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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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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别庄,扣开了门,马车直接驶进了内院。别庄里的人听闻少主子来了,一时间是弄的手忙脚乱人仰马翻。陆信风让人好生招待好左敏之和杨家的总管,自己抱了何明华下马车,然下人们把他抱进自己平时过来小住过的院子里。她记得那里面的东西都很不错。齐义忠也还在车里,马车停了她也需要缓缓。陆信风又伸手把齐义忠扶了下来。齐义忠略有些犹豫,还是把手放在了陆信风的手上,陆信风看她出来那眼里还有些泪汪汪的,当下就笑出声了。再怎么沉稳,也只是个十七岁的丫头啊。还是怕疼的。
齐义忠看着陆信风嘲笑她,正想说些什么,刚开口就面色一凛,冲到一旁弯腰吐了起来。陆信风也觉得自己过分了,赶紧去扶住她,待她情况好了一些之后便把人引到了东边的厢房里躺好。齐义忠有些过意不去,躺在床上让陆信风感觉去看何公子。陆信风给她掖了掖被角,觉得自己有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有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好笑笑转身出了房门。
何明华在马车上颠簸得已经睡下了,这世界的男子毕竟是身体差了些。左敏之看着何明华长得有些棱角又高就想把何明华当那个世界的男人使,很明显是不实际的。
陆信风自然是明白左敏之的,何明华的这身皮相,她也很觉得赏心悦目。虽然和前世那些一看就心动的威猛男人不一样,但也好歹是个有几分英气的美人,而不是伪娘啊。不要说什么中性的美,真要大家都是中性的美,陆信风也没这么挑了,关键是伪娘啊伪娘。
当然,当陆信风长成之后看着自己虽然没变得三大五粗却也没半分娇弱柔媚的样子,就知道这世界是彻底地逆了,所以其实对于外貌什么的也不要求了。要说结婚,哪是喜欢就成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陆信风早就接受命运,知道自己定然是要娶个娇滴滴的伪娘的,只要他别太泼夫就好了。对于何明华,谈不上喜欢,但是现在既然是她未婚夫,自然要在各个方面都护着他的。
陆家别庄里人不多,这大队伍一来,就是真的慌了手脚。陆信风让人端了两盆热水进来,就让他们下去自己忙自己的了。何明华脑袋后面磕破了出血了,这回血已经止住了,但也肯定是要清理的,陆信风看着大家都在忙,又怕下人手重,便自告奋勇了。
陆家这庄子里的,是陆父身边的老人,最是贴心,许了陆一岑当年最看重的侍女,放在这外边的庄子里,日子很是逍遥。这会儿怎么看不出来陆信风的心思,当下领着下人撤了个干干净净。
陆信风绞了帕子给何明华擦拭脑袋后面的血污和沾的泥土,手刚摸上何明华的脑后,何明华就醒了。陆信风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有些疼,忍着点。那何明华便不再出声了。
待陆信风把伤口清理好,点着灯仔细确认伤口里没有别的杂物,这才把何明华扶了起来。何明华一脸的冷汗,看这样子,是眼泪都疼出来了不少。陆信风看人这么一副可怜样,心里也是有些发软,还好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大伤。
陆信风又换了块帕子,把何明华的脸上手上都擦了个干干净净。别庄里的小厮就掐着点就推门进来了,说大夫请来了。小厮说完就站到了床边。陆信风自然是知道这个意思的,人多嘴杂的,孤男寡女传出去就实在是不好听了。陆信风把手里的帕子交给小厮,自己站到外间等大夫。
那大夫是外边村子里请来的,看着陆信风气度不凡自是知道陆信风的身份的,忙着行礼,陆信风赶紧免了大夫的礼,把人请到了内间。这时候左敏之也安顿好了,死活都要过来看何明华,别庄里的下人都得罪不起她,只得领了路让她过来了。
陆信风只得上前把人拦在了外间。这左敏之不要脸,她们这一群人都还是要脸的。之前她忍下了左敏之,不过是不想给皇帝生事,也是看出她闹不出什么大事。可是现在当着她的面还这么无遮无拦无顾无忌的,陆信风也有些忍不了了。
一阵药香从内间飘了出来,陆信风大夫可能带了些膏药来,这会儿是给何明华上药了。何明华闷哼了两声,这左敏之一脸煞白如临大敌,这就要往内间冲。我擦,你真以为你是谁啊!陆信风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明华!明华!可是疼得紧了!明华!你应我一声啊!今日都是我不好!明华!”左敏之进不得内室,便对着屏风喊了起来。
何明华又是疼痛又是难堪,一想起陆信风还在门外不知道要怎么想他,眼泪就更是忍不住了,一时间真是恨不得死了算了,听到左敏之还要他应声,不由得更是气急,一口气上不上来,便晕了过去。
陆信风听到内间一片呼喊,知道是出问题了,甩开左敏之,喝斥道:“你给我适可而止差不多点!”
