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怪杰史》不静川

17、以中年人为目标（下）

　　牧、绅、一？
　　海南大学队长？！
　　站在阴暗处目睹了全过程的相田彦一被流川对手的身份所震惊到了。
　　流川，竟是在和海南大学的篮球队队长牧绅一打球？！
　　站在一旁的樱木花道抱臂不满道：“海南大学？这是哪个乱七八糟的地方？本天才竟然没听说过！难道流川枫这家伙不敢在学校里和本天才比，就来这里找些不入流的笨蛋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啊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相田彦一已经没空管身边这个红头发的白痴了，他手忙脚乱地收起DV和三脚架：“不行！我要赶快回去向学长他们汇报！”

　　“老大！”
　　清田不甘心地赶上牧绅一的步伐，问道：“你干嘛不乘势收拾一下这个小子？！打他个落花流水！”
　　牧绅一皱皱眉，弹了一下清田脑门：“再打下去，我就扛不住那个小子了。他的进攻，很凌厉啊！”
　　“……”
　　清田一惊。
　　“森重宽、高砂……或者我？到时候要用谁在比赛里看住他……清田，快一点！宿舍门马上要锁了！”
　　牧绅一快步走在前面，口中喃喃，并没有看到清田脸上一时复杂的神色。

　　“你说什么？！”
　　藤真大吃一惊站了起来。
　　“流川和阿牧一对一？！”
　　相田彦一狂点头。
　　赤木、花形、鱼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这个笨蛋……难道不认识阿牧么？他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赤木拧紧眉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缘，妙不可言。”
　　仙道调侃的口气罕见地惹怒了彩子。
　　“仙道，我把同校时期的学弟交给你，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是跟着你一对一玩疯了吗！”
　　“阿彩阿彩，不要生气！”
　　宫城见状连忙出言安慰。
　　“要我说，这没什么不好。流川不是和牧绅一平分秋色吗？这是件好事啊！要我看，干脆鼓励他天天出去好了，让牧绅一当陪练，何乐而不为？”
　　三井不屑道。
　　“你当阿牧是白痴啊？心甘情愿当陪练。阿牧知道了我们一年级球员的实力，是好事？”
　　宫城不客气地接话。
　　“你！”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
　　藤真按了按眉心，道：“全国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现在也说不好流川这次和阿牧单挑算好事还是坏事。但是大家也应该有点紧迫感了。牧绅一、诸星大、神宗一郎，这些都是国内顶尖的好手，大家也该有些觉悟了吧？还有那个从山王冒出来的泽北荣治，尤其是你，仙道！我认为你应该不会想再一次输在他手下吧？”
　　“啊……他叫泽北啊……我一直以为，他叫北泽……”
　　仙道云淡风轻的吐槽并没能缓和空气的凝重感，因为大伙的表情都很严肃。比如脑海里想着阿神的三井寿和脑海里想着牧绅一的宫城。
　　仙道挑挑眉，此刻在他的脑袋里一闪而过的，不是泽北，而是流川。

　　“队长和湘南的人打球了？还是个一年级的？”
　　诸星大有些微微讶异。
　　“嗯，似乎是平分秋色。”神宗一郎点点头，顺手把喝完的饮料罐丢入三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是谁？难道是——”
　　“嗯，就是上次我们在录像带里看到和仙道打球的那个黑发小子。”
　　“哦，就是他，让我不得不连夜修改招新方案重新搭展台，延长招新！”
　　经理人愤愤不平插嘴。
　　“是啊，拜他所赐，今年海南大学的篮球队招新花了整整两周时间，还真是折腾人啊。”
　　“不过，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发现森重宽和清田吧？”
　　阿神笑道。
　　“那个人，有这么厉害？”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诸星大回头，见来人是森重宽。
　　“他……确实很强。”
　　阿神斟酌着用词。
　　森重宽却是一副散漫的表情：
　　“管他是谁，他很强么？那我欢迎。我会把他撞飞在篮球场上，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神宗一郎与诸星等人对视一眼，沉默下来。
　　他们的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牧绅一对众人说过的话——
　　“……那个家伙，也许就是下一个仙道。”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那个中年人仍然没有出现在篮球场。流川抬头看看昏暗的夜色，准备收拾篮球走人。
　　回头看时，却发现场边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
　　是仙道。
　　流川皱起眉。
　　“啊，你是典型的喜新厌旧么？遇到一个牧绅一，就把我彻底忘了吗？”
　　仙道倚在树干上，半看玩笑地望向灯下捧着球的高挑男生：
　　“还跑这么远来找人单挑。”
　　流川歪着脑袋，不知道是否是将仙道半真半假的埋怨听了进去。半晌，他开口，像是问句，又更像肯定。
　　“他很强。”
　　“嗯”。
　　仙道直起身走过来，拿过流川手中的篮球，丢回袋子里去。
　　“没你强。”
　　流川又冒出一句。
　　仙道微微一怔，随即弯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揉揉流川的脑袋。跨上自行车，示意流川坐后座。
　　“阿牧，是在人们心中和藤真学长比肩的超一流控球后卫，他很强喔。”
　　用力一蹬，载着两个大男人的粉红色的女式自行车歪歪扭扭滑了出去。
　　“他的领导能力、协调能力，都很优秀。一对一，只能看到球员的一方面，而不是他的全部，懂吗？”
　　“要想找阿牧挑战，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今后晚上不许跑出来，你才大一诶，一个人出来让学长们担心像话吗？”
　　“……流川？流川！”
　　卖力骑着车的仙道回头，忍不住火大。这小子坐在后座上早已经睡过去了！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骑单车了，直接坐公交不就好了，仙道你个笨蛋。
　　冲天发的男子在路灯下望天长叹，承载着两个大男孩显得不堪重负的车子“吱扭吱扭”地痛苦前行，它最起码也得先蹭到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台再罢工，让那难得糊涂的仙道彰扛着自己和那个捡回来的高大小子顺利杀回去。

　　从第二天开始，流川没有再出去。
　　但是相应的，仙道再也没了舒服日子。
　　“呼……呼……”
　　夜晚，空旷的篮球场内，只有汗流浃背的仙道和流川两人。仙道扶着膝盖，伸出一根指头：
　　“呐……终于赢了，我要好好想想……罚你做什么……累死我了。”
　　坐倒在地的流川同样累的不轻，闻言他抬起头看向仙道：
　　“罚我？干嘛？”
　　仙道面对流川那一脸的茫然不解，不由一怔：
　　“你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
　　流川眨眨眼，突然站起身来，拍拍屁股：
　　“那明天我去找中年人好了，起码输球还不用干什么……”
　　仙道揣着没说完的字眼儿愣在了当下，半晌没回过神来。
　　流川……他刚才说什么？
　　嘿！这小子竟然会威胁人了！
　　仙道眯细眼睛，对前日里自己曾不屑一顾的樱木花道满怀敬佩。那个一头红发的小子不知哪儿得来灵感，整天把流川喊作臭狐狸，现在看来，是多么具有前瞻性和洞察力的表现啊！
　　所以说，当学长的，不能太宠着学弟了。
　　仙道记下了这血淋淋的教训。
　　然后，很没骨气地爬起来追了出去——
　　“哎哎流川回来！有话好好说！还可以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