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三 崩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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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宣布会议结束，身处21世纪的彩虹之子和一众守护者先后离开去执行任务，而纲吉这边迟迟没有人起身。整间会议室只能听见少年整理文件以及斯帕纳敲击键盘的声音，弯腰握着一叠文件，褐眸不着痕迹打量每一个人的表情。
自那次战争后，彭格列和加百罗涅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关系，曾经应允自己会给Giotto一个机会的儒雅青年也走上与之截然相反的道路。
至亲之人离开自己是何等苦涩的滋味，纲吉曾亲身品尝过。虽然敌人没有得逞，那种感觉却深深刻在了灵魂上，至今想起也不禁冷汗涔涔。他知道，现在的凯尔没办法原谅Giotto，那次之所以选择救他，也仅建立在翠丝特还活着情况上。
而现在……
默默叹气，纲吉抬头与凯尔对望。一个眼神，让他明白了对方此刻决绝的态度。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出来，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十指微紧，凯尔轻轻低下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那双冷冷的眸子。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纲吉，没有说话，眼底的神采却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纲吉的眼神闪了下，而后极缓却极其坚定地摇头拒绝。
“抱歉，我不能让你见翠丝特，至少现在不可以！”
“为什么？！我是她哥哥，为什么我不能见她？！”
拍桌而起，凯尔再也保持不了平日里温和的态度，蓝眸泛冷变得深邃阴森。绕开椅子，凯尔想上前却被更快的一抹白色拦住，肩膀也同时从后方被白兰按死。
少女展臂站在两人中间，瞳底有痛色也有不忍。犹豫了一会儿，她回头望向纲吉，得到对方的允许后，转身。
半敛的眸子轻轻扫过胸前闪耀的奶嘴，抬臂，握住。
“我知道你恨他，但是，翠丝特的死并不是初代造成的……当年选择离开，也是因为预见到自己命不久矣，再加上道格拉斯从中作梗，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
“不可能！四年前小妹才十六岁，怎么会命不久矣？你们是彭格列的同盟家族，当然是站在Giotto那边！”
不容对方反抗，白兰一把揪过对方，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腹部。脏腑相互挤压，一股钻心的痛楚向全身蔓延，凯尔痛苦地弯腰剧烈咳嗽。看到这一幕的纲吉一反常态，选择了冷眼旁观。
白兰看着凯尔慢慢平静下来，一手扯住他的领子，一手紧紧钳住他的下颚。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哟~~我们从没说过自己是彭格列Primo的同盟。”
能称得上同盟的由始至终只有一人——一个明知是敌人也给予包容和救赎的笨蛋！
“既然翠丝特·加百罗涅选择作为Arcobaleno之大空活下去，想必她也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我知道你在调查73的事情，奉劝一句，不想麻烦上身的话，就此收手吧！”
“够了，白兰、尤尼，现在还不是他们知道这些的时候。”
纲吉适时出声阻止，柔和的褐眸带着理解和宽容望向凯尔，于此，凯尔彻底放弃了为难他们的想法。
事实上，一般人都很难抗拒纲吉的眼神，那种糅杂了太多情感的色泽总能让人感觉到少年的执拗和坚持，以及，他们的渺小和卑微。
凯尔瘫坐在椅子上，黯淡无光的蓝眸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脑海能回想起的都是小妹往昔的一颦一笑。
在那不知愁绪的童年，银发紫眸的小女孩围绕最喜欢的人翩然起舞，调皮可爱的神情经常让人无言以对。后来，那个小女孩长大了。
闲暇时刻，她依旧会黏在爱人身边款款舞蹈，深情而专注……
到现在，他都能清晰回忆起两人能让世界为之羡慕嫉妒的幸福笑容。
他知道，小妹的死不是Giotto的错，更或者，小妹的死他要负绝大部分责任。若不是他一直从中阻挠帮助，翠丝特绝不可能逃离彭格列的监控。
是他的自以为是，害苦了他们！
“当所有真相揭晓，翠丝特定然现身这个世界，那时才会是诀别……抱歉，现在能告诉你们的也就这些，请耐心等等吧！”
纲吉转身从右侧的书柜上抽出一本厚厚的资料书放在桌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抬头看着凯尔。
“迪诺桑可能会在特训之后去你那里打扰一段时间，请代我多照顾他一下。”
凯尔轻轻点头，并未深究纲吉话里的深意，以至于以后回想起那段黑暗无光的日子就忍不住痛心疾首泪流满面。
