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十四 监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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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上了地平线，冷清一晚的码头渐渐开始热闹起来。
准备出海的商人们站在船下吆喝命令手下装卸货物，水手船员赤裸着上身在甲板上小憩，或许是彻夜工作的原因，他们的身上还残有汗水。路两旁摆有水果杂货摊，经过的旅行者偶多数会停下来讨价还价买一些新鲜水果。长年漂泊，去往异国他乡的行船少说也得个把月，他们深知这些新鲜水果在船上有多抢手，更甚有些商人瞅准这点谋取暴利。
夏马尔走到码头深深喘口气，他一边的肩膀上扛着金发青年，另一胳膊夹着一个小家伙手里还领着皮箱。衣服因为疾步行走被弄得皱皱巴巴，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行人在经过夏马尔身旁时皆低头畏缩而过，就好像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也难怪，经历如此多的战乱，正装几乎成了黑手党的象征，他们所带来的恐惧早已超过了腐败无能的贵族。为了不惹事上身，人们往往忽略此般的存在。
站在甲板上眺望的一青年看见三人立刻跳下船，他一路跑到夏马尔跟前接过两人。去掉身上的重量，夏马尔轻松不少，理理衣服着眼打量眼前的人。
这可以说是一张极为平庸的脸，毫无特色可言的五官，短寸来长的头发，再搭上布满下巴的邋遢胡渣，看起来就是身居最底层的普通平民。既不会引起一般人的注意力也不会勾起黑手党的疑心，由此可见堕天使的缜密心思。然而，夏马尔心底清楚，能被堕天使选中给予重任的的必是强者中的强者。
两人没有进行任何语言交流，只在船员拖长声音喊起航时才彼此点点头。夏马尔亲眼目送客船远去，直到海鸥惊起飞上蓝天，客船在海平线变成一点才迈开步子向小巷走去。
到了那里，白兰和smale已经结束了战斗，两人不程度挂了彩，汗水混着血水直往下流。而罪魁祸首正歪歪斜斜靠在残垣，似乎陷入了昏迷。
这绝对是白兰继未来战最狼狈的样子，夏马尔在心底默默想道。
简单为两人处理了伤口，夏马尔蹲在墙角探了探Abbott的鼻息，眼睛扫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发现那些足以致命的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回头望着白兰，对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真是麻烦~~”随口抱怨了句，夏马尔认命背起Abbott继续做无薪的苦力。
回到本部，夏马尔直接带着Abbott去了关押重级虐杀者的牢狱。好说也算相隔了四个世纪，而且彭格列内部布局每经一代首领就会有所改动，夏马尔对照着地图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到达。举着蜡烛踹开房门，潮湿的霉味一下涌了出来，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这里。
石室布置得非常简单，数十平方米的地方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别无他物。夏马尔一边咳嗽一边把蜡烛放在桌上，顺便把扛在肩上的人扔到角落，用粗大的铁索铐住他的双手双脚。
坐在椅子上打量这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人，一点苦涩在心尖散开，夏马尔甚至能回忆起当初青年看到首领受伤时的愤怒表情。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背叛了彭格列……
随手抓了抓头发，夏马尔轻轻叹口气，或许他真的是老了。锁好门，夏马尔决定在向纲吉汇报工作前先去勾搭一两个漂亮女仆，摸着下巴想象和女仆笑谈的场面，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
而事实也证明夏马尔的决定是正确的，此刻初代的办公室炸开了锅。守护者皆停止了特训，就连一向行踪不定的雾守也闻讯赶回了本部。
无疑，消息是纲吉派人传给D的。
“nufufufu……”
蓝发青年用食指有节奏地点着拐杖顶部，半垂的眼睛拂过纲吉镇定的容颜，勾起了然的笑容。
优雅起身，D抬起拐杖轻轻抚过光滑的表面，眸光陡然一沉，拐杖贴着纲吉的脖颈狠狠刺向他身后的墙壁。拐杖深陷入墙中，碎石落满了墙角，一手若有若无搭在拐杖上，D俯身靠近纲吉，眸光邪佞而危险。
“泽田纲吉，你到底在期待什么？你早就知道他要离开……”
这是极为肯定的语气，经过那晚的战斗，D不会怀疑纲吉会做出如此举动。少年神情不变，只是在倾听的同时轻轻垂下眼睑，似是早就明了D会如此质问自己。
D看着少年不为所动的容颜，不羁的蓝眸悄然划过怒意。
“不要用你的是非标准来衡量这个世界！”
及此，少年搁在下巴的十指暗自紧了紧，悠然的目光淡淡环视过每一个人。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们……”平平的音调听不出任何感情，“一开始，我确实是在以我的是非观看待这个世界，但是……这是错误的，你们和加百罗涅的交战让我充分认识到这一点……”
