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翼之恋》木之

7、第七章

　　我怒！气自己！接受治疗的几天一切都是拉斐尔亲力亲为，见过的诊所里面的天使只有他一个，居然忘了有怎样的主子有怎样的下属，被一个温柔的笑容迷住！居然忘了这里不是伊甸园，而是有很多阴暗面的天界。
　　这里也没有真正对我好的小路和小亚！
　　闪过拉斐尔，我走出了诊所。恼怒的我没注意我闪身的速度比风之天使拉斐儿还要快，更别提很木头的拉哈伯。
　　等我回过神，我不禁对陌生的环境蹙眉。
　　如果在街道穿梭的生物没有四支翅膀，我会以为自己回到人界。热闹的哥特式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和杀价声不绝于耳。也许是管理者是医生的关系，药铺多得离谱，到了三步一小店，五步一大店的地步。
　　我觉得有趣，边走边观察他们的言行。
　　不一会儿，我初步了解到天界的货币状况。他们是以天使的等级分货币的。10能币等于1力币，10力币等于1主币，如此类推，每个币皆用黄金打造，上面印有各阶层天使领导者的头像。
　　天使们将别着一根象征身份的羽毛的钱袋挂在腰间，仿佛在呼唤“快偷我快偷我”。
　　我为自己的想法沉默三秒。我不应该把人界的思维放在天界。
　　但在我不经意间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天使闪电般扒了另一个天使挂在腰间的钱袋时，我突然觉得将天界看得太神圣的人真的很蠢。有一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会，而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生物的地方就有社会。

　　突兀地，一把声音插过来——
　　“……小弟弟，你迷路了吗？”刻意温柔的哄诱一如所有诱拐犯。
　　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有点不可思议抬头，看到一张不算难看的脸。天界生物的一个共通点就是漂亮，当然，是对于来自人界的我来说。不过漂亮的级数不同，如果说小路的相貌排在第七天的顶端，眼前这张脸就要排在第一天的底层。
　　不过还真是不平衡，连最底层也长得这么顺眼。
　　“圣父不见了，我要圣父……哥哥可以带我去找我的圣父吗？”我揉揉眼睛，“单蠢”地问。应该没有记错台词吧！
　　诱拐犯的声音很温柔得令人起鸡皮疙瘩，隐隐透着催眠鼓惑的力量波动：“不要怕，哥哥这就带你找你的圣父……”说着想牵我的手。
　　我抓住他的衣服一角，惊喜道：“真的？”
　　他一愣，眼里划过贪婪，更温柔道：“当然，只要你跟着哥哥走……”

　　诱拐犯甲把我带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建筑物渐渐呈破败阴暗的萧条的状态。
　　在小巷的入口处，一个全身藏在黑色斗篷中的诱拐犯乙为我和诱拐犯甲披上黑色的斗篷。
　　接着诱拐犯甲领着我闪身走进其中一幢建筑物，穿过长长的黑色通道。
　　“别怕，你的天父就在里面。”
　　停下来时，我被一股庞大的冲力推入一间漆黑的房间。光明的人，原来也喜欢在黑暗中做事。
　　房间里有多而杂乱的呼吸声，静得有些可怕，恐惧缩瑟的气息笼罩在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房的外面传来吵架声。
　　“不是说不再加数目吗？”诱拐犯丙生气道。
　　“是上等货，又易上手，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叫我怎么放过……”诱拐犯甲的声音已经与温柔接不上边，变得很不耐烦。
　　“你这是节外生枝，万一出了问题被上面知道……”
　　“你怕什么？我们干这行多少年了！为了自己的利益，你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卖过！出卖同伴的罪名会比我们干这个低？现在来害怕！笑话！……”
　　“……”
　　…………
　　骂骂咧咧的话语完全没有新意！
　　我小小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
　　“……别再提米迦勒这个名字！”
　　我一顿。
　　“做了还怕认吗！你把米迦勒打昏，砍了他的翅膀，卖给调去伊甸园的那些四翼，那劲儿可狠着呢！他们对米迦勒一直有□□！恐怕他到归原都猜不到他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会这样对他！”
　　“住口！是他不好！是他不好！不过长得好一点，就一副看不起人的嘴脸，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什么‘我绝对不会更改神赐予我的名字’！他只是和米迦勒殿下同名，就真的以为自己会成为米迦勒殿下吗，作梦！我只是让他认清事实！他不是米迦勒，不是米迦勒，而是天界最低贱的两翼！最低贱的！……”
　　原来，我的名字叫米迦勒。
　　光之子……
　　我没有听下去，一步一步走出黑暗的房间。火光随着我的脚步，咬住房间以外的一切，无声而迅猛，将之化为灰烬，一如，伊甸园那几具化为尘土的尸体。

　　大火来得快去得快，而且起火的地点远离闹市，当我回到街上，天使们完全没有被惊动。
　　盲目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被人逮到。
　　是拉哈伯。
　　他带我回到拉斐尔的诊所，拉斐尔对没有找到我一事自己生自己气。
　　“小猫猫在第六天主修什么？”
　　第六天：称为zebel或maccon，天使学习知识的所在，智天使的大本营。日与夜分别由乌利尔掌管。
　　“国际金融和应用物理。”我答。
　　“什么？”
　　“之前出了一些意外，忘记了。”
　　他哀怨地瞪我：“你以为我查不到吗？我是整个第六天最有名的前学生！”
　　我想了想：“你去查吧！查完告诉我。”我是说真的。
　　他更哀怨了：“小猫猫真的那么讨厌我吗？我这么喜欢你！”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讨厌你……”
　　在他意外挑眉时，加了句：“也不喜欢你。”
　　他立刻哭丧脸，小媳妇一般垂下脸，以掩饰眼里的若有所思。
　　我知道。

　　因为答应了爱莉亚会好好医治我，拉斐尔决定带我到圣池完成最后一道程序。
　　“你背后的伤已经治好了，但因为体内有四翼的力量，必须激发出来才能再生翅膀，拉哈伯在伊甸园为你加持只是将力量注入，在圣池再进行一次加持，力量才能被激发。”
　　“还是拉哈伯吗？”
　　“一开始我想问是路西菲尔还是耶稣。”他摊开手，无辜道。
　　我听得迷糊。这两个，我都不认识呀！除了路西法和路西菲尔的发音很像……
　　我难得的困惑表情令拉斐尔大笑：“别想了！我现在只当是拉哈伯！”
　　“为什么？”
　　“因为想得到你，对上拉哈伯胜算更大！”他又笑得非常□□：“你知道，柿子要挑软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