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怪杰史》不静川

47、向全国第一挺进（上）

　　玩归玩，无论是湘南还是海南，四肢百骸中憋的一团火都是在等待接下来双方的练习赛。从温泉野营处回来后，俩篮球队都很快进入了休整备战准备中，藤真马不停蹄召集大家开小会。
　　“八强队伍已经出来了，按照积分排序下来，分成两组。”
　　藤真看着彩子最新传来的战报，拧了眉头：
　　“下周第一场，我们要和山王打。”
　　山王状态非常稳定，小组排位赛一路下来，积分位列第七，按照近两年战绩来看，这显然并不是它的全力。
　　“听说好几场泽北荣治都没有上，我看这次，山王是要问鼎前四了。”赤木道。
　　藤真点点头，看向众人：“山王的训练，有很多职业化的风格在里面，非常科学。他们的进步，不是一朝一夕拼出来的。这次与海南的练习赛，就是我们的热身赛。彦一，你要做好记录，海南的风格与我们很不一样，你们都要带着脑子去观察。”
　　“明天首发，赤木、福田、流川、仙道、三井。”
　　众人闻言俱是一怔。
　　“仙道，你的位置是控球后卫，可以么？”
　　藤真看向仙道，极认真地问。
　　仙道看着藤真的眼睛，心头重重一震。
　　他明白藤真的意思。藤真，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去负担大家的希望，去操纵篮球场上的风云际变。
　　因为藤真自己很清楚，他最终会走到放手的终点。
　　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下来，也是或多或少猜到了藤真的意思，这种突然生发出的交托使命般的仪式感，让大家的心情都凝重了下来。
　　仙道轻轻点了点头。
　　藤真了然，又道：“不过，宫城，你要做好准备，对战山王时你要上场。”
　　嗯？
　　队长打的哪门子算盘？
　　藤真叹了口气：“仙道，虽然这次这样安排，但我希望在和山王对战之前，你能和流川磨一磨配合，我们湘南的小前锋，一个两个浑身都是刺，扎自己人比扎旁人还多三分。”
　　说完，保姆队长瞟了一眼福田和流川，顺带还扫过了不明就里的樱木花道。

　　两队的练习赛在第二天早晨开始，彦一很勤劳地早早架好DV，并一手承担了以往彩子在时干的活。趁着大家热身的当儿，还不忘热情地给樱木花道介绍海南队员。
　　“那个，上次出主意玩游戏的那个，诸星大，首屈一指的后卫，能和队长一较高下的人物；高砂一马，身高191，非常完美的中锋选手，力量、技术、体力都是上等，你别看他平时不说话，妥妥的篮下霸王！神宗一郎，对，就被你起名叫软面团的那个，他可是超级厉害的外线神射手耶，去年小组赛数据，他平均单场得分要超过三十分！喂！樱木，樱木你有没有在听？”
　　“我！在！听！”
　　樱木花道牙缝中挤出三个字，瞪视着场那边笑得异常嚣张的清田信长，咬牙切齿：
　　“那只讨厌的猴子呢？还有那个重死人的森重宽，都是什么来头？”
　　彦一搔搔头，叹了口气：“樱木，你稍安勿躁，他们两……都大有来头。”
　　清田信长，身高178cm，体重68kg，海南大学文学院大一的奇葩一枝花，中学时代就因熟稔追女孩子技巧（打篮球、弹吉他、写诗，等等~~）而被封为万年祸害，性格张扬，不过，篮球也打的很好就是了，他的弹跳力惊人，技术也很过硬。
　　森重宽，身高199cm，体重100kg，海南大学计算机与软件学院的体育生，中学时代参加篮球比赛有多次因为技术犯规而被判罚的经历，但爆发力非常惊人，篮下压制力一流。
　　藤真手拿彦一提供的“八卦版海南资料全搜集”，看完两个新人的介绍，简直哭笑不得。花形和负责裁判的工作人员沟通了细节之后过来，对他道：“比赛十分钟后开始。”
　　藤真抿了唇，将手上资料递给他。
　　花形低头翻看：“……”
　　藤真回头看向热身的队友们，不禁感慨道：“终于到了这么一天，你我，坐在着板凳上，看着大家拼搏。”
　　花形将资料放在一边：“哦，你不想和阿牧再来一场？还有那个诸星大，我看他也很有和你一战的想法。”
　　藤真低低笑了一声：“比——自然是要比的，这位置，我还没想让给谁。不过，让这帮小的先感受一下现实的残酷，很有必要。”
　　他冲花形略调皮地眨了眨眼。
　　花形的脸“腾”地就红了。
　　说不明白是为什么，最近藤真好像对自己，亲近了不少。
　　也不是说过去不亲近，只是，他现在总会做些小动作，挠着自己总是有些——
　　心绪难平。
　　藤真一眼就看出花形走了神，暗忖让他走神到底算了，便握了他胳臂。
　　“花形，回到学校，你把留校读研的申请给我退了。”
　　他很认真地看着花形，眼睛中似乎有团火在烧：
　　“我们一起去美国。”

