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四 我们无法遗忘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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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纲吉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卧室，简单洗漱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深深陷下又弹上来，蹭了蹭软软的枕头，纲吉窝在舒适的丝被中休息，寝室中仅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云雀从外面进来就看见纲吉趴在床上的样子，没有盖被子，衬衣被蹭到腰部以上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天气虽凉，幸而室内被暖气烘得异常暖和，否则以他如今的体质非得重感冒不可。
轻轻带上门，云雀顺手把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俯身从纲吉身上抽出丝被轻轻盖在两人身上，双臂后面拥住他。凉气接触到肌肤，纲吉先得瑟一下，然后向云雀怀里挪了挪，转身枕在他手臂上。
暖暖的鼻息喷在脖颈上，纲吉怕痒地缩了缩，睁开眼睛，褐眸上移凝视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岁月的积淀让这棱角分明的轮廓越发俊美，灰中带点蓝色的眸子深沉如潭，一眼望不到底。然而，就是这眉宇间带着绝对冰冷的男人，于黑暗中默默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地。
他，何其幸运，能与他相遇；又何其庆幸，能与他在一起……
许久后，纲吉轻轻勾起嘴角，掌心贴着云雀的侧脸与他额头相抵。
“谢谢你，还在我身边……谢谢你，爱上我……”
双唇擦过纲吉的眼角烙下淡淡的吻，云雀捏着他的下颌拉开一点距离，淡淡微笑。
“也要谢谢笹川京子爱上你么……暗恋许久终于有了回报，不开心吗？”
旧事重提，言语间净是戏谑和捉弄，明知对方是想看自己笑话仍忍不住感到尴尬脸红。不待纲吉回嘴，云雀拥着他连人带被揽进怀里，眯眼打个哈欠，一起缩进被窝。
“别老说些有用没用的，太晚了，睡觉。”
没有其他过多的动作，相拥而眠，仅是分享彼此的温度。
就这样睡了没多久，枕边响起一阵急促的滴滴声，云雀在枕头下摸了半天也没找到噪音来源。嘈杂的声音吵醒了纲吉，揉了揉发困的眼角，伸手按下耳机上的通讯器。
“抱歉打扰了，boss请把您墙上的电视打开，我……有事向您汇报。”
耳机里传来正一断断续续犹豫不决的声音，纲吉轻轻蹙起眉心，抬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按下开关。漆黑的房间，墙中央猛地亮起一片白光，不适地眯起眼。
荧屏上的红发青年有些严肃，紧绷的脸上透出些许不悦。
云雀起身打开房间的灯光，脸上尽是被扰眠的沉郁，动作麻利地套上外套，他弯腰将两个枕头摞起垫在纲吉后背。
正一盯着两人许久，用力揉捏着发丝，神情纠结一派颓废。
前些日子正式接手日本分部的比尔要求面见首领，他不知说过了多少劝阻的话，都像打水漂似的。每天要求与自己视频，不断强调他要见首领，放一般人身上自然可以置之不理，可偏偏这人活着的事不宜让更多人知晓。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抱歉，之前一直忘了汇报……”
抚了抚眼镜，正一低头一边连接视频，一边低语：“因为我要来本部的原因，日本分部我们请求比尔坐镇，当然，为了掩人耳目，表面上派去了隶属门外顾问组织的拉尔小姐……他一直嚷着要见您，我现在帮您把视屏连接上！”
褐眸略沉，仅一瞬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两边的世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机器运作的声响。片刻后，荧屏被切换到了另一边。
映衬着会议室整齐的桌椅，一名华发老人拄着拐杖端坐在真皮转椅上，隐藏在镜片之后的厉眸锋锐无比，隐约可见当年意气风发的神采。
时光如梭，三年的时间弹指间，当初精干稳重的中年人已不复当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皱痕。而纲吉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幼稚的少年，岁月将他洗礼的尤为沉稳老练，但同时，也给他的身体留下了无法修复的损伤。
任何人，只要一看见他现下苍白的脸色，都能回想起当初那个活力四射面颊红润的少年。
无法让时光回流，无法让历史改写，所以，他们只能叹息、惋惜。
老人犀利的目光划过云雀涌起无限的愤恨，双唇紧抿，泛白的指尖紧紧捏着杖头。愤怒，怨恨，胸腔剧烈起伏着，纲吉皱眉望着老人，只担心他这样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云雀的态度，冷冰冰的面容上找不到一丝情感波动，他只是淡淡斜了一眼屏幕上的老人，然后压低身体把丝被往纲吉身上拉了拉。
“我没兴趣和你们群聚！”
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离开，直到门锁上，比尔的目光也没从那里移开。许久之后，当纲吉的声音响起，他才猛然从梦中惊醒。
“很抱歉把你牵扯进这个世界，当初明明向你承诺背起这一切……”
闻言，比尔冷哼：“你一厢情愿的保证可不代表老夫的想法，泽田纲吉，你的天真迟早会让你送命！老夫也没时间和你寒暄，直说了吧……复仇者究竟有什么目的？”
褐眸闪现一瞬的锋芒冷锐，十指紧抓住丝被，纲吉轻轻抿起唇瓣，苦笑。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我怀疑菲尔德家族和复仇者之间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另外，我们之前一直所见到的的道格拉斯应该是人体试验的成果,他的肉身细胞来源他的哥哥安德烈。”
眉头蹙起，犹豫了一会儿，才将事实如盘托出：“此人是复仇者，但是，于复仇者或者菲尔德家族，他称不上同盟也算不上敌人！”
比尔思考了一会儿，眼神不经意扫过少年凝重的神色，眼睑垂下，瞳底闪过复杂之色。
“你的感觉，可靠吗？”
纲吉一怔然后轻轻点点头，荧屏上的老人沉默了很久才长长叹口气。
“这件事，我和reborn商议后再行决定。”
老人抬头深深凝望淡淡微笑的褐发少年，心中感慨万分，往事如过眼云烟，只在心头留下一缕离愁。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要自己事事操心的孩子，这双经过时间洗涤的褐眸褪去了十四岁的羞涩，带上了一抹温柔和笑意。
谦逊且自尊，傲气中带着一份自然的亲和力，成长以后的泽田纲吉时常能让人感到一种不可亵渎的压迫，他就如他们曾经期望的那样引领彭格列踏上了历来无法比拟的辉煌时代。
期间历经了多少辛酸苦楚，他已不想再回首，他承认他的成长，但也……无法忽略他的瑕疵！
“泽田纲吉，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云雀恭弥，即使时光逆流，我还是会选择再一次背叛你！或许，我当时应该先行杀了你才对……”
紧锁的眉头一点点展平，纲吉调整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闭上的眼睑缓缓掀开。
“但是，还是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即使不承认我也不要紧……”水汽沿着颤抖的睫毛聚成水珠轻轻滑落，纲吉抬手捂住半边侧脸努力扬起一抹笑容。“你所给予的宝物，泽田纲吉一生也不会遗忘……”
孩子长大了，他也……真的是老了！
拄着拐杖强忍身体的乏力感站起，比尔晃了晃，后退两步靠着桌子站稳。伸手摘下老花镜，他转身背对纲吉，苍凉的神情掩不住疲倦。
“孩子，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逾越身份劝说你……复仇者的事到此为止，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章四 我们无法遗忘的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