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夕岁

7、第 7 章

　　药师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依然还在龙宿的床上，只是此刻屋里只剩他一个人。他翻了个身，觉得身上有些酸疼却十分清爽，显然在他熟睡之际有人已经帮他清理过了。没想到华丽无双的龙首竟然是如此细心的人。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雪衣玄发，那人背对着他，无论药师如何师徒靠近，他们之间却始终保持着一段飘渺的距离。
　　“羽仔？”
　　药师忍不住唤了一声。
　　那人终于回过头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也轻轻唤他：
　　“萍生……”
　　药师倏地睁开了眼睛，看来这下是睡不着了，他不禁苦笑：
　　南宫神翳为什么最近总是记起你呢？难道我真的是老了所以开始回忆年轻时候了？
　　不管药师如何想法，回忆有如有了生命般控制不住的浮上脑海，药师叹了口气，任它去了。
　　——难道事到如今你才开始怨愤我爬墙吗？
　　然后被自己的想法逗乐。若是南宫神翳真的听到他如此说，定是会说：我不怪你。
　　那人似乎一直都是那样风轻云淡的样子，却让人莫名觉得难过。
　　记得南宫第一次战友他的时候，神圣的像一场仪式。
　　那时，认萍生已经成为翳流座首三月有余，南宫神翳与他同进同出，却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
　　南宫神翳的朋友很少，认萍生只从翳流人口中听到过南宫有三个极为亲密的朋友，其中一人省的俊美非常，人称芙蓉骨。他们虽然不想南宫一样声明在外，却也是当世罕有的医者，南宫偶尔会出门与他们小聚。
　　那日，南宫去见过他的好友回来之后却神色异常，径自回了房间，闭门不出。连醒恶者来找他议事，却也只得了句“与座首商量即可”，面都没露。一直到傍晚，才出来找他一起去看了九少爷。
　　那是药师第一次见阿九。
　　以前只听人说过翳流后山有个秘密基地，里面住的人大家都称作九少爷。据说这个九少爷是南宫教主的重要实验品，平日里严禁人靠近。
　　黑派用活人进行实验的事情武林中早有传闻，只是药师来到黑派的这段时间却只是从之前留下的黑派典籍中见到过与之相关的记载，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南宫神翳进行活体实验的证据。这让他有时会怀疑南宫对他的信任。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还让他怀疑所以才一直不让自己深入到核心层次？难道说南宫向他表明心意其实是因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要透过自己渗入中原？药师不免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无疑如果这是真的后果就会十分严重。重新审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药师自信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或者他只是不希望如此。
　　而这次南宫神翳带他去见九少爷无疑是一件好事，这至少说明事情并没有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密闭的石门后面意外的是一个翠色的庄园。各色的花草，部分四时开放在此；溪流清澈，泉音叮咚，和着宛转悠扬的鸟鸣，真真是一派鸟语花香世外桃源的场景。
　　药师不禁暗暗挑了挑眉，南宫神翳倒是会享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