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这位先生，您是在调戏我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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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云。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风？”
“因为……命运的作弄……”
“卡！”
我强忍着做呕的心情喊出了那个宣布杀青的字眼。
没错，我是个导演。确切的说，是个副导演。
副导演具体是做什么的呢，我不大好意思说，不是怕说出来吓坏大家，主要是我自己觉得丢人。副导演还有个称谓就是打杂的。
今天导演心情相当的好，因为要杀青了，他终于可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所以为了表示对我辛勤工作的奖励，他让我喊了一声“卡”。
不但导演，花瓶心情也很好，杀青了，她终于不用再被这个导演潜了。可以正大光明去找下一个潜她的目标了。
我的心情也很好，因为据介绍我进组的刘阿姨说，杀青之日便是我结钱之时。对于这三个月靠着组里的盒饭活下来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
“导演，我，那个……”
我搓着两手猥琐的向导演暗示。
“哦，小西啊。今天杀青了，后面善后的工作还要你全权负责啊。不要小看这善后的事啊，每一个环节都是相当重要的啊。虽然我们前期的拍摄工作已经完成了，但是后期制作，宣传，等等……小西啊，你的责任重大啊，你任重而道远啊！”
导演两眼饱含深情的拍拍我的肩；
“对了小西，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我咽了口口水：
“导演，那今天还管饭么？”
我拿着手里的一打盒饭慢慢悠悠的回宿舍。
我就不明白了，我只是个副导演！我的职责就是订订盒饭，发发盒饭，顺便收收空饭盒。片子都拍完了，散伙饭都吃了，我还有个屁的任重道远的责任啊！
我把盒饭分了分类，打算晚上吃一盒，剩下的三盒放到冰箱，明天还可以吃两顿，剩下的一盒只要不馊，后天的午饭也有了着落。
当然，我还要考虑到意想不到的外界因素干扰，比如和我同宿舍的小红。万一她趁我不备吃了一盒我就要挪用我的备用粮食泡面了。泡面的味道和营养自然不能和盒饭比，所以我决定先发制人。
我看了看表，该小红收工回来了。我迅速拆开一包廉师傅红烧鸡腿面，浇上诱人的调料包，撒上好看的葱花，再用开水那么完美的一浇，顿时香气四溢，芳香扑鼻。
“哇！好香啊！”
胖子小红破门而入。
时间刚刚好，我暗暗偷笑。
“小红，晚饭吃了么？”
我假猩猩的作出关切状。
“吃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
“不过又饿了！”
一块大石头落地。
“正好我刚泡了面，但突然又不想吃了，不如给你吃吧。”
我忽闪忽闪大眼睛。
小红“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就扑了过来，还好我扶着床杆，不然准被她的地动山摇震到地上。
眼看奸计得逞，我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一面看着眼前的胖子狼吞虎咽，一面打探小道消息。
“那个，红。”
我亲切的叫她；
“咱们什么时候能拿钱？”
小红的头已经浸没到面汤里了，感觉她似乎已经在辣油里窒息，但还是能听到她细弱游丝般声音从面碗里飘出。
“我早拿到了。”
“什么！”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
“那为什么我没拿到，我今天去财务那里转了好几圈，都没人搭理！”
小红将她那张红得像关公一样的脸从空了的汤碗里抽出来，打了个饱嗝。
“小西，咱们不是一个部门的。我是直接问我们老板结的，不是剧组的财务部。”
我又一屁股坐回床上。
小红是我们组的化妆师，之一。
我们这次拍的是部根据网络爆红小说改变的古装伦理穿越宫廷奇幻科幻电视剧。
由于题材新颖，构思巧妙，加上阵容强大，我们这次的化妆师也请的出奇的多。小红就是其中之一。为此我震惊了很久。
虽然我平时不涂脂抹粉，但闲暇之余还是很关注那种“美丽美佳丽”啊，“女人就要挺”啊时尚美容类节目的。看到形形□□不男女不女的老师在电视上为万千女性指点迷津，我总觉得化妆师是个洋气的职业。
但看到小红的那一刻，化妆师的形象便在我的脑海里彻底幻灭了。
眼前的小红老师，正脱掉他那件农民工外套，穿着传说中的秋裤，举着盆，挂着毛巾，披头散发的往浴室走去。胸前的两坨肉承接着肚子上的一大坨肉毫无规律的肆意晃荡着……
我不知道她这样的形象怎么将美传达给别人。就好比你走进一家装修前卫的发型屋，起着洋气的日文名，到处张贴者卡哇伊美眉的艺术照。你壮着胆摸摸钱包走了进去，却看到给你理发的是个年近半百胡子拉碴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秃顶……你觉得他能带给你一次美的华丽脱变么。
我就是带着这样的疑惑和小红相处了3个月。
