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女孩的“婚”》悠悠花开的树

12、十二

　　小茹被直白的求欢行为惹得羞愤难当，含泪猛然的直接推开了那热切渴望的纠缠，可是当天那辗转反侧的睡眠的梦，却全然不顾她心中涌现的决绝恨意，赫然的在梦中与这个可恨之极的男人各种纠缠。

　　梦境里的情境跳跃很大，不知为什么竟然会是原始时代，自己在部落中生活，部落里的男人们冲突打仗，可是自己却不知怎样就沦落为了俘虏，作为一个被抢掠而来的外族部落女人，有着奇怪的纹身，还有长可及地的头发，服装仅是勉强遮羞的兽皮。自己被紧紧地五花大绑着，独自呆在一个怪石嶙峋的原始山洞，转眼又被狠狠地推在了敌对部落酋长的脚下，愤怒和不甘充斥内心，倔强的抬头怒视，却惊讶的发现却是陶云迪作为一名部落酋长，可是他竟然穿着休闲的优雅西装，带着满脸的邪笑倨傲的歪倒在铺着兽皮的座位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自己。

　　极其可恨的是，梦中的自己竟然会为了部落利益而对他欲拒还迎的共浴爱河了，可是在梦中自己的躯体分明是享受到了极大地愉悦和极致的快乐，因为恍惚中可以觉查到自己仿佛已经□□出声了！就在得到快乐以后正在意犹未尽的继续亲昵之时，突然愤怒的部落酋长的宠妾就冲了进来，定睛一看，发现这个愤怒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一位老同学，而她在自己的生活中和脑海里实际上已经彻底消失多年了，只是中学时代的一个学习成绩好但是性情古怪的一个女生而已，只见她很彪悍的冲进来，从满地乱扔的衣服里找到西装，从口袋里掏出的是一张没有及格的的成绩通知单，不知怎么这女生又变成了自己的一位老师，正冷冷的盯着自己还一边奋力撕扯着成绩单，当看到自己的成绩单被撕烂，梦中的自己马上身心惭愧的退在墙角，突然，不知怎的又扭头一看，立马就像被扔到了冰水之中一样，因为陶云迪的怀里竟然还抱着元元，惊恐挣扎的元元对着自己哭喊着，“妈妈，救我！”

　　此刻，一个激灵，梦就醒了，浑身上下依旧陷在梦中极度惊恐和紧张之中无法自拔，冰冷的手脚保持着立正姿势紧紧地贴着两侧的身体无法动弹，由于极度惊吓连额头上都渗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感觉到无法呼吸，没有谁能够拽自己一把，眼睛干涩得连泪水都出不来。

　　好一会以后，得以找到些许平静的小茹扭头看看床头柜上有夜光小钟表，已然是凌晨4点多了，心情实在糟糕，再也没有心思继续睡下去，于是就躺在床上深深的思考这个梦景的含义以及可能的启示，可是却怎样也理不清这纷乱的头绪，最后只能发狠暗下决心，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再次陷入混乱，一定要在目前这个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的侍候已经得到自己发自内心的尊敬爱戴的老夫人，自己还能多挣点工资和红包，然后再作长远打算！一切只为了孩子！为了将来的稳定人生！

　　终于熬到了起床工作的时间了，想到早餐时还必须面对陶云迪，真是纠结加犹豫加无可奈何。

　　可是事情远还不止担心的这样，更为纠结的事情发生了，那位自封为情圣的张大帅哥也心血来潮，兴冲冲的大老远跑来吃凑热闹的早餐，他本是一双久在花丛练就的火眼金睛，当然只消随意的一瞥就看出了小茹强装镇定中的些许不对劲。

