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五章】上 ...
-
第五章
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斯内普从壁炉台上的陶罐里抓起一把飞路粉扔进壁炉里。爆出的绿色火焰嗖的窜进了烟囱里。
“阿不思。”
邓布利多灰白的头出现了。“啊，西弗勒斯……我以为你会等到明天早上再告诉我你和哈利今晚上课的情况。”
接着老人注意到了斯内普苍白的面孔，他兴高采烈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我会直接到操场上见你。”他的头立刻消失了。
斯内普大步从宿舍里走到储存室，开始迅速挑选魔药放进他昨天晚上用过的木质盒子里。尽管没人在现场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维持着一贯的象石头一样面无表情。然而，他的焦虑仍然可以从他修长敏感的手指摸索药瓶的方式中泄露出来，药瓶被碰得叮当作响，敲碎了一室寂静。
他停下来，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刺入掌心，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集中起注意力，让思绪层层沉淀。他将紧张的情绪转化为固体的形象，紧握成拳，然后松开十指，慢慢地释放开来。随着思维清晰起来，他的手指也稳定下来，他开始在房间里行动，动作现在变得更有条理，不那么僵硬了。
【如果我的间谍身份还没有揭穿，黑魔王会希望我给他准备一些魔药——他会认为我一直在霍格沃兹，在为下星期做准备的借口下为他酿造魔药，】斯内普想。他的黑眼睛扫过储藏室的架子。
【我可以从我在学校的储备中找一些魔药来迎合他的需求。他冷静地盘算着。我会告诉他这几周我都呆在学校，利用这儿的超级实验室。至于这让学校的储备不够了……好吧，我的间谍工作更重要，先保住这个要紧。我可以之后再酿造一些来补充……当然，前提得是我还活着。】
斯内普允许自己现出一丝惆怅而嘲讽的微笑，然后，再次将头脑和表情清空，用蔽心术伪装好记忆，一面继续把木头盒子里装满所需的魔药。
装好魔药之后，斯内普向自己挥了挥魔杖，将长袍变为食死徒的衣袍。他朝放在储存室最下层架子上的小行李箱施了一个开锁咒，把行李箱拉出来，打开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包裹，夹在腋下。接着他把魔杖收入衣袍中，右手拿起木质的魔药盒子，大步走出储存室，沿着走廊向下到过厅，穿过厚重的木门走到操场上。
他静静地走过操场，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身旁。
“荧光闪烁。”来人轻轻地说，一团柔和的蓝光照亮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沉着的面孔。
斯内普没有停下脚步——他不敢。
“阿不思。”
“我亲爱的孩子。”
停顿了一下。两位巫师都知道地很清楚——每次召唤来临他们都很清楚——这次召唤可能就是斯内普的最后一次。他的间谍身份给凤凰社带来了无价的情报，但对他自身的危险怎么夸大也不过分。伏地魔可能最后还是发现了他，而他们没办法知道他的身份是否已经败露。每次召唤斯内普都必须前去，否则肯定会怀疑到他的忠诚。如果黑魔王决定杀了他，邓布利多没有办法干涉。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一定会妨碍斯内普集中精神——他必须足够强大足够专心致志，就像一个走索者，在没有护网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走过致命的峡谷，把所有的紧张和恐惧都埋藏在蔽心术的层层防卫之下。（钢索。。这里点题了。。）
所以邓布利多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来到他身边表示无言的支持——这带来的安慰远远超过老人的估计，斯内普想。
最后他们走到了斯内普可以安全幻影移形的地点。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停下脚步，邓布利多开口说道：
“等你回来，西弗勒斯……我有一个新任务给你。我希望你不会过分反对。”
斯内普盯着他，老人脸上的一丝微笑让他茫然。接着他意识到邓布利多是在表达他相信年轻的巫师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他身边（这些表达法真是。。。。JQ啊JQ），他对自己假笑了一下。
“不管那任务是什么，校长，我希望不用给波特做保姆。”斯内普答道，“我宁肯继续做双面间谍和黑魔王打交道。”
让他困惑的是，邓布利多大笑起来。
“可是，我亲爱的孩子，谁说你不能两个都做呢？”（-_-|||）
