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燕西）》苏玉璃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西风从T市回来已经有几天了。从到家的第二天开始，她就发觉大哥在悄悄的“观察”自己。这在大哥身上倒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西风并不着急，装作不知道，等他主动开口来问，谁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不过这次泊寒波却像是转了性，竟已忍了好几天也不来问！只是“暗中监视窥探”的频率却越来越密。终于，在晚饭的时候，被“偷看”的不耐烦的西风发作了：“喂！你每天看啊看啊，到底要做什么啊？”
　　发觉自己的“地下”行为已被识破，泊寒波干脆正大光明的以研究的目光审视她：“小妹啊，你这次出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
　　西风忽然郑重起来：“正想跟你说，我出差的时候没遇到，回来以后倒是有件事很奇怪。”
　　泊寒波倾过身体来关切的问：“什么事？”
　　“自从我回来，总有一个人偷偷的看我！我看他的时候他又故意把目光转开，我也搞不懂，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
　　泊寒波脸色有些尴尬：“小妹啊，你不是在说大哥我吧？”
　　西风勾了勾嘴角：“你说呢？”
　　“哎，小妹啊，我养了你这么大，你有什么异样我会不知道么？你就不要瞒着我啦。”
　　“我哪有瞒你什么？大哥你又胡思乱想了！”西风甩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站起来：“我吃饱了。”

　　回到自己房里，西风想起刚才摆了大哥一道的那些话，不由失笑。她是没有对大哥说起在T市遇到燕归人的事，不过她也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特别”的啊。再说自己已成年，难道还要事无巨细什么通报给大哥吗？何况以大哥听风就是雨的性格......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
　　最后做了决定，西风坐到写字台前，从抽屉取出那半片心形的玉放在手心，细细的把玩。然后，她回想起在胡杨林追兔子，看日落，想起在井场自己被风吹了起来，燕归人及时抱住之后阴沉的脸色......西风把玉贴在脸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猛不防泊寒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妹啊——”
　　西风吓了一跳，差点把玉扔出去，惊慌的紧紧握在手心藏好，嗔怪道：“大哥！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你门没关啊，我为什么还要敲门？”嘴上说着，泊寒波眼睛却盯着西风紧握的手：“什么宝贝啊？你要藏起来，大哥都不能看？”
　　西风把手背到背后：“没什么。”
　　泊寒波却不依不饶：“没什么是什么？看一看嘛！”
　　已经被发觉了，要是不给他看，一定又是没完没了。于是，西风干脆的把玉亮出来：“一块石头而已。”
　　泊寒波凑过来低头仔细打量：“是一块玉啊。那么.....”说着伸手去拿。
　　西风早有防备，立刻把手收了回来，握紧：“好了，你看过了，没事了吧？”
　　“原来你还买了一块玉回来。小妹啊，我又不管你花钱的事，何必把这个瞒着.....”
　　“我不是买的，是捡的啦！”西风打断大哥的罗嗦。
　　“哦，捡的。那你再捡一块来给我看看。”
　　西风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是捡的。那边有个玛瑙滩，盛产玉石，我挑了几块请人剖开，只有这一块是玉，我就拿回来了。”
　　泊寒波点头不语，看来这次是相信了。西风便开始往外推他：“你今天不是要上夜班？再不走迟到啦！”
　　“是啊”泊寒波答应着往外走，已经出了西风卧室的门却又忽然折返回来：“还是不对。就算是捡了请人加工的，那这显然是半块玉，另一半呢？”
　　西风颇为无奈：“我只有这半块啦！”
　　“那另一半呢？难道你送给了情人？”
　　西风板下脸来：“你又乱说了！”说着拉开衣柜的门作势要收拾衣服。
　　泊寒波连忙摆手：“不乱说、不乱说。那另一半在哪？”
　　西风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大哥的执着打败了：“我和别人一起捡到的玉，剖开当然要分给人家一半！”
　　“那人我认识吗？”泊寒波继续刨根问底。
　　西风再次把他推了出去：“哎呀！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要迟到了。快去上班！”
　　这次西风一直把他推倒客厅中央才回来，可进了自己房间回身打算关门，赫然发现大哥的脸就在眼前。这下西风真的怒了，竖起眉毛不说话。
　　泊寒波却一脸的正经：“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今天应该你刷碗，可我忘记了，帮你刷好了。所以明天后天碗都是你的了。”
　　“好好，我知道了。你还不走？”西风敷衍着，总算目送大哥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却又得意一笑：“明天我刷碗没问题，可后天我是大白班，一整天不在，怎么刷碗？”

　　一下子觉得心情舒畅的西风在我使转了一个圈，直接倒在床上。电话响了起来。她探身拿起手机，上面跳动的正是自己思念的那个人的名字，不自觉微笑就浮了上来：“燕归人？”
　　“嗯。”听筒里燕归人的声音略带焦急：“西风，你知道羽人去哪里了吗？”
　　“他应该在家啊。怎么了？”
　　“我们去F国的日期定下来了，可我联络不到羽人。”
　　“羽仔最近在休假，即使不在家也绝对不会离开本市。我帮你找找看吧，要他给你回电话吗？”
　　“是，多谢你。最迟明天晚上之前请他务必给我电话。”
　　“好的。”停了一下，西风又叫起他的名字：“燕归人。”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秒钟，才回应：“怎么？”
　　“和我还要多谢吗？你太客气了哦！”
　　一声极轻的笑先传了过来：“哈。是。以后不会了。”
　　“这才对嘛！你放心吧。最晚明天早上。他就会给你电话了。”
　　“好。”电话那头的燕归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之后西风立刻调出羽人的号码拨了过去，听到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提示。西风便挂掉，过了一会儿再拨，仍是“正在通话中。”
　　“也许是在和慕少艾煲电话粥吧？要说这慕老头还真罗嗦。电话打起来没完。”西风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看时间已经不早，便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