　　也许是通宵未睡泡酒吧的缘故吧，本来就大大咧咧的他变得更加口无遮拦。

　　对着小茹的脸歪着脑袋仔细盯了一会，装作傻乎乎的问道，“哥，你把我的梦中女神怎么了，怎么她今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啊？唉，我说，你俩好像都跟我似的，很缺觉的样子。而且，不过，羞涩忧郁再加上一点点苍白憔悴，小茹茹，你的模样简直会让人为之疯狂啊，”

　　这一番讨巧卖乖的得不到桌上其他三人的任何回应，连老夫人也一副及其平静的架势，天良觉得真是无趣，于是继续唯恐天下不乱的搅和，“哎哟哟，哎哟哟，怎么都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嘿嘿，嘿嘿，我又开始后悔我的退出了，你们不知道我的心里苦呀！昨晚在酒吧，那么多美女，可我就是特别特别想你了，你说吧，小茹茹，我怎么办，怎么办吧，要不你还是干脆考虑我吧————”

　　一直默默吃饭的陶云迪直到此刻才有所回应，但是也只是抬头瞪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表弟，眼神毫不客气的传达了一丝不满，又低头吃早餐，仿佛默默的做了回答，又同时好像表示昨夜已经做了什么暧昧事情似的。

　　强装笑颜的小茹本来就如坐针毡，一直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假装无视来自陶总温柔的“关切”，和天良的轻松调侃取笑，到最后听到这样没有遮拦的随意表白，终于脸颊不复苍白憔悴而是红晕深深，可又苦于不能随便离坐，因为老夫人还在继续享用着精致的早餐，一边听着孩子们这样的“热闹”，一边若有所思。

　　不过老夫人还是终于心存仁慈的发话了，也许是因为实在是日子过得太平淡无奇了，也许是心急着大宝贝孙子云迪的终身大事，今天的老太太终于显露出了一点点的好奇心出来，当然对于一个迟暮之人，冒出这点着急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良良，怎么说话的，这么大的孩子了，说起话来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将来有什么好姑娘能看上你啊！”

　　毕竟是老谋深算的人，老太太的发言毫不掩饰自己对外孙子的疼爱和纵容，但是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制止局面向三角恋的方向发展。

　　这一段时间以来，老夫人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静观事态的发展，想要寻找着适当的机会出手相助，来了却心中一桩浓重的心事。大孙子的性格和自己过世的丈夫简直是如出一辙的相似，都是用情很深的男人。这样的人难得用情，可是一旦遭遇柔情，除了慎重，更是一种要命的深沉，类似于很慢速的发酵着内心的闷骚，会年深日久深情不变。而自己也在慢慢仔细观察着身边的小茹姑娘，对她也是愈加喜爱。

　　作为当事的夹心饼干，此刻的晓茹可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老夫人高超的讲话技巧和她言语之中的深深含义。在这浪口刀尖里，只有深深地不堪被如此侮辱调笑，苦于不知如何躲避！柔弱无助的自己已经辛苦的表达了那么卑微的拒绝，却依然遭到如此明显调戏不能有所反击！

　　表弟的一番玩笑话也让陶云迪也感到微微不爽，但冷静二字在他的生活里，不但是种天生的性格，还是修炼出来的职业病。他并不想多言，不想让只言片语透漏出自己真正的心思，对自己而言，这个女人应该只会是讨得自己欢心的床伴而已。

　　只消冷冷的瞅向表弟，嘴角貌似和蔼的弯起了一个很适当的角度就可以了表达清楚。

　　“看来你很空闲，上周应该就交给董事会的上半年总结报告好像听童秘书说还没有收到，要不，，，，，”

　　“你也知道，哥，我最近有一些人事上的调整，马上马上啊。”

　　天良故意一副后知后觉的德性，一副知道踩到了老虎尾巴的神态。连忙采取措施，俗话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圆上自己的话头，一副痛悔自己不应该大大咧咧的和表哥“勇于参战”的模样。