“就这样吧，以后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来找我……怎么说也是小妹可爱的后人，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目送凯尔离去，纲吉转身看着Giotto，挑眉。
“我知道你很忙，但是，这些东西都是非常重要的资料，找时间看一下吧！”
沉默点头，Giotto接过厚厚的文件和书籍，背对坐在地上的斯帕纳一直关注着纲吉那边的举动，尤其是在纲吉拿出那本书之后，目光就没有从书上挪开过。舔了舔怪状的棒棒糖，他把笔记本电脑从膝上移开，一向呆滞的死鱼眼冒出兴奋的光芒。
“Primo，那本书，之后可以借我看看吗？”
“啊……好！”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就条件反射先答应了他的请求，站在身边的纲吉扶额，叹气。
“Giotto，你这样会让我破费重建本部！”
那本书收集了延绵数个世纪的机械兵器稿图，以及历代狂热科学家对未来机械发展的构想。纲吉自然不可能让这么危险的东西落入自家痴迷机械执着破坏建筑的机械师手中，因此，这本书一直被封压在密室的书柜里。
只是，今后的战斗中莫斯卡会发挥尤为重要的作用，而有关莫斯卡的记载只有那本书是最全面的……
Giotto瞥见纲吉为难困扰的表情，心中隐约猜出状况，耸耸肩，丢给对方一个自己也不是故意的眼神。
“爹地，我们现在要回家吗？”
小小的身影奔进会议室，狠狠撞进Giotto怀里，沉甸甸的文件散乱一地。一手搂着小不点的后背，Giotto俯身准备捡文件，小不点闹腾着就势搂住他的脖子往怀里拱。不忍责备Arlen，Giotto眼神示意G整理文件。
“你这样会宠坏他。”
纲吉轻轻捏着Arlen圆嘟嘟的脸颊，滑嫩细腻的手感好得让人爱不释手。
比初遇时胖了很多，也没有了那时的惊慌畏缩，大大的蓝眸透出炯炯光芒。这双会微笑的眼睛干净无比，总是让人忍不住多宠他一些。一般人尚且如此，何况还是血脉相连的Giotto。
但是……
“Arlen，要乖乖听爹地的话，一定要坚强，就像你母亲那样！”
小不点偏头噙着手指，想到母亲温柔含笑的神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是，Arlen会努力的！”
相比于小不点的开心，Giotto的神情显得尤为紧张，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即将改变。
不安，焦急，又触不到最关键的核心。轻轻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他抱紧了怀怀里温软的身体。
“阿纲，我们先走了，阿尔弗列德和菲尔德家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这是最后的相见了吧？
擦肩而过的那瞬间，Giotto缓缓闭上了眼睛，内心的空洞无限扩大，麻木的灵魂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对不起阿纲，不论你想让Arlen做些什么，我都不能让他继承彭格列，走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这世界太黑太暗，一点儿也不适合他生存，我已经失去了翠丝特，不能再失去这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卑鄙得请你原谅我，只请你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对不起，还有，再见无期！
当Giotto的背影完全消失，纲吉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垮下。
这人真以为自己逃得掉么，73的大空可不容许这么怯懦呐！Giotto，这是我最后允许你的任性，好好珍惜吧……
“Samle，请你保护好Giotto，无论他想做什么无需阻拦。有一点要记清楚，绝不可以被他发现！”
“我明白。”
躬身施礼，银发青年跃下二层站在门口望向小道上远去的马车，冷笑。翠丝特大人，这就是您爱的男人，您选定的教父！
白兰趴在窗前，半眯着眼回头：“小纲吉，堕天使对初代的偏见很大呢，还要继续这样无动于衷吗？”
混蛋，明明觉得有趣，干嘛还摆出这种困扰的表情？！一个个全混蛋，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招来这群讨债者？
抬头盯着天花板，纲吉努力说服自己要冷静，半晌，他才扭头望向神色凝重的尤尼。
“预见的力量还是少用为妙，道格拉斯目前还不会冒然现身，我们可以专心处理彭格列的问题！”
少女微微低头，两鬓垂落的发丝轻轻扫弄她白皙的两颊，指尖触及到的奶嘴的光芒温暖且悲伤。掌心包住大空奶嘴，抬头，微笑。
“我知道了，谢谢你，泽田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三 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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