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畔》杜仁智

12、第十章

　　我趁着太极宫侍卫交替之时，进入了太极宫的长安门。宫城东西宽2830.3米，南北长1492．1米。宫城城墙为夯土板筑，墙壁高三丈五尺（合10.3米），墙基宽一般在18米左右，只有东城墙部分的宽度是14米多。这比较外郭城高一丈八尺（合5.3米），墙基宽9米一12米来看，构筑得更为坚固高大。

　　那日李世民将我从承天门抱入宫殿，是太极宫最大的一个门即是现在的玄武门。

　　纵观野史，太极宫的北门玄武门，亦以其重要的政治、军事地位称雄当时。其地居龙首原余坡，地势较高，俯视宫城，如在掌握：是宫城北面的重要门户。唐武德九年(626年)六月四日。秦王李世民诛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的“玄武门之变”就发生在这里。

　　太极宫宫内布局也非常讲究，严格按照古代宫室建筑原则执行。宫内主体建筑采用“前朝后寝”的原则，以朱明门、肃章门、虔化门等宫院墙门为界，把宫内划分为“前朝”和“内廷”前后两个部分。朱明门、虔化门以外属于“前朝”部分，以内则为“内廷”部分。

　　我接过小五子准备让其他宫女端给李世民的参汤，踏着小碎步走向玄武门，便看到小五子给我做了一个停下的动作。我将目光转向宫内只见几位英俊的御前侍卫和穿着盔甲的禁卫军首领秦将军还有郑公魏征正站在大厅之中，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我这个角度看不到李世民的摸样只能看见那几位大臣。

　　魏征的样貌虽比不上一般人，却有胆识谋略，擅于说服劝谏别人。魏征是在史上出了名的清官，李世民当然知道他对自己忠心，每逢魏征冒犯君主威严当面直言规劝时，李世民就会龙颜大怒，但是过了没多久就会自动消气。

　　魏征还是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站在那儿，英俊的秦将军见状只能帮忙打着圆场。秦叔宝在历史上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见到真人才发现他的威武和帅气从整个人散发出来。

　　“臣认为……”开口的是魏征“皇上应当居安思危，任用贤良，虚怀纳谏，实行轻徭薄赋、疏缓刑罚的政策。”

　　我好像看看李世民现在会是什么神情。

　　“并且广开言路，尊重生命，自我克制，虚心纳谏，重用诤臣。”

　　历史上贞观王朝的强盛是的任何一个王朝都无法比拟的。纵观历史上的几个强盛王朝，无人能及。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在李白的诗中也能反映当年唐太宗为百姓做出的贡献。

　　我仍是一动不动双手拖着银器制成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双手酸的都快麻木了。

　　“朕知道了，每思卿等此意，不能暂忘，故设宴为乐。今晚家宴定于众爱卿商讨国事。”我听到了这让我两个月来朝思暮想声音，还是那么的具有磁性，虽然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此时此刻他定是十分的威严且坚毅吧！

　　宽敞的大殿因他们的离去而显得更加寂静辽阔，小五子蹑手蹑脚的在我身后说了句娘娘现在可以送上参汤了，我心跳得飞快好像一不小心就要逃了似的。踏过大殿的门槛，一道明晃晃的太阳光通过地板反射到我的脸上，李世民始终低头认真的批阅着每份奏折，时而紧锁眉头时而扬起笑容。

　　“皇上……请用汤……”我只敢发出细微的声响，随即连手也颤抖了起来。

　　他的身子突然怔了怔，目光放到了我的脸上，静静的注视着我有着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惊讶？欢喜？“你怎么来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这身打扮，我也望着他出神早已忘记双手已经酸到麻木……

　　还是那样的美，只是脸上带着许多的沧桑，唇上有青色的小胡子玉树临风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未曾开言，欲语泪先流……