　　“哎哟，我这头还真的疼上了，看来以后可不能熬夜喝酒什么的了。哥，你看，小茹就像一朵清晨清新的莲花，尤其今天的衣服，淡淡的紫色简直让人陶醉，美丽的小茹妹妹，看在我酒喝多了的份上，别计较啊，我也该要去补觉了。”

　　一番试探已经表明：在表哥那里，小茹和从前的那些美女应该真的有些区别，而且小茹的神情跟面对自己时的坦然有天壤之别，很可能美人的心就是向着表哥了。这样的想法尽管在天良的心理上早有所准备可还是忍不住失落。

　　小茹认识这个淘气的家伙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表示一下大度和礼貌才适合自己卑微的身份，可是心里就是别扭，着实不想吭声，又碍着老夫人在场不敢绷着神情，连忙起身去细心地服侍老夫人的餐饮，选择当那兄弟两个都是空气，假装毫不理会两兄弟之间的跟自己相关的斗嘴。

　　老夫人看着免费的演出，笑着轻轻地嗔怪着，“淘气哟，还不快去睡会儿！上了身体可怎么整哟！”

　　天良闻言，得意洋洋的离座，搂着老人开始腻味的撒娇，“大美女最疼我了，我一看见你就觉得这世界都美好起来了！他们俩都不解风情！”

　　老夫人被哄得开心极了，忍不住呵呵笑起来，慈爱之情在这个虽久经岁月风霜的历练却愈显睿智之美的面庞上散发。

　　她一边反手拍着天良非常结实的臂膀，一边决定借这个机会也说点什么。

　　小茹这孩子分明是与迪儿有过解不开的过往，而且，好像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这个温柔却颇有性格的女孩子可以打动迪儿那紧闭着的的心扉，让他心生波澜。看来这次的机会也许真的需要好好要抓住，如果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成立幸福的家庭，那样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对自己的老头子和不幸早去的儿子有个交代了。

　　“云迪，小如，你们呢，都是好孩子，云迪曾经因为不相信真爱变得荒唐过，也许就是这样伤害了小茹吧，还好缘分又把你俩凑在了一起，今年我也80多了，剩下的日子也不好说还有多久，就更加希望可以早点看见两个宝贝孙子成家，这样也能在见到你们爷爷的时候可以给他多讲讲有趣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老太太原本平静的语音开始有点伤感了，本来拍着的手也只是安静的停放在天良的手臂上。

　　“美女啊，你的身体这么好，肯定能活成世界第一高寿，要打破吉尼斯纪录呢，放心吧，连第五代的孙子都能让你天天看着到处跑呢。”

　　近旁的天良心疼姥姥，连忙边说边又搂住了老夫人，却不想好心的安慰却换来一记技术纯熟的“拧肉功”，当下就毫不客气的很夸张的大喊大叫起来，

　　“不公平不公平，又拧我，我这么嘴甜又孝顺，况且今天又不是我惹你，是他们俩啊”

　　“还敢说不公平，你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要继续天天荒唐下去吗？那些个乱糟糟的酒吧有什么好的，一群无聊的男男女女在那儿浪费时间和生命！以后要再敢熬着一宿不睡，看我不告诉你爸妈，让你妈妈好好地收拾收拾你！”

　　张天良很夸张的表现着悲伤，表情配合的很到位，好似感情还沉浸在伤害的残留中一样。

　　“姥姥明鉴啊，你应该记得吧，小茹可是我带回来的，结果被“横刀”夺爱了，现如今，我这脸上在笑，心在滴血呀。我这就是随便荒唐一小小段时间，等内心的伤口愈合吧！”

　　小茹虽然还是被提到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憋不住笑了，云迪看到小茹羞羞怯怯的笑容，心境突然也温柔起来，表情也变成了有些温柔的样子。

　　这两个人的表情变化落在两个观众的眼里，一个感觉到希望的兴致，一个感觉有一点点吃醋的酸。

　　“天良，你不用再有什么惋惜的想法了，快去休息吧。奶奶，今天周末，我带你们两个去吃饭看电影，今天你们俩可以提任何的要求，我都奉陪到底。”