　　比赛开始了，海南首发是诸星大、神宗一郎、高砂一马、清田信长、武藤正，诸星拿到了球。
　　从刚才两队上场致礼时，海南众人就颇感意外了。似乎从湘南的人员配置上来看，仙道是要打后卫。对于这一点诸星很不爽。
　　就算藤真健司怕了不上场，好歹把宫城良田放出来让自己溜溜也还像话，放仙道彰过来是几个意思？
　　呵，请出王牌来和自己硬碰硬，真是大手笔！
　　诸星盯着面前这个眉眼平和像闹钟盘上八点二十分的男人，撇撇嘴，陡然变化了运球的频率。
　　要传？
　　仙道下意识身子前倾，诸星从他身侧一闪而过，如流星飞火向湘南篮下奔去！
　　仙道拧身便追。
　　清田信长从左侧刷然驰援，切进场中，流川如影随形。
　　不过诸星似乎没有传球的打算，一路向篮下而来，腾空跃起！
　　赤木随之一跃而起，堵在了他的正前方！
　　诸星微微勾唇一笑，手腕一转，橙黄色的皮球向后侧落了下去。
　　一道身影似乎已经悄然卡在某个位置上，福田目之所及，电光火石间伸手便拦，然而球还是到了武藤正手上，这个家伙拿到球看也没看，便向篮下清田传去。
　　福田侧身再拦，没想到对方竟是个假动作。
　　只听“砰”地一声轻响，球到了阿神手中。
　　短发温和的年轻人手下速度快得惊人，似乎站在那儿就是为了接住这颗球然后投篮得分的。在三分线外两公分的地方，神宗一郎接球起跳。
　　三分。
　　三比零。
　　球场上的湘南诸人，似乎此时才有余力呼出一口气来。
　　好快。
　　惊人的速度，精准的配合。每个人，仿佛都是一架精密机器上的部件，彼此咬合得天衣无缝，没有缝隙。
　　诸星吹了声口哨，与众人击掌，然后略带挑衅地看向仙道。
　　后卫有后卫的玩法，仙道彰，你不一定是球场全能。
　　仙道直起身来。
　　有意思。
　　赤木将球传给了他，他看了一眼奔跑的流川的背影。
　　诸星大已近在眼前。
　　海南的回防速度快得惊人，仙道敛了眉眼，视线余光扫了一圈，侧身就要突进！
　　诸星心中冷笑一声。
　　一对一么，很好。
　　然而仙道却不是这样打算的，他在侧身的同时将球传了出去！
　　流川枫接到了球，在两手间极低极快地传拍两下便突然起跳！
　　不是吧？假动作！
　　清田身形一顿，然而篮球已经被投了出去。
　　三分。
　　什么？！
　　场外阿牧一怔，坐直了身子。
　　不可能啊，流川枫这一球，太冒进了，他应该传球才对。
　　可是……
　　阿牧不得不承认，那是一手高明的预判。
　　流川，根据球员的惯性思维预判了清田的预判——清田会将自己的行动预判为假动作。
　　他相信这是流川枫能做出来的事。
　　清田不可置信地抖手指向流川枫：“你你你怎么能直接投——”
　　流川面色淡漠回过身。
　　他看到仙道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还眨了眨眼。
　　流川：……
　　诸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低低笑了一声：“看来传闻中你要把湘南王牌的位子让了，是真的啊。”
　　仙道一挑眉头：“你猜？”
　　诸星冷哼一声，接到了球，转手传给阿神。
　　一只手从半途切了进来。
　　流川截到了球，反身向海南篮下而去。
　　糟糕！
　　海南众人心头暗骂，快速回防，高砂一马与武藤已到篮下，清田信长在身侧紧追不放。
　　流川枫没有丝毫犹疑，一手抓球，在篮下霍然起跳，俨然是灌篮的架势！
　　太狂妄了！
　　海南三人相继跃起，将海南篮下围了个密不透风。
　　不好！要糟！
　　阿牧突然站了起来。
　　果然，流川枫将手臂收了回来，在空中换手，绕开三人胳臂，将篮球扣进了篮筐！
　　“砰砰砰砰砰砰……”
　　篮球落在了地上，弹跳着滚远了，体育场中一时寂寂。
　　这家伙，是在炫技吗？
　　不过，真的好强！
　　樱木花道僵在了椅子上。
　　那就是流川枫的水准。
　　他不得不承认，于打篮球一途，这家伙，很厉害。
　　“他刚才跳起足有一公尺高！”他听见藤真感叹：“他的技术，是职业级的。”
　　花形扶了扶眼镜，点点头：“而且难得的是，头脑转得很快。”
　　仙道站在场中，为刚才那一球而微微晃神，他看着流川落下地来回头，第一件事是看向记分牌，忍不住笑了。
　　他又进步了，给他一个认定的目标，他便永远在向前走。
　　流川走近，冲他抬起手。
　　“啪。”
　　两人在空气中击掌，感受到彼此因挑战而被激发出的高热斗志。
　　再来一球吧！
　　阿牧沉默地坐下来，扭头看向藤真。
　　藤真，你不会是打算把这场比赛变成流川枫的个人表演赛吧？
　　他又看了看场中的三井和福田。
　　这样的进攻，真的好吗？
　　然而事情似乎确实在朝阿牧猜想的那样发展。
　　诸星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没有被流川枫唬住太久，立刻调整了状态并重组了海南的进攻和防守节奏。而一方面，仙道似乎完全没有出手的打算，湘南的大部分得分，都依赖于流川的进攻。
　　49:43，湘南拿下上半场，流川拿到27分，三井10分，福田6分，赤木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