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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即日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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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出被人跟踪的瑜瑶正欲快步甩开他,谁料突然双眼一黑,脑袋昏昏沉沉的瘫软了下去。待到再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被人劫持了。
眼下,她正躺在一张木床之上,不知何人的房间之中。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探头,确定屋内没人之后才放了心地开门欲走,将门轻轻地推开,蹑手蹑脚地退出身来,又轻轻地把门掩上,一转身碰上了一堵人墙,因为隔得过近,撞得她鼻骨酸痛,眼冒金星,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你要什么差人送来便是了,何必亲自去。”头顶上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瑜瑶揉了揉屁股,看见一个不过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跟着三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个个都是如花似玉,而那男子的打扮也是富贵之相,她有些忐忑,不会是李员外找上门来了吧。
中年男子见她还坐在地上,一把捞起了她,让两个丫鬟夹着送进了屋,她想要挣脱,却又不知这男子的来头,只得先看看再说。那男子也不避讳,与她同坐,凑近她的脸下方瞅了半天,不住摇头,就像看那案板上的猪肉。瑜瑶僵着脸,很不自在,可脸在别人手里也抽不回,只得咧嘴笑笑。见她咧嘴笑,男子这才收回了手,开始自报家门。
“你可知我是谁?”瑜瑶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脸得意且成竹于胸的样子,在心里揣摩着,难道真是李员外抑或他的什么亲戚?
“你娘没和你说过么?”那男子又开口问到,听到和李员外无关,她暗地里舒了一口气,但他又提及娘,心里越来越迷糊了,对他摇了摇头。
只见那男子目光一暗,有些感伤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双手背于身后,猜不出在想些什么。瑜瑶还不知他为何会把自己打劫了来,使得手段不像是友,此刻也在心里盘算怎样才能逃出去。
“哎……就这样吧,今晚你就和渊儿成婚,也好了了我多年来的一桩心事。”那中年男子突然一顿转过身来,望着瑜瑶说道,语气平淡还带着些伤感,并悉心地嘱咐了一些事宜。
成婚?自己被人劫来只是为了当个新娘子,还用的是这种蛮横的方式,像抢亲一般。想到这里,她只感觉头脑膨胀,手脚发凉,身上阵阵地冒冷汗,这个渊儿是谁她还没有见过,且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渊儿是谁?我……没见过他,凭什么……要和他成婚!”瑜瑶的底气有些不足,毕竟对方人多,硬来只会吃亏,只得先用迂回战术。
“我么?”中年男子正在向身边的丫鬟交代事宜,忽然听到她开口,愣了几秒,缓缓开口道:“吾乃魔君,千古一人,不灭不死。”目光飘向远方,回忆起了很早之前的事情,三个丫鬟听到他开口自称“魔君”,齐刷刷地跪倒在地。眼前的场景,让瑜瑶终于明白了京城中皇帝的架势,打个喷嚏都得有人治罪。
不过,她心里明白,眼前的人不可能是皇帝,只听得皇帝老儿已年过半百,而他不过三十出头,“你方才说和我娘认识,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魔君收回了思绪,一瞟木床,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你娘没告诉过你?她是鲛人,而你是鲛人与凡人的后代。”
瑜瑶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瞪着浑圆的双眼望向他。这下算是明白了,这自称魔君的男人语无伦次,却每每语出惊人。记忆之中,自己与娘从未见过面,只知她走得早,而爹也不愿多说。
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呆滞,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魔君的唇线抿成了一道弧,长大了口的瑜瑶,两颗门牙越发明显,像是要飞出来一般,身旁的丫鬟一边用帕子擦着他身上的茶水,一边盯着瑜瑶的表情窃笑。
“渊儿,你且出来吧。”魔君朝着木床的方向说了一句,瑜瑶打眼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从床帏旁边走出,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她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眼熟,待那男子走进身前,突然一掷茶杯,高兴地喊道:“你不就是那日在望春阁救我的人么?”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聚,当日忘了向他打听身份,现在又碰了面,溢于言表的喜色完全表露在瑜瑶脸上。
龙渊一眼就瞥见了瑜瑶因为大笑拧巴在一起的脸,皱着眉头,与她对视了几秒,又听到她提及到那日的事情,脚步有些不稳。一旁的魔君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很是欣慰,面带笑意地不住点头。