突如其来的激怒和不安灼烧着斯内普的后脖颈，但他没时间进一步思考这句玩笑话了。他瞪了一眼老人（在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无疑这正是邓布利多的目的），他打开腋下的包裹，露出食死徒的面具。斯内普戴好面具，用魔杖的尖端抵着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原地旋转起来——
邓布利多微笑的面容消失了。
********************
斯内普不必专心去想目的地，灼烧的黑魔标记自会把他带去。这是伏地魔的设计，这样附近有傲罗的时候，他可以临时更改地点。
尽管事前他并不知道黑魔王目前的所在地，斯内普还是立刻毫不费力地认出了他现在的位置。面前是一条狭窄的、月光照耀下的小路，左边是胡乱生长的低矮的荆棘丛，右边是修剪整齐的高大的紫杉树篱。他只能约略看到正前方宏伟的庄园，但脚下的砂砾车道，趾高气扬走过的华丽的白孔雀印证了他的第一印象：这是马尔福庄园。
左边传来的轻微脚步声立刻引起了斯内普的警惕。他抽出魔杖，立刻指向潜在的危险。
他正和另一个戴着面具的食死徒面面相对。“说，你是谁！”斯内普厉声道。
另一个巫师没时间抽出魔杖，愠怒地取下了他的面具。
“亚克斯利。”斯内普说，放下魔杖，取下了自己的面具。
“斯内普。”大个子男人哼了一声。“刚到这里，是吗？”
“显而易见。”
亚克斯利看着通往正门的弧形车道，喷着鼻息。“我想卢修斯今晚不会和我们一起。”
斯内普嘴唇扭曲了一下。“是不可能。”
两位巫师警惕地朝那扇厚重的锻铁大门走去。门似乎是关着的。亚克斯利抽出了魔杖想念开门咒，但斯内普立刻捉住了他的手臂。
“为什么？”亚克斯利叫道。
“别做傻瓜，这就是为什么。”斯内普厉声道。【梅林，这些所谓的巫师做了食死徒能生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一阵让人不快的低沉的笑声从门另一端的黑暗中传来。芬里尔•格雷伯克从里面走向漆黑的金属栅栏门。
“他是对的，亚克斯利。”狼人懒洋洋地说，“要是你那么做就会被炸回老家。举起你的手臂走过来。”
“那只手臂？”亚克斯利愚蠢地问道。
“你觉得是哪一只？”斯内普冷冷地答道，举起左臂以敬礼的姿态走近大门，直接通过了大门，好像那不过是烟做的。亚克斯利有样学样，三个食死徒继续沿着车道走向庄园正屋，他们可以看到底层窗户的菱形玻璃射出闪亮的灯光。
巨大的橡木门自动开启，让他们进入一个宽敞的门厅，华贵的地毯覆盖了整个石头地面。斯内普和亚克斯利跟着格雷伯克走过门廊时，墙上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随着他们。他们沉默地走到一个镶嵌着青铜门柄的厚重木门跟前，格雷伯克转动门柄，带着两个人进入客厅。
斯内普首先看到的是房间对面大理石壁炉上面镀金镜子里面自己的影像。他高兴地看到他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恐惧或担忧。接着他注意到通常装饰奢华的房间已经清理一空，大部分的家具被推到墙边，让出空间，摆放着一张巨大的装潢考究的长桌，旁边坐着十多个黑巫师，有多洛霍夫，卡罗兄妹，彼得•佩迪鲁（一如既往的抽搐），还有纳西莎•马尔福，她看起来面色苍白，焦虑不安，咬着嘴唇。（卢修斯当然还在阿兹卡班的监狱里温暖囚室——显然他在那里呆得很满意，现在摄魂怪走了，伏地魔又怪罪他。）
长桌之首坐着黑魔王本人，巨蛇纳吉尼搭在他的肩头。伏地魔用他苍白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巨蛇光滑发亮的脑袋。紧挨着他的左手边坐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里奇。右手边的位子空着。
即使现在心里紧张，斯内普也不是一个会昏头转向的人。他的黑眼睛先是盯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从她的表情判断是否有迫在眉睫的危险。
让他宽慰的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包括黑魔王在内），她眼睛盯着他的神情是怨恨不平，而不是那种她知道开会的目的就是揭露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叛徒那种志在必得的胜利的嗜虐的笑容。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摆脱了困境，斯内普知道——因为，也有可能他真有麻烦，而贝拉特里克斯并不知道。
“西弗勒斯。看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五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