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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   季节变换之快,让人心生悲伤,转眼已到隆冬时分。

      这个时节在北方养育婴幼儿需要格外多费精力一些,稍微一个大意,小孩子就非常容易感冒咳嗽甚至发烧,如再护理不当,还有可能留下鼻炎等后遗症,所以,这种时候家长们都是非常小心的照顾家中宝贝的冷暖,还得尽量珍惜不可多得的带孩子在太阳玩耍的时间。

      又逢雪花飘,宝贝元元也满一岁了,按着人类生命的既定节奏开始了蹒跚学步的阶段,对家长而言,这不仅仅是生命的惊喜,也绝对是一个十分累人的阶段!操劳半生的老母亲愈发清瘦了,不仅白天需要看护好孩子的同时做家务,出去带孩子晒太阳的时候还得不停弯着腰陪着元元练习走路,疲惫不堪的老母亲忍着所有的不适咬牙坚持,甚至注意不会让女儿看见自己扶着腰的老态,坚强的母亲只会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儿,悄悄地自己锤锤腰背和腿,借以缓解一下过于劳损的身体!

      可是母女连心,母亲的感受却早已悄悄地感受在女儿的心里,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愧疚,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却需要父母怀着无尽的忧虑和付出为自己承担!可是恩情似海的父母从来都是微笑着包容着自己,给予全然的信任和支持,从未说过哪怕一丁点的责备!

      值得欣慰的是,家里也有一件非常喜庆的事情:雪晴和乔斌的恋情完全确定了。董学长多年苦恋终于修得正果,赢得了美人芳心,而这个持重宽厚地年轻人受到了家里老少的一致喜爱和尊重,理所当然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关于小元元出身的那些苦情的故事,董乔斌当然怀疑此事的蹊跷之处,不过既是雪晴姐妹俩矢口不提的事情,他也就很有涵养和耐心地不会主动去探问什么。

      小茹妈妈凭着自己不错的识人眼力,对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大为肯定,在给老表姐{雪晴妈妈}的电话里,连连夸赞这个年轻人宽厚周到的性格和待人接物的稳重成熟,作为知识分子的她,尤其对董乔斌出身于书香门第更加钦羡不已,老姐妹两人在电话中为这个准女婿聊得很是开心。不过在赵妈妈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失落的,毕竟除了羡慕还暗自切切希望着自己的女儿可以在不久的未来也得到老天眷顾,能有这样一位优秀的男青年爱上自己的女儿,愿他还有一颗包容的爱心,愿意承担起对元元的父爱职责。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得到最好的,小茹的妈妈的心里最明白,如天使一般懂事和善良的女儿就是一块金子,虽然人生刚刚开始就遭遇了沉重的打击,可是也依旧值得被另一块金子好好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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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一个冬日的星期天早晨,天空布满乌云,阴沉沉的,空气中颇有些湿意的寒冷就着些微的风好像要渗到人的骨头中似的,让人整个心里都感觉不爽。

      雪晴穿着大羽绒服准备离开家去到服装店上班,跑到门前来告别的元元小小年纪已经对妈妈离开家上班习以为常了,只是很贴心的笑着摆着胖乎乎的小手,用着稚嫩声音说着再见,小茹依旧是使劲的亲了一口帅儿子肉嘟嘟的苹果脸蛋就推开门,恰巧看见姐姐和准姐夫正推开破旧地单元门走进来,两人的手里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一边恩爱的互相打嘴仗。

      没过多久,飘飘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起来,照这样子不用多一会整个世界就会变成银装素裹的模样了,小茹家里虽然因为是老楼没有暖气,可是却很热闹温馨,两个年轻人陪着元元玩着新带来的玩具,还打算过一会俩人带元元去公园。这时候座机响了,雪晴连忙跑去接电话,原来是房东通知年后要涨房租的事情,正当雪晴悄悄地和对方商量着是否可以偷偷地把来年要涨的部分房租让自己先行交付时,赵妈妈正巧走过来了,看到雪晴背转身体刻和意压低声音的话语,内心为外甥女的真情真意感动极了,但还是郑重地坚决予以了拒绝。

      “雪晴啊,你已经为小茹做得够多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却不能再让你这样做。从小时候我就教育小茹,自己的生活要自己担当!目前这样,这是她的人生她的选择,无论酸甜苦辣,必须她自己去承担后果,如果生活非要给她苦难,那她就必须把自己锻炼的更坚强去承受,更何况,还有你姨夫和我呢。”

      雪晴讪讪一笑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小姨的性格,知道虽然小姨和自己的妈妈虽然在外表上的性格有所不同,但其实骨子里的倔强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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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里,年底的时候就好像到处都弥漫着一点点狂欢的气氛,算是外国舶来品的洋节日刺激着这个大都市中爱赶时髦的人们就像赶场一样,怀着不同的心态,以自己各种不同的表现方式热情追捧着这一场场人为制造的各种热闹。所以,服装店的生意也当然会毫不松懈地追赶着这趟顺风车搞起各种各样的促销活动,不但男顾客明显增多,还引得相当数量的女顾客会光临这个就大众消费而言算是较为高档的男装店大把花钱为自己的男性家人或朋友购买节日礼物。

      店里还是只有两个工作人员,生意的兴隆自然导致是两个人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小茹也很自觉地把钢琴课做了相应调整,这样一来,她本人就更是疲于奔命而没有片刻地喘息时间了。