“渊儿,原来你与瑜瑶早就认识了,也省得我再费心介绍一番,那你二人就慢聊吧,我先去准备结婚的事情。”他也不顾站在原地脸色渐青的龙渊是否愿意,便带着丫鬟们合门而出,临走时还不忘向龙渊使劲儿地使眼色。
屋内只剩下瑜瑶与龙渊二人,就如那日一般,很是安静,瑜瑶等着龙渊回应自己,面部的表情有些发僵,而他则扫了一眼她,便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二人一直沉默着,瑜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莫不是自己哪里惹了他,她不住地回忆着当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却唯独漏了眼下的一桩。
独自酌酒的龙渊见她一人不住地挠头,时而发出些叹气声,像是知道原因一般,转过身来,递与她一杯酒。瑜瑶正在苦思,见着对方给了自己一杯酒,以为二人算是讲和了,欣喜忘形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谁料了喝后不过片刻,就觉出了不对劲,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轻飘飘的,眼前的龙渊渐渐模糊起来,玩起了分身。正在她晕晕乎乎快要趴到之际,对面传来了龙渊的声音。
“你想嫁与我也行,不过我可不需要一个凡人娘子,等你有能力了再来找我罢。”龙渊的声音越来越小,瑜瑶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便趴在桌上睡着了。一旁的龙渊轻轻移开她手中紧攥着的酒杯,叹着气摇了摇头,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屋内。
却说瑜瑶喝了酒后,躺在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一个小丫鬟来摇醒她,才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不情愿的嘟囔着。在丫鬟的伺候下,迷迷糊糊地竟穿好了新娘子的红装,一头黑发顺着红衣披下,很是惊艳,当然只是背影。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而龙渊出门也没一点印象,她想着这次定是又惹他不高兴了。
身旁的丫鬟见瑜瑶一心想着事情,便手脚麻利地替她梳头挽髻,正欲上前为她化妆容,却被一把推开,有些受到惊吓的不敢再前进。
“你们这是干什么,把这些东西都拿开!”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瑜瑶惊见自己已经身披嫁妆,心里大骇,说着便将头上的首饰扯了下来,扔在地上,本就心绪不宁的她这会儿更加烦躁了。
丫鬟们见状跪倒了一地,都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之前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眼下发起火来,面目狰狞,很是恐怖,加之魔君的嘱咐,都只得呆在原地看着她扔东西泄愤。不一会儿,她将红衣也脱了下来,换好自己的衣服,见没人阻拦,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于一个丫鬟迎面相撞,又一次坐到了地上,她在心里大骂这房门,走了两次都被打了回来。只见那丫鬟手里挥着一张纸,神色慌张,边叫喊边跑。瑜瑶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纸,想要看个究竟,却被身旁的一人抢先了去。她转过头去看见黑着脸的魔君就站在她身旁,地上跪着的人身体战栗,不敢抬头。
魔君夺过那张纸后,详读了半天,越看脸色越青黑,根根头发都向后翘起,像触了电一般,更是发出些暗红色的光芒。瑜瑶哪里见过这般情景,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这下终于相信他不是人了,至于是什么妖怪还不知道。
屋内的空气似凝固了一般,安静得只听得见魔君从喉中发出的咆哮声,像一只遇了敌的老虎。瑜瑶搞不清楚状况,更不敢询问,只得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他居然敢……太不像话了!”终于读完那张纸的魔君,脸上悲喜交加,悲得是瑜瑶未成婚的夫婿龙渊逃跑了,喜得是瑜瑶还没走,他还有其他儿子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思及此,魔君面露歉意,安慰着瑜瑶:“你且放心,我还有很多儿子,今个儿这婚是结定了,还怕他没新郎官不成。”说着便拉她向门外走去,召集了自己的一众儿子。
这魔君不愧是活了千年的人,儿子着实不少,放眼望去,厅内密密麻麻挤满了黑影。可瑜瑶心里此刻哭笑不得,一来她本就无心成婚,二来这魔君虽然后人很多,可成形的不过二十来个,其他的全是五彩斑斓的雾气或干脆就是一团黑影。而这二十多个儿子中,成了人形的还不到十人,其他的悉数都是半人半妖或全妖的生物。而这剩下的儿子之中,一个看上去像是有魔君太爷那么大的岁数,一个看上去不过是个三五岁的娃娃……
她在心里默默思忖着,这魔君到底是与什么生物结合,才能生出这么多奇葩的儿子,就在她思考的空当儿,从厅下走上来一个少年,看上去与自己年岁相仿,唇红齿白,很是好看,她心里大喜,原来除了那龙渊,还是有个不错的。
她向魔君丢去了一个眼神,欲询问上前少年的情况,魔君有些莫名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朝着他挤眉弄眼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复,瑜瑶便开口小声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魔君突然大笑起来,厅下的一众儿子们也都随之附和,各种动物的嘶叫夹杂着人声,如一道天雷直劈瑜瑶的眉心,让她的脸愈加纠结。