事实证明，我们的确拍的是部奇幻科幻电视剧。这么一想，我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趁着小红去洗澡，我也没什么事可干，我打算去外面遛遛。
说实话，来了影视基地快3个月，我除了反复循环于剧组和盒饭店，还真没怎么出去逛过。反正戏也拍完了，钱也没拿到，我带着一肚子的憋屈，揣上50块钱神兜兜的就出了宿舍。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我走在充斥着腐朽铜臭味用人名币搭建起来的影视基地的石子路上，感受迎面吹来的阵阵飘散着崭新票子油墨味的微风，踩着的石子地面就像钢镚儿一样发出“蹦蹦蹦”的声音。
顿时，我心里一阵酸涩。我是真心他妈的穷啊。
我勒紧裤腰带，将全身家当50块钱踹牢，窜到隔壁的一个组看他们拍戏。
隔壁组拍的是聊斋，光看各个演员的行头就能知道。听说他们这次使的是大手笔，还请来了国际巨星汤姆克噜噜来客串聂小倩的亲身父亲。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好碰上来大姨妈，没想到一瞬间大姨妈从嘴里喷出来了。聂小倩是个混血这事儿实在有些惊悚。
我实在太想和我的偶像汤姆克噜噜来个偶遇啥的了，最好能再来个跨国恋就绝了。我不介意做个小三啥的，爱情原本就是盲目的。
“哟！小西，又去买盒饭哪！”
隔壁组的场记赵哥看到我和我打招呼。
“今儿杀青了！不用买了。”
我对他讪讪的笑笑。
“噢！那你可解放了。”
赵哥边说便去忙了。
赵哥是个场记，说白了也是个打杂的。他有时候为了多赚点老婆本会同时流窜于两个组。一个跟白天，一个跟夜班。搞的跟大明星范逼逼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个场记也能档期排到爆什么的。
我继续在他们组晃。
我原本是打算到影视基地的外围晃一圈的，但平时买盒饭的时候已经将周遭一圈的情况大致摸了一遍，两家卖衣服的，几家卖盒饭的，没了。
相比之下，还是汤姆克噜噜比较吸引我。我混迹到拍片现场，躲在摄像大哥身后2米开外。
他们正在拍一场打戏，穿白色飘逸睡裙的聂小倩被穿着黑色垃圾袋的黑山老妖往死里抽。聂小倩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呻*吟……
这片拍的真带劲儿！我越看越觉得比我们组那穿越剧有意思。听说后面还有黑山老妖和汤姆克噜噜的感情戏，我很是期待。
我感到有人站在我身后，挨着我很近。
估计也是个看乐子的，我也不回头，自觉的往右边挪了挪。不要影响后面观众的视线。
那人似乎也跟着我挪了过来，我能感觉到人类身上散发出的温热气息。
出于本能，我回了头。
这一回头我差点没跳起来。
身后这个人且不说是男是女，1米8的个子，估计还不止，瘦的跟根木桩似的。穿了件加长版的黑色风衣，黑裤子，黑鞋子，戴了副黑色墨镜。对了，绝对不是名牌，像瞎子算命的那种。头上是一顶黑色的帽子。
与其说像个杀手，不如说像个变态。但我当时脑子里的第一感觉却是：神探嘎吉特！
神探嘎吉特见我暮然回首，轻笑了两声。
“西小姐，你好。”
他从风衣的内侧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两只手一起拿好，有礼貌的递到我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希望可以帮到你。”
我左顾右盼了一下，确认他的确是在和我说话。
其实这也是废话，叫“西小姐”的全影视基地能有几个人。
我接过他的名片，心想估计又是个推销盒饭的，最近老娘是负责订盒饭的消息已经在周边几个小饭馆盛传。搞的我在小众群体很有名气。每次我去报盒饭数量的时候，各个老板总是低头哈腰的向我谄媚。我也不跟他们客气，每天临近中午就到他们饭馆装大爷一把，谁叫我大手一挥，就能决定他们今天的进账呢。为此，我每天的盒饭总有特别待遇，比如有两个鸡腿，超大份的红烧肉等。
我不削的接过名片，虽然我们组已经杀青了，但是我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他。我还得装的很大爷，为将来再次回来定盒饭留个余地。
“行了，有需要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
说着，就将名片塞进口袋。
嘎吉特似乎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
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他便识趣的对我笑了笑，转身走了。
我继续看聂小倩被虐，看着看着突然想到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一条情人节记录。
就说一个妙龄少女快乐的从地铁站出口走出来，就碰上个卖花的小女孩，善良的小女孩跑上前哀求：“哥哥姐姐买朵花吧！今天是情人节。”
妙龄少女左看看，右瞧瞧，发现整个地铁出口只有她一个人的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这位先生，您是在调戏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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