      不过,在这个繁忙的时段里,欧阳姐姐终于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对方是一位身形高瘦的高级白领,在附近一所高档写字楼里的一家外贸公司做管理,毕业于北京一所著名高校,在众多的男性顾客中,他是唯一一位每次来到店里买衣服的时候可以对着小茹进行非常自然的交流,而面对活波开朗的欧阳枫老板娘时却有些羞涩腼腆的男人,甚至在欧阳和他开玩笑的时候竟然会哑口无言和脸色微红,温柔而有些躲闪的目光泄露了他真实的心意,他办金卡的目的也很明确,就为了可以在雅座那里静静的欣赏欧阳枫的独特风采。

      表面上大大咧咧的欧阳枫实际上可是个颇有心计的女孩子,一边不慌不忙而且恰到妙处地快人快语的打趣,一边不疾不徐地慢慢观察着对方的品行,直到终于打开自己的心扉,迎接了这个用真心来爱慕自己的男人。

      元旦过后的一天,店里开着暖风,放着欢快的节日音乐,晚上将要打烊前,欧阳姐姐幸福的依偎在情人温暖的身旁,向小茹宣布了自己打算把服装店卖掉的计划,因为男朋友打算来年自己做小的贸易公司,而即将成为新公司老板娘的她必须为夫助阵,施展她原本会计专业毕业生的才华。

      小茹强忍着内心沉重的失落感,真诚表示了祝福,同时对一直很照顾自己的欧阳姐姐表示了浓浓的不舍之情,作为成年人,大家都不想让离别的悲伤任性显露出来,脸上只有婉转的微笑,虽然没有机会得以互相真正的了解,可是彼此的欣赏却心知肚明。

      昏黄的路灯照着冷清的街道,小茹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一想到新的一年到了,而自己却要面临失业和上涨的房租,而自己目前却还是挣扎在困境中,不禁有些伤感起来,忍不住泪水滴落,却不想再刻意隐忍。只想让它在这个黑暗孤独的夜里尽情挥洒,借以抒发一下内心的彷徨和自责。

      终于,心情稍微感觉舒畅了一些,才拭干泪水,抬头仰望城市的夜空!不夜的大城市把城市的夜空也映照得显现出一种特有的黑黄色泽,不由得想着:城市这么大,应该总会有我的一小片天地吧!

      短短的一段回家之路走了很久,因为害怕自己的眼中也许会有遗留下来的丁点泪光,世界上哪有自己孩子的伤心可以逃得过父母亲用心来看儿女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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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大年转眼就到了,恰是寒假,父亲带着年迈的爷爷也不辞辛苦的早早来到这个陌生的大都市,一家人五口人又团聚在一起,不大的出租房屋内虽然非常拥挤,可是其乐融融的气氛让这个简陋的屋子都像天堂一样温暖起来,小元元天真快乐地笑声如灿烂阳光般照耀在每个家人的心中,心头的阴霾不再,只留下真实的温馨。

      欧阳姐姐的服装店很快就被转手卖掉了,老板是个秃顶的矮胖中年男人,当他见到小茹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的亮光出卖了内心真正的想法,让人肉麻的殷勤笑容和别扭的热情挽留再配合他故作高深的佯装让小茹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对方毫无尊重地直勾勾目光让她简直是忍不住想要恼羞成怒了,不过还是碍于欧阳姐姐的情面礼貌拒绝了高薪邀请,并且认真地补充介绍了小店的经营情况和顾客们的状况。

      有时候的情况真的令人无语,年前的这几天简直就是烂桃花运对自己进行了一个突然袭击!无法容忍新老板那油腻腻的目光和语言而失业,而先后几日内竟然有三个跟着自己学钢琴的孩子的父亲直接拿出厚厚一沓的所谓压岁钱的同时提出可以为她提供资金支援,条件是只要可以时常地一起度过某些愉快的周末夜晚或者偶尔的闲暇时光。于是,本就剩余不多的优质学费的学生又少了三个。

      在年后这沙尘暴频仍的正月里,小茹也试着投递了很多份简历,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成功就职,想到如此下去就会动用父母的积蓄,心中真是感到焦灼的煎熬,也许这段时间心中忧虑积累的太多又恰逢换季时节,小茹赫然发现头发的掉落现象有些严重,于是干脆剪去了一头秀美的长发,看着镜中面目全新的自己一头利落的帅气短发,感觉脑袋轻松不少的同时暗自希望可以有一个好的开始,走出理发店,看着街边的树木虽然还是光秃秃但是已经明显透露出春天的气息了,心中的憋闷也跟着减少了许多。

      这个下午有着难得的冬末春初的好天,风刚停不久,太阳温暖的照耀着,小茹和母亲在小区旁边一个设施简陋的小公园里带着元元玩耍,淘气的小家伙刚刚有些走稳却十分倔强地坚持自己行走着去探索周围的世界,俩人怀着担心和惊喜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孩子的脚步以便随时提供引导和保护。

      难得赋闲在家的小茹尽情地享受着天伦之乐,暂时忘掉了一切烦恼。这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组陌生电话号码,接通后,电话里立刻传来了张天良那吊儿郎当的熟悉声音。

      “hello,”怪声怪气着模仿异国情调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冲出话筒,声音里显现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这让身旁的妈妈忍不住投来了好奇与关切的眼神。

      “请问您是哪位?”小茹连忙掩饰似的装作对方打错电话的样子,明知故问地反问对方的同时停下了脚步故意和母亲拉开距离,她清楚地知道对方从欧阳那里要来自己电话号码的心思,不过却没想跟对方哈拉闲扯,只想着快点挂断电话。

      “小茹,好辛苦,总算找到你了,你太无情了啊,明明知道我对你的真心,为什么不让欧阳告诉我你的号码呢?”很明显是他的花言巧语和愈战愈勇的无赖精神感动了热心肠的欧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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