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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绮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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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锐到酒店的时候安良已经等了许久了,他笑眯眯地掏出一张房卡,“喏,你的小宝贝。”“另一个人是谁?”白斯锐接过房卡沉声问道,目光锐利。“啧,那位长得可是也不错哦。”安良暧昧道,在触及白斯锐冰冷目光时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派人把他安排到另一间房了,放心,没人会打扰你们的。”
白斯锐冷冷地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走,安良不甘心地冲他匆匆的背影喊道:“喂喂!你可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以后不准再给我二哥告密!”
白斯锐压低帽檐坐电梯到了五层,迈着步子不疾不徐走向503,立在门口刷了房卡便推门进去,轻轻锁上门。房间里很安静,听得到一丝薄弱的呼吸。白斯锐心里一紧,放慢了脚步,屏住呼吸向里面走去。宽大柔软的床上躺着安静熟睡的青年,面色因醉酒而显得红扑扑的,眉眼安详如同婴孩,侧着身子将双腿蜷起在胸前,宛如母亲子宫里的姿势。
白斯锐目光变得柔和,静静地走到床边凝视着谢远的容颜,明明长得不是很出众,但笑起来的时候就是让人忍不住靠近,就是让人想要紧紧地抓住这样温暖的阳光,就是想要让他明亮的双眸只看得到自己。
白斯锐慢慢呼出一口气,压下心里喧嚣的绮念,俯身抚上谢远的脸,深情地像对待唯一的爱人。“阿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喃喃道,拉下口罩俯身含住谢远的唇。还混杂着酒香的甜美让人忍不住索取更多更深,内心深处关押的猛兽喧嚣着被放出,白斯锐几近粗暴地恋恋碾压谢远的唇,谢远不适地偏头挣脱却被强硬地捏住下巴,被迫迎接这份狂热的爱意。
喘息声逐渐加重,谢远只觉得窒息,胸口仿佛压着一座大山,他努力睁开眼却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压在自己身上。意识都变得迟钝,他皱着眉努力推开禁锢,一双灼热的手却牢牢勒住他纤细的手腕。
“阿远…”白斯锐从谢远的毛衣下伸进去,温热的肌肤被微凉触碰忍不住一颤,谢远惊悚地缩起身体,似乎极为排斥他的触碰。白斯锐贪恋地啃咬上他白皙的脖颈,难耐地揉捻他娇嫩的肌肤。
谢远害怕地下意识挣脱束缚,不住地发着抖,“走开,走开……”白斯锐无法自制地流连忘返,一只手探进他的裤子里。谢远猛地一抖,剧烈地挣扎起来,惊慌之中竟扇到了他的脸。火辣辣的疼痛让白斯锐立即清醒过来,他停下动作退至床边,心里生出一丝悔意。“对不起,阿远,是我太心急了。”他叹口气,眼神已经恢复清明,语气低沉,俯下身替他整理好衣服。谢远不安稳地翻了一个身,嘴里咕哝着什么,又沉沉睡去。
白斯锐盯着他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看了许久,眸中深沉。
谢远一夜无梦,醒来时除了有点头疼其它都很好,他愣愣地坐在床上盯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发了好久的呆才清醒过来。下床的时候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字条。“你的朋友在楼下的房间,别担心。醒来之后喝点水。”署名是“司白”。
司白来了?谢远困惑地挠挠头,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昨晚到底是怎么到这里的,心里却有些从未有过的暖意。他怔怔盯着字条很久,最后露出一抹微笑,珍贵地把字条折起来放到口袋里。喝完一杯温水后精神也好了很多,他打了乔硕的手机,很快便被接通。“怎么了?”乔硕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已经回去了吗?”谢远问道。“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酒店里,然后就自己回来啦。”乔硕听起来完全没有宿醉的感觉,似乎在和别人说着什么话,“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说完不等谢远回答就挂了。
谢远对此习以为常,既然乔硕已经安全回去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赶着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他不住地向上司道歉,一向苛刻责难的上司却和颜悦色地让他来办公室一趟。他忐忑不安地随上司走进办公室,上司却热情地招招手说:“来,坐下来吧。”谢远受宠若惊地坐在他对面,紧张地双手抓着衣角,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总管,不知道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上司笑眯眯道:“小谢呀,你写的一本书的版权被购买了,马上就要被拍成电影了。”“什么!”谢远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激动地结结巴巴追问道:“真、真的吗?”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剧烈,他几乎不能呼吸。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公司里面默默无闻的一名编辑,即使也有自己的作品,却并不是很火。而这突然成为焦点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从小到大,他都只能依附乔硕生活,即使想尽办法打工赚钱,却总是低人一等,深深自卑,因而养成温和隐忍的性格。如今就像跟在人后走得久了,习惯被忽视被嘲笑,有一天却发现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紧紧地盯着,他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上司见他茫然的样子不觉笑道:“下午你去签一下合同吧,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谢远愣愣地应答,脑海里一片空白地走出办公室。立在门口呆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着的,迟钝的兴奋感涌上心来,他想要和谁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打过去乔硕的电话却没有人接,想了想,他从通讯录里面找到了司白的号码。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地震动,白斯锐意识到什么似的偏头看了一眼,对正在给他穿繁重汉服的陈月沉声道:“把我手机拿过来。”“我说大影帝,马上就开拍了你还管什么手机,一会儿我帮你接。”陈月絮絮叨叨着给他穿好金色腰带,白斯锐头顶熏貂冠檐,身披金黄蟒袍,上缀朱纬,饰金珠十,上衔红宝石,尊贵傲然,令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他面容俊美,此刻却拧紧眉冷冷地盯着陈月,露出一丝阴沉之色。陈月心下一惊,有些惧怕地退后一步,勉强笑道:“知道啦知道啦,拿给你就是了。”
她连忙把手机递给白斯锐,无意间瞥到屏幕上亮着的名字是“阿远”。阿远?她心生疑惑,身为白斯锐的经纪人,白斯锐的朋友她基本都知道,却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又如此的亲昵。她看见白斯锐在看到名字的时候竟柔和了眉眼,做了手势让他们离开。陈月心存疑惑,却还是和众人一起离开了化妆间。关上门的时候,她看到白斯锐笑着不自觉用右手大拇指磨了磨中指的指关节。瞳孔骤然紧缩,熟悉白斯锐多年的她明白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那代表着他想要牢牢占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