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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三分娥眉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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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帮主大婚后第三天,在刚刚修复的登贤殿里召集了前来贺喜还未及离去的帮众们,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她要让位。
她说完即走,留下的是无限的遐思和波涛汹涌的议论。除了已被缪沧桐软禁的邱牧寒之外,卧龙帮上数的头目均数到期。每个人大多是一副雾里看花的迷茫表情,只有缪沧桐神色如常,稳如泰山。当然,他的这种表现会被人理解为早就知情。而实际情况是,他很想找把刀追出去把云惜错给剁了。这个女人扔了一句话,留下了一群人疑惑、惊诧、猜疑、嫉妒甚至是……愤怒的目光,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最先对云惜错提出追问的是随着她快步走出登贤殿的张溶溶。而云惜错的解释比较深沉,她说她有些累了。
张溶溶像是被愕住了一样,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在她的眼中,帮主何时说过累?为了这个位置,帮主付出了多少,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可是分外清楚。为什么就突然说累呢?
甘雨阁,她一进卧房就小心地关上了门,确认了窗外没人之后,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娘子,你回来了?”本在床上打坐的秦擅展颜一笑,心情不错地打着招呼。只是,他的唇已泛白如纸。
云惜错望着他,良久不言。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出门。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开了个会。”
“什么会?”
“散伙会。”
他微一抬眉,“云儿,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把帮主的位子送给缪沧桐了。”
“你为何……”
她显然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连忙做手势让他缄口。门外传来张溶溶的禀报声:“帮主,军师求见。”
“不见。”她果断答道。
张溶溶为难地道:“可是……帮主,军师说一定要见……”
“我还没正式传位呢,他就开始下命令了?”
缪沧桐不悦的声音传来:“属下无意命令于帮主。如有冒犯,之望帮主有容人之量,不与属下计较。只是,属下有要事禀报,请帮主开门。”
“我不开又能怎么样?”云惜错冷冷道。
“属下不敢怎样。”缪沧桐的言语谦卑的很,只是声音却阴狠的像要杀人。
她终是开了门,还与他一同走了出去。缪沧桐一见她,看上对她敬重非常地深深一揖,起身时双眼冒出的火简直都可以聚成一个大火球把苍淼山夷平了。看到这个将她与秦擅的生死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男人如此气恼,她倒是怡然自得。
回廊僻静之处,缪沧桐幽幽地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我可不记得我点过。”
“这人啊,总做一类事情也会学着每日精进的。比如做傀儡吧,总有想要扯掉绳子自己蹦跶几天的时候。”
他剑眉一掀:“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帮你啊。既然我做帮主根本不能为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不如你自己做帮主,一切就应运而解了。”她眼波盈盈,说的倍加真诚。
“如果你现在不是戴着唐盏的面具,我会一剑刺死你。”
“多谢军师提醒。不过我知道我现在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面具了。”
脸上划过一抹肃杀的冷笑,他的语声更加冷冽,“你想金蝉脱壳?你已经不打算救你那个被抓去的家人了,对么?”
“谁说我不打算救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黑潮的主人。”
“我知道。”
“不愧是军师。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么?我的家人已经被放出,而那琴谱我已让手下交给了绑走我家人的神秘人。”
他眸光一凛,“那佛珠呢?”
“佛珠在我的心腹手中。”
“你想要解药?”
“你说呢?”
他竟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你人在这里从未离开过。怎么与手下联络?”
“你还记得你带我去看的那只狐狸么?它被我放走了。”
“你派狐狸送信?这般痴人梦呓你也说得出?”
“军师不是凡人,自然能听懂我的梦语。”
“即使你的手下真的短短几日里就在苍淼山以外找到了宝物,也不可能只用琴谱救出你的家人。”
“我的那个家人,少了一只手臂。”
缪沧桐住口不语,凝视着她,那目光却穿不透她的面具。这个女人,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她说:“明日我就宣布要与新婚夫婿运走四方,正式传位与你。我会当着帮众们的面把佛珠交到你手上。从此,我就是失去一切地位、与卧龙帮毫无关系的唐盏。而你,是拥有代表苍淼山最高权力象征之物的……一帮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