这一位。
也因为这点因由，他似乎既不怕得罪他，更不怕麻烦他。
想到这李嘉言叹了口气，他这么肆意妄为的，也难怪薛大神和元太子成天都恨不得掐死他。
*
专辑风格定好，下一步就是词曲了。
薛浩然发现，李嘉言非要以同风格新专辑与简斯同期上档这件事，除了带给他无尽的麻烦和每天渐长的头疼，就再没别的好歹了。
他现在是业内交口称赞的金牌监制，正当红和新出道的许多歌手都把他当成天神仰望，以为有了他就万事牢靠，可要知道他曾经也不过歌神身边一个小助理而已。如果说他这样的程度都算天神，那简斯那一整个御用团队，简直各个就是宇宙超人一样的存在。
最让他头疼的是，提到这一茬，当事人居然还一副无限景仰全无危机感的花痴样：“钟子淇先生可是我的偶像，他当简斯的御用监制也有十几年了吧？他这些年所有心思几乎全部花在简斯的唱片上，我记得有统计说简斯所有得奖的歌和专辑里，百分之九十都由钟先生监制？还有顾砚和丹心，他们两个合作词曲为简斯写的歌真的每一首都是经典。还有丹尼奥……”
薛浩然没好气打断他：“是是是，他身边一个两个都是能人巨匠，我还用你来如数家珍的挨着夸一遍？你就不能自己争点气，没让你抓一打天才怪物，你好歹手上先抓着一个吧？”
李嘉言眨了眨眼：“你难道不算？”
“……”
薛浩然气得直想掐死他算数，万事都了了，他也不用在这儿给人上赶着做牛做马还不被稀罕的。
也不对，或者他这是“稀罕过头”？
腹诽半天，薛浩然也只挫败叹了口气：“想办法搞定唐朝吧。那家伙资历虽然提不上台面，不过怪物级的天份是连顾砚也惊叹过的。除了上一次的《岁月友情》，他几乎只为T和简斯写过曲，能不能拿下他看你自己的本事。”
李嘉言继续眨眼：“有同窗情谊，好说话的难道不是你们？”这回不等薛浩然眼刀飞过来，他已率先举手投降，“我一定想办法！”
薛浩然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林半？”
“‘词隐’？”李嘉言挑眉。
“在被叫成‘词隐’以前，他先是被人尊称为‘词神’。”薛浩然自然不会真的以为对面那人需要自己解释，“他也为简斯写过词，被奉为经典的作品绝对比丹心更多。只不过那都是从前的事了，他五年前宣布退出词坛，这几年鲜少再特意为谁写歌，也就成了所谓的‘词隐’。”
“喜欢流行歌的人几乎没有谁没听他写的歌吧？”李嘉言若有所思，“这个人对于名利也真舍得。没记错的话，他宣布退出的这五年来唯二公开的两首作品……”
薛浩然点了点头：“都是写给时开主演电影的主题曲，而且都是时开唱的。”
“有传闻说他和时影帝是多年老友？不过你怎么突然提到他……”说到这李嘉言声音忽然一顿，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瞪向老神在在的那一位，“你不会打算请他出山为我写歌吧？”
薛浩然潇洒打个响指。
李嘉言半晌喃喃道：“你真是异想天开得可以……”
“你虽然做好了从一百楼摔下去的准备，我却没有把你再从地下室拖上顶楼的打算。”薛浩然悠悠道，“既然决定要做，那当然每一个环节都要往最好的做。我都这样了，你到时还失败的话，我都算如你所言问心无愧了，到时也能毫无压力的由着你——”他伸手比个往下掉的姿势，“砰！”
李嘉言面无表情地起身。
“你去哪？”
“回家准备遗书。”
“……”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高山仰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