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平静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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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不平静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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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次朱大昌那事，何以安异常的反应，还有她说的话，她说有些事他承担不起。心猛地一沉，林子默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晦不明，“妈，你是不是……”
林子默的话还没问完林母已经一巴掌甩了过去，浑身止不住地抖，也不知是心虚还是被自己儿子气的。
“你个混小子，我算是白养活你了，这女人就随随便便这么几句话你就信了……好，好，好，真是好，养儿如此还不如没有……”林母气得差点说不出话，好一会恢复点平静后才重新开口，“不过一条短信而已能有什么大事……我是拿了你的手机发过一条短信给那个女人，但也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过，信不信随便你……”
林母气愤不已地离开，门“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林子默坐在沙发上，一晚上连续挨了两个巴掌，而且都出自他最爱的人，林子默眼神冷得吓人，理智却逐渐回笼。
母亲跟何以安两人的说法明显有很大的出入，要么是母亲故做隐瞒，要么是何以安说谎。但何以安那晚的反应告诉他，除非她戏真做得那么好，足以乱真，连他也骗过，否则她对林家的恨是由内而发的，绝无虚假。但母亲的反应也不像是做假……
脑子里一片乱麻。这事有蹊跷，林子默虽然不知道来龙去脉，但隐隐约约却有种感觉，好像幕后有只黑手在操纵这一切，而他们都只是受人摆弄的棋子。
窗外漆黑一片，间或还可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林子默给何以安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想着她现在的情绪大概很差，他也就作罢，寻思着让她平静两天再去找她。
那些看起来毫无破绽的事其实还是有不少漏洞的，只怕不知不觉中他们都着了某些匿藏在黑暗里的人的道。
另一边，何以安也极不好过。
浑浑噩噩出了门，顿觉无处可去。不，也不是无处可去，起码她还有个家，她跟徐念白的家。
这样想着，何以安也就一路走了回去，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浑身淋个湿透，没一处是干的。起先雨小没留意，后来雨下大了，身上也已经半湿，干脆也就懒得躲了，就这么一路无遮无挡地淋了回来。
蓦地停在楼下的小车车头大灯亮起，一个人影从车上冲了下来，拿了件外套罩在何以安头上，搂着她往里走，边走边骂，“何以安，你搞什么鬼，不要命了是吧！”
气急败坏冲着她嚷嚷的人是沈如风。下午他做的事确实过分了，一时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后来越想越不安，怕何以安出事故到她家找她，看到那漆黑一片的窗户他就知道她还没有回家，于是在车上等着她，谁知竟会看到这一幕……
身边的男人，酒气倒是没了，但烟味却极重，只怕在车里抽了不少。
何以安抬头，虚虚冲着他一笑，“如风哥……”见是信任的人，神经一松懈再支撑不住，身子霍地软了下去……
“以安……以安……”
在沈如风的大喊声中，何以安晕了过去……
沈如风打横抱起晕过去的女人，车子开得飞快，把她送往最近的医院。
见男人那副异常担心的模样值班医生不无责备地骂着，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闹别扭，拿自己的身子出气呢。医生又是白眼又是怒骂：情绪波动太大，精神崩溃，风寒、高烧、三十九度多，再晚一点烧坏脑子都不出奇。最离谱的是，这么大的两人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那一身湿衣服也没换，还是到医院后由护士帮忙换的。
闻言，沈如风又气又恼又自责，心急如焚地办住院、交钱后就马上回到病房陪在何以安身边。
何以安一直处于昏迷当中，紧蹙着眉头，间或像受了惊吓般的小动物一样一抽一抽地紧缩着，浑身烫得吓人。手上还打着吊针，沈如风怕她乱动血液逆流，赶紧紧握她打吊针的手。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是那么自私，以安也不至于这样。
沈如风一触到她的手，却被何以安反手抓住，双眼霍然睁开……
沈如风担忧关心的样子一入目何以安就笑了，笑里有丝茫然有丝迷糊，眼中却满满的都是信任，“哥！你在啊……”
就这么轻轻一句话，堂堂七尺男儿差点没用地落了泪，她有多少年没喊他哥了？好久好久，久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记得小时候以安闯了祸就会被沈母处罚，打会留下痕迹，一两次后沈母就改变惩罚方式了，转罚她站在楼梯下那个放废品，黑漆漆又不透风的小杂物间，一罚就是一两个小时……
说是犯错其实也不过就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通常是沈母跟沈父吵架后拿孩子出气，自己亲生的舍不得，倒霉的只能是从小被领养回来的小孤女。当然这种事都是背着沈父跟沈老爷子做的……
沈如风当时年幼，人微言轻，求情无用就会偷偷跑到外面，拿砖块垫着脚，从狭小的窗子往里望，敲两下示意何以安从里面开窗。
小小的何以安好不容易开了窗，仰着小脸，眼里满是信任，开口第一句话总是说，“哥，你在啊……”
沈如风嘻嘻笑着，从外面递些吃的东西给她，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沈母罚她一小时他就陪她一小时，罚两小时他就陪她两小时。
再次从何以安口中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沈如风的内心被愧疚淹没，差点不敢面对她，在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后，他有愧于她的信任。
一手握着何以安的手，一手抚上她的脸，沈如风声音极轻地说道，“以安放心，哥一直都在……”
“嗯……”模模糊糊应了一声，何以安又昏睡了过去。
沈如风内心再无法平静下来，匆匆交代看护看好她，阴沉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雷雨交加，天色极差，沈如风不管不顾，把车开得极快，开进一处极偏僻的三层小屋里。
屋里并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只偶尔电闪雷鸣的光亮从窗子照进里屋，照在一抹高大的身影上，那面容看上去极是狞狰，周身更是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沈如风语气极是无奈，极是悲凉，“我求求你，放弃报仇，放过以安吧……少白都已经死了十年了，什么事都应该了结了，收手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语气极是狠利，“收手？哈哈哈，不可能……沈如风你心软了吗？想收手？哈哈哈，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只要你愿意……再说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何以安不是吗？”
忽然一道闪光从男人脸上滑过，那脸上极深的恨意看得人心颤，“沈如风你别替她辩解了，她不杀伯乐，伯乐却因她而死，她就算不是故意的也不能抹杀她害死少白的事实……是她，是她让我失去少白的，是她……我不会原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让我一辈子活在思念与愧疚当中，每每思及少白的死这……这……”男人用手狠狠戳着自己的心脏，“这就像有把刀子在剜，一刀刀下去不见伤口，里面却已是血肉模糊。沈如风，你告诉我，你让我如何能忘，你让我如何收手，你让我如何原谅她……何以安，这辈子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会缠着你，直到我死。”
“不，不是她，不关她的事……”
“就是她……”
“不，不是……”
“是她……”
“不是……”
“是她……”
外面雷雨交加，黑屋里争执声不断，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不平静的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