陆信风当下便不再理会左敏之,径自进了内间。
大夫倒是说何明华只是受了惊吓又急火攻心,外伤也要将养数日,只要养得好了,却是无碍,又扫了眼跟着冲进来的左敏之,说道,这头上的伤刺激不得也见不得风,不然是要落下一世的病根的。
陆信风谢过了大夫,差了小厮带大夫去看看齐义忠怎么样了。
陆信风现在看着左敏之就像看着脑子拎不清的二百五,很是厌恶,理都懒得理。她自己做到了何明华的床头,拿了帕子就给何明华擦汗,反正这是她自己家,何明华是她未婚夫还是皇帝赐的婚,她怕个毛线啊她!
“左小姐,不知你一而再地纠缠在下的未婚夫,到底是何意?”
“这男未嫁女未娶,我为何不能追求他!我们可以公平竞争,看他到时候选谁!”
老娘都有皇帝赐婚了,谁他么和你公平竞争!竞你个毛线争啊。
陆信风心里一通腹诽,但是面上还是强压下了要整死这个老乡的冲动:“左小姐是青年才俊,又文采风流,又最是温厚,哪家的公子不说小姐是天下第一良配,为何……”
左敏之受不了陆信风说话慢吞吞的,她幽怨地打断了陆信风的话,说道:“那些再好,也终究不是他。若水三千,我左敏之愿只取一瓢饮。”
陆信风听她左敏之扯淡!再扯下去那句坑爹坑外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要说出口了。陆信风嗤笑一声,打断了左敏之的意淫:“左小姐可真是健忘,却不知左小姐要如何打发你屋里那两个通房呢?”
陆信风一说完,左敏之便像被什么噎住了一般地张口结舌。左敏之有一个通房,是左父身边的伶俐人,左敏之还痴呆时期就服侍在身边的。左敏之小时候那还没啥,十多岁的时候男儿家的名声已是污损了,左敏之此时也长大了,虽然痴呆却也有了那方面的需求,所以他便做了通房。左敏之来了之后,对着个通房是敬重怜惜感激都有,很是看重。另一个通房呢,是左敏之灵光之后,左家人一时高兴塞进她房里的,也是个可爱可怜的人物,左敏之有空就陪着他玩一玩。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陆信风虽然按兵不动,但是这些可都是调查好了的。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女子,通房根本就不是有身份的人,有再多的通房也不妨碍她们和正室“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左敏之不同,左敏之觉得有□□关系必须有精神上的羁绊,如果没有,便要培养。谁让这些内宅男子,也都是些被封建礼教压迫的可怜人呢。她左敏之和她们xxoo了,左敏之就是他们的天,如果她左敏之不对他们好,他们可还得为什么活着呢?
对于左敏之莫名其妙的责任感,陆信风是没有分析得这么透彻的:“我可是清清白白地,房里未曾收过一个人。”
其实这就是陆信风的不是了,这世界的女子,哪里有什么清清白白之说。果然,左敏之也得了个空子:“只要明华嫁给我,我可以将那两人放出去,再不相……”
陆信风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居然自己把自己同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二货相提并论,不由得有些气苦,果然二货这件事情是会传染的啊。陆信风当下大手一挥:“明华歇下了,左小姐为了明华的声誉着想还是回去吧。我们陆家可是不曾亏了你,不给你住的地方。”
左敏之一看这样,也知道不能打扰何明华休息,便退了出去。她前脚刚出门,陆信风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呜咽之声。吵架的声音这么大,何明华早就醒来了。
陆信风怕他疼得厉害,赶忙上前去查看:“怎么样了,可是药力发作了?”
何明华却没有听到陆信风说的是什么,只是呜咽道:“不是、不是我……我没有理她。”一开口,哭泣的声音就更加压抑不住了,隐约有嚎啕之势,争辩到激动处,何明华伸手抓住陆信风的衣袖不肯放,生怕陆信风不信。
陆信风这时如何还不明白,她拍了拍何明华的手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都是她不好。”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何明华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陆信风慌手慌脚地帮他擦眼泪:“大夫说你这头上的伤,不宜思虑过重,你这是哭什么呢?以后落下头疼的毛病可怎么得了。明华,听话,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看着陆信风这样安慰自己,何明华一想自己还要比陆信风大上几岁,哭够了不由得又有些脸红。陆信风自然是不觉得何明华比她大了,对于哄男人这种事她也不熟悉,做起来就觉得有些违和,但是人家都在她面前哭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边擦着何明华的眼泪,一边安慰他。何明华看着陆信风对他的态度还像之前那样好,不,是比之前更加体贴温存,心里不由得比吃了蜜还要甜。
陆信风正准备叫个小厮进来帮何明华换下了汗湿的衣物,服侍何明华睡下,门口就有个小厮在那探头探脑了。陆信风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却原来是齐义忠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死活不让大夫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