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ACT 19 调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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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剑蛇帮的据点——旧仓库改造成的小剧场“鬼火”。和“崔尼蒂”同样没经过多少装修，钢板外墙反射着夕阳血红的冷光，只在大门上用油漆画了一只黑色的壁虎，暗红色“KNI”字样棱角分明地戳在壁虎身上。
仓库大门紧闭，一个穿着剑蛇帮红色制服，最多15、6岁的少年正在门口的台阶上不安地走来走去，杂草似的头发染成亮蓝色，像是要凸显自己的叛逆般乱翘着。直到我们走上前，他才猛然从自己的世界里回神，惊吓地向后跳了一大步，指着我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
“看他的打扮，这里就是剑蛇帮的据点了吧？”我转头问缇欧。
“根据数据库显示是没错……不过，虽然是小剧场，因为没有缴纳税金，所以具体情况也不甚清楚。”缇欧完全无视那少年惊讶的反应，回答道。
“喂！不、不要无视我啊！”被缇欧自说自话的态度刺激到，蓝发少年激动地握拳冲我们吼道。“虽说我只是个新人，但好歹也是剑蛇帮的一员！”
“啊……抱歉。”我对他安抚地微笑：“我们这次过来是有事想问问你们的首领，现在方便传达一声吗？”
“找瓦鲁多大哥？”少年愣了一下，接着赶忙板起脸，意图装出凶恶的样子：“哼，你们这种警察的走狗，瓦鲁多大哥怎么会搭理！”
“但是……”我才开口，就被他强硬地打断，“说不行就是不行！赶快滚回去吧！”说着，还不耐烦地朝我们挥了挥手。
“啧，真是麻烦的小子……”我小声嘀咕，不料被兰迪听见。他低笑一声，拍了拍我的肩：“不过，就不良少年来说，这小鬼还真挺可爱的……”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艾莉大大方方地走到他的面前，优雅地对他行了个礼，语调轻柔地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吗？！”也许是突然被提问，或是吃惊于艾莉和善的态度，少年明显有些慌乱，“叫、叫迪诺啦。（OJL家教里的迪诺桑……你的形象毁光了啊）”
“是吗，迪诺啊。”艾莉再接再厉，“迪诺，你的工作是在这里看守，不让可疑人员接近吗？”
“对、对啊！”意识到自己被对方重视，不知是兴奋抑或紧张，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淡淡的红晕。骄傲地挺起胸，他大声说：“这可是瓦鲁多大哥亲自交给我的任务！他让我在这里好好看守，不要让圣书会的那帮家伙进去！”
艾莉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着他。他吞了吞口水，又有些底气不足地道，“才、才不是被其他前辈强迫看门的哦！”
“原来如此，确实是很重要的工作呢。”艾莉笑着点头，眼神却突然一凛：“不过，我们可不是圣书会的成员哦。所以，你就算让我们进去也没关系吧？”
“可、可是……”面对艾莉合情合理的要求，他手足无措：既没有理由拒绝，又不想被责罚，只好坚持地喃喃道：“你们刚刚还和前辈们打过架，要是让你们进去的话……”
“呵呵。”艾莉复又笑了起来，“虽说是战斗过，但那种程度的小争斗，对你们来说，不就像打个招呼一样吗？”她的明眸中跳跃着狡黠的光：“你们的首领不也没放在心上吗？”
“但、但是……”迪诺词穷了，可还是坚守着底线不肯松口。
“嗯~如果你还是不能相信我们的话——”艾莉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向前走了两步，冷不丁抽出枪持在手中。
“什么……？！”被吓了一大跳，迪诺猛然向后跳了一大步，紧紧盯着艾莉手中的枪，脸色发白。没想到艾莉却调转枪口，将枪柄朝着他递了过去，“——把我的枪交给你保管也可以啊。”见迪诺脸色稍缓，她继续道：“对我来说，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希望你之后能够完好无损地还给我哦。”
“……这~~……！！”嗫嚅了半天，迪诺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然后仿佛横下一条心般跺了下脚：“好、好啦！也、也用不着这样啦！”他把我们来回认真扫了两遍，道：“我去问问瓦鲁多大哥就是了！你们可绝对不要趁机进来啊！”
少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兰迪对着走回来的艾莉半开玩笑地道：“哎呀呀，你可真够大胆的啊。”
吐出一口长气，缇欧也抚着胸口道：“……吓了一跳呢。”
“……好厉害啊，艾莉。”我佩服地看着她，不愧是市长的孙女，“那么高明的交涉手段，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呢。”
“呵呵，像这类交涉我早就习惯了。”艾莉自信地笑笑，“以后有这种事的话，交给我就好。”她忽然露出担忧的神色：“不过，对瓦鲁多那样的人应该行不通吧。”她正色看向我，“到时候还是由你来出面交涉吧，就像对瓦吉那样。”
“……嗯，我知道了。”我微笑着点点头。
仓库门吱呀一声开了，迪诺带着一脸庆幸走出来，“瓦鲁多大哥叫你们进去！”又马上拉下脸，警惕地盯着我们说：“光是进去的话当然没关系……但如果敢做出什么可疑的举动，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呵呵，谢谢你。”艾莉又给了他一个笑容。我也温和地对他点头示意：“那我们就先失陪了。”
