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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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一護提著個塑膠袋來到天臺，眼神四處瞅著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他腳步很輕，也許是他自從學了空手道後，身形不自覺的在走路時會變得沉穩無聲，但是今天可能是有些心理作祟，他有意將腳步放得更是小心。
他前後左右的找著，忽然聽到前方被牆壁擋著的角落傳來那道熟悉聲音，且語氣中帶著些不耐煩。一護頓了頓腳步，矮著頭朝聲音傳出的方向瞄了一眼，隨即走了過去，在雨龍身後的牆的側面再次停下腳步，沒有拿塑膠袋的胳膊撐在牆上，等著雨龍打完電話。
這時，雨龍是背對著一護的，單肩靠著牆，專注于手機對話的他沒有察覺身後有人，說著，“今晚不行，已經跟人約好了……跟誰你就不用知道了吧，我的交友狀況也需要跟您解釋嗎……週末的時候再說，我現在要吃午餐了……嗯，就這樣，我收線了。”
雨龍將手機收線時，一護聽到他歎了口氣，沒有馬上轉過身，可能還在想著剛才電話的內容裡。
“一護看著雨龍的背影，覺得這個人的身板是有些單薄，剛認識的時候，沒這麼覺得，他想起兩人背靠背戰鬥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對方的背影是否單薄，有的全是信任，事後也沒操過這份心，現在卻在意或者說擔心對方的身板問題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石田。”他看了一陣後，出聲喚了前方的人，果然看到對方像被驚嚇到的貓一般，馬上直起靠牆的身子，轉過身，一副‘你幹嘛站在我身後不出聲’的質問表情。一護覺得好笑，要是以前，估計他會覺得不耐煩吧，畢竟認識那麼久了，用得著那麼提防同伴嗎？但是現在卻覺得可愛。他挑眉，抬起拿著裝了便當的塑膠袋的手，揮了揮，微笑著招呼，“一起吃便當吧。”說完這句話，他才看到剛才被雨龍擋在腳邊的便當盒，似乎還打開過。
雨龍難得的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倒讓一護心裡竊喜了一下。他原以為雨龍一定會說那例行的三個字“我拒絕”呢，尤其是經過昨晚的突發事件後。對方這樣的舉動，讓他更覺得他們兩人的前途已經不是黎明，而是正午前的陽光。就像現在的陽光，清冷卻明媚，仔細感覺的話還能感覺到溫暖。
他們盤腿並排著坐在角落裡，雨龍坐在裏面，一護擋在外圍，兩人之間隔著三個便當。雨龍皺眉瞪著多出來的便當，隨即朝一護身側望去。
“你在等人？”一護也朝旁邊望去，看著空無一人的天臺，盯著不遠處緊閉著的門口，又轉回頭不明所以的問。
“是你在等人吧？”雨龍淡淡的反問。
“我沒約了別人啊，幹嘛這麼問？”
雨龍指了指多出來的便當，“因為你多帶了一個，”然後抬眼看著一護，微妙的笑著，“水色或者啟吾會哭的吧？如此明顯的偏心行為，你在搞針對？”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我很高興。因為這是給你準備的。”一護抿了抿唇，清亮的眼眸看著雨龍，帶著像孩子之間互相獻寶的微笑，解釋著，“我特意讓遊子多準備了一個。”
“哎？給我？為什麼？”雨龍錯愕。
“看你平時帶的便當很單調，要你吃別人碗裡的更不可能，所以我請我妹妹多準備了一個。”一護打開雨龍的便當盒，帶著一副‘看吧，果然如此！’的表情，解釋著。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覺得我做的東西挺好的，就算單調也不失營養。”雨龍的表情暗了暗，奪回自己的便當。他覺得一護多此一舉的行為是對他的侮辱。這是施捨？炫耀？還是同情？總之不管是什麼，這種方式讓自尊心極高的雨龍接受不了。
“若是因為昨晚的晚餐讓你有了偏見，誤解我的飲食問題，那我只能說，那餐只是為了打發你這個大胃王早點回家。”雨龍在自尊心的作祟下，情不自禁的說出了一如既往的只針對一護的傷人的話。
然而，一護竟沒介意，他知道雨龍的自尊有多高，也知道自己可能沒解釋清楚，所以只是挑了挑眉梢，揮了揮手，似乎要吧雨龍那些話當風一樣扇走，改變策略的繼續說，“就當是我昨晚吃了你做的餃子的謝意，因為我後來想起好像你只吃了一個，其他的都被我吃完了。”
“是啊，一邊說味道一般，一邊還吃完了。”雨龍帶著嘲諷的強調著。
“所以，請你也嘗嘗我妹妹做的便當。”一護厚臉皮的打著哈哈，將其中一個便當盒打開，一手將其遞到雨龍的面前，另外一隻則搶過雨龍的便當盒，“很好吃的，真的比你做的好吃。”臉上笑的大無畏。
“喂！”自己的便當被搶走，雨龍不滿的嚷出聲，卻發現一護遞過來的便當堅持的擋在他胸前，再看裡面的菜色，真的很豐富，就算不服也不該拒絕。他很快就放下了推卻之意，但還是表現得無奈的接過了一護遞給他的便當。
“這就對了！”一護大咧咧的說道，然後從塑膠袋裡拿出筷子，在雨龍錯愕的眼神下，吃著雨龍帶來的便當。
“那是我的……”雨龍默默的提醒，難得的沒有爆發任何情緒，只是盯著被一護捧在手裡的自己的便當盒。
