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女孩的“婚”》悠悠花开的树

5、五

　　不幸的意外发生后，那个仿若总是没心没肺的娇憨姑娘变得平静沉默，却始终对那晚的遭遇只字不提，仿佛那只是一场真实过强的噩梦，仿佛那只是一个不愿多想的错觉，更仿佛是害怕心内的伤口会太过于怕疼而不可碰触，沉默与麻木是最好的保护壳，留给传说中的时间去治愈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雪晴深深疼爱自己的小妹，多年以来一直担当着她的守护人而且为此而自豪，竟然没有想到却因为自己一时的失意放纵失意而对她造成了人生中最大的伤害，那天晚上的情形到底如何，她不敢细想更不敢问，和妹妹一样，她向公司请了几天病假之后照常上班了，不再对曾经迷恋不已的陶总裁心存丝毫爱慕。

　　陶云迪也曾趁着四下无人时悄悄询问了自己秘书关于那个漂亮表妹的赔偿问题，内心却含着一丝希望可以再进一步联系一番，只是被公事公办的礼貌告知，“已经回家乡工作嫁人了”，只能悻悻然地作罢。

　　毕竟是躲过了一场大丑闻，受害方不但没有哭哭闹闹地纠缠不放，而且竟然自动自觉的销声匿迹了，陶云迪心存侥幸之余，心中却总是断不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奢望，那个女孩像一只翩跹的蝴蝶在宴会的丛林中巧笑倩兮地悠哉，那个女孩娇憨敏感的身体让自己度过了那样旖旎销魂的一夜，那个女孩痛苦的无声怒视好像一枚箭头射进了多年以来麻木不仁的内心，让他好像又重新回忆起少年时光里的那些泪水。

　　生活秘书在事发后就引咎辞职了，但也得到了一笔善待的安置费，而曾经风花雪月中留恋不已的陶总也许是出于反思，也许是出于腻烦，暂时也不想自己的身边再有这样一个荒唐的“风月秘书”职位存在了。

　　小茹像个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仿佛缩水了一大圈，可还是按着既定行程的安排，非常积极忙碌地成天排队购买回家的火车票，不再四处闲逛，忙着加入离京回家乡过春节的外地人洪流，所剩不多的空闲时间也只是静静的闷在表姐家里，要么看书要么做家务，不幸的遭遇使她变得有些成熟起来。

　　这段时间，她虽有些强颜欢笑却也是真的从来没有掉一滴泪，因为既不想让表姐跟着更加难过也是自己在内心进行的各种自我劝慰的结果，只是终于在火车上看到了窗外一对情侣亲昵打闹的的那一瞬间才像被唤醒了某根神经一般的痛哭起来，整个车厢的乘客都对这个漂亮出众的姑娘投来了各种疑虑的眼光，赶紧又重新尽量恢复常态的小茹连忙重背包里想要掏出随身携带的书籍，却突然感受到了人生头一次的想要呕吐的晕车感觉，想来也许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的意气消沉，外加没有好好吃饭，把身体折腾到太娇弱到晕车的程度了，痛苦的呕吐之时，天性中的坚强却让她暗暗下决心：等到来年回京，一定要好好的努力考研，也要学学表姐的样子，为做个优秀的职场白骨精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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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晴也在大年的前一天匆忙回家，她的母亲与小茹妈妈是亲表姐妹，关系好的胜过亲姐妹，她离异单身多年，独立而坚强，也正是这样一个不被生活的欺压和背叛打倒的内心强大的女人才会熏陶出一个自爱自强的女儿。看到母亲依旧选择单身却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丰富多彩的样子，于是过完大年初四，雪晴就安心地离开家乡小城回到公司上班了。

　　小茹目前没有什么工作，自然时间上比较自由，原本计划和父母悠闲地过完元宵节就回京城开始新生活，结果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家中出现了大的变故，打乱了她的行程安排。

　　年迈的奶奶没有等到春天的降临，正月十四的晚上，在屋外一片的寒风呼啸之中，她静静地离开了人世，相知相守几十年的爷爷承受不住老伴离开的打击，遽然病倒。小茹的父母从来极为孝顺的，在这场重大的家庭变故面前，强忍悲痛一面料理着奶奶的丧事，一面寸步不离的紧紧守候在爷爷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老人的身体。

　　作为爷爷奶奶的心头肉，小茹和爷爷奶奶的感情极为深厚，人生中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亲人离世带来的巨大痛苦，可是她选择了坚强，在这样的时刻尽量陪伴和宽慰着家人，况且也还没有什么正式工作等着自己，所以，就跟着父母一起守候在偏远农村的老家地院落中，帮着父母劝说年迈的爷爷卖掉老屋跟着一起回到小城市安享晚年。终于，生性倔强的爷爷为了后辈忍痛同意卖掉老屋。自然又是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种情况之下，懂事乖巧的小茹自是努力配合长辈们的计划绝口不提自己的行程安排，等到搞定诸多杂事后，已是晚春时分了。

　　舐犊情深的父母建议宝贝女儿干脆过完五一再回京城，可是，心中五味陈杂的小茹却有着巨大的难言之隐，甚至是惶恐！因为从来就很有规律的月事都三个月不曾光临过了，苦于抽不开身，更是因为做贼心虚，当然不敢去医院妇科进行正规检查，就连去街边药店买个验孕试纸也是没有贼胆。那种可怕的流言蜚语一定会让一辈子自尊自爱的父母脸面尽失的，而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开始有点鼓起来的迹象！

　　于是，心怀忐忑的谎说雪晴已在都城为自己联系好了大公司不能错过最后面试机会云云，在那个春意盎然地清晨，小茹带着极为简单的行李，跟随着熙熙攘攘的旅客们的洪流涌入了这个充满喜怒哀愁的大都市，心急如焚的她从火车站就直接打车奔了医院。

　　中年妇科医生凭着多年经验就基本认定了一个胎儿的存在！经过简单的化验检查之后，精准的肯定了这件残酷地事实；腹中的胎儿已然成型。

　　头重脚轻的小茹脑在一片混沌之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雪晴的公寓，不记得是怎样的开门关门，只是径直走入暂居的房间，盖上被子睡着了。唯一可以记得起来的是睡前唯一的想法：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睡醒了以后，噩梦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