　　他的言下之意，真的把小茹当做了什么身份似的，敏感的小茹听罢，连连摆手，“谢谢陶总，真的不必了，我-----”可是，话被打断了。

　　“我就不去了，今天你们父母来陪我度周末，倒是你要照顾好小茹啊，这孩子谨慎小心的性子也难得可以放松放松，就这么年纪轻轻的，成天小心翼翼的紧绷着可不行。”奶奶的话语里有着对小茹的肯定与体贴。

　　被奶奶感动了的小茹内心却充满矛盾，却还是不愿与陶云迪独处，转念一想，也许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情况下，才能静下来好好沟通，让他明白，自己的人生虽然也许相比会很卑微，但也实在没什么闲工夫陪他这大少爷耗着玩，打算恳请对方高抬贵手还自己一个清净。

　　小茹带着这样的打算，只是回房间换了一双适合的鞋子，就径直去了车库。
　　看到了小茹冷淡的态度，陶云迪没说什么话，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意，但是当下也不想多说什么。

　　咖啡店中，环境优雅，背景音乐因为高级音响设备的缘故，颇有些醉人。两人躲在一个悠闲地角落里，服务生很是体贴的放下了晶莹剔透的梦幻珠帘。

　　二人对话如下。
　　小茹：谢谢您请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享受如此美味的咖啡，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您讲，如果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毕竟我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傻”女人。

　　云迪：别客气，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讲清楚，不过，女士优先，说吧。

　　小茹：两年前的那天，事情首先是我的错，不知道自己喝不了酒，却强喝了那么多，铸成大错，但是都过去了，我不希望您赔偿更不希望您有所歉疚，现在的重逢实在是个意外，原本应该自知之明的离开，可是老夫人那么令人敬仰，对我也好，私心里很希望能拥有这份工作，陪伴老夫人是我的荣幸，我会好好珍惜。您对我的优待虽然很是让我受宠若惊，还是希望您能只把我当成一般雇工来对待，毕竟，您身边美女如云，有家庭背景的女孩子当然也不少，而我不能也不想一错再错，我想您也知道我的意思，还请见谅。

　　小茹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意思，感觉就像做了多大的运动一样，口干舌燥，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云迪耐心的听完后回复如下：什么是错，什么是对，有些事情放在漫长的人生中来考量，对错难辨。那一夜让我幸运的认识了你，之后，你就消失了，问你的表姐却被告知你回老家结婚了，我的心里有多么的惋惜，你知道吗？-----

　　小茹：请不要再提起那个事情了，觉得很难堪。

　　云迪：不，我想说的明明白白，让我再爱你吧，这两年来我经常想起那一夜，几乎对别的女人都失去了兴趣，如果你很缺钱，那么你会得到超过你想象的物质补偿，我对你的热情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我是个独身主义者，恐怕不能给你婚姻的承诺，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方式需要有个彼此都同意的协议。

　　小茹：谢谢厚爱，我虽需要钱，但并不想出卖自己，请您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我先走了，再见。

　　言谈甚为不欢，小茹憋红了脸强忍着情绪站定，还好没有很脆弱的哭出来，带着一腔的愤怒和羞辱，离座而去。

　　走出咖啡屋，抬头望着天空，乌云已经积聚起来，布满了整个天空，应该很快就会下暴雨了，但愿一场剧烈的电闪雷鸣和狂风暴雨能冲掉一切空气中的郁闷，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郁闷憋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云迪独自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目送着佳人离去的背影，生平头一次为自己刚才的谈话感到患得患失起来，难以名状的复杂感觉萦绕在心头，还随着些微的害怕，仿佛又一次的直面了一场无奈的永别。

　　当然实际上已经有什么特殊成分在这种心情中浮浮沉沉了，只是被他的大脑自动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