“既然你昨晚是為了打發我，那我今天再吃你做的料理，應該就兩清了吧？”一護夾起一口食物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又想當然的說。毫不在乎自己的話有多沒邏輯，但是雨龍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撇了撇嘴，捧起便當默默的吃著。
一護一邊吃著，一邊皺著眉斜睨旁邊安靜得異常的雨龍。雖然經過昨晚的事件後，一護心裡的包袱不像之前那麼重了，內心覺得跟雨龍的相處應該比以前更理所當然的熟絡些了吧？而且雨龍剛才也沒向以前那樣排斥自己。就算如此，一護當然不會覺得雨龍是完全接納了自己，他心裡還是隱隱的覺得有什麼東西仍然阻止著兩人關係進一步靠近。尤其是現在安靜吃著東西的雨龍，讓他更是放心不起來。
“你今晚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一護收回眼神，吃著食物，儘量顯得隨意的問著。
“沒什麼……”雨龍頓了頓手中的動作，沒有看著對方，答道。
“如果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今晚不來我家也沒關係，下次或者下下次都可以。”一護吞下口中的食物，轉頭看著雨龍的側臉。
“我已經跟對方改成了週末，所以，我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履約。”雨龍不用看，也能察覺對方投來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頭側過一旁，避開那道目光。
“嘿嘿，”專注的看著雨龍的耳背幾秒，一護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兩聲。
雨龍皺眉，回頭看著那種笑得發光卻又很傻的笑臉，表情在問‘你笑什麼？’
一護揮了揮手，繼續吃著午餐，只是臉上的讓雨龍越來越感到疑惑的微笑一直沒停止。其實他的心裡想著雨龍這個人真的很口是心非，明明昨晚直到他離開公寓的時候，雨龍都沒有答應他的邀請，今天竟變成了‘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履約。’
“剛才那個電話，是我父親打來的……“雨龍決定不去理一護的詭異的表情，不知為何？他忽然說出那個他從來不想在別人面前提起的人。
“嗯？”一護聽到話後，收起挪揄的笑臉，轉頭，等著下文，卻等了半天也沒看到雨龍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他只能開口問了，“你父親怎麼了？”
雨龍沒有回答，微蹙的眉頭，有些放空的眼神，似乎在思忖著什麼棘手的事情。一護也沒打算催促他的答覆，只是恢復手中的動作，將最後兩口飯吃完後，又拿起另外一份同樣屬於自己的便當。心裡嘟囔著『這人平時就吃那麼點東西？要是茶渡，應該是會被餓死的吧？』
“對了，石田。”一護邊嚼著食物，邊看著天空，像是想起什麽的說道，“原來你一直有我的手機號碼啊。”說完這句話，一護轉頭看著雨龍，促狹的笑著，“誰給你的？幹嘛不親自問我？”
“是井上硬要我記在手機裡的。”雨龍收回心神，快速的解釋著，深怕解釋晚了，就會被眼前這個人誤會，但是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和他不擅長說謊的個性相得益彰啊。雖然他的確沒有直接問其他人要一護的手機號碼，可是當時並不是井上織姬硬塞給他這個號碼的，因為他沒有拒絕。
他記得那時候……
“石田同學，你有手機啦？”當雨龍第一次從浦原商店拿出手機，在路上努力想要熟悉這款老式手機的時候，很不恰巧的碰到了從超市買菜回家的井上，而眼尖的她馬上就進入了興奮狀態的湊上前去觀摩雨龍手上的手機。
“呃，浦原先生的酬謝，說是方便在虛出現的時候能聯繫到人。”
“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嗯。”
“哦，這款和龍貴他們的好不一樣啊。”井上舉起手機，興奮的嚷著，歡快的表情看不出半點諷刺，“那我可以把我的號碼輸進去嗎？這樣大家聯繫起來就方便了。雖然我們互相之間可以觀察到靈壓的變動，可是，如果萬一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也可以說出發生什麼事情了呢。”井上一邊說著，一邊不經同意的輸入了號碼。
“咦？井上同學，你會弄這部手機？”雨龍有些吃驚的問道。他自己還在努力適應這部手機，可是看到井上織姬用起來很熟悉。
“嗯，我記得我哥哥過去的手機，有點像這款，那時候我經常拿來玩。”井上織姬淡淡的笑著，解釋道，期間并沒有抬眼看向雨龍。
雨龍尷尬的沒再說什麽。
“嗯，我乾脆把黑崎同學和茶渡同學的也輸入進去吧。啊，最好把我知道的全部輸進去好了。”井上沒察覺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反而自顧自的嘀咕著，手上的動作完全沒有猶豫。她知道，如果她不這麼做，那麼石田雨龍的這部手機就是個空殼子，連露琪亞的偵探虛的位置的手機都不如。況且，輸入了同學之間的號碼，讓他日後看到這些號碼，也不會讓他為人顯得孤僻。而且，她覺得雨龍可能不知道，其實他現在在班上的人緣已經漸漸好了，別人不再覺得他高傲清高了，大家都很高興他的這層轉變，除了黑崎……井上一邊輸入著號碼，一邊鼓著臉想著。