会议室很安静，仅听得见此起彼伏的浅浅呼吸声，对守护者而言，此时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
沉默了一会儿，纲吉徐徐道：“这是你们的世界，该如何承担起73一角的重任……降下最公正的审判，必由你们来选择！”
褐眸再度变得清晰坚毅，纲吉拉开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取出一个金色镶边的盒子。那正中央蓝底的绒缎上用金丝线绣着彭格列繁琐的家徽。这个盒子是年幼的翠丝特交给同样年幼的彭格列初代，其中饱含了多少希翼和心酸没人能说得清。
盒子下面压有几封信件，是Giotto离开之前放在桌上的，纲吉原想在守护者没有发现之前毁掉，几番犹豫之后还是留下来了。
象征性把东西往前推了推，纲吉笑道：“这是Giotto留下的，你们自己看看，究竟如何决断，你们自己的选择……”
径自抛出这个令人难以抉择的问题，纲吉去餐厅匆匆解决掉晚餐，回到房间时夏马尔和远在21世纪的狱寺已经等待了许久。坐在床边一边例行每天的检查，一边听狱寺汇报近日的近况。
和之前没多大区别，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进展，每当他们找到一个菲尔德家族的据点，赶去那里时已经全员被屠杀。虐杀者的手法不算很残忍，皆是一招毙命，更有人是在无知无觉中被夺走了性命。
狱寺也算是在政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其中的复杂腐败不言而喻，黑手党更是包揽了无数政客收为己用。
当然，彭格列也是如此。
上至国家执政党，下到微不足道的侦查员都安排有自己人。
为了保障一些上位者的生命安全，纲吉在逼不得已时不会动用那些人脉。只因菲尔德家族的隐情可能牵扯到复仇者的根基，于三日前，经纲吉和门外顾问的商决，决定启用政界的一切人脉，并再三叮嘱他们，一旦遭到陌生人的阻拦即刻收手。
“十代目，按照reborn桑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这样猜一下……”
狱寺换了一张文件，三三两两扫过上面的内容，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菲尔德家族之前一直在秘密为复仇者做事，并且他们之间一直处于一种非敌非友的状态，然后因为某种原因，导致他们不顾后果撕破脸皮……”
末了，狱寺向纲吉提出一种他们一致通过的可能性。夏马尔已经为纲吉做完了检查，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捣鼓为他开药方，期间还是不是用那种锋利的眼神狠狠瞪向纲吉。褐发少年无奈摇头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是有意的，狱寺对两人的眼神交流先是持容忍态度又到疑虑最后变成不可抑制的担忧。
手拍了下桌子，声音不大却足以引起两人的注意力，双臂环胸，碧眸半眯起盯着夏马尔。
“十代目的身体怎么了？”
夏马尔头也没抬，继续开他的药方：“死不了！”
一句话戳中狱寺的命门，冷瞪着夏马尔，正要发怒教训对方却被纲吉打断。
“隼人……请你吩咐下去——密切关注菲尔德家族的动向，若守护者遭到复仇者的阻拦也无需动怒。”眸光猛地沉下去，淡淡的冷意暗然消失在眼底，“恰到好处让他们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狱寺点点头，见首领再无其他吩咐后意味深长瞥了一眼夏马尔断掉通讯设置。安静的房内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纲吉后倾躺在床上，一手轻轻遮住半边脸。夏马尔扫了眼疲倦的人，走到他身边把药方放在台柜上，连带着把兜里的几瓶药压在药方上。
“不要小看Arcobaleno的诅咒，要知道它可是造成大空死亡的直接原因……”看着一动不动的纲吉，夏马尔扶额轻轻叹气，“有时间找尤尼或者翠丝特问问，事到如今她们也没必要向你隐瞒诅咒的事。”
纲吉轻轻嗯了声侧身蜷缩在床上，夏马尔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又是一阵摇头叹气，他始终拿这个固执的笨蛋没办法。
“那个人被关在牢狱的最底层，若有什么想问的让白兰或者云雀陪你去，不要有事没事就打架斗殴，好歹也为我这个身体虚弱的医生想想。”
难得啰嗦了一阵，夏马尔看着赖在床上的人，也不晓得他的话被对方听进去了多少。转身轻轻带上门，夏马尔决定找个隐蔽的地方再研究研究纲吉前天的体检报告。而纲吉，再则听到门锁咬合的声音后蓦地睁开了眼睛。
翻身下床，纲吉站在镜子前看着倒映出的惨白的容颜，然后缓缓侧过身撩起衬衣，在侧腰偏下一点的地方赫然是大空彩虹之子的五瓣花印记。
指尖轻轻扫过腰间的印记，纲吉眼底涌起一点无奈一点迷惘，打理好衬衣重新躺在床上，虽然很疲倦却睡意全无。
这……到底算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章十四 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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