　　我同他之间不知道隔开多少重山，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时空，他将我手上的盘子随意的放在一旁，稍一用力我便跌入了他的怀抱，那个我心心念念了两个多月的温暖怀抱。还是充满着淡淡的桂花香，感受着他每次升升降降的呼吸感受着他因为看见我来激动的心跳声。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挪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伏在他的胸膛上，我早已哭成了泪人，泪水把他的龙袍都印湿了，我实在不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对他的爱已将原来的我击毙了，无路可退。

　　“我好想你……”

　　此情此景竟又能再上演一遍，他同我坐在这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只是他不再对我称朕，也不再叫我文儿……一瞬间我只觉得幸福快要被闷死了，他才将我摆正在他的腿上，细腻得吻直接盖上了我的唇，那样用力那样不想再放手分开的吻。

　　他的手指插入了我的秀发，轻轻挽起的头发一瞬间便像得到释放般得披散了下来。温热的气息散漫了我的脸、耳朵和头颈。

　　“皇上我……我实在不想终日以泪洗面了，不要……再丢下我了……”望着我俩紧紧握住的手，心中如同绽放开了一朵花，那么真真切切。

　　“我不会！”

　　“皇上我不是长孙皇后，我只是拥有着她的容貌，倘若你只是因为她而爱我的话……我……”

　　他眯起了眼睛，微微的疼痛从唇上传来，我不甘示弱的也狠狠的回击了他一下，只是我回他的是我的香吻……

　　“我们共枕眠那么多日，早已在你的梦话中将你的身世听得清清楚楚。”

　　愣了几秒，我才回过神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而我却每次都胆小的不敢告诉他，原来是这样……伴着这暧昧的姿势，我将手环住他的腰，调节出一个睡在他身上最舒适的动作。那么多奴才的眼睛都时不时的朝我们这里看，流露出尴尬的神态。我也一点都不介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只有他的怀抱才是我最踏实的地方。

　　“那你为何从来不问我……”

　　“问了你只会愈加得乱想。”

　　夜，越发的美丽。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在这寒冷的除夕夜里，皇城内外常有花灯千百盏，辉罗耀烈空中，寺观街巷，张灯结彩，万民欢腾，通宵达旦。正旦大朝会，诸国使人入贺。殿庭列法驾仪仗，百官皆冠冕朝服。李世民将我安置在窦太后的身边，借着这文武百官都在的盛大场面，皇后不出现势必会让大家猜测。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她正端坐在座位上，看似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臣妾，向太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

　　“起身吧。”

　　我却迟迟未有起身的意思“太后娘娘请原谅臣妾上次荒唐的举措，这两个多月臣妾一直将自己关在立政殿里反思，并且整日抄送经文，只为大唐天子及整个大唐百姓祈求平安。臣妾深知上次犯了无法弥补的错，倘若今日太后还是不能原谅臣妾，那臣妾绝不起身。”

　　今日我不仅要让文武百官知道长孙皇后依旧是长孙皇后，我还要贤妃和华芳仪这班女人知道我的存在，我是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按在地上永不翻身的！

　　窦太后安静了几秒后，便亲自扶我起身将我拉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感觉到身上一阵暖意原来是她为我披上一件狐狸毛皮草。

　　我早就预料到她定不会在那么多外人面前，让彼此下不了台面。

　　“皇后你是一国之母，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子。”我有点受宠若惊，看着她如慈母一样的为我拉着衣领，好像妈妈在帮我整理衣服。

　　婉儿站在我的身后，手中抱着皮蛋，它也正吃着自己的年夜饭——大白菜！

　　“吐蕃王赞普松赞干布，祝大唐国泰明安，送上夜明珠八颗。”

　　“来人将所有灯熄灭。”李世民一声令下，除了皎洁的月光皇宫内顿时一片漆黑。

　　随即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被八位番外使者捧于盒中一起打开，就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出莹莹的光。在无光的情况下，八颗珠子将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夜明珠”在5000年文明史中是最具神秘色彩，最为稀有，最为珍贵的珍宝，并为皇权私有。