“可是，即使輸入其他人的號碼，我也沒什麼事情要聯繫他們。”雨龍完全不知道井上的想法，尤其當他聽到她說要連黑崎一護的號碼也輸入進去的時候，心情變得複雜起來。不是完全的排斥，只是覺得彆扭。
“是嗎？”井上連頭都沒抬，建議般的婉轉的反駁著雨龍的觀點，“也許是石田同學自己沒有察覺哦，每次下課的時候，社團的人找不到你的時候，大家可都很著急呢。”
雨龍看著井上織姬忙碌的摁著按鍵，心裡感覺很溫暖。很多時候，井上織姬的自以為是的幫忙，確實幫他省下了很多尷尬，他真心為有一個這麼瞭解自己的朋友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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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那我要去謝謝井上。”一護忿忿地說著，忽然臉色一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認真的問著雨龍，“你為了我兩次推卻了和你父親的邀約，這樣不好吧？”這句話他說得自然，卻不知有人聽了會產生誤會。
“什麼叫為了你而推卻啊？”雨龍受不了的放下便當，看似惡狠狠的瞪著一護，否認道，“我想什麼時候見他就可以什麼時候見他啊。”
“這麼說，你是覺得和我不那麼容易見面，所以會騰出時間來應約我？”一護揚著微笑，高興的問著。
雨龍微微眯著眼，看著一護，表情反常的變得淡定，剛要開口說出『石田式』嘲諷，一護馬上打斷了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說了總行吧？”一護知道自己的玩笑有些過火了，他還知道雨龍越是淡定的表情越說明他是要開始發飆了，好容易有機會將人帶回去見家長，他不想喪失機會。
雨龍皺眉看著一護，也不打算繼續說什麼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昨天晚上的確因為一護的話而感動，為一護的行為感到吃驚的同時，更多的有些憧憬，然而，他只要一想到龍弦---自己的父親，他就沒來由的感到恐慌。要是讓龍弦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對於龍弦，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能夠胡來，完全是因為一切都掌握在龍弦的意料之中，所以沒有橫加管束，要是真的有什麽變成了他的意料之外，估計龍弦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的吧？就好像自己現在隨身攜帶的手機，他不會單純到以為是那個奸商浦原喜助給的酬勞，估計是龍弦要求的，覺得事態有點脫離掌控了，才出此下策。
“怎麼了？”
聽到一護的問話，他收斂了思緒，將手中終於被吃空的便當盒蓋好，放在身旁，回望著一護，只說了聲“謝謝你給的便當。”就不再說話了。
看到雨龍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後，一護也不再說話了，兩人閉著眼，靠在牆上小憩等著午休的結束。今天的天氣很好，雖然空氣中還是很冷，但是明媚的陽光打在身上和臉上，還是會覺得溫暖得有些睡意。
忽然，雨龍感到落在自己唇上的觸感後，睜開雙眼，瞳孔中印著一護放大的臉。而就在他張開眼的時候，一護早已離開了對方的唇。
“你，你，你幹嘛？”雨龍背抵著牆，用力推開離自己很近的一護，緊張的扭頭掃視著周圍的環境，深怕不小心被人看到。
“看到你好像睡著的樣子，就忍不住親了一下。”一護毫無尷尬的神色，只是順著雨龍的力道退開了一定的距離後，就定著不再往後退了，半跪在雨龍身前，淡淡的揚著唇角，俯視般的將雨龍紅著臉，著急的表情納入眼內。
“你昨晚說不討厭我吻你的。”看到雨龍面紅耳赤半天也沒冒出半個字，一護用著肯定的語氣提醒著。
“我昨晚根本什麽都沒說！”雨龍氣急敗壞的否認。
“嘿嘿，若真不喜歡，你一定會和我打起來，一定會不理我。我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吃午餐了！你也不會爽你父親的約了。”一護耐心的道出分析，他想要雨龍承認自己的感覺。
他喜歡雨龍的彆扭，卻也痛恨雨龍的彆扭。當他看到雨龍和同學間越來越多的互動後，他在高興之餘，也開始擔心起來。本來嘛，如果雨龍不是那麼冷漠的話，憑著他的成績，外貌，和可能有的好脾氣，一定會有很多人願意和他交往。這樣一來，本來放在他身上的眼神就會被旁人給分散。他喜歡雨龍對自己的擔心，也喜歡雨龍從一開始就將眼光放在自己身上，他不在意雨龍從一開始對自己的敵意，他在意雨龍以後和自己的交集越來越少。所以，他不想要雨龍逃避對他的在乎，因為他自己已經決定對他展開進攻。要麼承受他的攻擊，要麼就倒在他的面前，總之，不能讓他消失於眼前。他沒有耐心循序漸進，卻也不會放棄。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