推开门，激烈的重金属音乐顿时充斥耳鼓。剧场内部十分杂乱，各式酒瓶、酒桶胡乱地堆在钢制柜台上，几个木箱子摆放在两个小圆桌旁边充当板凳。
“……好吵啊……”缇欧不适地皱紧了眉头，用双手堵住耳朵，却不能阻止一把凶狠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乐声刺入耳膜：“哼哼，我正等着你们呢。”
只见瓦鲁多大马金刀地坐在舞台上的一个木箱子上，双手抱胸，高傲地俯视我们。穿着红色外套的青年们在舞台下三三两两站成几堆。其中一个见我们进来，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我们：“这、这些家伙，竟敢大摇大摆地……”“哈，你们居然真的主动送上门来了啊！”另一个青年则不屑地嘲弄道。
不论他人如何反应，我一概无视，直接顶着瓦鲁多凌厉的眼神走到舞台前。见我没被吓到，他冷哼一声：“看起来，你们已经从蓝衣小子那里听过事情经过了吧。”眯起眼，他的视线有如蓄势待发的豹子紧盯猎物一般锁定了我：“那么，来这里想要干什么？是想要逮捕我们吗？”
“不，只是希望你们协助我调查。”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我道，“你们互不相容，定要打垮对方的理由……我们已经听那边说过了，现在也想听你们说一说。”
“喂，这是什么意思啊？”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兰迪问道。
“通过圣书会那边的证言，理由不是已经了解得很充分了吗……？”缇欧也意外地道。
我摇摇头：“兼听则明，所谓的真相，在不同的目击者眼中，往往会呈现出大相径庭的形态……所以，只有把多方面的证言放在一起对照分析，才能得出真正的真相。”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必须从多角度分析来得到情报吗……”缇欧若有所思。
“哼哼……真是个奇怪的小子。”瓦鲁多哼笑，露出白牙，仿佛欲择人而食的野兽：“只要直接把我们当成坏蛋来处理，事情明明就会轻松很多呢。”
“瓦、瓦鲁多大哥……”一个红衣青年急道。
“喂，警察小子——”瓦鲁多抿起唇，闭着眼道：“就算我手里真的有你们想要的情报，而且可以告诉你们……”他斜睨了我一眼，“作为回报，你们又能给我什么呢？”
“……看起来，对你来说，光有‘真相’还恐怕不够啊。”我皱起眉头。
“呵呵，当然不够……”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他对我扬了扬下巴，“我这个人，不管做什么，只要能尽情大闹一场就满足了。”猛然站起，将一把大砍刀扛到背上，放出杀气，他笑得血腥，“只要你们能用实力让我沸腾的热血平静下来，其他一切全都好说！！”
“什么……”
“嘁……”
“以我们全员为对手，来场大群殴吧。只要你们能打赢，想让我说什么都没问题。”他笑得十分兴奋，“哼哼，怎么样，这交易不错吧？”
“这不行！”我很干脆地怒吼回去。开什么玩笑！艾莉和缇欧都不擅近战，要是群殴，一拥而上毫无章法地乱斗，她们一定会受伤。“如果是正当防卫就罢了，我们拒绝私下斗殴！”
“喂喂，不要说这种假正经的无聊话嘛。”不以为然地撇嘴，瓦鲁多眼球一转，露出一个邪笑：“要是实在不想打架……对了，那就把这两个女人暂时留在我们这里如何？”
我眼皮一跳，缇欧和艾莉一起怒瞪他，兰迪不爽的嘀咕：“这家伙……”
比起我们，他的那些小弟们反倒显得更为惊讶：“等、等一下！您、您是认真的吗？！”“再、再怎么说，这也有点……”
“吵死了，闭嘴！”瓦鲁多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们的话，“——无所谓吧，只要两个小时左右就行了，把女人留下，你们随便找地方去逛逛就好啦。如果愿意照办，我就可以把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们哦。”他得意地笑，“哼哼哼……这交易如何啊？”
啧……对这种人，看来还是直接用拳头比较好说话。“那么……我有一个好提议。”拿出武器，我摆出应战的姿势，“以练习赛为名义……一对一单挑如何？如果我占了上风，你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瓦鲁多惊讶地愣怔在原地，兰迪三人都不赞同地出声：“等一下……”“喂喂……”“……太乱来了。”
回过神，瓦鲁多鄙视地看着我，“你的脑子有问题吗？如果是那个红毛也就罢了，就凭你，也不想想体格差距有多悬殊？”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搜查官，经受过很系统的格斗训练。”我不咸不淡地顶回去，“以街头混混为对手，我还不认为自己会输。”
听了这话，瓦鲁多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喝一声，他信手一挥，将舞台上的一个大油桶击落台下，刀风拂面，刮得我脸皮生疼。“真是没想到，除了那个家伙以外，居然还会有胆敢和本大爷单挑的超级大蠢货……”他轻舔上唇，眼中燃起满满的战意：“好，小子，我就答应你！剑蛇帮的老大，瓦鲁多•瓦雷斯的碎鬼……”
“如果觉得自己赢得了，就放马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ACT 19 调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