　　地下的王爷贝勒公主妃子都齐声发出赞叹，李世民连连称绝，拍手叫好。这吐蕃王真的是有够阔绰，难怪李世民会将文成公主和亲于他，与吐蕃建立友好关系。

　　“吐谷浑王诸曷钵，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送上各式血如意共一百零一款。”

　　“蕃赞普弃隶缩赞，祝唐朝千秋万代，送上翡翠玛瑙两百串，嵌五等东珠二十五颗。”

　　“契丹松漠郡王郁干……送上金翟鸟一只，嵌硌子一块，碎小正珠十九颗，随金镶青桃花重挂一件，嵌色暗惊纹小正珠八颗，穿色暗惊纹小正珠一百八十人颗，珊瑚坠角三个。”

　　“奚可汗饶乐郡王李延宠……送上金镶青金方胜垂挂一件，嵌色暗惊纹小正珠二十四颗，守碎小正珠二百四十九颗。”

　　“回纥天亲可汗顿莫贺……送上帽前金佛一尊，珊瑚朝珠一盘，催生石佛头塔、铜镶宝石背云，嵌锞子一块，绿晶一块，松石记念，红宝石大坠角，红宝石小坠角二个，蓝宝石小坠角一个，加间无光东珠一颗，小正珠三颗，饭块小正珠十四颗，珊瑚蝠二个。”

　　无聊的献礼时间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上来了陆陆续续好几十个番外使者。正当我要睡着了的时候，终于可是开始享用晚宴了。

　　太后与我一同吃着桌子上的菜肴，欣赏着各式各样的表演。李世民正与大臣们，宴饮赋诗、守岁迎新，谈得很是欢快。他是不是的与我对视，并深深的一笑好像每一个眼神都能帮我融化了一样，这一切当然尽收贤妃的眼底，她气得咬牙切齿本以为窦太后不会再疼爱我，能够成为她的靠山，如今只怕是再美都无人会赏了。

　　可是为什么在那么多人影中，我竟然没有看到李孝恭？不过按照他的性子这样拘束的场面他是不会喜欢的，想必早就去哪里云游了。

　　“皇后娘娘那么久不见……身体可好啊？”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最讨厌的贤妃。

　　“本宫身体无恙。”

　　坐在贤妃旁的是刚刚晋升的华芳仪，她俩好像感情特别好，到哪里都在一块儿。接下来有好多我未见过面的美人，连已经怀孕六个多月的燕妃也在其中。她整个人充满着孕妇的腹中，高高隆起的肚子，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似乎在也没有力气去争宠了……

　　那些新进的才人美人们，都三两成对的说着悄悄话，有的眼神放光的看着李世民有的则自得其乐的吃着美食，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其中数萧美人、崔才人最得宠短短几日就从秀女中脱颖而出。

　　宴席期间我见到了“我”的哥哥长孙无忌，他和李世民从小关系特别好，在李世民夺取皇位继承权的兵变中，长孙无忌称得上是首功之人。长孙无忌向皇上、太后还有我都行了个礼，我亲切的唤他一声兄长只见他的眼里有点点闪光想必他和长孙皇后的关系一定很好，如今妹妹身为一国之母相聚甚少。他拉过我的手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让我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当今圣上，他过的不错日后会多进宫来看我。我点了点头努力做出很想念他的样子……可事实上我是今天第一天见到他的模样……见长孙无忌眼含笑泪转身走了之后我才放下一颗怕被看穿的心……

　　用膳刚过一半，李世民便从窦太后的身边要回了我，将我安置在他的身旁并肩共作于龙椅之上，把许多好吃的东西夹在我的盘子里，一手环住我的肩膀好让整个人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那么多的人，他也不知道要回避一下，反而乐在其中！

　　因为酒精的关系，我的脸一直泛着一层红晕，摇摇晃晃的萌生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